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哀同人)融陽

作者:波板糖哒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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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熬过了多少个夜晚,手触碰着键盘多少个来回,走过多少精疲力尽的羊肠小道却总不见真相的曙光,看了多少恼人又毫无生命气息的公式,接受了多少电脑的辐射,多少次按上太阳穴轻轻揉动,又转而放下手,继续将双臂放在桌上,有时候笔记本热得发烫,连这个冬天似乎都要烫焦一般。
      似乎这个项目比自己多年经手的APTX4869还要棘手,着实有些低估了它的复杂性,她不禁有些懊悔,不知何时才能将这个东西完完整整地结束,当然最好越快越好,她如是想着,已经一月了,窗外寒风阵阵,似乎来得更凶猛些,她起身将窗户关严,看见外界高楼林立灯火通明,只是觉得犹如巨大的火钳紧紧抓住城市里每个人的咽喉。
      她想过结束项目后主动辞职,毕竟这张面孔呆在之前熟悉的人的身边总会惹人怀疑,却不知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迈出脚步,想过收拾东西一走了之,进行独自一人并且有去无返的旅程,只是这还是在逃避,她明明答应过他,明明曾经看着他大义凛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向他保证过不会逃避。
      可是如果不逃,便重新涉足他们生活,便留在米花一切如故,这不是她想要的,更不是她想看到的,工藤新一的世界没有灰原哀和宫野志保的身影,她又怎会逆漩涡的方向?可是如果逃,便违背曾经的诺言,也并没有真正面对自己。不逃避,实际上只是对自己的鞭策和鼓励,敢于面对,才是极大而包容外物的勇气,可是这份勇气,她又拥有几分?
      好似逆着时光流向向上游了好久,在深得看不见岸上光线的水下搬动了命运的闸门,她好似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但是回到最原先,而最原始的“如今”,明明看到一切,但还是要按照原来的步伐和水流游走,已经知道的事情,却无能为力改变,她必须依照时光和命运的意愿去循规蹈矩地向前。而这样是何其可叹,何其可悲,还不如做最最白痴而了无牵挂的人,蒙着眼睛向前走,总比带着迟早要死亡的心态去等待死亡来得幸福。
      她从椅子上起身,看着墙上的表,凌晨两点十分,也许是最近顾虑太多,或太过于悲观,疲惫和乏力也来得比之前要快得多,她扭动门把手出去,医院走廊里白色的灯安在天花板上,每隔一点五米就会有一盏,看起来也过于迂腐和死板。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走廊尽头安全出口边,有一个自动贩卖机。
      宽而高的自动贩卖机翻着蓝白蓝白的光芒,旁边安全出口的门虚掩着,最上面绿色的字映得她的双眼有些发疼,她伸手在里面投下几枚硬币,寂静的走廊里忽然传来硬币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接着是易拉罐装在贩卖机铁皮内壁上的声音,安全出口的门的缝隙微微打开一点。而志保显然有些疲惫和精神不振,并没有注意到此,她弯腰正欲去拿里面掉出来的咖啡,却被一只从旁边插来的手抢先将咖啡拿走。
      她微微一震,直起腰来转身正欲找人理论,忽然看到面前男子笑着摇摇手上的咖啡,洁白整齐的牙齿微微露出,仿佛几万光年前见到的那个笑容般,似是一样,又似是不同。她神色稍微一晃,又快速摆着脸看着眼前的人:“幼稚。”
      男子在她快速做出反应探上身抢走咖啡前先一步将拿着咖啡的右手背在身后,志保扑个空,便往后退却几步,一脸威胁地看着面前嬉皮笑脸的男子,缓缓勾起嘴角:“大侦探怎么还是七岁的心性?”
      新一双颊微微一红,但并不服输:“管你怎么说,今天被我抓到了吧,虽然猜到你会来这里,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来这家医院的,也一直没见你出没,不过看来,你也不是刚到这里了,速度挺快。”
      “我怎么会像大侦探一样有闲情逸致的,连上课都在睡觉。”“咦?”新一将双手背后,身子微微前倾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上课睡觉?”志保背过身去不再看他,一身素色大褂映在身后人的眼中,恍若纯白的羽毛在空中盘旋曼舞,她低下脑袋,微微闭着眼睛嘴角也浮上一抹微笑:“大侦探晚上来照顾小女朋友,白天精力不足,而且又是奇才,当然不听课去睡觉咯。”
      新一听她口气真是不知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由叹口气,急忙把话题引开:“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她侧身盯着新一背后的咖啡脸上阴晴不定,瞥他一记白眼:“东西给我就告诉你。”“黑咖啡对身体不好,这么晚还喝着东西你要通宵啊,好好去睡吧啊。”
      “难道大侦探有大晚上守在贩卖机前抓别人买咖啡的习惯?真是稀奇呢。”新一双颊红晕还没退去,又是一层新的涂上:“哪……哪有啊,你这女人真是的……为你好还这么说……”她微微一怔,转身笑着看着他,新一握着冰凉的易拉罐,温度仿佛那日怀中的她一般,四目相视,他也是一怔,无话。
      “我知道。”她忽然低头浅笑道,茶发微微垂下仿佛一件柔软精致的织品,在惨白的灯光下微微泛着奇异的色彩,男子听罢提起唇角,又转身向贩卖机里投了几枚硬币,很快随着“扑通”一声,他弯腰拿出那件物什递给她:“喏,牛奶,喝这个,咖啡没收。”“难道我不会再买么?”虽然这样说着,她还是接过牛奶盒,放在眼前瞧了几眼,转身正欲离开,“早些休息,大侦探。”
      “晚安。”他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掷地有声,又带着些许二人皆明了却无法戳穿的情绪。
      她瘦削的身影微微一顿,只是“嗯”了一声,便继续向前。仿佛这样一步步坚持下去,就能顺利地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世界一般。可是这是不是太过天真?
      新一望着她的身影,打开那罐咖啡往喉咙中灌着,又闪进安全出口的门后,紧紧靠着墙壁,抬头望着天花板,楼梯道很黑,只有一盏小的灯泡在天花板上,要比外面走廊昏暗的多,他拿出手机,通话记录映在自己眼中。
      刚刚听到走廊脚步声他便快速挂断电话,而挂断前那边的人的声音还带着理性中的些许的担忧传入耳中:“工藤新一,我是赤井秀一,日本警\\察已经将组织里被抓获的人全部按罪处理,但是我们对比名单,发现少了一个人,此人在外,你应该知道后果,也知道其目的何在,我在美国暂时不能回日本,请你护志保周全。”
      他紧紧闭上眼睛,咖啡的苦涩黏在喉咙中迟迟不能退却,后劲十足,仿佛瞬间就冲到脑中,刺激着他的中枢。

      随着冬季的深入,日本的寒假也随之来临,这一年大雪纷飞,总能在一夜之间将整个城市托付给洁白的使者,全部换上素裹银装,低年级的孩子们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讨论着寒假怎么度过,随意找到一片空地便来一场热热闹闹的雪仗。
      街上许多车辆都安上了防滑链,以并不快的速度小心行驶在打滑的公路上。路灯边,树坑里堆积着清晨店家扫到一边的积雪,被大人还有调皮的孩子们踩来踩去渐渐变成灰色,显得肮脏至极,可是不一会儿路上又被重新覆盖上白色的一层积雪,脚印踩在上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路灯上有一些白雪停留在上面不肯掉下来,黑色的铜制灯杆映衬着白雪是一幅残忍又颇有诗意的景致。
      女孩走在路上,全然没有看景的心情,旁边两个男孩儿却在快速地踩着地上的白雪,不一会儿留下好多脚印,女孩儿皱着眉头看着吵闹的二人,蓦地撅起小嘴:“吵死了,你们两个怎么还这么高兴!小兰姐姐没有醒,柯南小哀不见了,博士他……你们还能笑得出来!”
      “可是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快半个月了,我们总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啊,我们要相信灰原同学和柯南会回来的,也要相信小兰姐姐能醒过来,然后带着笑容去看看阿笠博士,这才最好啊,每天愁眉不展,也会让朋友家人担心的。”光彦正色看着步美,面前的女孩儿只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己曾经不止一次这样安慰她,但她半个月来仍没有一点好转,小林老师听白鸟说了后也不禁担心起来,她也曾找步美谈过话,而她心情仍然如故。
      元太忽然灵机一动,探过脑袋看着他们:“反正放假了,我们去医院照顾小兰姐姐和园子姐姐吧,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来了,会很感动,就会醒了!”“对,好办法,我们正愁寒假没什么事情可做呢,这样既有意义,又能帮大叔分担!”
      二人一脸期待地低头看着步美,女孩眼眶微微红肿地看着他们:“小兰姐姐真的会很感动然后醒过来么?”“我们要有自信啊。”“那……就去吧。”
      光彦迅速拿出笔记本记着:“那么,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在米花中心医院门口集合!就这么说定了!”

      新一从保温水壶里倒出一杯热水,坐在窗边看着床上的女子,仿佛如熟睡般安稳沉静,白色的床和被褥包裹着平躺的长发的她,她面色沉静,神色自若,真的就如天使般,被圣洁的白所笼罩,却也似乎就是她的颜色。
      可是,他看到这幅情景,却想到一袭纯白外套,打扮清冷,举手投足透露着傲气和高雅的女子,却一点也不输当前的景致,她总是坐在电脑前,显得自得冷静,睿智又带着不服输的倔强感,这是他看到的,也是他欣赏的。
      指尖传来热水极高的温度,他又把杯子放到一边,寒假里他并没有什么事,而毛利夫妇也有工作要做,所以自己整天呆在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他没有去打听她的办公室,因为这样既不是工藤新一的作风,也不是宫野志保的期望。所以他一直坐在这里,偶尔在病房内转几个来回,或者翻开自己带的书看上几页,百无聊赖。
      志保看着一脸期待的风宁,不由软下心来:“好好好,白天我帮你检查,晚上你得助我研究。”风宁开心地双手快速合起,发出巨大的“啪”的一声:“宫野医生我知道你最好了!这个寒假我可是安排满满的,虽然我不放假,但是作为老师的他可是放假了,我们可不能好好浪费这段时光。”
      “那怎么还惦记着工藤新一?嗯?”“因为帅嘛……”志保听罢,手中的体温计险些命丧她手。
      所以她只能守着承诺在轮到风宁检查时代她而去,她拿着检查器材一间间病房走过,也习惯性地戴上口罩,来到毛利兰的病房门口,她敲门而入,本以为仍然是妃英理或是毛利小五郎在,却见身影听拔的男子站在窗边,背对着自己,好像在翻看什么书籍,忽然听到敲门声便兴奋地转身过去,接着勾起嘴角:“就知道你会来。”
      她微微努嘴,上前将东西放下,把门轻声关好:“医生除了意外情况是不会做日常检查的,我只是代小护士的班。”忽然想起风宁说寒假已经到了,果然,否则工藤新一怎么会白天出现在这里,男子不理会她的话笑着坐在椅子上,好像孩童般,半开着玩笑说道:“宫野医生辛苦了。”
      志保嗔他一眼不再理他,转身走向小兰对她做各方面的检查,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她太了解那声音的主人们,熟悉的感觉带着物是人非的凄凉漫上心头,快速扭头看着新一,眼中一晃而过的凄然,却被他快速抓到,他会意,起身上前走向门口,而她抬脚闪进病房厕所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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