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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二)
汪烨磊把汪淑妍拉到一边,汪淑妍却鄙夷地甩开汪烨磊的手说:“你就是个野种,你也配碰我吗?而且,谁是你姐,那边那个卖弄风姿的才是你姐!”
杜若麟微微高兴地说:“淑妍,我有跟你说过好多次,你难道就不能平和一点吗?”
汪淑妍忽然笑了起来,她看向汪烨磊说:“我倒是想平和一点,可是那边的两位可怎么平……”汪淑妍看看的杜若麟的神情,他好像并不知道汪淑贞和杨玉树的事。汪淑妍心下盘算如果汪淑贞的事闹出来并不一定好,倘若许振宁因为此事休了汪淑贞,汪淑贞回到汪府又不一定怎么勾引杜若麟。于是汪淑妍看了一眼神情焦灼的杜若麟,嫣然一笑说:“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只见汪淑贞与杨玉树面对面站着,杨玉树忽然低头看着汪淑贞手包说:“二姨太包里装着什么?是要恭贺我新婚的礼物吗?”
汪淑贞低头看自己的手包,里面露出一段银色的细链,那是杨玉树送她的怀表。只见杨玉树戏谑地盯着那只怀表,眼里竟然没有一丝认真的气息。其实他刚才就已经发现那段银色的链子了,所以才会故意问汪淑贞的。汪淑贞看着那段怀表链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怔怔地愣在原地。就在这个时候许振宁忽然笑着说:“玉树兄今日是大喜,我们许家怎么能不带礼物呢。”
许振宁只当是杨玉树开玩笑并不在意,不一会就看见小丁和几个人抬着一幅一人高两人长的画走了进来,那画上还蒙着一块红布。许振宁笑着说:“还请新郎官掀开看看。”
杨玉树瞟了一眼许振宁,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副画旁边掀开那红色的遮布,竟然是一幅《蒹葭图》。画框里是的男人是一个背影,站在水边看着远方,忧郁而含蓄。而不远处则有一个一个采莲女的侧脸,温婉而多情。许振宁说道:“这幅《蒹葭图》就当成送你和嫂夫人的礼物了。”
杨玉树看着那幅《蒹葭图》忽然想起那日与汪淑贞初遇的景象,不禁默默念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汪淑贞低头不语,却忽然肩膀一热,原来许振宁正在环住自己。王淑贞下意识地一躲,却躲闪不及,许振宁好像并未察觉一般,自然而然地拉起汪淑贞的手说:“淑贞,我记得你不是最喜欢蒹葭的么,你看这幅画可喜欢吗?”
汪淑贞木讷地点着头,许振宁温柔地说:“没关系,回头我让画匠再画一副吧。”
忽然杨玉树朗声说道:“既然振宁兄的二姨太这么喜欢这幅画,那就把这幅画送给二姨太吧。”
汪淑贞一愣,忧郁的眼神飘忽地看着杨玉树,杨玉树只是镇定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一动不动。许振宁笑着说:“把画抬到后面去,玉树兄就收下这幅画吧。”
这个时候忽然有媒婆跑了过来说:“新浪呢?新娘子要来了,已经到了门外了。”
汪淑贞顺着媒婆跑过去的方向看了过去,门外是一顶红轿子停了下来,喜娘搀扶着一位新娘从轿子上走了下来。汪淑贞看着新娘子走到门前的扫帚和锅铲,于是就蹲下来把这些东西都抱了起来,人群里充满了笑声,连带杨玉树的父亲杨先生都有点高兴。可是杨玉树的眼神淡漠,他木然地走在前面,喜娘把红绸子递给杨玉树,杨玉树就和新娘子一直走到大厅。
随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的礼数行完了之后,杨玉树慢慢挑开林茹的红盖头,人群里开始起哄说要看看新娘子漂亮不漂亮。只见盖头被揭开的时候,林茹悠长的睫毛低低地垂在眼帘,再仔细一看林茹并不是绝色的美女,容长脸面,细挑身材,穿着新婚红衣显得端庄优雅。汪淑贞忽然有那么一刻的嫉妒,她艳羡地看着眼前的杨玉树和林茹,杨玉树背对着汪淑贞,而林茹的眉眼却全都落在汪淑贞的眼睛里。那是一个多么令人感动的场景,曾几何时她一直都梦想着有这样一天的人是她自己。
忽然汪淑贞感觉到手掌间有温热的触感,转过头却看见许振宁紧紧牵住自己的手,许振宁微笑着小声说:“我知道大婚那天你受了委屈,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的,相信我。”
就在这么一刻,汪淑贞愧疚地看着许振宁的脸庞,那双眼睛里的真情好像并不虚假,而想到那副画,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汪淑贞没有再去看杨玉树,错过的人已然不可挽回,而眼前这个人却是自己永远的夫君。这个时候人群里忽然有人说道:“玉树,干嘛呢,送入洞房了,别发呆了!”
杨玉树转过脸却与杨玉树蓦然对视,原来刚才汪淑贞与许振宁的含情脉脉都落在杨玉树的眼里。杨玉树尴尬地一笑,拉住新娘子的手说:“是,你们不要起哄了,我怕吓到我夫人。”
“你夫人,嘿嘿,谁说玉树这小子不会疼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说起来,林茹娇羞地低着头跟着杨玉树走进里间。
忽然小丁从门外跑了进来跟许振宁小声说:“刚才我听说太太好像动了胎气。”
许振宁皱着眉头说:“谁告诉你的?”
只见林茹的父亲正在和杨玉树的父亲告别,原来杜若晴动了胎气,只是李大夫此时出了门不在之江城,就来请妇科圣手林大夫。林大夫最是个悬壶济世的医者,也不顾是女儿的婚礼即刻就要去许府。许振宁微微蹙眉,小丁说:“我是听人说来请林大夫才知道的,并不是太太遣人来告诉我的。”
许振宁快步走到林大夫身边说:“林大夫,还是跟我的车一起去吧,实在要让您费心了。只是内人实在着急,还是要辛苦您了。”
李大夫急忙说:“医者救人,何况你和小婿又是同学,快走吧。”
汪淑贞一行人刚走进鹿韭园就看见冬梅急急地跑了出来,许振宁忙问:“太太怎么样了?”
冬梅皱着眉头说:“太太这几天就一直呕吐不断,开始奴婢想说请个大夫来看看,可是太太说可能是孕期的反应,不让奴婢叫大夫。可是早起太太吐地十分严重,脸色惨白,奴婢害怕了就找李大夫,可是李大夫不在奴婢就自作主张叫了林大夫,因为实在怕随便找来的大夫看的不好。”
许振宁走到里间,杜若晴正在呕吐不止。汪淑贞赶紧走上前来询问说:“姐姐怎么这样难受,快让林大夫把把脉。”
林大夫把了脉之后摇摇头说:“夫人身体本质虚弱,怀了身孕又心气郁结,导致任督二脉阻塞,实在不利于安胎啊。这样,我开一副药,能缓解一下夫人的症状,但是重点还是要养胎,所谓养胎养胎重要的是在‘养’。”
许振宁坐下来握着杜若晴的手说:“你也真傻,前几天不舒服为什么不叫大夫呢。”
杜若晴柔弱地一笑说:“怀孕不都是这样,本来女人怀孕有反应都是正常的,我何以就这么娇弱了。本来不想闹得这么隆重,把你们都惊动的,可还是……”说到这里杜若晴又是一阵恶心。
杜若晴抬起眼睛的时候忽然看见汪淑贞站在一旁,她的心里忽然有一阵的失落,等她靠在枕头上躺好之后她忽然歉疚地看着汪淑贞说:“都是我的身子不中用,还辛苦妹妹也来看我。”
汪淑贞心疼地说:“姐姐说的是哪里话,是妹妹没立刻来看姐姐的不是,看姐姐受苦至此,妹妹也是心疼的很。”
许振宁对汪淑贞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在这里陪陪晴儿,今天你随我出了一趟门也是怪累的。”
杜若晴忽然抬起眼眸看着许振宁说:“少爷可是去参加杨玉树的婚礼了吗?他和我弟弟若麟是好朋友,我都没能亲自去祝贺,实在心有惭愧。”
汪淑贞立刻说:“少爷是心疼姐姐怀着身孕,所以就没让太太同去。今天在杨家少爷还特意代太太祝福了新人,而且杨先生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责怪姐姐的。”
杜若晴的眼眸灰暗了一秒,然而还是笑着说:“是了,还是少爷想的周到。”
汪淑贞又和杜若晴说了几句话就出了鹿韭园,彼时碧竹已经在鹿韭园门口候着了。汪淑贞看见碧竹在这候着笑道:“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碧竹笑嘻嘻地说:“我听说太太动了胎气,就知道您和少爷回来了肯定先来鹿韭园,奴婢就在这等着您了。”
汪淑贞笑着和碧竹往盘水阁走,一行走一行把怎么知道太太动了胎气怎么回来的事告诉了碧竹。碧竹撅着嘴说:“碧竹就知道,太太好端端的动了胎气就是想把二姨太和少爷弄回府呢。虽然说太太看着好性儿,可是看少爷宠着二姨太,肯定也是心里有怨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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