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只愿把酒言欢

作者:张希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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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愤怒的晴歌


      清晨,秦明拿走狼牙棒,带着几个小兵就要下山了。晴歌特意早起,要求送秦明一程,宋江同意,给了她一身铠甲,说把秦明送回城里,就回来。
      晴歌随秦明等人下了山,往青州走去。一路上,秦明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赶往青州。晴歌却始终都惶惶不安,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
      到了青州境界,还未进城,刚进一个小村庄,晴歌就闻到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再往前看,只见许许多多老百姓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没有气息。
      “这是出了什么事?”秦明惊了,勒紧受惊的马,不解的自问。
      晴歌忍住想吐的举动,继续和秦明往前走。
      和秦明来到青州城楼下,秦明喊着上面的士兵放下吊桥让他进城,可上面所有士兵却各个拿着弓箭指向他们。
      “我是秦总管,为何不让我入城?”秦明大惊,心里忐忑不安。
      之后一个中年男子站出来,“反贼秦明,昨日你引人马打城子,有许多好老百姓被杀,有许多房屋被烧毁,今日你又赚取城门,我早晚要将你碎尸万段。”
      秦明眼睛瞪得老大,“公祖差矣,我昨日被捉上山去,又折了人马,今日方才脱身,昨夜何曾打城子来!”
      “我如何认不出你的马匹、武器、衣盔呀。”
      昨天王英拿走秦明的狼牙棒,带了小兵出去,刘唐支支吾吾,神情不对……难不成……晴歌越想,手心的汗就越多。难不成,这般残忍的计谋,是……是……
      秦明阴狠的看一眼晴歌,晴歌被看得浑身发麻,这秦明起了杀意了……
      “众人都看见你指挥红头子杀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那知府气的脸都绿了。“你说你输了被擒,为何五百多人都没人回来报信!今日你又想带走你的老小,我告诉你!”狠狠的指着秦明,“你被满门抄斩了!”
      秦明在马上的身子晃了一下,晴歌听闻,大吃一惊,抬头看城楼,满门抄斩……
      只见城楼上挂着一个满是血的人头,“这是你父亲的首级。”
      晴歌看那知府,好狠的心!自己的部下都不相信,把他们家满门抄斩,还把他父亲首级给他看,居心何在!
      “啊!!!!!!”秦明引天长啸,抄起狼牙棒,向旁边的晴歌挥去。
      晴歌感觉到一阵风,暗叫不好,立马从小腿处拔出两根军刺,夹住朝自己砸向的狼牙棒,“秦将军!请我说。”
      秦明眼睛通红,力气生猛,“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你们陷害我秦明,害我一家老小性命!”说完,更加用力,压下晴歌。
      晴歌腰弯的很疼,手也被震得无力,“我常晴歌对天发誓,这件事我不是所为,不为我所知,如果秦将军相信我,就和我回山寨,我定为将军查明真相!!!”
      秦明通红的双眼盯着晴歌看,看了几眼,忽然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有不少喷到了晴歌身上。
      晴歌惊了,不顾刺鼻的血腥味,“来人,快扶住秦将军!”招呼小兵,扶住秦明,一行人又往清风山走去。

      宋江等人在清风山议事大厅商量,如何打下清风寨,抓住刘高妻子。燕顺说要带小喽啰去就可以了,但刘唐制止住,说等到霹雳火秦明回来的时候在做安排才是,大家一愣,这秦明都不是下山了吗?
      “秦明已回青州,如何再回来呢?”
      刘唐和王英嘿嘿一笑,“公明哥哥,一会儿见分晓好了。”
      话音刚落,只见身穿铠甲,头发散着,身上还带着不少血的晴歌冲了进来,大家一惊,还没询问怎么回事,就见晴歌冲到他们面前,将军刺狠狠地插到桌子上,右手紧紧抓着军刺,低着头“说,到底是谁假扮的秦将军,下山杀害无辜百姓的!”边说,边浑身抖着。
      宋江吓了一跳,“晴歌,出了什么事,秦将军呢?”
      晴歌抬头,盯住刘唐和王英,“有人假扮秦将军,杀害城中百姓,那个知府气愤之下,就把—秦将军—一家—老小—全部杀害!”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清楚。
      “什么!”花荣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的可是实话?”
      晴歌又看向花荣,“我身上的血全是秦将军的,如何有假?!”
      花荣被晴歌那双眼睛吓了一跳,眼已经充血到了极点。
      “那秦将军呢?”郑天寿看向门外,只见秦明晃晃悠悠地往里走。
      宋江赶紧迎出去,“将军不是回了青州?怎么又回来了?”
      秦明嘴角的血还没擦净,“就像柴姑娘刚刚所言,不知是何小人,烧毁房屋,杀害良民,害得我一家老小遭到灭门,闪得我如今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呀!”说完,痛哭起来。
      宋江晴歌听完秦明的话,两人同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王英刘唐,彼此都没有说话。
      “如果哪日让我见到此贼,只打碎那狼牙棒便罢。”
      宋江低低的吼一声,“刘唐,从实招来!”他明白了。
      刘唐王英跪下,刘唐看向众人,“小弟有罪,在此乞罪。”然后说了一遍晁盖希望宋江秦明等入伙,吴军师就临来前给我一条计策等事情经过原委。
      晴歌每听一句话,手心握着军刺就加重一次。她怎么都没想到,吴用等人为了让秦明上山,竟然用了如此的毒计!好狠呀!智多星吴用!
      秦明听闻,想要杀了刘唐王英,宋江见苦拦无用,就毫不犹豫的跪下,说让他稍安勿躁,等到他查明实情,定为他还了公道。然后看向刘唐王英,说要斩杀二人,众人大惊。
      众人劝说宋江,大敌当前,自己人不能起内讧呀!
      宋江不动,晴歌也只是冷笑。
      郑天寿看到军刺上的血槽慢慢的滴血,赶紧走到她面前,掰开她的手,将军刺拔了出来,看着她的手心,“晴歌,劝劝哥哥。”
      晴歌却低下头,保持沉默。
      花荣见晴歌都没说话,就救助与秦明,希望秦明说句好话。燕顺也跪下,希望秦明救命。
      秦明呆着不动,慢慢开口,声音十分沙哑,“只是害我太狠了些,葬送我家老小的人口呀!”
      花荣见状,连说慕容的坏话,秦明也表示肯定。
      但毕竟是害死全家的主谋在此,秦明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求情的话,宋江见此,知道秦明如果就这么归顺了自己,日后肯定不服,看一眼花荣,“花贤弟家有一位尚为出嫁的妹妹,见兄弟孤苦一人,为兄作个主,将花家小妹许配给兄弟,我定备足彩礼,怎么样?”看向秦明,也看花荣。
      秦明看向花荣,花荣微微思考点头,秦明又看向宋江,又看向花荣。
      花荣抱拳,“全听哥哥吩咐。”
      秦明也点头,“全听哥哥吩咐。”
      泄了劲儿的晴歌听到要把宝燕嫁给秦明,大惊,刚要说话,头却发晕,站不住,就这样睡了过去。

      很难受,晴歌一直没睡踏实,隐隐能听见宋江他们的声音。宝燕想嫁给像花荣一样的英雄,而且她没同意,怎么就这么答应下来了呢?
      可是想想,哪里有她同意的份儿呀!女子自己的婚姻哪有做主的份儿呢?
      只是,宝燕嫁给秦明能幸福吗?能快乐吗?
      宝燕,你愿意嫁吗?
      睡得实在是不踏实,晴歌慢慢睁开眼睛,依然是大亮了,明媚的阳光刺得晴歌又闭上眼。
      “晴歌姑姑,你醒了!”刚动动身子,就听见逢春的声音。“娘,晴歌姑姑睡醒了。”
      晴歌适应了阳光,慢慢张开眼,就看见崔书雪走进来,“晴歌,好些没?”低声问。
      不想坐起来,点点头,“嫂嫂。”声音有些哑了。
      “起来吃些东西吧。”崔书雪扶起晴歌,让她靠在床头,端来一碗粥。
      晴歌抬头接过,却看到右手被包扎了,“是嫂嫂包扎的?”看向她。
      崔书雪点头,“昨天看到你伤口足足有一尺深呢!你晕倒也是因为你失血过多,吃点东西,补回来。”笑着将勺子里的粥喂到晴歌嘴里。
      晴歌喝下,见没见到宝燕,就问她,崔书雪说她去绣鸳鸯枕了,好出嫁用。
      出嫁?!“宝燕自己同意了吗?”她在乎的是这个问题。
      崔书雪刚点完头,逢春就急急忙忙说:“昨天晚上小姑姑知道这件事,非要找小姑丈打一架,说他赢了,小姑姑就嫁。最后,两人打了好多回合小姑丈才赢。”
      晴歌笑了,想想也知道,定然是秦明让她,怕伤了她。只是,秦明也就这么答应了?
      崔书雪笑着对逢春摆摆手,“去告诉你公明伯伯,晴歌姑姑醒了。”逢春点头,跑了出去。
      崔书雪见逢春走了,略略思考的样子看向晴歌,叹口气,“秦总管的事多多少少我听了些,不知宝燕嫁过去,会不会……”眼里满满都是担心。
      晴歌左手攥攥崔书雪的手,“嫂嫂,路是宝燕选的,她一定知道怎么走。”示意她安心。
      崔书雪无奈笑笑,“但愿如此。”
      晴歌知道崔书雪想到什么,她自己也知道,宝燕这场婚礼,可谓算是一个联营,以后真的到了梁山,这花荣秦明定然是分不开的。
      “我只是舍不得宝燕去……哎,女子的命呀!”崔书雪又是叹气。
      晴歌默不出声。
      对呀!女子都是用来牺牲的。
      “晴歌,嫂嫂拿你当和宝燕一样的亲妹子,今天跟你说几句真心话。”崔书雪握住晴歌的手,“今日宋江哥哥可以把宝燕嫁给秦总管,说不定哪日就把你嫁给谁呢!你一定要小心。”眼里,竟然带着些许紧张。
      晴歌不懂,为什么会如此的紧张呢?“放心好了,嫂嫂,如果晴歌不想嫁,就是谁都不能让我嫁。”安慰她。
      崔书雪还未点头,宋江和逢春就推门进来了,吓得崔书雪一激灵,连忙站起来,“公明哥哥好。”
      宋江嘿嘿笑,“弟妹多礼了。”看晴歌,“好些没?”
      晴歌点头,“就是有些头晕,睡一觉就好了。”或许崔书雪说的话没错,说不定某一天,柴进或者就是宋江为了拉拢谁,都有可能把自己就嫁出去呢!
      崔书雪带着逢春离开了,宋江看到桌子上的粥,“吃些东西,昨天看到你晕倒,真是急煞几位兄弟了,后听花弟妹说只是失血过多,他们才放心去休息。”端起来,“手伤了,不介意哥哥喂吧。”
      晴歌摇摇头,“不介意。”虽然心里多少不高兴,但这一路来,与宋江的朝夕相处,也知他个好人,只是更会比常人拉拢人心而已。或许,这就是让别人说的虚伪吧。但近距离接触,自问,这难道真的是虚伪吗?
      宋江喂晴歌喝下一碗粥,晴歌只觉得山寨很冷清,就问他人呢?宋江说众位都去清风寨去捉拿那刘高的婆娘了。
      想到刘高那婆娘,晴歌才想起来那夜那个神秘男子,究竟是谁。就让宋江在抓到她的时候,告诉自己一声,自己好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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