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落花有意,流水有情,烈女强压痴情郎
黄昏时分,一阵马蹄声后一队人马踩着月光进了大营。宇文践岩走近中军大帐时,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玉面妙颜的美人。
黄靖翔望着那美人心说:“难道她就是暮云么?若真如此,只怕花殷郡主没有多少胜算。”他忧心忡忡得看向花殷,哪知花殷竟兴高采烈得迎了上去说道:“你们回来了!”
践岩嗯了一声朝她行个礼道:“卑职今日例行巡海,怠慢了郡主;还望郡主赎罪。”
花殷嗔怒道:“你确实有罪,这一日我在军营中什么都不能做,闷都闷死了。”她说完竟朝践岩那美人扑过去,环住他的脖子道:“雨叔叔,见了殷儿怎么不说话?”
雨化田不耐烦的推开她道:“你跑来这里做什么?真是胡闹了!”
花殷娇嗔得摇着雨化田的手道:“雨叔叔怎么跟风叔叔一鼻孔出气,一见面就骂殷儿?”
雨化田嗤之以鼻道:“少拿我和那个莽夫相比。”
黄靖翔心说原来他是雨化田,记得父亲提到过风雨两人,二十年前曾在他家住过,后来不知怎的就断了联系。他仔细打量才发现雨化田跟之前见到的风里刀五官八分相似,只是风里刀裹了一身黑色铠甲,面色黑黄,匪气十足;而雨化田一身素服,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眉宇间一股阴柔之气更胜女子。他看得发愣,雨化田也注意到他回看一眼,竟似微微笑了一下。
月上中天,践岩持着一杆长刀在河岸的高坡上挥舞。花殷跟雨化田客套之后也走出大帐,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时光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两年前。他护着她入沉香殿,殿前狼藉,尸横满地,血流成河,恶犬狂吠,乱头齐射,玉梳坠地,光幻迷离……
许久,践岩终于收了长刀停了下来,朝袖口上抹了把汗,在山坡上坐下来。花殷鼓足勇气朝他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侧着脸看他。
两年过去,他还是老样子,只是脸上胡茬稍微茂盛了些。许是这人烟稀疏的西区生活清苦,他额上的三道皱纹似乎更深了。
花殷注视许久便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刚才还在打盹得宇文践岩仿佛察觉到她的企图,突然站起身朝旁边稍微走了两步又重新坐下去。花殷的手停在半空好不尴尬。
“宇文将军为何一直躲着殷儿?”花殷沮丧得问道:“将军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殷儿么?”
宇文践岩不答反而问道:“郡主知道这蓼汀为什么叫蓼汀么?”
花殷道:“因为靠近蓼海呗,还能因为什么?”
宇文践岩道:“百年前蓼海里一场地震引发海啸,蓼海的海水冲上岸几十里几乎冲入涉水;此后这边就沼泽遍地,盗匪横生,是片险恶之地。”
花殷不解道:“将军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在诉苦么?”
宇文践岩转过头道:“郡主呆在这里太过危险,请尽早回去吧。明日在下就叫人替郡主准备回去的车马。”
花殷叹口气道:“将军就这么想赶殷儿走么?将军既然知道殷儿来这里是冒着天大的凶险?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么?我来这里就为想来见见你!”她盯着他黑黑的瞳孔道:“我父亲想把我嫁给江玉郎,以期朝荣几十年安定。可是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爱上你,除了你我谁都不嫁!”
宇文践岩眼神变得尴尬,他避开花殷如火的眼神望向涉水道:“在下已经有妻室了……”
“我不在乎”花殷打断道:“你们西凉的男人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么?”
“不是这样的,”宇文践岩赶紧摇头道:“我爹爹,我爷爷都只一个妻子。我一介西凉莽夫配不上郡主,我今生只要暮云一个就够了。”
花殷眼睛变得亮晶晶得,她哽咽一下道:“殷儿这两年里心里想得全是宇文将军,晚上做梦时也只有将军。将军为什么不肯给殷儿一个机会么?”
宇文践岩避开她的泪眼道:“我明日就准备马车送郡主会朝荣。现在时候不早,郡主就早点歇息吧。”
花殷垂泪道:“将军心里只有暮云,难道就不问问暮云是不是心里只有将军?西凉的人风传宇文宏不是你的孩子,将军能否告诉殷儿这是真是假?”
宇文践岩被戳到痛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他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提起长刀就朝远处走。
花殷见他生气也气恼得站起身道:“你若走了就是告诉我那些传言都是真。你们一起五六年都没有孩子,将军能说说什么缘故么?”
宇文践岩停住脚步转过头瞪着花殷,眼里满是愤怒他把那长刀插在地上冲花殷低声道:“你放心,我们会有孩子的,一定会!”他说完又要离开。
花殷急得从怀里取出一个东西冲宇文践岩道:“将军看我手里的是什么?”践岩不耐烦得看一眼然后愣住:半块玉梳正在花殷手里闪着荧光。他大吃一惊往自己怀里一掏,拿出另外半块再看看花殷的手里那块结结巴巴道:“郡主……不是说那半块……丢了么?”
花殷收起梳子道:“开始是丢了,不过又把它找回来了。宇文将军贴身带着想必是很宝贝的,若是想要回去,就到中军大帐里见我。”她说完就转身跑回帐子去了。
践岩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追着花殷来到中军大帐。他掀开帘子进去只见帐中的长桌上亮着一盏烛台,花殷正端坐在案台后背对着他坐着。她松了发髻,头发披散开来。手中攥着那半块梳子慢慢地梳理。
践岩吞了一下口水冲她行个礼道:“花郡主,此物对践岩意义重大,还望郡主把它还给在下。”
“我若不还又如何?”花殷侧过头看着他道:“将军会直接抢么?”
“这……”践岩一时语塞。
花殷转过身冲他笑了一下道:“践岩将军请坐吧,陪我喝喝茶。”她说着倒了一碗茶放在案上。
践岩不好发作只得闷闷的坐下,眼看着花殷又把那半截梳子塞进怀里,不经意得身上的衣带松了露出一块雪白的胸脯,在昏黄的油灯下如白玉一般。他登时脸上一红,低下头不敢再看。
“将军说心里只有暮云一个人,为什么又不敢看我?”花殷叹口气道:“我父年轻时荒淫无度,我也很小时候便已通晓人事。男欢女爱之事殷儿虽未经历也通晓其中奥秘,反观将军已经二十又五岁,竟还为暮云守身如玉,不觉得亏么?”
花殷侃侃而谈,说得践岩无力招架,他干咳一下说道:“这是践岩家中私事,与郡主无关。”
“与我无关?”花殷冷笑一下道:“两年前你走时就把殷儿的心也带走了,现在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寻回殷儿的心。你我现在只有一桌之隔,你难道看不到殷儿的一颗真心?人说宇文家的人胸怀都跟碛海一样宽广,可你的心里如何不能多盛下一个女人?”
她起身端着那碗茶,绕过长桌走到践岩身旁道:“将军说此生只爱暮云,可是尘世的儿女情长将军还没试过,这么仓促得吓结论不觉太草率了么?”
践岩静静待花殷说完后道:“卑职该走了,那梳子我不要了!”他说着又要起身。
花殷将那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斩钉截铁的说道:“将军慢走,你喝了这碗茶,花殷便把梳子还给将军!”
践岩见她动怒一时不敢大动,继续做着看着花殷。花殷缓缓说道:“殷儿对将军的一片心意都在这盏茶里,将军若是喝了,我便把梳子还给将军;若是将军不喝,我便把那梳子交给暮云,就说这是你送给我的。”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践岩望着桌上绿油油的茶水犹豫许久,终于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道:“还请郡主把梳子还给在下!”
花殷满意得点头从怀里抽出那半截梳子递给践岩道:“现在物归原主。”
践岩接了带着体温的梳子小心的塞进自己怀里,起身要走。只走了两步,践岩就觉得头晕目眩,走到帐门前时失了力气摔倒在地上。回头看看时,花殷正拿着那空杯冲着他微笑。他又气又急道:“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花殷放下茶杯道:“湮花的陈年花粉,方才跟雨叔叔要的。这湮花茶喝起来有股子清香,但是将军平常喝得是用涉水的水煮得。而将军现在喝的确实用蓼海里蒸得露水煮得。将军初来乍到,还不知道湮花毒的厉害,我母亲是明月国人,所以我知道……”她说着慢慢靠近,践岩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看着花殷越走越近却无力站起。
“亏得将军身经百战,对个小女子的诡计却不提防。不过殷儿就喜欢将军这钟脾性。”她俯上践岩身旁,一只小手慢慢伸进他的怀里。
冰凉的小手在他胸前游走,践岩任命般闭了眼睛。
“将军的心跳得好厉害。”花殷小声说道,她的手划过一快粗糙的凸起:那是两年前的刀伤,如今变成一条长长的疮疤。她叹息一声道:“当初若不是殷儿让将军分神,将军也不会挨上这一刀。”她跪下来轻轻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能听道将军的心声,将军心里果然装着那个女人,可是将军也并非对殷儿无情的。”花殷痴痴笑道:“将军是西凉小郡王,是中洲的大将军,小女子是朝荣的郡主,我们本该是天造地设一对儿。可惜造化弄人,暮云先遇到了你,偷走了你的心,之后却连最基本的人妻本分都不能做到,也不知道是谁先辜负了谁?”花殷轻轻一拉解开他腰间的环扣,他颤抖了。
“将军为了一个轻许的承诺竟然苦了自己这么久?其实你根本都不比去遵守的。”花殷的手在他下身游走着,轻易得锁定了寻找的东西,“暮云给不了的,殷儿能给……今夜就让小女子陪着将军……哪怕只是这一夜……”湿热的樱唇轻轻得吻上践岩的面颊……
啊喷,宇文践岩站在涉水中猛得打了一喷嚏。他掬起几捧水向脸上泼洒,又拿一块汗巾子反复擦洗自己的身体。回想起昨夜香艳情景,他不禁又血脉喷张、浑身燥热,忙又捧几捧凉水朝头上浇,许久不能冷静下来。几个士兵站在岸上小声嘀咕着今日的将军好生奇怪,平日里天刚放亮就要出去巡逻,可今日都日上三竿了居然还在对着河水发呆。
雨化田走过来对岸边的士兵道:“你们头儿今天身子不舒服,你们各自回岗哨去,小心行事。”赶跑了士兵,雨化田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宇文践岩在涉水里折腾。
这时的太阳已经爬得老高,涉水一片波光粼粼。偶有几个游鱼在水中经过,竟似浮于空中。终于践岩从水里走出来,在光秃秃的的岸边躺倒。雨化田走近一些看着他,他脸上的胡茬胡乱长的,手里紧攥着两块玉梳神情恍惚。
雨化田蹲下来向他递上一把暗金色的匕首道:“你胡子长了,刮一下吧。”
践岩接过匕首看着,很久才说道:“雨都督为什么要算计我?”
雨化田嗤之以鼻道:“宇文贤侄难道是第一次碰女人?只才一夜竟然就成了这幅摸样。”他话音刚落,宇文践岩已把那匕首横在他的脖颈上。
雨化田镇定自若的推开践岩的手臂道:“昨晚花郡主对将军不好么?将军来此地一月有余,蓼汀上的生活清苦得紧,将军要懂得及时行乐才好。”
“雨都督难道不知在下已是成家之人了么?”践岩怒道:“我现在还有什么面目再见暮云和宏儿?”
雨化田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有这种想法真是好笑。郡主愿意把身子给将军,将军悄悄收了便是了,难道将军觉得昨晚吃亏了?”
“这……”践岩红了脸不知如何回答。
雨化田收敛笑容慢慢说道:“十多年前我也曾和一个女人相爱,也曾希冀能偕老白头。世事无常,有一天我忽然发现我不能跟她在一起了,我只能背弃了当初的承诺。最后我们分开了,我没有再去找她,她也不再等我。”他侃侃而谈,宇文践岩默默听着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似美貌妇人的男人竟然有如此过去。
“两个人的城必须两个人去守,只有一个人的坚持又能撑多久呢?”雨化田说道:“你好好想想你夫人是否真的爱你,如果是这样,她不会是现在这样。你来的这一月里,我看你天天发狠的训练,如果只是想折磨自己,不如让花殷陪你,她那里有你从暮云那得不到的。”雨化田大笑着离去,践岩沉默了。
寂静的夜里一个小女子伏在他汗湿的身上,在他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情话:“将军我好喜欢你,你的身体,你的一切……为了你我愿意去犯最大的罪,受最多的苦。可是将军的心里为什么会有另外一个人。你是殷儿第一个男人,我也是你第一个女人,不要忘记我好不好?”
热乎乎的小手抚摸着他满是胡茬的面颊,花殷拿起一跟长长的竹筒,她轻轻得喝一口凑到践岩的唇边喂给他。他无法抗拒只能吃力的吞咽,甜甜的水顺着喉管缓缓流进胃里。
“这是涉水的水,将军喝了就能解掉湮花的毒;之后就能回复力气。”花殷丢了竹筒在他身边躺下说道:“将军以后寂寞了尽管来朝荣城找我,殷儿不敢说一辈子等着将军,但是将军只要往殷儿面前走近一步,剩下的千步万步都交给殷儿来走!”……
践岩想着昨晚花殷的情话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连连摇头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拿起雨化田给的匕首对着涉水中的倒影默默的刮起胡子来。
花殷悠悠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大帐正中,身上还盖了一个薄薄的毯子,洗漱的用具都摆在桌案上,而宇文践岩已不在身边。她伸个懒腰坐起来,懒洋洋的披上衣服想着昨夜风流缱绻不禁暗自娇笑。
走出帐子时已近中午,花殷顺手在门前草地上摘了一朵湮花捧在手道:“好美的花啊,可惜是有毒的。”
黄靖翔见花殷出来便迎上去道:“郡主昨晚睡得可好。”
花殷笑了下道:“睡得很好,还做了个美梦。”
黄靖翔看她香腮带赤,玉面含春不绝醋意大发,狠狠地攥紧了拳头。可再看她开心摸样,不觉松了手道:“郡主我们回去吧,现在人也见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大王估计也等急了。”
花殷揪着湮花瓣漫不经心道:“急什么,再待个几日再回去也来得及。”
“我是担心再不回去,我父亲的脑袋都要被你父王摘了。”黄靖翔忧心忡忡得说道。
两人正说话,雨化田和宇文践岩朝他们走了过来。宇文践岩走在前面见到花殷后便行礼道:“花郡主,请借一步说话,在下有几句话想跟郡主商谈。”
黄靖翔心说这宇文践岩占了便宜说话还这么一本正经,不禁有些愤慨。他攥紧拳头冲他怒目而视,这是雨化田悄悄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道:“黄家小哥,我有话对你说,也请借一步说话。”
“郡主请坐”宇文践岩把花殷引入大帐,花殷顺着他手的方向走过去乖乖坐下。
践岩见花殷坐定了,便单膝跪倒道:“在下恳求郡主忘记昨夜之事,以免毁了郡主一世清白,我宇文践岩也会守口如瓶,绝不向任何人提及此事。”
花殷听罢叹息一下道:“还以为将军要跟我说什么,原来竟是这些。你放心我的清白不用将军周全,将军不比对此守口如瓶。”
宇文践岩低声道:“践岩也是有家室的人,我夫人若是知道此事也会伤心。”
花殷闭上眼睛沉默许久道:“果真是个痴情的汉子,有情有义。只怕将军不是这样,殷儿也不会爱上将军了。”她咬着嘴唇道:“将军还请放心,昨日之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起。”
践岩眉头稍微舒展继续道:“请郡主速速回锦官城去吧,朝荣王应该着急了;我已通知东区风里刀都督。他会为郡主配备车马送郡主回去。”
花殷眼圈一红说道:“将军要赶花殷走,花殷无话可说;只希望将军哪日想起我来了,再来锦官城找我。不过……有件事将军莫要忘了!”花殷站起身走到宇文践岩身旁在耳边轻声说道:“是我□□了你……”
“你和你父亲长的很像,”雨化田说道;“他年轻时也是这样愣头愣脑的,当年我们关系很好;不过许多年不见,也生分了。”
“我曾听父亲说起过你,”黄靖翔说道:“他说你是个好人,但是他没告诉我你是……”
“是妖人?”雨化田笑一下道:“我也不想这样,但是事情发生了就没办法回头了。”
“大人什么意思?”黄靖翔有些摸不着头脑。
雨化田从袖管里抽出一个昏黄似琥珀般的吊坠道:“这是我当年在锦官城时得的,上面有股子淡淡的清香。”
黄靖翔看了一眼道:“这个不值什么,朝荣树每年不知开多少花,结多少这样大小的琼脂。我听说许多年前朝荣树有一朵花大如轮盘,结出的琼脂有人的头颅大小,朝荣王把他送给中洲王了。”
雨化田道:“这个不一样,就算江枫拿他的人头来跟我交换我也不换,你懂我的意思嘛?”
黄靖翔摇摇头道:“我不懂大人在说些什么。”
雨化田拉住黄靖翔的手,把那坠子塞在他的手心里道:“你若是想懂就把这个坠子拿给你父亲,他知道是怎么回事。”黄靖翔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收下了那坠子,然后雨化田就转头走了。
下午时分,花殷吃罢了饭穿戴整齐就对黄靖翔道:“靖翔哥哥,我们该走了,你背我渡河。”
黄靖翔开心得点点头引花殷来到涉水边。宇文践岩和雨化田跟在他们身后,花殷转身看着宇文践岩道:“我要走了,将军还有什么话跟殷儿说么?”
宇文践岩神情严峻对花殷道:“我已叫风力刀大人在东区接应,希望郡主一路顺风,平安回到锦官城。”
花殷叹口气朝黄靖翔背上一跳道:“我们走吧!”两个人下了涉水。
来到河中心时,花殷心中一恸开口唱到:“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空对着险峰山上千层云,请勿忘锦官城里花落红;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适遣余衷,因此上……”她唱到此处已泣不成声。
雨化田见宇文践岩变颜变色道:“将军既然放不下为何不去追?等郡主过了河再追可就不容易了。”
践岩脑门青筋绽起回瞪了雨化田一眼道:“雨都督好啰嗦,若不是昨日雨都督陷害在下,如何会成现在局面。”他说罢跳上高坡冲兵营的士兵吼道:“备马,准备巡海。”
雨化田笑了笑道:“当年我和将军一样死犟,有些东西错过可就找不回来了。”践岩不答话打个呼哨,唤来远处吃草的马一溜烟跑走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