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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江浩然的脸皮
吴教授的挖墙脚工程最终以失败告终。
但是，在吴教授走后，陈教授也变得有些发蔫。
曲小凡不知道两个人的恩怨，不过看起来应该还涉及到另一个人，另一个生病的人。
不过，曲小凡可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如果，将来陈教授想要把自己心中的痛跟她分享了，那作为学生，曲小凡会成为一个理想的倾听者。
可曲小凡却不会去主动挖掘，去探究。
因为，她能感觉到陈教授刚才是真的心痛，她不会去刺探自家恩师心中的痛楚。
做完今天的实验安排时，天色已经晚了。
拜蔫蔫的陈博导所赐，今天曲小凡最起码晚回去一个小时。
走在校园里安静的街灯下，看着不甚明亮的街灯映出自己长长的影子，曲小凡不得不认真地思考一下自己的未来。
她重生了，带着仇恨重生了。
曲小凡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想要报仇。她想要像一头母狮一样撕碎自己上辈子所有的仇人。
可是，她现在还是太弱小了。
陈教授虽然在学校里给了她庇护，但是，就在刚才，她意识到陈教授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在她十七岁的生命中，她觉得陈教授很强大。
不过她的眼界还是太浅了，上辈子直到死，曲小凡也就只是一个大二学生而已，她所见过的世界也就局限于B大。
曲小凡知道，自己将来不可以只局限在B大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
她的仇人都很强大，如果想要报仇，就要把自己变得有价值，有力量。
这份价值和力量，就要靠她聪明的头脑来争取。
曲小凡当然也完全没有忘记陈教授的恩情，既然陈教授心心念念地要治好那个人。她曲小凡就全力以赴地帮自家恩师好了。
“小凡，小凡！”一个怯怯的声音在曲小凡的身后响起。
最近怎么总是走神，这个习惯可不好，曲小凡一边在心中检讨自己，一边不屑地看向身后追上来的男人。
江浩然憔悴了不少，就算街灯不是很亮，曲小凡也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曾经总是把自己装扮的好似一个风度翩翩的知识分子一般的江浩然，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落魄的干瘪书生一般。
可惜曲小凡的心里却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怜悯。
“哦，是江师兄呀？
有事吗？”曲小凡站在路灯下，跟江浩然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小凡，你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大？
你这不是要毁了我吗？”已经没有了一丝温柔的江浩然居然先声夺人地开始质问起曲小凡。
少女的脸上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毁了你？
如果你不剽窃我的研究成果，谁也毁不了你。
毁了你的人是你自己。
江浩然咱们卑鄙也要有个限度，怎么，只可以你偷窃我的东西，还不允许我反击吗？”
面对少女犀利的质问，江浩然词穷了。
但是，如果把江浩然的脸皮看成只有这种厚度，那就大错特错了。
在知道三天后，要在系里小礼堂进行公开答辩的那一刻，江浩然就没睡过觉。
因为他根本就睡不着，那个课题的后半段他根本就没有吃透，好多转折点和结论江浩然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单单是凭借偷了曲小凡的笔记本，才把课题的后半段拼凑了出来的江浩然在听到公开答辩，还是跟曲小凡一起的时候，晕过去的心都有。
他试着让自己新交的女朋友刘玉盈，也就是系里刘主任的女儿去说服刘主任取消公开答辩。
可是，刘玉盈带回来的消息却是，她爸也没有办法，因为这次公开答辩是学校决定的。
江浩然不禁在心中臭骂那个又蠢又丑的死女人。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一个化学系主任的老爸，他江浩然根本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刘家这条路算是走不通了，江浩然又想要借着以前的关系，再让那人给他偷取曲小凡的演算草纸。
可惜，那人也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论这次他出多少钱都不行。
逼到最后，那人甚至威胁江浩然，如果他再这样纠缠不休，就要去学校告发他。
这才让江浩然不得不灰溜溜地逃走了。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的一条路了。
也就是曲小凡，如果曲小凡这个课题的原创人可以放他一码，江浩然还是有希望保住自己的名声的。
“小凡，我已经大四了。
你知道的，向我这种没什么闪光点的毕业生，毕业就是失业。
我只不过是借鉴了你的课题，而且也只是在校刊上发表了一下而已。
我真的就只是想要进一个实验室，留在都城。
你难道就这么狠心，看着师兄这大学四年都白念了吗？
你这不是逼着我去死吗？”江浩然打起了苦情牌。好像，如果他剽窃被实锤后，被学校开除都是曲小凡的过错一样。
曲小凡突然笑起来。
少女不是很明艳的脸蛋儿，扬起了一个堪称明艳的笑容，让站在路灯下的少女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连对面的江浩然都有些看傻了。
什么时候，那个好骗的小师妹变得这么好看了。
他不知道这是曲小凡看到自己前世的仇人被逼的走投无路时的畅快。
这真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笑容，看到自己的仇人如同落水狗一般在自己的面前摇尾乞怜。
看到那个曾经因为自己没有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而逍遥自在的卑鄙小人，现在却在这卑微地想要用他的可怜，甚至生命来换取自己的怜悯。
曲小凡笑的好不惬意。
少女很想说：她就是想要逼着他去死！想要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尝一尝鲜血流出体外所带来的寒冷。
想要这给男人也尝一尝被人指指点点，被人嘲笑，被人唾弃的感觉。
但是，曲小凡什么也没说，她知道想江浩然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去死。
就算是被人揭露了剽窃的行为，就算是他活的像一只蟑螂，可是他不会去死。
因为这种男人既卑鄙，又胆小，让他结束自己的生命，远远超出他的胆量。
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那师兄，你想要怎么办呢？
让我承认自己剽窃吗？”曲小凡淡淡地问道。
江浩然当然是想要曲小凡能抗下剽窃的罪名，否则，他也不会在网上自编自演什么知情人的帖子了。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曲小凡并没有被网上和校园里的舆论击倒。
小丫头不但没有退缩，甚至还以强者的姿态摆出一副要跟他一决高下的姿态。
江浩然也知道现在再祈求曲小凡不吭声，吃闷亏是不可能的了。
尤其是曲小凡在国家级别的科技期刊上发表了同样课题的论文之后，小丫头更不可能低头认错。
更何况，这个课题本来就是曲小凡的。
“小凡，师兄一直都那么照顾你。
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就说是共同研究论证的。
只不过后期你我都变忙了，在发表的时候，没有协调好，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师兄会在校刊上发一篇声明，把你的名字也加进那篇论文中。
这样总行了吧？
小凡，你才大二，而且还这么有才华。你今后一定会想出更多更好的课题的。
你的前途无法限量。
可是师兄不同，师兄大四了，平淡无奇，没有这篇论文师兄就什么也不是，还要面临可能被学校开除的惩罚。
你不会真的想要看到师兄被学校开除吧？”江浩然可怜兮兮地说道。
这次曲小凡真的是笑出声了。
她真的好想问，江浩然，你还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她曲小凡有才华，有潜力，那都是她曲小凡自己努力，刻苦耕耘的结果，跟他江浩然有什么关系。
难道按照江浩然的理论，她曲小凡就应该平白被人剽窃研究成果，就因为她比别人更有才华！
就好像现在社会上有好多人也是如此：你的钱多，我偷点，坑点没什么！你的生活那么好，借我点钱也是应该的！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她曲小凡的研究成果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江浩然居然就这么厚着脸皮想要把她一个人的成果，变成两个人的。
曲小凡都被他的厚脸皮气乐了。
“江师兄的这个提议不错，明天等到公开答辩完了，有些人应该会相信你的这个说辞吧！”曲小凡转身就要继续会寝室。
她真是一刻也不想要再看到江浩然的这副嘴脸，她怕自己忍不住找块板砖拍死他。
但是，江浩然可不敢放曲小凡走。
他的目的是取消明天的公开答辩，因为他知道，只要在教授们面前公开答辩，再加上有个曲小凡在旁边比着，谁抄了谁，一目了然。
江浩然的巧舌可能能骗过外行人，但是，面对化学系的教授，没有真材实料是不可能蒙混过关的。
看到曲小凡要走，江浩然急了，快跑了两步追上曲小凡，并紧紧地拉住少女的胳膊。
“小凡求求你了！
你就跟学校说取消明天的公开答辩吧！求求你了！”江浩然虽然嘴上说着央求的话，但是手上却一点也没放松。
大有曲小凡不答应，他就不放手的架势。
曲小凡试着挣脱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少女在想，她是不是应该改良一下自己经常涂的润肤霜，添加一些让这些混蛋们一碰就会嗷嗷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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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