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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看来我真的没选错,那就麻烦你,到了警方面前,如实道来。”
小野智子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男人对公义失去了信心,是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警方的圈子是有许多外人都看不出的黑暗。
“我想,装睡的那位可以起来了。”
矢崎一把脚踢在土方隼的腰侧,听到他闷哼的一声,心知是装不下去了,这才爬起身来。
场面一度肃静,他们面对面,眼对眼的对质。
“在这里!快来人!”
一位巡查在休息室发现了人质,大喊,所有人听到号召,连忙跑过去撬开了被锁住的防火门,摸了摸脉搏,还有跳动的频率让他松了一口气。
“神鸟警视,我们找到了九名人质,其中有一个孕妇死亡,还有两名人质和三名绑匪不知所踪。”
里面的人被救护人员一个个的送去医院,吉原才走近休息室,四周打量观察一番。
“门是锁住的,说明当时所有人都是在里面,可是这样的话,他们是怎么消失的呢?”
仔仔细细地摸索,走到角落,皮鞋踩在地板的声音明显有空响,比对了几次跺脚声,他确认底下有隔空,很快,他起开地板的缝隙,一股子钻进去,年轻的刑警后辈深呼吸一口气,跟着下去。
密道足够一人的高度走行,鼻腔里溢满潮湿的土腥味,泥地有湿水,鞋底没走迹部就沾上黄泥。
前方有白色的亮光,他们加快前进的步伐,明净逐渐包裹全身,迈出通道,一条路径赫然出现在眼帘,树木成荫,野花四沿,禽鸟啄鸣,刑警一瞧,废弃的工厂完全处在视线范围之内。
“前辈,你看。”
年轻的后辈用手指向土地,路面保留有轮胎的痕迹,吉原捻了些泥土,对他说:“良介,去查一下从这条路上出去的附近路段的监控录像,要快!”
“是,我知道了!”
小野智子的胃部隐隐作痛,中午的寿司没能享受成功,又遭受非人的对待,被限制在椅子上,她的双腿渐渐麻木。
隔壁的少年陷入沉思,不是自己父母亲生的小孩便也就罢了,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正在不远处被寻仇,等会他指不定都得赔上一命。
“害怕吗?”
少年怔了怔,女孩的声音像潺潺流水,低回微婉,融化了他的寒冰刺骨。
定了定心,他说:“悲哀大过害怕。”
她闭上了双眸,默然,抿抿干皮的唇瓣,静静地感受着太阳穴神经跳动。
很久以前,他深知警界水浑,多少不为人知的黑暗潜藏在身后,小时候家庭穷苦潦倒,他穷怕了,对于钱,有种特别执着。
第一次面对金钱的诱惑,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有了开头,后面陆续有来,他对金钱的欲望越来越大,贪污的帐额值突破了亿元。
土方隼原本打算拿着所有家产辞去警察的职位,移居国外,在最后一次交易中,他不够谨慎,居然被山冈秀人知道。
他要向上级告发,土方隼苦苦恳求,并保证,给他一点时间,待事情处理好,他会主动自首。
秀人念在朋友的情分,没有立即举报。当晚,土方隼气的摔了家里的摆设,咬着手指想了许久,他揣怀着心思打通了一个号码。
“海翔,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能来一下我家吗?”
“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你的前途。”
挂断电话后,土方隼露出一个奸狡的笑容。
繁华的银座有一条小巷,巷子里住着一位秃顶的老男人,他擅长模仿真迹,曾经仿造了几副字画,在古玩界以假成真,得了好多钱,可惜后来娶了一个凶悍的母老虎,便就此退隐江湖。
土方隼避开所有能暴露自己的摄像头,来到老男人的家,他提出仿字要求,老男人开头并不愿意,声称手艺生疏,请他另请他人。
来之前,土方隼早就查过老男人与其妻子的生活条件,早些年因治疗患有慢性白血病的儿子,积蓄花光,欠债无数,可惜人还是没留住。
他知道该怎么抓住一个人的弱点,没地位的威逼,没钱的利诱,人都是有欲望的,不是吗?
老男人缄默了半晌,最终沉重地点下了头。他与她已经失去了儿子,下半辈子,他不想他们在高利贷的上门讨债中渡过。
拿着手上的一张纸,土方隼满意地笑了笑,对老男人说道:“您的手艺果真是一流,连我都分不出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男人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这是您的报酬。”
包里是满满的日元现金,老男人接过手,却感觉犹如千斤重,他拿的,是一条命的重量。
土方隼临走时,回头说了一句,别忘了,人要有嘴巴才能吃各种美食。
他在提醒他,闭好自己的嘴,千万不要多管闲事,若不然,唇亡齿寒。
过了几天,秀人如愿的上吊自刎。
土方隼从头到尾没动过手,他施了一个小小的计策。那个也拿过贿赂的小辈春日海翔,只需要告诉他,山冈秀人发现了他们私底下的行贿。
隐晦地诱导几番春日海翔,他果然拿上仿造的遗书,在黑沉沉的夜晚,杀害了山冈秀人,伪装成自杀的情景。
遗书的内容是他暗地里散播的,日本人的思想可没有外国人来的开放,男人与男人之间本就违背悖论,那个时候朝你投来恶心、龌蹉的眼神,很容易击溃心防。
事后,他避免夜长梦多,寻了个理由,移民出国。坐上飞机的一刹那,心里不断涌现幸福的快感,始终掩不住嘴角的上扬。
可他过得太安逸了,心态自然变得高傲,一下子大意,中了圈套,居然相信对方,回到日本,被兜兜转转停留半年,一脚踩进陷阱。
听完他讲述过程,大志双目通红的冲上去抽了他一巴掌,特别响亮,甩得土方隼的脸微肿。
“你为了钱,害死朋友,你良心被狗吃了是吗?!”
土方隼突然大笑起来,不屑地说:“朋友?我可没有会喜欢男人,还想着结婚,这种恶心的朋友。”
“你个王八蛋!”
大个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一拳接一拳地打到脸上,她都能听见骨头咯嘣咯嘣的响。
“大志,够了!再打下去他就死了。” 矢崎出声阻止。
“这种人渣让我打死算了,以慰藉秀人在天之灵。”
矢崎走到石川身旁,“宪一,你想怎么做?”无论是什么决定,他会一直陪着他。
他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冲破眼眶顺着脸颊一颗一颗的掉落,哽咽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计划的时候,都已经考虑过了不是吗?要么,开枪打死他,要么,送他去监狱过完余生。
握着枪支的手微微颤抖,手心布满汗水,石川宪一试图催眠自己,上膛、开保险、瞄准面前这个男人的头颅,毫不犹豫地射击。
少年紧张地看着这一幕,他看到男人逐渐抬起手臂,那支黑色的枪支上升,最终停在土方隼的脑袋前方。
心脏频率快的要跳出嗓子眼,他不由得大喊一声:“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于少年,他的嘴唇轻轻颤栗,艰难地开口:“倘若你开枪杀人,那你变得和他有什么区别?”
石川吸了吸鼻子,“我的世界没了秀人,再已不算完整。”
“你的恋人不会希望你这么做!他会想你开心,而不是为了他去杀人,毁掉一生。”
“……既然我爱他,又有什么不可以。”
少年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平凡的男人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双眸里的爱意宛如星汉灿烂。
山冈秀人是石川宪一的命,失去心脏,他好像鱼没了水,难以呼吸。
年轻的刑警兴奋地抱着笔记本电脑飞奔而来,“前辈,我们找到了!”
一行人静静地看着录像,画面暂停在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遗憾的是面包车驾驶者和副驾驶者脸孔全让黑色的面罩遮住。
“车牌号呢?查了没有?”
“是,但是交通队那边说车牌号是假的。”声音愈到后面愈小。
他们摇摇头,接下去看,翻看了好几个路段的摄像,发现面包车在行驶出工厂后不久的一个路口失去了踪影。
“shit!”
办案经验丰盛的老前辈不禁爆粗口,胸口上下大起伏,深呼吸后冷静分析,“他们应该是计划了好久,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各个路段的摄像头的位置,我们最好去一趟车子最后出现的地方。”
“天要黑了。”吉原抓扒着自己的头发。
“赶紧出发,时间拖得越长,人质也越危险,对了,良介,你去医院,看一下被解救出来的乘客们苏醒没有,醒了一定要从他们嘴里得到有关绑匪的信息。”
“是,我立刻去!”
傍晚,良介和另一个同事来到医院,从医生的话里得知,八个人质被注射了相同剂量的麻醉剂,他们已经输入对抗药,最快也需要两个小时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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