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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而和他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手机在响。
“悠悠,才发现你之前给我打了几个电话我没接到,我下午下了班就来医院看薛子意了,就把手机静音了。待到刚刚才出来。你找我啥事儿啊?”电话那头传来姚梦清亮的声音。
“哦,就是…就是想问问你薛子意情况怎么样了?”吴悠悠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告诉姚梦她今天下午看到赵业的事儿——她怕因为自己的无端猜测而影响他俩的感情。
“唉,说起她真是可怜,瘦得都快不成人形了。医生换药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好长的口子,估计以后要留疤。虽然她没提赵学而,但我知道她都是让赵学而给害的。等给你打完电话我就给赵业打个电话,他这什么妹妹,心真是毒辣!”姚梦说得咬牙切齿。
“那么严重啊,那不是还要在住一段时间?”吴悠悠虽然满腹疑问这怎么会扯上赵学而,但还是忍住没有直说。
“是啊,你说这菇凉玩啥不好玩割腕,那么好看的画画的手啊,真是可惜。还好她男朋友许然许然真不错,真是衣不解带地一步不离地陪着,看着我都要感叹——世上真的没有冰块,只是要看他暖的是谁。医生说她因为失血过多加上营养不良,估计还要再住一个星期。对了,我明儿还想再来陪陪她,你也一起吧?”
“嗯,好的,那明天下班后一起去。”吴悠悠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答应了。
吴悠悠挂掉了电话,回味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不能平息。原来想念一个人的感觉竟是不管走路、喝水,还是拐过某个路口,听到某段熟悉的旋律,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然后每一口呼吸里都带着想他的痛,一点一点侵蚀自己的心。
到了秋天这个季节,七八点钟的晚上,武汉整个城市就璀璨得开始华灯初上。微凉的晚风徐徐,这差不多是一年中最怡人的时刻。
赵学而端着一杯红酒站到阳台上,感受着二十七层飘过来的风轻拂脸颊的温柔。突然,阵阵的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薛子楚,她犹豫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儿?什么时候送他的骨灰回老家?”那边传来薛子楚透着秋意般微凉的声音。
“在家啊,准备明天动身的。”赵学而依着窗台懒洋洋地回答。
“在哪个家?他的房子里?”薛子楚的声音克制而强势。
“是啊,他的房子里。丁末的房子里。”赵学而不疾不徐,缓缓吐出,她知道,只这几个字,一定会让那个自以为冷静的薛子楚疯狂。
“你果然不要脸。他的尸骨未寒,你就已经跟别的男的混到一起了!”果然,薛子楚已经怒不可遏。
“他的尸骨未寒?他是谁呀?你连你爸都不敢叫了么?你是因为你想跟你爸抢女人吧?这样看,你也不要脸。不同的是,我是明小人,你却是伪君子。”赵学而咽了一口红酒,挂掉了电话,借着微醺的灯光和从音箱里缓缓流淌出的歌声,她觉得惬意而坦然。
可是这种舒适不到半个小时,就被门外如狼似虎的喊叫声给打断了。她本不想搭理,但终究顾念左邻右舍的情绪,于是走过去开了门,然后在开门的一瞬间,她被一身风尘仆仆的薛子楚紧紧抱住。
“你知不知道,你在武汉有4套房子,你为什么要骗我说丁末给你的房子里,你明明是在这套我给你买的房子里!”薛子意低低地吼着——赵学而总能轻而易举地激怒他。
“你抱太紧了,我的酒要洒了。”赵学而挣扎了几下终于推开薛子楚的怀抱,她转身放下高脚杯,关掉音乐,坐到沙发上。
“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我?”薛子楚看着赵学而——她穿着简单而修身的睡袍,头发应该是才洗过,清幽的洗发水香味很好闻,可是他还是最喜欢她身上的香水味,像一种神秘,吸引着不能自拔。
“何以见得?”赵学而仰头轻笑,“这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大晚上跑别人家里来撒泼,这上赶着的架势,有点唬人。”
“那你为什么没把这个房子卖掉?他明明叫你卖掉的!”薛子楚刻意回避了赵学而的挑衅,眼睛却是直直地盯着她。
“你爸这两年基本都躺床上渡过的,不过他也真是厉害,居然找人查我,不过却查到了给他戴绿帽子的是他儿子,估计他多半是被你气晕的,然后连改遗嘱的清醒时间都没有。不过,他活着还是不活着,跟我卖不卖这套房子没有关系。你没看到么,武汉的房价还在涨,我为什么现在要卖掉?”赵学而从容地笑着——尤其是看到这样暴跳如雷的薛子意,她就愈发想笑。
“你这个女人,果然还是最爱钱!”
“当然,钱可以给我想要的一切。”
“你的心真狠!”
“可是这样的我你都爱得死去活来的,你爸的骨灰现在就在客厅放着,如果他能看见的话,你说他是会更恨你还是我呢?”
薛子楚没有接话,只是走到赵学而跟前,然后狠狠地亲吻她,直到感觉有咸而浓烈的液体从嘴角留下的时候,他停止了动作——他发现自己太用力,抑或着自己刚刚太过生气,所以惩罚似的去抱紧她亲吻她。他知道只要她说一句“你弄疼我了”,他就会放开她,可是她却不发一言地倔强忍受着。
“对不起。”薛子楚轻柔地吻着赵学而嘴角的血迹。温柔地像亲吻着一个瓷娃娃。
很快,赵学而似乎被他软化了,慢慢地回应着他的吻,最后俩人拥抱在一起,近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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