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说

作者:夏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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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鸢魂赤炼篇(二十二)


      特别的啊?
      “难道我要叫他,煜?”
      我喊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红了脸。
      玉儿乐了,“芙沧,我在呢。”
      我迷糊的看着他,“我叫的是斥煜,不是玉儿哦。”
      “芙沧,我在呢。”
      玉儿在再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就开始变大,我惊讶的说不上话来。
      斥煜明晃晃的笑脸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抄起身边的玉枕就朝他丢过去。
      之后,斥煜告诉我为什么他以一个孩子的样子出现。
      原因很简单,赤炼狡诈,但是却喜欢吸食小孩的精血。他为了吸引赤炼现身,不得已就变成了玉儿。
      而我刚巧不巧,途中把他给救了。
      后来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原因也很简单,就会觉得我演技不好很容易被识穿。
      那么,我为了玉儿差点睡过去醒不过,原来到最后救得竟然是斥煜。
      不知道这算是阴错阳差,还是因缘际会?
      更不知道这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
      当晚,斥煜就说要带我易山外看看,虽说我来到这凡尘之地已有十年有余,出这易山倒是极少的。
      他带我落到一户人家的府邸,我因为惧怕这处大宅里散发的腾腾人气,而停留在空中半晌不愿意下去。为此,斥煜还特意去了一趟九重天,说是为我取一颗聚魂石。我虽然见识不多,这聚魂石的名字,一听还是能听明白。我站在层层云海里,等了许久不见斥煜回来。
      我闲来无事就仔细观赏此处,仔细一看竟然越看越觉得熟悉。
      脑海里闪过一个极美的少女绝望的脸,以及一张模糊不清的脸。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我慢慢落进院子里的荷塘里,甚至都忘了惧怕这人噬魂的人间阳气。
      古朴的院落,雅致的小亭,荷塘周围堆积着形态各异的假山。我想起来,当日烈日当空,我站在这里遇见了一个孩子。
      然后,看见了谁的记忆,那个少女决绝的话语似乎还在耳边回荡。
      一连串的记忆如同蜂拥的潮水,我只能不停后退,想上前看清楚可是又害怕自己会被沉溺于其中。
      肩上的落蝶、翻涌的云海、冰冷的眼神、无奈的思念.......这到底是谁的记忆,我为什么在其中跳跃?难道我与这个人有什么关系吗?我记得那个少女喊他,喊他.......
      那呼之欲出的名字,我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芙沧!”
      斥煜脸上有点不知所措,他伸手就拉着我的手往岸边走。当他的手拉住我的手时,脑海的那片混沌瞬间清明了。
      我看着脚下的水面漾起的层层涟漪,以及自己拖地的裙摆,愣了片刻张口问:“斥煜,浮黎是谁?”
      他脚步一顿,蹭落了几片荷花花瓣,我的目光随着花瓣呆呆的看着。
      斥煜转身把一颗聚魂石戴在我的脖子上,他的手指尖很凉,擦过我的侧脸时我眼前似乎闪过一片冰天雪地。白色的世界,白色的雪花,白色的一切......
      “浮黎是谁?”
      斥煜皱眉,“万象神尊。”
      就是传说中的,应龙?
      应龙?!!
      我神色恍惚的随着他走,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只知道回神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挂满书画的房间。
      斥煜,伸手推我进去。
      “你记不记得十年前,你来过这里?”
      我点头。
      “我就是那个荷塘边的孩子,你可记得?”
      我点头。
      “这些就是遇见你之后,我画的。”
      我上前,抚摸着画卷上的灼灼红莲,问:“怎么都是莲花?”
      我以为他会画我,虽然我不是什么绝代佳人,但是好歹也算是美人一枚。
      斥煜笑道:“当时年幼,从未见过你这样貌美的女子,当时觉得是该画下来。可是,后来我无论多少次试着去画你,总觉得我画不出来。”
      “为什么?”
      他转动眼眸看着我,“因为我看到的是两张脸,我猜不透哪一个是你。”
      我讶然,怎么会是两张脸?
      他伸手覆上我的眉眼,眼神像是涂了毒药的暖玉,因为闪烁着让人着迷的光泽,以至于让人直接忽略了他有剧毒。
      他唇线一弯,我知道他一定在笑。
      “我是神,看到的当然是你的本来面目。芙沧,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的,最绝世无双的女子。”
      难得斥煜会这样夸我,可是我却没有半丝的喜悦,更多的情绪是莫名的不安。
      我总觉得我的记忆在恢复,而随着它的恢复我会知道自己真的喜欢的人,我能感觉到这个人不会是斥煜。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大致能猜到芙沧以前的身份。就算你恢复了记忆,我觉得我们还是能在一起的。那个人,毕竟与你相隔了千年。芙沧,你的过去许是不怎么愉快,但是我许诺于你,我定不会像他一样负你。”
      但是,我害怕。
      我当即独自逃离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个洒脱的人,如今知道有可能恢复记忆,就说明我的魂魄在慢慢聚集。正如斥煜所说,念魂的记忆有多少,就说明它的到底有多大。而如今,我竟然慢慢能回忆起点点片段,过不了多久我应该会完全记起来。这一刻我竟然想自私的永远不想起来,如果可以不记起来,是不是就可以装傻的继续呆在斥煜身边?
      晋以湘说我困于心结,这心结就是我与斥煜之间难以跨越的鸿沟。
      第二日,我就一不舒服为由拒绝见到斥煜。
      一连数日,日日如此。一向大大咧咧的小狸也感觉到,我与斥煜之间发生了什么。它几次想从我口中打听什么,每一次都被我凉凉的放在一边。
      斥煜倒是好脾气,竟然每日都来我门前报道,然后听见我说不见,他再慢慢地离开。
      其实,我还是会觉得很亏欠他的。
      如果之前我就下定决心拒绝他,也不至于让他这样受折磨。
      在第七日的早上,我决定和斥煜好好谈谈。
      想了整整七日,其实我根本没理清楚自己在闹什么。
      我一边不安的踏出房门,一边在心里自责。答应他的是我,现在反悔的还是我。朝着他的房间走去,就听见他远远的从他的房里传来一阵瓷器摔碎的声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下不由一阵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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