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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5.电量99.5%
为什么想要成为英雄?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理由。
有些人是曾经被英雄保护过,义无反顾地选择汇报这个社会;有些人有自己崇拜的英雄,想要追寻前辈的道路;有些人为了养家糊口,选择这份高危却有高薪的职业;有些人天然具有正义感,想要除暴安良……
那么,他的理由是什么?
是因为英雄很帅、很酷吗?还是因为,想要吸引女孩子的喜欢?
上鸣坐在长椅上,脑海里是杏奈刚才所说的话。她说随着英雄体制的发展,到他们这一代时,日本的英雄社会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某些国家将英雄与警方结合起来,允许拥有个性的人加入警务系统,英雄不再是单纯的民间人士,而是公职人员,这样即便将犯罪分子捉拿归案,警方也可以有效进行管控,及时审判、处刑。相比起来,日本的英雄社会,审判犯罪分子的过程是漫长的,而且出于人道主义,只是单纯地监禁罪犯,监狱的看守也有些不足,倘若某日发生越狱事件,单依靠警方根本无法对抗,后果不堪设想。
而英雄们也只是拥有特殊个性的普通人,甚至有些人的个性并不适合战斗,只是在个人超强的能力之外用个性锦上添花。有些人只是为了赚一份工资而已,兢兢业业地保护着附近的人们,但却有可能因为近年来不断增长的犯罪率、社会对英雄的敌视而付出惨痛的代价。譬如英雄杀手斯坦因所袭击过的那些人。
英雄们彼此独立,即使有合作,比起背后是黑市和非法药物贩卖、非法个性手术甚至是□□这样的已经形成组织的敌人,穷凶极恶的敌人,有很多人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的后代可能无法得到及时的照顾,他们的陨落可能会被世人各种指责,社会不断对英雄提出更高的要求,然而却无法保障英雄们的权益。
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在这样不健全的体制下,又有什么理由要求英雄抛头颅洒热血?
无论是谁听到这样一番话,都会感觉一盆冰水浇了过来。即使是在炎炎夏日,也会感觉到说话者内心的愤懑与心寒。
上鸣所认识的杏奈,很少会如此尖锐地说些什么,或许是他对她的了解还不够……但是他看得出来,关于这个问题,她应该已经思索了很久,她是非常认真地在聊这件事。
“上次在I islands的事情,让我清晰地认识到了敌人的强大。即便是欧尔麦特,即便有着身为英雄预备役的大家,在面临似乎拥有多种个性的敌人,我们也苦战了许久。”杏奈安静地看着他,“这次绿谷受伤,他的家人应该会很担心他吧。”
是的,上鸣回想着,他们都有见到绿谷的妈妈,她看起来很伤心也很难过。
“如果是你受伤。”少女低下眼眸,“你的家人……还有我,我们也会很痛苦。”
“……”
“即使是这样,你也想要成为英雄吗?”她轻声问道。
“我……”上鸣张了张口。
是啊,看似肤浅的理由、所谓的爱好与兴趣,可以支撑他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吗?
但是,他起初为什么要成为英雄?
带电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个性,相比爆豪他们强势的、天生就适合战斗的个性来说,上鸣的个性似乎更适合做一些辅助工作,如果只是单纯地做个普通人,说不定进电厂、机械厂之类的地方更能够发挥他的本领吧。
读幼稚园的时候,别人都拥有种种引人注目的个性,只有上鸣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经常会误伤别人,连路边的小猫咪在被他电过之后,都不愿意搭理他。有人说他性格不好,因为目睹了他欺负猫;也有人说他很废,想要展示自己的时候会个性使用过度,变成一个白痴。
这样的个性到底有什么用,小时候的他很多次都这样想,虽然比起无个性好上一些,但是……
“我想。”他回答道。
杏奈微微一怔。
“是的,我想。即使是这样,杏奈,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成为英雄。”少年望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如果不是小时候他偶然看到了Lightning英雄(鹿岛先生)的录像,或许他真的只会读普通的学校。可他发现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人以“电量”这样并不优越的个性,而成为一名职业英雄,去帮助别人,去证明自己——他不是想要欺负路边的猫咪,而是想要把它抱离危险的地方。是否只要他成为英雄,他的救援就可以顺理成章,就不会被别人误解,就很有可能会做得更好?
如果是刚入学时候的他,或许他会被杏奈的话说得打起退堂鼓。但是,现在的他经历了USJ事件、体育祭、I islands事件以及合宿事件,他流过许多汗,付出过很多努力,见证过老师、同伴的受伤,见证过敌人的险恶与草菅人命。他的朋友还在敌人手中,他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这样的他,并不优秀的、在班里成绩都垫底的他,其实也很想要像Lightning英雄闪闪发光啊。
“与其问我是否想要成为英雄,不如问我,我未来究竟有没有资格成为英雄。”上鸣说道,虽然他的性格有些跳脱,也经常喊累喊痛,但他其实是有决心的,只是他知道自己目前做的还不够好,也无法肯定自己未来是否可以做到更好。
不试一试,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不是为了试一试,他为什么要放弃普通人的安定,来到雄英英雄科呢?
“……”
少女眨了眨眼。
“个性、能力、性格……这些或许是评判的标准。但是在纯粹的真心这里,没有人可以评判你是否拥有资格。”她笑了笑,笑容有些欣慰,却也有些苦涩,她看着他,真挚地说道,“上鸣,你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很好很好的英雄。”
“等到那时候,请让我也加入你的事务所吧。”
这是什么无异于求婚一样的话语啊!上鸣睁大了双眼。
但是,为什么是他的事务所?
“因为我和你不一样,说出这样怀疑的话语,冷静到有些冷血的我,似乎没有办法成为一名合格的英雄。”她低声说道,“我想你一定很惊讶,我为什么说这些东西,很抱歉,之前我一直在你面前展示了比较活泼开朗的一面,这是我认为你会喜欢的,你所想要看到的。”
但是小时候就目睹过舅舅受伤,目睹过父母因伤引退的杏奈,并不是全然天真的少女。只是她一直把这些事情藏在心里,没有去愤世嫉俗。
原来杏奈的父母也曾经是职业英雄,可是她没说过这件事……
“我的个性并不适合做英雄,我完全没有从父母那里遗传到什么好的个性,我只是他们个性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杏奈说道,“所以,上鸣,即使是听了我这些话,你也——”
你也愿意接受这样一面的我吗?
“你在说什么呢?”上鸣打断了她的话。一向很善解人意的、好脾气的少年,此刻真的有些生气,他几乎是有些固执地看着她,按住了她的肩膀,“这样的你,也是鹿岛杏奈啊,也是我所喜欢的人。”
“你是在欺骗自己,善意的谎言的确会让生活多一些有趣,可是你这样骗自己,这样贬低自己,对自己有如此不好自我评价……杏奈,我不懂,你明明也做了很多事情。”他不赞同地说道,“你在I islands的时候跟我们一起到达了顶层,我的同学们都看到了你的努力、你的付出。”
“那是因为被困的人里有我舅舅,还有芥子。”少女小声地说道。
“那么游乐园那次呢?”上鸣反问她,“那时候的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人,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因为我在实习,我负责那个地区。”杏奈噎了一瞬,无奈地说道。
“你为什么总要给自己的善意找理由啊?”上鸣疑惑道,“有时候很多事情,其实不需要理由。”他努力地寻找着词汇,“你能够想到我所没有想到的深层次,这体现了你的聪明啊。倘若以后有一天我因为头脑发热而走向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聪明的你,能够将我拉回来吧。”
“至少还有你,会记挂我吧。”
就像会崩溃的体制一样,看似平静的少女,实际上内心也处在崩溃的边缘,根据现状的思索,她实在忧虑自己所在意的人,很担心他们会被枷锁束缚,甚至因此牺牲。但是上鸣说,她其实和他没有什么区别。
她有这么热血么,杏奈弯了弯嘴角。
好吧,她想,只要他在她视线里,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么……她一定会做他的后盾,做他的搭档,予他电量与爱。
跟单细胞少年聊天有时候会助于豁然开朗,既然她的心事已经暂时得到解决,那么上鸣所纠结的事情,杏奈自然也有所想法。
“你说得没错,大家的话都很有道理。”她想了想说道,“其实有时候留下来,反而也需要勇气。如果你跟过去真的可以帮大忙,作为意想不到的奇袭,我不会阻拦你,但是……”
但他现在连自己电量使用过度会变白痴的情况都没克服,上鸣尴尬地笑了笑。
“相信英雄们,相信同伴们吧。”杏奈说道。
相信英雄们一定会把爆豪救出,相信同伴们不会将自身置身于无法挽回的危险。
“嗯,而且……还要相信爆豪啊。”上鸣点了点头。
没有人可以改变爆豪的志向,他是宁死都不会叛变自己立场的人。
不过,他其实赞同丽日的想法,爆豪如果被大家救了,会感觉很屈辱吧……唉。
傍晚雄英召开新闻直播道歉的时候,上鸣和杏奈已经坐车回家了。两个人在路边的餐饮店里吃饭,店里的屏幕上正好在播报这件事情。
看到相泽老师这样道歉,媒体还咄咄逼人地质疑爆豪,简直要气死了,上鸣不高兴地戳着米饭。杏奈及时地岔开话题:“当初你是因为舅舅的哪段录像才关注到职业英雄这一行的?”
“我找找,我主要是小时候看的比较多。”上鸣翻出手机,找起了视频。
与切岛、绿谷对所崇拜的英雄有所不同,这虽然是鼓励他的一个原因,但他不会一直重刷当初的那段视频,毕竟越看越能意识到他其实有很多的不足,距离职业英雄也相差甚远……这真的很打击人的积极性!
“不着急,慢慢找,我舅舅的视频还是挺多的。”杏奈笑眯眯地说道。两个人无视周围的人对雄英的议论,说笑着吃饭,直到店主调台,变成了神奈川县神野区的直播现场——
欧尔麦特,与陌生而强大的敌人的……
对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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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其实没有想过进行到这种层面的讨论的,唉,真的是让我,非常、非常痛心和憋屈。
的确也有助于感情更进一步,他们不再是普普通通的校园小情侣,而是未来的候补英雄啊。这就是当初这个作品能吸引我的原因,我看到他们在发光……
下章正文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