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宦女难为

作者:金针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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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酒后... ...


      荀衢看着唐萱,开口道:“如此说,荀彧未过门的媳妇,就是你了?”

      呃,大爷,您认错人了。

      “不,叔叔,那个媳妇是我!”唐安大义凛凛地仰着脖儿,把自家小相公认了回来。这年头,不只怕抱错孩子,老公更是不能抱错啊。

      “那年龄还算相配。”荀衢一脸大彻大悟的样儿,“我倒还想呢,荀彧长大后,要是娶了你姐姐这么一位,一位,一位… …那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唐萱到底是一位啥呢?悍妇?猛女?还是,土匪娘娘?他荀衢,就是不说,就是不说全,不但吊你们的胃口,还要憋死你们!

      荀衢二十多,脸长得像荀家人,这嘴,可就不知道,姓不姓荀了。

      但,唐萱明白,那不过是荀衢性情所致罢了。荀家,想出个坏人都难。她这么想着,突然觉得大晚上爬人家高墙,实在是不礼貌,况且荀衢叔侄俩又当了回救生员:免费提供怀抱不说,还主动提供救后情绪安抚,大晚上陪你们树下聊天。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有啥好说的?

      于是,唐萱也不再费力去编那些四个字、四个字的瞎话了,坦言道:“荀叔叔,对不起。爬你家墙,是我们不对。别生气,好不?”

      唐萱觉得,自己天生就是来哄人的,刚刚,她就差补一句“实在不行,你打我俩屁股吧”了。

      荀衢抚掌大笑:“你错倒是不假,不过这错处,你却找错了地方。你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叔叔啊。”

      “错!”荀衢向唐萱竖起食指,“你辈分叫错了,应该叫哥哥!”

      习习凉风一吹,除了荀衢,所有人都凌乱了。

      唐安很高兴,嘿嘿,辈分又涨了,旁边那个荀攸,来,叫一声姑姑听听。

      唐萱很内伤,嗷嗷,我又变老了,山寨版荀悦,你能继续叫我姐姐么。

      荀攸笑而不语,叔,你这套理论,又是从何讲起?

      荀衢拿个树枝子,就开始给唐萱画鸡笼图:“荀绲和我爹荀昙是堂兄弟,他儿子荀彧岂不是和我是堂兄弟?你不叫我哥,难道学荀攸叫我叔叔?”衢大爷,暂别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吗?

      “叔叔,你可以再解释一下,为什么荀绲已过不惑之年,而你才刚刚弱冠吗?”荀攸话里全无讽刺,倒像是个顾问,看出唐氏姐妹的疑问,诚心向荀衢建议,以推动故事情节发展。

      “忘说关键了!”荀衢拿着树杈子直敲地,“因为我们家生孩子,哦不,子孙香火旺盛,传承得快。所以比你妹妹夫家,整整多了一辈。这不,你看荀攸,比他堂叔荀彧还大上六岁呢。”

      荀衢笑着点点头,满意的看着又有人对此事接受无能。

      唐萱笑呵呵地说:“原来系这样儿啊。”笑得合不上嘴,说话都漏风讲不利落。她边笑边往荀攸那儿一看,只见那个男孩子,舒舒服服地站得笔直,跟着他叔叔,一并轻轻笑笑。

      唐安,看着荀衢荀攸,觉得好像在看着唐萱和自己。都是小的,没爹没娘,大的,“没脸没皮”。但终究是,长叔如父,长姊如母。

      唐安终于懂得,世上的人,没有一个是特别的。荀家叔侄,在某些方面,就是唐氏姐妹的镜面反射。他们,都是一样的。

      就像唐萱说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特别的人?性格,纵然各不相同,但总能归起类来。就像你纵然有喜欢的人,也不过是喜欢那一类人罢了。能使人不同的,唯有时间。

      衢嘻嘻哈哈一阵,大家各回各家。

      回到房间的唐萱突然想,不知道这时候,荀悦在干什么?

      而自己入宫这件事,又要怎么跟荀悦说?

      民间书信不通,唐萱就在“赶紧回洛阳和荀悦解释”和“推迟回洛阳尽量晚入宫”之间抉择两难。

      唐萱不是不知道,“喜欢一个人”和“想和这个人过一辈子”是两回事。

      唐萱就是那种,想着“这辈子,我要是嫁给荀悦,那该多好啊!”的人。

      嫁给荀悦,好处多多。

      嫁到荀府,唐萱又能给荀悦做饭补衣,还能和妯娌妹妹小唐安聊天解闷儿。相公勤劳肯干,没灾没祸,俩人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夫妻相聚,临窗画眉;夫妻别离,鸿雁传书。那该是多么十全十美的幸福。再生几个闺女和儿子,闺女像自己,儿子像他,那又该是多么圆满!

      而现在,她居然要入宫。

      真是,老天不与人方便。

      头一次,唐萱觉得,当初张罗唐安亲事的时候,应该把自己的也一并料理了。如今无媒无聘,要使力,也只能指望荀悦那边了。

      虽然,有时,唐萱也回忐忑,她想嫁,荀悦未必愿意娶。

      就算愿意娶,也未必娶得了。

      在现代,婚嫁都是难题,更何况古代?唐萱,从来就没有这么累过。

      唐安给唐萱端了一碗水:“姐,想什么呢?思多伤脾,忧多伤肺。”

      “你说,荀悦他喜不喜欢我?”唐萱枕在胳膊上,躺在席子上支着腿,心里有点钝钝的难受。

      “肯定是喜欢的。要不然,又帮你默书又吃你的饭,为的是什么?”唐安想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来来回回总是问同一个问题。

      “对啊,从来都不是喜不喜欢的事,而是,有多喜欢。”唐萱把头埋在被子里。

      牵手,喜欢即可。可要继续往下走,光靠喜欢,是不够的。

      唐萱一身了无牵挂,可荀悦,却有娘,有一群的叔叔。这亲事,纵然二人能起得了头儿,那结果能不能有,还得看他人。

      若是这样就罢了,现在她又要入宫,又要和曹节、王甫这群大宦官混在一起;形象,真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了。止这一条,任何士族,都可以有理有据的不承认她这个媳妇。

      所以,趁没入宫之前,唐萱想把话和荀悦挑明。成不成,首先要尽人事,然后才知天命。

      唐萱翻了个身,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日上竿头。

      唐安早早就醒了,但唐萱不开起床这个头儿,她也就不起,任由自己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冒着酸水儿。

      “姐~饿~”唐安猫声猫气地叫了叫她。

      唐萱一捂耳朵:“我睡得头晕,你让我歇会儿。”

      过会儿,唐安也头晕了,饿的。

      这时候,有人敲门。妈呀,不会是荀家没事儿派人来慰问家属的吧!

      姐妹俩掀起被子就起!穿衣服!照镜子!漱口!一气呵成!

      “来啦来啦,请稍等!!”唐萱一脚趿拉着鞋,一只手提好另外一只鞋,一蹦一跳的就要去开门。

      不行,妇容有毁。开门之前,她扶住门框犹豫了一下,复又整理整理衣服,抹平头发,检查鞋子是不是都穿好了,又拿袖子擦擦脸上的油啊灰啊什么的,气沉丹田,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捂着一只耳朵的荀攸。唐萱大舒一口气。好歹不是来吊丧的。不过,荀攸这耳朵?!

      “这耳朵!天啊,是不是昨天我把你压倒的时候伤着的?”唐萱看着荀攸捂着耳朵,做贼心虚。

      她本不想用“压倒”这个令人玩味的词,但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也不能和荀攸那样,睁眼说瞎话地问“莫不是昨天你扶我的时候伤着的?”否则她唐萱成什么了?一把钢刀?扶一下就能划着?算了,压倒就压倒吧。

      “不是不是,和姐姐无关。”荀攸忙摆手,这一摆手,就把那只耳朵曝光了。

      “哎呦,荀攸啊,你惹谁了被打成这样?!”唐萱把荀攸一把拉进屋子,“唐安,去把桂花酿拿出来,再裁块儿干净的布条来!”荀攸耳后头有片淤青,有的地方又出了点血。淤青唐萱不知道怎么解决,出血却好治,上酒精消炎!

      “姐,你小声点,没大事儿。”荀攸看唐萱大张旗鼓的这么振奋,真是一肚子苦水;想让她消停点吧?又怕扫了她的兴。

      其实这耳朵,倒真不是当地的小霸王伤的。

      昨晚荀衢回家还没歇脚,就被督邮拉去喝酒。督邮官大,荀衢不去应酬不好意思,只好去喝,结果被灌了一肚子酒回来。

      荀衢并非酒品不好,醉了,他也不会又打又骂。乱敲黄花大闺女家门的这种事,当然不会发生在荀衢身上。可是衢大爷有一个毛病。这一醉,他能把柱子当老婆抱了,把茶椅当马骑了,对着个石头他也敢说:“诶,隔壁家的阿猫下小崽儿了嘿!”总之,他身边的千千万万啊,在他的醉眼中,全都是活物,没一个死的。

      荀攸,光荣成为荀衢丰富想象力中的一个例外。

      大晚上,荀攸很孝顺,端了杯茶给醉得七荤八素的荀衢,想让他解解酒。荀攸就这么举着杯子,等着荀衢喝。

      衢大爷眨巴眨巴眼:“关关雎鸠,君子好逑;南有嘉鱼,老子有酒。”

      “叔,喝口茶吧,喝口茶你《诗经》就不跳着背了。”荀攸继续一动不动的端着杯子,心里那个乐呵啊。好啊,你荀衢也有背错诗的时候。你把“君子”偷换成“老子”咱就不说了;关关雎鸠,您直接就念君子好逑,说得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荀攸弯着腰奉茶,所以显得矮;还是因为心里开着小差,所以显得呆。总之,荀衢把脸皱得跟块儿抹布似的,接了杯子,边喝边嘟哝到:“怎么现在的茶几连红漆都不刷。”盯着荀攸这块儿“木头”,荀衢越说越不爽,越说心里越气,大吼:“天也!我隐居也不能这么对待我啊!真是!真是世风日下啊!!”然后就把喝完的杯子直接就往荀攸脑袋上砸… …

      我们的小攸子,真的就这么像茶几么?

      荀攸下意识一侧脑袋去躲,呃,那杯子,就砸到了耳朵上。

      唐氏姐妹听完了荀攸的供词,已经笑到桌子底下去了。

      “我还琢磨呢,怎么你挨了打,家里医药先生不找,偏偏找上我?”唐萱躺在席子上,揉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闹半天是怕你老叔难堪,面子上抹不开,只好到我这里私了。”

      “醉了的人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手不听使唤也是有的。”荀攸倒不在意,“想着先躲一阵,否则头发遮不住,被问又是一阵尴尬。”

      唐萱点点头,拿布条蘸着桂花酿的汁儿,给荀攸擦伤口:“没白酒,咱们就凑合用别的,好歹还有香味儿呢。”这桂花酿,唐萱本是想破“五戒”的时候买的,结果喝了一口便再也不喝了。

      酒这东西,有人觉得是享受,可在唐萱看来,就跟喝芥末汁儿没什么区别,只是呛鼻子,而且还呛得头发晕。

      唐安看着,觉得自家老姐财大气粗的时候,那真是英姿飒爽,女中豪杰啊。对于平常连佣人都省钱不请的唐萱,昨天先是买了只喝一口的老字号桂花酿,今天又拿这桂花酿去给人擦耳朵,姐,一两银子啊!那酒值一两银子呐!

      唐萱倒不管,只是乐呵呵得给荀攸疗伤,感觉终于玩上“过家家”,当了一回大夫。

      荀攸半眯着眼,乖乖的。就像刚出生一个月大的小狗,任由唐萱折腾。

      突然,唐萱停住手,瞪大眼睛,问他:“小攸子,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住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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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谁说酒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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