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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蔡大人，来得好早啊。”
“你来得也不晚啊。”
沈追下车正好看见蔡荃也到了，两人聚在一起抬头看着林府的匾额。今天是林玥冠礼朝中大小官员、世家都来人观礼。不管是看在陛下对林家的厚爱还是林玥自身表现出的潜力权势或是单纯关系亲近，都纷纷到场。
两人本想着和林玥父母有旧，且林玥曾经在两人手下都干过，所以早早就到了，没想到这么早林府前门就车水马龙，冠盖云集的。
“这百年帅府如今终于算是后继有人了。”沈追感叹道。
“是啊，当年重审赤焰一案现在想来还是触目惊心，若非陛下圣明这林府也等不来这么一位继承者了。”
“谁说不是呐，这林玥文韬武略，心思手腕样样不缺。且又风度翩翩，君子如玉这金陵城中不知多少人家争着，若不是陛下盯得紧我都想和他结亲了。”沈追乐呵呵地和蔡荃闲聊着，边相携着步入林府。
“两位大人请，郡主在堂上等着。”黎七站在门口迎宾，林府人口少正经的主子只有两位，今日是林玥冠礼不好出来会客，只好黎七这个贴身侍卫兼管家出面了。
“那些人恐怕打得是和皇家结亲的主意吧。”蔡荃冷笑，沈追连忙捂住蔡荃的嘴，低声道：“这是林府，你说这些话也不看看场合，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皇室血统关乎社稷，你我人臣岂能无视？况且我看林玥这小子和苏先生还更像些。”蔡荃不赞同地争辩道。
两人说的是金陵城中的一则谣言，林玥虽然姓林但大家都知道林府最后一位男丁少帅林殊早就死了。霓凰郡主又怎么能在十多年后生下林殊的儿子？本来林玥父亲是谁是林家家事，不至于闹得满朝风语，但坏就坏在陛下对林玥太关心了。不说自小入宫读书，常常恩赐，六岁封爵为定国公世子，成年承爵等等……对自己亲儿子也不过如此还有宫中太后也待之如亲孙。尤其霓凰郡主当年为了陛下上位出过不少力，这实在不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萧景琰不是不知道这些流言只是流言这种东西越解释越不清楚，且如果解释势必引出梅长苏的身份更给人口实。当然萧景琰也可以像对其他朝臣之子一样对林玥，但这有违萧景琰本心，他虽做了十几年皇帝但赤子之心依旧不会为了区区流言妥协委屈自己人。
“好了我的蔡大人，郡主还在等着呐，先别忧国忧民了。”沈追了解这位知交同僚，岔开话题拉着他进了正堂。
此时的林玥身着纯白采衣在东房内等候，房中只有梅长苏陪着他。
“玥儿终是长大了，只是我身份敏感不好现于人前，无法为你加冠，不过有景琰为你操持我也放心了。”梅长苏感慨地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儿子，他从来没有奢望过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冠礼，今日之后算是死而无憾了。
林玥微笑说：“父亲能参加玥儿的冠礼，玥儿已经很高兴了。只是本来师父要做正宾的，只是没抢过皇伯父，只好做了主人。”
梅长苏无奈摇头：“他们俩啊……”
正堂传来“陛下驾到——”的唱礼声，奏乐声也停了，接着又是一阵参见跪拜的忙乱，等到终于安静下来。
林玥和梅长苏对视一眼，梅长苏摆手：“去吧”
林玥深揖一礼，起身出去了。
言豫津是此次的赞礼，只听他唱道：“今林家子玥，年已二十，加其冠才，成其礼，以表成年。”
蔺晨向言豫津行揖礼，言豫津报揖主人。林玥走出房正坐于冠者席上，面向香案。
言豫津开始唱道：“初加冠”，萧景琰在言豫津帮助下洗手，拭干。然后微微躬身在林玥席前为他略微整理头发。然后右手持冠的后端，左手持冠的前端，仪容舒扬行至林玥面前立定，祝辞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郑重地为林玥戴上银冠，这发冠是太后亲自选的样式，督促匠人打造，早早备好让萧景琰带来用上。发冠戴好后，林玥站起，言豫津又唱：“冠者着直裾深衣”。林玥由言豫津帮助穿上深衣。
之后二加，萧景琰加冠祝辞：“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林玥穿上青色深衣。
三加萧景琰加冠祝辞：“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林玥穿上大氅。
言豫津递上酒爵，萧景琰接过到席前面向林玥祝辞道：“旨酒既清，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林玥向萧景琰行拜礼，之后直起身接过酒饮下。这不是林玥第一次饮酒，他虽然一向爱喝茶，但来往交际总免不了饮酒。这酒一喝便知是父亲珍藏的照殿红，他抬眼扫视看到梅长苏月白色的衣角，眉眼舒展。
林玥饮酒后向萧景琰行再拜之礼答谢这位皇伯父费心为自己完成加冠之礼，又拜谢师父和言豫津。
最后萧景琰拿出一旁言豫津递过的绢纸，展开祝辞道：“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玥者，乃上天赐予有德圣皇少昊的一颗神珠。那么便字季明，照临四方曰明。”
林玥心中一动，明了这位皇伯父对自己的期望，对曰：“季明虽不敏，敢不夙夜祗来。”最后向萧景琰拜谢。
冠礼结束，萧景琰不愿自己在场大家拘束，便准备先行回宫。林玥按礼应该送皇帝出去，但他是这次宴会主角脱不开身，且萧景琰很久没来林府了，想自己看看不欲这么多人围着。就让林玥留下，自己只带了贴身太监吴公公出去了。
萧景琰想去林府校场看看，那里是过去自己和小殊最常呆的地方。尽管这么多年没来，但往昔记忆依旧清晰可辨，林府的布局也并未大改。萧景琰循着过去的记忆绕过一块硕大的山石，就是校场了。没想到他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校场上。
还是那样孱弱的身形，一袭月白布衣，掩不住那满身风霜雨雪。
萧景琰喃喃道：“小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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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玥的字想着脱不开一个明字，叫季明是因为宇文玥是宇文四公子，伯仲叔季嘛，虽然林玥是独子，但还是这么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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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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