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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07 避之不及的你我
【原来这个世界上，我逃不开的除了寂寞的宿命，还剩下你】
“可以，只有你和我。”
Irena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却仿佛是一句不可抗逆的命令一般。毛利兰向窗的方向瞥了眼，恰好对上工藤新一不置可否的眼神。彼此间，忽然的沉默让毛利兰在Irena面前更加地畏手畏脚起来。
“怎么？有问题么？那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不是……新一，拜托你了。”
工藤新一和那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子面面相觑着，到底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地认命退出了房间。
Irena一手撑着床沿，慢慢地直起身子，站在一旁的毛利兰看着眼前这个人的动作却在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却被对方投来的冷漠眼神硬生生地逼了回去。最终，兰都没有机会伸出援手，而Irena已经兀自地斜靠在床头看着她。
“不是有话要说么？”
“小……”毛利兰顿了顿，她还是不知道该叫眼前的女子什么名字才好。
“没关系，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嗯。啊，对了，你还是先吃药吧。”
利兰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刚才她放在床头柜的水杯，飘出一层浅浅的雾，足以说明这个冰冷的空气里至少还有一样是温暖的。
“唔……”
Irena接过杯子，轻轻啜了一口，却好似被烫到了，不由地叫唤了一声，便放下杯子。
“是太烫了么？对不起，对不起，我大概是忘了加点凉水了。是不是被烫痛了？”
“噗……我没事，你不用紧张。”
“我去兑点凉水来，Christ说过你醒了一定要第一时间吃药的。”
看到毛利兰实在是紧张得手忙脚乱的表情实在是不忍心为难她，其实也怪自己太不小心了，其实明明摸着杯子就能感受到的温度，为什么还是想都不想地就往嘴里送？是眼前的人如此紧张的态度让自己也跟着心不在焉起来么？还是眼前的人可以让人毫无来由地放松戒备呢？
“好了，你试试，应该不烫了。药你拿着，小心点。”
Irena接过药和水服下，又将水杯递还给毛利兰，淡淡地笑了下，说：“哼，居然一点都没有变。”
“嗯？什么没有变？”
“没什么。你可以问你想问的问题了。”
其实，怎么可能没有什么。此时此刻的Irena，思绪突然飞回到那一个自己病得浑浑噩噩的午后，也是眼前的那个女子亲自炖了鸡蛋羹送到她的床前，而自己却还是将她拒之千里之外。明明那是她印象里最好吃的鸡蛋羹，明明那是她自从姐姐死后感到的最温暖的时刻，可是她偿还给施恩者的仍旧只有冷漠和失望，无奈也是无助。在那个时候，她就再也明白不过，这是自己怎么也逃不开的宿命，只是那样施舍的温暖太过灼热，对从黑暗中逃离出来却融入不进光明的自己来说，是承受不起的。至少，不能害她。
“你真的是小哀么？”
毛利兰轻柔的声音将Irena拉回了现实，略微顿了顿，而后释然般地浅浅一笑，说，
“真或假，都已经没有关系了，灰原哀，本来就不存在不是么？”
“不，不是的，她真的存在过，至少在我和新一的生命里曾经真真实实地存在过的。”
“别傻了！那本来不就是一个彻底的谎言么？其实，你更想问的不是我怎么还活着这个问题么？”
一针见血，Irena的直接和坦白反而让毛利兰没了借口去周旋，索性这样也好，这本来不就是自己最想去知道最想去了解的事不是么？
“是的，我想知道。那天我明明看见新一他抱着倒在血泊中的你，明明听见医生宣布……”
“够了。这件事就算工藤新一来问我，我也不回答，何况是你。其实，中间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不是么？关键是正如你所看的那样，哪怕苟延残喘，但我确确实实还活着。”
“怎么能不重要！知道你死了之后，新一他沉沦了多久？一切都变了，他变得沉默，变得畏手畏脚的。”
是的，新一变了，甚至为了灰原哀的死几乎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为了她的死抛弃自己远走他乡，缩在壳里，守着内疚和回忆颓废了那么久。
“你这是在指责我差点毁了你们的幸福是么？”
“不，我没这个意思，你不要多心。”
“哼，没关系，本来这也是事实。可是，毛利兰，你现在幸福么？”
“我……”
“也许什么都变了，可是人在身边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不要再纠结那些问题了，现在这样你们一定也没心情旅行了，早点回日本吧，就当做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好吗？”
“小哀……”
“嗯，最后一次。以后，忘了这个名字，忘了这个人。我累了，想睡一会。”
最后的最后，所谓的单独谈话也不过如此，毛利兰终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许，她说的是对的，现在这样的结局难道不是最好的么？小哀她没有死，纵然改名换姓，纵然不愿承认那一些真实存在的过去，但事实就是事实，她的确还活着。而自己，确实和新一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即便只是表面上的那样，但不可否认的，新一确实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她捧在手心上。
看着已经躺下的Irena，侧过身背对着她，她只能无奈地离开房间，就算明知她不过是不想再搭理自己装睡罢了。
听见毛利兰走下楼梯的声音，Irena爬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电话，便拨通了电话。
“您好，我想找茱蒂搜查官。”
“您好，我就是，请问是哪位？”
“Irena Gray.”
“哈？”
“如果您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或者，灰原哀，你有印象了么？”
“你……”电话那头突然愣住了一般，许久才反应过来，“请问你有什么事么？”
“我的身份暴露了，我想需要你们为我重新安排了。”
“呃，你的事不是一直由秀一，哦，我是说赤井秀一搜查官替你安排的不是么？”
“不好意思，就是刚才，我突然觉得我身份暴露他也有参与。所以，我觉得他似乎并不适合再帮助我。”
“这……”
“有什么问题么？”
“不，不是，我只是好奇，既然他也有出面，那不是可以说明这次的身份暴露应该是安全的不是么？”
“应该？这世上有太多的未知，不是么？”
“你……是什么意思？”
“不，没什么。我打电话的目的也并非是探讨身份暴露是不是安全这样的问题不是么？安全与否，我自己应该可以有自己的判断对吗？”
“呃……好，好吧，我会向上级汇报并且为你做出合理的安排。”
“好的，谢谢！那就再保持联系。”
“等，等一下……”
“什么事？”
“恕我冒昧，你不想见他么？”
“嗯？哼，你是指工藤新一么？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
“没什么，我希望没有下一次，同样地，我希望我这次找你不要让赤井秀一知道。至于，原因，那是我自己的事。当然，套用你常说的一句话，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呵呵，那是Christ的名言，不是我的。”
“并没有区别。”
此时此刻，恐怕Irena和茱蒂都不知道在某个她们所不知的地方，有那么台窃听设备偷偷运转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哼，真是个既小心又难缠的女人。”
“不要小看她，组织钦点的科学家的头脑绝对是不容忽视的。”
“相比之下，我果然还是比较喜欢她那个傻傻的姐姐。”
忽然响起的是两个男人低哑的声音。窗户透露出微微的光亮，倒影出一个男人的身影，微卷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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