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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尊师,那位霜华天君座下,上讳闵,行十八,第七十一代白衣亲传弟子……究竟是哪位高人?”初时的惊愕褪去,傅容音也难得有这般失态的样子,面上窘色一闪而逝,在触及卫樱落那清亮又略带揶揄的眼神时,不禁又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哦,你问这个啊,”闵素笺扑哧一笑,折扇轻轻敲了敲手心,当着三人的面原地转了一圈,在傅容音恍然大悟的目光中,不无得意地笑道,“没错,那位闵十八,正是不才在下。”
“原来,闵姑娘竟然是霜华天君座下?失敬、失敬……”苑琼霜的名字,莫说博学多才的傅容音,就连不闻窗外事的卫樱落也是如雷贯耳。
若说近千年之中,放眼整个东明群域,谁最有可能渡劫飞升成仙,自是莫过於崇华剑派的太上长老,霜华天君了。
她不仅是崇华的象征,更是东明群域修士的楷模。
“霜华天君是我师叔,我的师父么,另有其人,”闵素笺却不再多说,而是从凭信金剑中挑了两枚递给傅、卫二人,“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方才我与那些人所说,也并非全然诓骗,你们拿着这凭信金剑,去崇华拜谒我师叔吧——即便她不在,也总能得几分庇护。”
“这倒是不用了,你已经救了我和容音姐姐这一次,怎好再麻烦你?放心,之后我自会带着她回啸月城,护她一生。”卫樱落并不打算接那凭信金剑,摇头拒绝道。
眉眼锋利依旧,只在回望傅容音时才软和几分。
而傅容音也并未反驳她的话,显然是与她同思同想,不愿再多受闵素笺的恩惠,多欠一份人情。
“其实让你们去找我师叔,还有一个原因,”闵素笺被拒绝之后,倒也不以为意,只是微微一笑,将其余凭信金剑收起,独留下两枚在桌上,“想来你们不知道,我本是个五行俱全的废灵根,生来资质极差,若非师叔以九霄雷炎草为引替我炼制了极品丹药,重塑雷脉,只怕此生都与修仙无缘。”
“废灵根,那也是有灵根,可我家容音她……”卫樱落一听,立即转过弯来,心生希望,又害怕失望。
“这不是给你们个奋斗的目标吗?我师叔神通广大,你们去求求她老人家想想法子,说不定就成了呢?做人呐,得有希望。”闵素笺此时的语气像极了那些诲人不倦的老学究。
“樱落她,就是我的希望。”傅容音却好似并不在意能不能修炼,得不得长生,只是看到卫樱落这般着紧,也就顺着她的意思,可有可无的随性。
“容音姐姐……”听她这么一说,卫樱落那双大眼睛中盈满了晶莹,竟似感动得要落泪了一般,看得闵素笺不禁翻了个白眼,十分想要打断神情凝视的两人。
——她跟小十九还在边上看着呢,不要旁若无人好吗?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闵素笺将折扇往边上一拍,找出一只空的储物袋,开始往里面添置东西,“去崇华的地图,防御的符箓,唔,疾行符也来几张,还有隐灵符……对了,这些信和留影石记得帮我交给我师叔,师叔不在的话给掌门也行——幸好我准备了两份,若是荣长老生我气不给师叔带,好歹还有后手,诶嘿!”
“大恩不言谢,若是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必不推辞!”卫樱落接下了闵素笺递过来的储物袋,心中隐约升起一个念头:这小祖宗费尽心思撺掇她们去崇华,莫不是就为了遣人给她当回信使?
随即又把这个念头死死按住了。
互相作别,带着傅容音临走前,卫樱落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张残破不堪的绢丝,郑重其事地交给闵素笺:“这是我偶得的藏宝图,据说那藏宝洞中埋着远古大妖的遗骨和前辈大能的传承,若是你有意,不妨去看看。”
——她手底下的小妖们口耳相传,说得言之凿凿,头头是道,若非她急着赶来抢亲,定是要亲自去瞧个究竟的。
“藏宝图?好好好,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灵石了。”闵素笺听得一乐,却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见卫樱落说得认真,便不忍拂她的意,接过以后顺手递给了玉墨。
“后会有期。”目送卫樱落携着傅容音离去,不知怎的,竟油然而生一分欣羡。
同为女子何妨?人、妖异族又何妨?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闵闵,你来看这张图。”就在闵素笺长吁短叹,陷入矫情的伤感之中时,玉墨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
只见她手中拿着卫樱落所赠的藏宝图,桌子上还铺着另一张,乃是天华囯的疆域图。
玉墨指着藏宝图中做了特殊标记的地方,又将破破烂烂的边角折起来,覆在疆域图的某处,那山峦走势竟十分契合,显然这图中所绘非虚,正是天华囯临近南边的某座山中。
而且这座山,离她们现在的城池,不过数十里。
“看来,是天意如此,”闵素笺并指凝劲,在那张疆域图上画了个圈,随后收起了藏宝图,朝着玉墨微微一笑,“小十九,有没有兴趣随我一道去寻宝呀?”
“乐意之至。”
三日之后,恢复了女子打扮的闵素笺将手中握得皱巴巴的疆域图揉成一团,气呼呼地扔在地上,犹觉得不解气,又上去狠狠踩了几脚,直将那疆域图踩得稀烂:“什么破图,画得一点都不对!”
本想将卫樱落所赠的藏宝图扔了,思来想去,到底是别人一番心意,不好糟蹋——下次再见面时,只管砸她脸上便是。
“好了好了,别气了。”玉墨也恢复了女装,却是一袭黑衣,乌发如云,眉目清远,宛若玉人般,纵是再大的火气,只消看上一眼,便也尽数湮灭了。
“小十九啊,我们都在这劳什子的山里转了这么久了,分明就是画的这地儿,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那什么宝藏,我都要怀疑,是不是被耍了。”闵素笺也顾不得一身白衣,气呼呼地就要往地上坐。
“且慢,”眼见着那纤尘不染的白衣就要沾上泥土,玉墨指尖一弹,一簇火焰点燃了闵素笺身下的地面。
“呼啦啦”燃起一圈墨色焰光,一息之间便将那块地表烧得干干净净,莫说是泥土,就连丁点儿灰烬都不剩,“好了,你坐吧。”
“嗯。”点点头,盘膝坐下,却觉得身下一刺,臀瓣被什么顶了似的,硌得生疼,闵素笺又猛地弹坐起来,捂着身后大叫,“嗷嗷嗷疼——什么东西啊!”
气急败坏地凝出一弯雷弧就要往那突袭到她的地方招呼,却被玉墨止住了:“你看,那好像是一处把手。”
闵素笺顺势望去,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发觉玉墨所言不虚,那一块手柄模样的突起,真的是一处机关把手;锈迹斑斑又爬满了青苔,隐在山林草地的翠色之中,若非她一下子坐到,硌到了臀肉,怕是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
——把手相连,岂不就是有门?
“莫非,这就是那宝藏的入口?”闵素笺揉了揉身后,脸上的恼意一收,顿时扬起笑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闵闵的运气真好。”玉墨给面子地夸道,浑然不计前头闵素笺在这山中灰头土脸地狼狈了多少次。
“好说好说,十九你且让开,等我把这门拉开——小心机关,莫要伤着你。”闵素笺搓了搓手,在身上拍了张防御的符箓,又将灵力运在掌心,弯下腰,双手握住那把手,使劲一拉。
预料中的沉重却半点没感受到,反而因为使得力气太大而收不住脚,因着惯性“蹬蹬噔”连退几步,更是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费心思保护了许久的白衣,还是免不了布满泥泞的下场。
玉墨叹了口气,收回指尖酝酿许久以防不测的火焰,快步上前扶起闵素笺:“如何,可有受伤?”
“没事。”再次揉了揉身后,闵素笺难得感到一丝羞窘:怎么屡次三番在玉墨面前丢了脸……随即却被那豁开的洞口吸引了注意,拉着玉墨走到洞边上,兴奋地双眼都放出了光:“哇,我就知道,这藏宝图一定是真的,小十九,我已经感受到里头的宝贝在呼唤我啦!”
“嗯,我也感受到了。”见她欢喜,玉墨笑了笑,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道。
“下去之前,先布个传送阵,若是有危险,就马上离开,”闵素笺将储物戒指里剩下的中品灵石都拿了出来,先在洞口外摆了个遮掩的幻阵,又布了个短距离的传送阵,做足了准备,将凭信放到玉墨手中,细细交代,“在里头要紧紧跟着我,莫要走散了,遇到危险,你便捏碎凭信,这样我们就能出来了。”
“你放心。”将那凭信收好,玉墨点点头,心中暗暗保证,定会护好闵素笺,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闵素笺只交代了遇到危险时,就捏碎凭信,却没说,倘若两人不在一处,要怎么寻她。
随着她踏入洞口,不料脚下的石地突然塌陷溃败,而她们两人不由自主地跌入了深不见底的洞中。
等到她带着一身剧痛在漆黑中醒来时,却已失去了闵素笺的气息。
“闵闵……”握着那枚引信,玉墨只觉得心口一凉,旋即便像是被烈火灼烧般,那股子彷徨焦虑从胸口一路燃到了识海,清透的眸子再次漫起了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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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令后伪同人告一段落,后面会不会出场,随缘吧~
反正在我的剧本中,长春宫恶犬带着她的白月光过上了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了,不接受反驳!
下面是我们十八十九的主场,我要给娃子开金手指了,毕竟是亲闺女,不能怠慢的嘿嘿嘿~
对了,下章萌物出现,老读者可以猜猜是谁哟~
猜对的话,奖励一个桂芬儿的么么哒~
没错,是我们高可爱高桂芬,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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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