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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尘封的真相
“雅典娜大人！”
自挡下德弗特洛斯一拳的金光散去，场中央不知何时出现了身穿白色迤地长裙手握黄金权杖的女神，三年时光过去，她稚嫩的身姿就如同河岸的嫩柳一样慢慢抽长变得美丽飘逸，大大的裙摆映着月光在鲜红的地毯上铺展开显得格外圣洁，而那双清澈温暖的翡翠色碧眸认真严肃地望着人时也更富有女神威严。
“为什么您会……？”教皇赛奇也没料到她会突然到来。
“我一直都有在旁边关注啊。真是千钧一发呢。”女神松了口气般的感叹，随后笑望着因为德弗特洛斯突然的击杀之后又被她所救而怔愣的阿斯普洛斯，“我救了你一命呢，阿斯普洛斯，可要好好感谢我。唔，也成功地拦下了某人的弑兄之罪呢。”
“你……”这份言行气度，并不是平时的雅典娜。在场的人都熟悉萨莎的语气，这次不是那位殿下的话，那就只有……
“老头子，还有老师，不好意思，现在事情都交给我处理好吗？”女神并不卖关子，直接开口要求。
“果然是你呢。”阿释密达微微一笑，随后低头后退一步表明立场。就算眼前人是他的弟子，但在眼下的场合，他只是守护雅典娜的圣斗士之一，仅此而已。
“难得您以这种姿态出现在这种场合。”除了圣域处理政务时，夏依才会借着雅典娜的模样坐镇教皇厅，其他时候对女神的一切一概不管，所以圣域里知晓萨莎女神的会比较多，而夏依除了十二宫的黄金圣斗士外在圣域里早已经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幕后者了。
如今她既然以这副姿态出现，就表示这一次她要动用女神的权柄来处理这桩反叛事件了。
这样的场合，赛奇绝对不会不给面子，事实上在看到雅典娜出现的那一刻他的内心隐隐生起了一种期盼，于是顺从退后的同时也示警：“夏依殿下，请您小心。”
“无妨，他伤不到我，也不会伤我的。”女神自信一笑，随后走上前，对着德弗特洛斯抬手一指，有什么东西被抽了出来被她轻轻一捏直接破碎，连同脸上的面具一起，“好了，你自由了德弗特洛斯。”
德弗特洛斯一怔，下意识地试探性地摸下自己的脸，心中却在品位方才女神那句话的意思。
“我的魔拳……竟然！？”阿斯普洛斯惊愕至极，束缚住德弗特洛斯的幻胧魔皇拳完全消失了，被对方这么轻易地……
对此，女神轻轻一笑：“今晚夜色不错，真是很适合杀人放火呢，你们说是不是，两位双子座？”
阿斯普洛斯沉默，神色凝重。德弗特洛斯同样心头一沉，只是眼中带着茫然。
“两位？”这个词让众人一愣。
“难道不是吗？德弗特洛斯，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见到你穿上了双子座的圣衣呢。”
“那天晚上？”德弗一愣，脑中蓦然闪过那个马尾少女的样子，“难道说，您就是……”
“嘘——记得保密，那件事我们不让你哥哥知道。”她俏皮地眨眨眼，随后看向双子座，扬声一笑，“阿斯普洛斯，还是我说得对吧，你果然有个双胞胎的弟弟！”
“雅典娜……”如果是面对萨莎，阿斯普洛斯恐怕都未必那么紧张，可是早些年就见识过这小女孩的聪慧的他不得不添上几分谨慎，就算是面对处女座也从容不迫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忌惮之色，“您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件事吧？”
“是的。”女神很干脆地点头，“其实，从我问起你有没有弟弟，你说没有开始，我就在怀疑你了。别误会，当时我真不知道你有没有弟弟，也没有特意去问教皇。直到后来，才慢慢发现了德弗特洛斯的存在。”
“……”哥哥保持沉默，弟弟却惊讶地抬头，想起这阵时日一直缠着他的那个少女，德弗特洛斯又低下头，他每次都很不耐烦地不理会她。
“看到了他，我这才改变了对你的主意。不过，真是可惜哪，阿斯普洛斯，其实老头子的位置已经是你的了，可惜你做了这么一件事。”慢慢越过他们俩，夏依提着裙摆从容上前，在教皇的陪同下步履优雅地登上场中代表了统治圣域的宝座，她微微一笑，“真是一步错步步错，是不是啊老头？”
“雅典娜大人说得没错，其实希绪弗斯已经申请退出当教皇候补了。正常情况下，我也觉得你当教皇是理所当然。”赛奇沉着脸色在旁边补充解惑，看着双子座同样面露可惜，“如果能确认你的内心深处不存在邪念的话。阿斯普洛斯啊，为什么……要踏进我所设下的陷阱啊！”讲到最后，教皇更是心痛不已的大声责问。
才知道真相的两兄弟同时瞪大了眼睛，可片刻后阿斯普洛斯面露自嘲：“哼哼……原来……竟然是这样……”目光望向主座上的雅典娜，如果在场的只有教皇和处女座他未必会怕，可是再添上一个深不可测的女神……“现在告诉我这些是让我后悔吗？可是后悔也改变不了我的结局吧？”
对于叛徒，任何势力的处理方法都是一样的。
这也是教皇会心痛的原因。好好的一位如此优秀的黄金圣斗士，因为心生邪念硬生生给毁了。
“如果只是为了特地告诉你这些再看你去死，谁耐烦大晚上不睡觉只为了看处刑。”女神的说话很犀利刺耳，却让阿斯普洛斯听出活命的希望，“我会阻止你被杀，自然是有原因的。阿斯普洛斯，好好看看你的弟弟，我相信背负着凶星之名的他能安然活到今日你绝对付出了不少。为什么发展到这种地步，除了贪图权势以外，你真的没有想过有别的不对劲吗？”
“我……”他愣住，脑子下意识地开始搜索回忆。
是的，以前，很久很久的以前，他视自己的弟弟如同自己的生命，为什么……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这个弟弟那么碍眼，并且越来越碍眼了呢？
“哥哥？”听到了可能另有隐情，德弗特洛斯也以惊讶的眼神回望他，期待得到答案。
“雅典娜大人！”教皇也顾不得擦去额头被双子座打伤的血迹，连忙转头询问，“您的意思是阿斯普洛斯他这么做不是本意！？”
“你这样说也没错呢，老头子。”感觉自己的提点已经够多，夏依也不再绕圈子，“您老也知道我有个看穿本质的能力，才和双子座认识的时候还没觉醒不知道，之后和他接触才发现了……他的身上，有冥王军的气息。”
“不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阿斯普洛斯完全不信，他成为双子座以来，自信根本没有哪个冥斗士能近得了身，更别提给他下黑手了！
“什么时候的事，翻开你最初的黑暗记忆，不就知道喽。”女神举起黄金权杖，杖头凝出一团金光，最后化为一方巨大的透明水镜。
“这是？”连阿释密达都不知道自家徒弟什么时候有这么一招。
“回溯之镜啊，为何会如此，帮我找出最初的答案吧。”随着夏依的命令，镜子凝出一线微光直直射向阿斯普洛斯的脑海，顿时镜子与人同时一顿，随后镜中的画面如沸水一般翻涌起来，潮水散去之后，显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星月之夜，画面里只看得到记忆主人的一双不断对着空气挥拳的双臂，但也能看出是阿斯普洛斯穿着候补生的着装在训练场中苦练技巧。
“看双子座的这个样子……看来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啊。”阿释密达不由出声。
“……老师，比起这个，我更加惊讶您居然也能看得到镜中画面啊。”夏依随口吐槽，但立刻转移话题，“是呀，看起来还是很弱很年轻的时候呢，连圣衣都没拿到的样子。”
场中被迫分散注意力的众人：“……”现在的你有资格说别人很年轻吗？
这是以阿斯普洛斯的视觉角度所看的画面，正在苦练的他忽然听到耳畔传来一声询问。
“那边的小哥，认识天马星座吗？”
阿斯循声望去，在他背后一根高高的罗马柱顶端蹲着一个身穿西装头戴高统礼帽眯眼笑得只剩下两条缝的黑发青年男子。
“这个在圣域显得异样的打扮……”看到这个人，阿斯普洛斯显然回忆起了什么，“没错，我想起来了，当初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男人问我天马星座在哪，然后，又跟我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至于是一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从回溯之镜传来的画面里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说起来那边和你差不多大戴面具的孩子，好像很寂寞哟。这样好吗？放着一个人不管？”
“老二！很好嘛！比起老大来，我更喜欢老二呢！因为他们任何时候都在趁其不备谋害老大呢。”
“只要老大存在他们就见不得阳光呢，所以他们背负至今为止的屈辱一点一点地前进。”
“一边摆出一副我是人畜无害的老二哟——的面孔悄悄行动，步步紧逼步步紧逼施加压力，于是最后就——”
画面中的阿斯普洛斯忍无可忍的发出斥责声，要那个莫名其妙的人闭嘴，随后传来一阵山石崩裂的巨响。
“可是你看——”画面中的西装男子继续说道，指着阿斯调转视角看到德弗一拳将山壁打出一道深沟的画面，“他已经开始追求如此强大的力量了……”
画面到了这里，德弗也震惊了，立刻回望阿斯，急急大声辩解：“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想跟随哥哥的脚步！只是不想再总被哥哥你保护！我想要能保护你！想要拥有保护你的力量！”
那边的阿斯并没有说话，似乎还没从画面里回神。宝座上却传来女神不满的声音。
“果然从记忆角度的第一视角里，看不到很多别的东西啊。还是换上帝视角看一下吧。”随着她话音落下，镜中的画面一换，这下子终于能连阿斯普洛斯本人也看见了，他正露出动摇与惊诧的表情看向不远处的德弗，而他的身后，仗着个头比他高的西装男子悄无声息地举高一只手，一股无形的带着催眠力量的波动从指尖蔓延然后打入了阿斯普洛斯的脑袋里。
这下子，所有的疑惑，全都弄清楚了。
“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教皇又惊又怒，“圣域的防犯竟然这样薄弱，让冥斗士都潜入做下这等恶行！”
身为教皇，他难辞其咎。
“现在不是纠结这种事的时候啊老头子。”眼看着已经明白全部事情真相，都愣在原地的众人，她收回技能咳嗽一声，对双子座喊，“怎么样，阿斯普洛斯，现在有没有恢复一点理智，或者说找回一点良心？”
“……”当事人沉默，似乎理智正在和野心挣扎。
而德弗特洛斯却是再也忍不住，大步向前几步，朝着宝座单膝跪下：“雅典娜……夏依殿下！请您救救我的兄长！”
这个节骨眼的德弗特洛斯头脑惊人的清明，圣域里人人都在赞颂萨莎殿下如何有仁君风范是精神领袖时，隐于人后的他比谁都能看清那位并不怎么露面却勤于政务的夏依殿下其实能力更强，比起还很稚嫩并不成熟的萨莎殿下，这位突然现身阻止他们的夏依殿下才是他们兄弟真正可以仰赖的人。
“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夏依回道，随后看向双子座，“画面里那男人给你下的暗示，其实仅仅只是一滴小小的黑暗。可惜到了如今，十几年过去，已经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了，快成黑暗一杯了吧。”
那边一直保持沉默的阿斯普洛斯缓缓走来，一言不发地朝她单膝跪下，这种姿态表达了什么已经无需多言。
宝座上的女神伸出她细嫩的手，五指张开在空气里做出虚抓的动作，随后她几步远的双子座却是浑身一颤脸色先是一僵接着又是一松，一团肉眼可见黑色光团从他的脑袋里抽出来，然后悬浮在众人头顶。
“那就是……当初的黑暗一滴？”
“真是浓郁的负面能量，我在里面轻易就感觉到了恐惧贪婪野心的气息。”
“老师你就少说两句吧。知不知道你在拉仇恨呢。”
宝座附近的三人对着那光团各种评论，下面的双胞胎兄弟俩可就感到焦灼了。
“雅典娜大人，我的哥哥，阿斯普洛斯他……”关心哥哥现在的状态，德弗耐不住性子直接问道。
“看他的脸就知道啊，好得不能再好了。刚刚和老头子打，他都没吃什么亏。你看，只有我家老头脑门上见血了。到底是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我家一个糟老头哪里打得过。”最后一句格外老气横秋，连赛奇都忍不住瞪她一眼，这熊孩子说话就不能好听点么。
夏依这直白的回应让恢复善良本性的阿斯普洛斯羞愧地头都抬不起来：“这都是我造成的过错，请女神和教皇大人责罚降罪！”
“你是有错，大半夜的穿成那样子跑进圣域刺探情报的可疑家伙，你居然就傻傻跟对方说实话也不盘问两句，人家挑拨你们兄弟感情你也没想过立刻揍那丫一顿，也太善良太好说话了吧！对比现在的你过去的你单蠢得都能捂脸泪奔了。不过惩罚你什么的这方面我不擅长，老头是你挨的打，怎么处理你自己看。”吐槽完阿斯，看他抬不起来的头几乎要埋进地里，又将烂摊子丢给教皇，她转头看向双胞胎弟弟，“德弗特洛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出现，一直等你出手攻击兄长才过来阻止吗？”
“……！”德弗特洛斯猛然抬头。
“实际上早在三年前我就看到了双子座身上的不妥，那时也想做点什么，可惜无能为力。加上自己才来圣域还有很多事要做，根本忙不过来只能先放着。后来有实力了也有空闲了，准备动手的时候看到了你……隐姓埋名不为人知在暗处默默仰望着兄长甘心为影子的你……我希望你能想通，不为别人，只为你自己而活。”
“雅典娜……夏依殿下……我和哥哥一出生，就有神谕启示……”
“那道来自德尔斐的神谕我也见过，自然也会对此关注。才见到你那会儿我就在想，你除了长得黑点，别的也不差呀。说你是凶星转世，我用自带的X光上下扫完也没发现你不妥，倒是你哥哥那里……”打量着这兄弟俩，夏依在那里吐着槽，“不过那条神谕多少还是有些准确性，你们如今站在这里，虽然都并非本愿，可刺杀教皇也是事实，会被称为凶星也勉强能算。但是，和事实真相比起来，神谕的内容果然还是过于模糊了。”
“雅典娜大人，有一件事，我隐瞒下来并没有告诉您。”阿斯普洛斯突然开口道，“其实就在数月前，巫女那里有出现新的神谕。”
“哦！你是说上回让你过来拿神谕，结果汇报回来的结果却是到那里巫女全部死亡，神谕也不见了那件事吗？”夏依听他开了个头，就猜到了事件的尾，露出了恍然之色，“我想神谕上摆明了说你才是真正的凶星，然后你为了隐瞒这件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还差点让你弟背黑锅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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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阿斯普洛斯其实挺纯良-。-，面对渣爹那种人脾气都这么好，我实在想不出如果不出意外他就算有成为教皇的野心又能坏到哪里去。不过经过渣爹改造黑化以后负面情绪数倍增长，白的就真的变成黑的了，好黑好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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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