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练习生到前辈

　　“好困…..” 初冉很没有形象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半眯着眼茫然地扫了一眼休息室。
　　“别乱动！要是眼线液滴进眼睛里就麻烦了。”Cody欧尼没好气地拍了一下正准备伸懒腰的初冉，有些责备的意思。
　　“对不起了！”初冉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把腰挺直，手乖乖地放在大腿上。
　　“Amber，你能不能别动来动去了，坐下来休息一下保存体力行不？我们待会还要彩排的。”郑秀晶坐在椅子上，靠在宋茜的肩膀，淡淡地往正在上蹿下跳的amber扔去一个眼刀。
　　“哦….”Amber敷衍地答了一声，在接到了郑秀晶锲而不舍的连续眼刀后，还是乖乖地停下蹦蹦跳跳的脚步，安静地坐在正在化妆的初冉身旁。
　　S M的忙内啊，都不是能轻易惹上的。这是amber在被郑秀晶整了不下十次后，得出的血泪经验之谈。哦~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喂喂喂！amber你别乱动我的化妆盒！那是粉底，不是爽身粉！还有初冉，你别把我的眼影颜色弄混，那很贵的！”
　　宋茜无语地把郑秀晶的身子板直，站了起来，走到正在捣乱的初冉眼前，轻轻地敲了一下初冉的额头，对Cody欧尼安慰道：“欧尼，你知道她们两个有多动症的啦就别和病人一般计较了。”
　　初冉撇撇嘴，低着头揉揉了额头，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复抬起头对宋茜一脸委屈地说：“欧尼你才有病呢。”
　　宋茜抿唇一笑，又神速换上严肃脸：“初冉你就别闹了。让Cody欧尼好好化妆，时间不多了，还有秀晶和真理没化妆呢，待会经纪人回来发现还没可以，你就有的受得了。”
　　初冉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整盒眼影摔到地上。急急忙忙地把眼影盒放回原处，她一脸难得的正经脸地端正着：“欧尼我保证绝对不乱动了你快点快点快点化我还不想死。”
　　说实话，她第一次发自真心的觉得自己的韩语是真的好，一句话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标点符号直接省略，连气都不带喘的。
　　Cody欧尼看她这样，忍不住偷偷地笑了，手下的动作反倒慢了起来。
　　“呀呀，欧尼的快点好不好！你的敬业精神呢？被狗吃了？”
　　是啊是啊，被你吃了。
　　被一直闹腾的罪魁祸首反过来训斥的Cody欧尼在心里默默反驳道。
　　哦？什么？你问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开什么玩笑，初冉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让她好好化妆，她才不会主动挑事呢，除非她脑子被初冉踢了。
　　话说当初还真是看走眼了，初冉这个欢脱又闹腾的傻逼怎么可能是个腼腆乖巧的好孩子啊。真是的，还每天顶着那张皮肤好到让人恨不得冲上去哗啦撕开两个口子的的脸在她面前晃，还一个劲惋惜的说：“欧尼是老了么皮肤怎么啧啧啧…..”要不是公司每个月发的工资让她比较满意，以及每次看初冉在经纪人面前那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样子都会心情大好的份上，她怎么会冒着每天掉几十根头发的风险留在这里？早就甩手不干了好不好！
　　根据她多年的经验，初冉这多动症能静下来的时间绝对不超过10分钟零七点四秒，所以她早就练成了一个十分钟内完美化好一个妆的牛叉技能。看着初冉一脸解放了的激动神情跑去找amber玩，Cody欧尼默默地收拾好眼线笔之类的东西，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找公司商讨一下工资这个东西。
　　这群孩子里她最喜欢的就是Krystal了，每次化妆的时候别说乱动了，连个表情都木有，她上妆真的超级爽的，初冉你就不能学一下人家吗啊？？
　　正在那个巨大的化妆袋里探索新世界的初冉只觉得背后一凉，机智的回头扫了一眼，发现门没开，经纪人没回来。又乐呵呵的继续东翻翻西找找。
　　“找到了找到了！”初冉从袋子里掏出一个扁长型的化妆专用发夹，屁颠屁颠的跑向amber，然后用长夹把amber垂在眼前的刘海一股脑的夹在头顶。
　　阿一股，这画风变得太快我有些接受不了。
　　目睹了amber从一个神秘莫测的高冷帅哥瞬间被初冉整成了乡间放牛归来的杀马特，sulli捂着脸，表示看不下去了。
　　“好像有点奇怪。”amber摸了摸头顶的夹子。
　　站在角落已经被无视了很久的造型师狠狠地咬着小手绢点着头。
　　“不是啊，还不错啊，整个人开朗了很多，不像刚才那样死气沉沉呢。”初冉理所当然地说着，完全无视掉血条哗哗地降的造型师。
　　“好像也对哦。”
　　“当然啦，也不想想我初冉是谁，我可是天才啊。”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在化妆的郑秀晶静静地侧过脸，将后脑勺对着正在欢乐地傻笑的amber和初冉。
　　这两个白痴。
　　“准备彩排和录制，动作快一点，趁还有时间赶紧再去走一遍场。”门被扣了两下，接着林炫均低着头看着手上的文件走了进来。
　　与此同时，Cody欧尼帮郑秀晶画好了最后一笔，还有站在一旁的造型师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取掉amber头上的夹子，并且用梳子整理好了造型。
　　林炫均抬起头看着整装待发的五个人，满意地合上了手上的文件。
　　Cody欧尼和造型师松了口气，抹掉额前的汗，回头的时候意料之中地看着初冉一脸乖巧地站在宋茜身后，一副乖孩子的样子。
　　“好了，那走吧。”林炫均微微颔首，示意让她们先走，又退了几步，低声问道，“初冉是不是又捣乱吧”
　　Cody欧尼和Andy往初冉那边瞟了一眼，看见小丫头正拉着宋茜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看向这边，耳朵竖的高高的，明摆着偷听。
　　“没有啊”
　　“怎么会。初冉很乖的。”
　　林炫均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边死命的点头一边说着否认的话。
　　初冉这小妮子真不让人省心。
　　走了几遍场，跟音乐彩排了几次，确定了摄像机的镜头什么时候给谁特写，以及全部人的走位后，又正式彩排了一遍。
　　回到后台的休息室，每个人重新补了下妆，整理造型，补充了点水分。Amber和sulli代表F（x）去跟前辈问好，其他人呆在休息室等待下午mbc的直播开始。
　　靠在椅背上，初冉有些不安地揉揉太阳穴，想起前几天带给林恩智和父母时听到的苍白女声和空洞忙音，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怎么了？”宋茜见她如此，有些担心地凑过来问。似乎是怕影响秀晶的心情，特地用了中文。
　　初冉看了宋茜一眼，半张开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浅浅地笑了，摇摇头：“没什么。”
　　初冉低下头，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
　　快上台了，还是别想那么多了，现在还是先把舞台做好吧，其他的，就先放在一边吧。毕竟出道舞台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还是其他四个人的重要大事。
　　宋茜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却又没说什么，温柔地揉揉她的头顶，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正在初冉安静地靠在宋茜的肩上时，才听见宋茜轻轻地声音：“初冉，我知道你紧张，但也别太紧张了。不管这次成功与否，都只是我们的第一步而已。我们五个人，我们F（x）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成功的机会。”
　　“欧尼你是不是对我们太没有信心呢，怎么可以长别人威风呢。”
　　“初冉，我是想让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也别想那么多，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一起分担，我们是一个团体不是吗？别老是把包袱往自己身上背，一个人扛什么的你是在无视欧尼吗？别以为团里有两个94年的妹妹就一位自己是大人呢，就以为自己理所当然地要扛更多。我和你amber哥都没说话呢。小小年纪别自寻烦恼，有什么事，说出来，别一个人憋着。”
　　“我没有。”
　　自寻烦恼吗？初冉一愣，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巨石轻了不少，好像也是。自从林恩智走后，自己就老是想太多东西，好像一个拼命逼着自己成长的孩子，除了那次在机场失控外，就再也没有跟别人倾诉过什么。以前还会和林恩智吐吐苦水，现在的挫折和难过却是一个人藏在心里，任由它腐烂发臭。
　　“你听我说，有些话，趁今天这个时候说清楚也好。其实吧，有些时候连我都看不懂你，你总是乐呵呵的，看起来好像和我们相处的很多。但是你却从来没有和我们聊过一些心里话。昨天秀晶做的是不对，但为什么你就是迁就着她。虽然说你是欧尼要包容她，但是昨天你回来后却什么也不说，笑嘻嘻地没提一个字。你没有脾气，永远在迁就，把心事收在心底，小心翼翼地对所有人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Amber粗枝大叶，sulli和秀晶还小，她们没看出来，还是因为我太敏感，我总觉得，你好像根本没有把我们当成真正的家人一样的朋友。”
　　初冉沉默了，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没有吗？那什么是家人一样的朋友？像，像林恩智那样的吗？可是她怕，怕有一天，你们也会像林恩智那样离开。
　　宋茜叹了口气，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我们是要一直走下去的，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所以，相信我们好吗？”
　　四个人里面，宋茜第一个认识的就是初冉。看起来最容易成为朋友的是初冉，可是最难交心的，却也是初冉。可能是因为初冉小小年纪就孤身一人来韩国生活，练就了一身伪装的面具吧。宋茜她是二十岁才进公司的，即使自身才能出众，还是遇到了不少难堪和困难。她很难想象初冉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这个女生啊，还比自己小那么多，真是令人心疼。
　　初冉半响没有接话，正当宋茜以为这个小妮子不会是睡着了吧时。初冉睁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笑着蹭蹭宋茜的肩膀，像只撒娇的猫。
　　“恩，我知道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只有说的人和听的人才明白，这背后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宋茜抬起头，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又紧了紧手臂，用力地搂住初冉。
　　初冉眯着眼，弯唇勾起一个真心的笑容。
　　她愿意相信，相信这一次，她的真心能换来拥抱，而不是离开的背影。现在的她，终于可以放下林恩智离开的事实，再一次让其他人走进她的内心。
　　还有，郑秀晶你不用瞪了，宋茜现在只属于她，你别想抢啦~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赶紧去后台。”林炫均快步走来，带着sulli和amber回来。
　　初冉抬起头，眼睛里流光转动。她站起身来，兴冲冲地伸出手，手背朝上摊开掌心，像在暗示什么。
　　郑秀晶第一个反应过来，有点牵强地把手搭在初冉的手背上，看起来有些不乐意，可嘴角又明明白白地勾着笑。
　　Amber和sulli心领神会地笑了，一同把手搭了上来。
　　宋茜见状也笑着伸出手，但却是把手垫在初冉的掌心下，分担着重量。
　　本想催促的林炫均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眼里却是沾染了笑意。
　　加油吧孩子们，你们未来的路还长着呢。
　　“F（x），fighting！”
　　五个女生异口同声，每张笑脸上都带着期待兴奋和紧张，五个人的手压在一起，彼此默契的看了一眼，用力地向下一压，又向上扬起。画面和谐地像是在拍MV,
　　初冉觉得，这个场景，她一生难忘。
　　跟在林炫均身后，她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依旧健步如飞。看着眼前即将登上的舞台。她伸手牵住身旁有些紧张的忙内，安慰般捏了捏郑秀晶的手。
　　现在大概是在播宣传的短片吧。
　　听着舞台下传来响亮的粉丝喊声，她有种落叶归根的安定感。终究还是深爱着这个舞台的，否则也不至于飞蛾扑火般执着吧。
　　“走吧。”林炫均推了推发愣的她，难得地笑了。
　　初冉回过神来，跟上了amber的脚步。
　　第一段的纯舞蹈很快就表演完了。舞台的灯光太亮，她看不见台下的人。
　　“快点快点！”andy把白衬衫往初冉身上套，然后自己动手帮初冉把长发扎成一个往左偏的高马尾。因为之前见到的刘海已经长回来了，微微遮住了眼睛。纯舞蹈的时候为了配合气氛，增添几分神秘，就全部散了下来。现在换《LA CHA TA》就全部扎起来，比较明朗。Andy熟练地把初冉的头发用发绳固定好，又用发胶吧那几缕落在脸旁的碎发固定在耳后，将一张白净的小脸和之前被遮住的眼线全部露了出来。
　　把脚环套上，又穿好了鞋。
　　初冉拿着已经插好吸管的矿泉水瓶，喝了几口匆忙放下，跟着已经换好衣服出来的四人快步跑向登台处。
　　实现录好的视频差不多已经播完了。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结束，随即全场灯光一暗，初冉跟着摸黑跑到之前的站位，站好位置。
　　只是不知为何，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不安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
　　随着音乐响起，灯光亮起，初冉只好拿着麦克风对着口型，不去多想。
　　跳到第一段没有歌词的伴奏时，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都想不起来，脚步莫名其妙地缓了下来，只觉得舞台的灯光聚在身上无比炽热，然后大脑一片空白。
　　刚好站在一旁侧过身来跳着舞步的sulli见状，也是吃了一惊，瞪大着眼看着停下舞步正面着观众席的初冉，下一秒，sulli着急地咬咬牙，不着痕迹地把手搭在初冉肩头，大力地捏了一下。
　　初冉一下子缓过神来。震惊于自己的行为，心里一阵大难临头的慌张。用力地咬了咬下唇，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几乎是瞬间做出了应急方案。
　　抬起头，快速找到正在拍摄的那台机器镜头，把表情控制好，保证不显出一丝慌张的神情，俏皮地对镜头做了个wink，然后收起笑容，举起手来闭着一只眼做了个枪击的动作。
　　因为刚好她现在的位置是属于最中间的站位，所以她想试一下改一下动作。以前老师说过，一个idol在出现舞台失误时，最白痴的举动就是静立在原地然后再恍然大悟般跟上舞步。因为这摆明了告诉粉丝自己舞台失误。
　　做完动作后，刚好四人的舞步跳完了一个八拍，她连忙接上。
　　五个人舞步整齐一致，笑容无懈可击。
　　轮到她独唱的部分时，她一边对着镜头浅浅一笑掩饰着心里还未散去的慌乱，一边从队伍里走了出来，然后拿着麦克风对着口型，另一只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把不小心散落的碎发捋到耳后。
　　三分多钟的舞台很快就结束了，她维持着完美的笑容往观众席弯腰鞠躬，走下舞台到后台，确保观众看不到后，她就脚软了。
　　幸亏身旁的amber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她才不至于当场摔倒。
　　她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心拔凉拔凉的，像是被人当头泼了盆冷水。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呀，这可是初舞台啊，这是五个人不眠不休拼命努力练习所期盼的初舞台啊，这是两个比自己还小却比自己练习时间还长的妹妹的初舞台啊。自己怎么可以搞砸了呢，初冉你怎么可以那么没用呢！
　　“初冉你搞什么！”林炫均快步走来，手掌握着拳头：“出道舞台就出现那么大的失误，F（x）还要不要出道了，还要不要走下去了！你是不是想让另外四个成员一起呗anti？你是不是想让公司声誉受损？如果不是sulli提醒你，你是不是要想傻子一样站到舞台结束？是不是要毁掉这次舞台!是不是要毁掉所有人的心血！初冉我告诉你，公司就算现在没有出道了还被换下去的idol，也不代表不能有！”
　　林炫均愤怒地捏住初冉的双肩，力道大到让她有种肩膀要碎掉的感觉。她死死地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点痛呼声。
　　宋茜等人静静地立在一旁，刚才的事，她们其实也都用眼角的余光瞄到了。
　　初冉一直低着头，不敢看宋茜她们的表情。
　　林炫均冷笑一声，松开手的时候仿佛不解恨般推了一把初冉。
　　初冉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脚下一个踉跄就跌坐在地上。更要命的是，她摔下去的时候右脚好像扭到了，一阵剧痛。该死的，她低咒了一声，强忍着钻心的痛，双手撑地，试图靠自己的力量起来。
　　手臂忽然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抓住了。初冉惊讶地扭过头，看着正半跪在她身旁想要扶她起来的宋茜。
　　宋茜抛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伸出一只手扶在她肩膀，将她整个人的重量倚在自己身上。宋茜扶起她后，认真的看向林炫均：“刚才我也注意到了，初冉的失误大概只漏了几个小拍，几秒的时间，后来也巧妙地补救了，粉丝应该不会发现的。”
　　初冉心头一暖。
　　宋茜作为队长，可是从来都没有对经纪人的话有过半句异议的。当初自己还和郑秀晶打过赌，赌宋茜第一次和经纪人对立会是因为什么，当时她赌是因为林炫均倒了宋茜的香菜，秀晶赌是林炫均扔了宋茜的榴莲。可没想到，却是因为自己。
　　“是啊，oppa不用太担心，事情结果还没出来，就先别把话说那么狠。”sulli跟着附和。
　　“也许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糟糕。”一直沉默的郑秀晶也开口了。
　　Amber想了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一个劲点头。
　　初冉心里的自责不禁又多了几分。
　　林炫均依旧冷着脸，可脸色却缓和了不少。
　　宋茜依旧搂着初冉。
　　初冉悄悄地压下来右脚的疼痛。
　　如果说之前答应宋茜时还有所顾忌，那么现在，该是无所畏惧了吧。
　　可能是因为是新人，名气不大人气不高，她们并没有拿到一位。
　　回休息室的路上，五个人虽然说说笑笑的，但是以她们相处了那么久的默契，早就看出了彼此的难过，尤其是初冉，她觉得都是因为自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摄像机一直在跟拍，她们也只好看着彼此强颜欢笑，明明心下难过，却不能上前安慰。
　　推开休息室的门时，宋茜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哭出来了。
　　初冉因为右脚的痛，走在最后。看见成员都在自己父母怀里痛哭着，sulli还有哥哥在一旁，而Krystal还有躲在摄像机死角处微笑 Jessica。
　　她满怀欣喜地环顾一周，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父母那熟悉的身影，
　　终究还是生气吧，生气当时她的任性，生气当时她一走了之就再也没回中国，生气那么多年都没回去看过他们，生气那么多年她一条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所以自己出道那么重要的日子，他们都不来。
　　还是说，他们都忘了有自己这个不孝女了？
　　初冉低下头，眼眶一圈一圈地红了起来。
　　“初冉。”
　　忽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轻轻地响起。
　　思恋，欣喜，紧张，兴奋还有萦绕在心头的内疚，自责。太多情绪一拥而上，她竟反应不过来，只是抬头呆呆地看着来人。
　　“哎”那人轻叹一声，熟悉的笑容上浮现了无奈的宠溺，“我们初冉，怎么还是那么呆呢。”
　　她忍了好久的眼泪忽然就砸下来了。
　　“好了好了，初冉长大了，不哭了。”那人伸手搂住她，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地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她在那个依旧温暖的怀抱里，终于忍不住轻声啜泣。
　　是啊，初冉经历了好多好多事情，初冉是真的长大了。
　　但是初冉好想你。
　　你知道吗？
　　好久不见的林恩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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