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被遗忘者

作者: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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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收拾了鼬一顿之后,亘的心情略略有所好转,但很快又低落下来。似乎是因为那天晚上被在水上困了一夜,鼬第二天看着还好,结果隔天早晨就开始发烧。佐助还纳闷一直早起的哥哥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起床,自告奋勇上去看,结果吓得哇哇大叫。
      美琴飞快跑上去,亘想了想,也跟着上了楼。只见鼬躺在被窝里,一张脸烧得通红,身上却还瑟瑟发着抖,看见佐助来也没有反应,看起来烧得不轻。佐助跪在一边眼泪汪汪地看着美琴动作,咬着嘴唇想问又不敢问。
      美琴摸摸鼬的额头,稍稍沉吟了一会:“亘,能帮我去清一下辰医生吗?”
      亘稍微有些慌张,点点头:“嗯。”他起身就向外跑,但来到路上才想起根本不知道那位辰医生究竟在哪,只好随手抓了人问。他口气傲慢,但好在还有人认出他是新近才回归的族人,也不以为逆,还给他指了方向。
      等亘拽着辰跑回来时,美琴已经替鼬换了衣服,额上压着湿毛巾,佐助也被她安抚好打发去上学了。
      辰替鼬看了病,开了药留下来,严肃地对美琴说:“就算是夏天也不能贪凉。”美琴点点头,温和地致谢后送他出去,拍醒鼬让他吃了药,又把窗户虚掩好,才带着亘悄悄下楼。
      亘原本以为她会说什么,但美琴只是把早餐重新热了放在他面前:“刚刚没吃饱吧?再吃一点吧。”
      他有点发愣,但美琴已经转过身去忙别的事。他怏怏地吃到一半,还是放下筷子走到厨房门口,踟蹰了一会,小声说:“对不起。”
      他讨厌木叶讨厌宇智波,唯独有这个女人,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没有算计,会在他每一次晚归的时候留下餐点,有时候他呆在外面不想回去,总能在包里找到细心包裹起来的饭团。她从不指责,也不抱怨,温柔安静得有时候会被人遗忘,但只要一回头,就会发现她在一旁静静地守护着,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说得很小声,美琴还是听见了,她有点惊讶,然后了然地笑笑,招招手让他过来,替他拉了拉衣服:“没关系。”她说得很认真,“虽然已开始有点生气,但孩子们有什么不可以原谅的?我是妈妈啊。”
      她笑着说:“而且难得看见鼬这么乖乖的,这孩子自从加入暗部后就老是板着脸,偶尔这么也很新奇。况且辰医生都说了,是因为鼬平时不注意身体,所以才会被病魔趁虚而入,并不算很严重,不要自责了好吗?”
      亘很想说我没有自责我其实很高兴,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今天富岳不在,佐助上学,鼬在楼上生病,轻松的氛围让他不想出去,懒洋洋地靠着廊柱发呆。七八月份,女郎花开得正好,黄色的细花簇拥在枝头,美琴有时候会折几支回来,用花配摆放在圆形水盘中作为装饰。早晨的太阳还不算太热,晒了一会儿反而有些昏昏欲睡。只是没等亘合上眼睛,就听见美琴在厨房里一声惊呼,他顿时清醒过来:“怎么回事?”
      美琴望着料理台上包好的便当盒,捂着额头叹气:“我忘记提醒佐助带便当了。”她转过头望着亘:“鼬也要吃东西…亘,抱歉只能拜托你了。”
      “啊,没关系,反正我没事。”亘伸手就要去拿便当,但美琴比他动作更快的拿过去,然后把一个搁着粥碗的漆盘放在他手里:“那么鼬就拜托了,一定要让他喝完喔。”
      亘一呆,追着美琴走到门口:“不是,我是说我…”
      “说起来需要去买菜了,亘晚上想吃点什么?”美琴笑着问,这下子亘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气呼呼地端着漆盘上楼,一脚踹开鼬的房门。
      鼬从他上楼那会儿就醒了,躺在被子里半阖着眼睛,看起来倒有点懒洋洋的。他这个样子无端就让亘觉得一阵火大,重重搁下漆盘,抱着双臂说:“起来吃饭。”
      鼬动了一下,声音沙沙的:“起不来,累得很。”
      亘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实在没有办法,端起碗舀了一勺喂过去:“张嘴。”
      鼬示意了一下自己现在平躺的姿势:“这样怎么喝?”
      亘恨不得直接把一碗给他倒下去,嘟着嘴去壁橱里找了两三个枕头出来,扶着他靠好,把被子拉到胸口下。鼬看着他动作,一边指点着“别舀太满”、“要吹一吹”、“调羹底在碗沿上掸一掸”…亘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啰嗦。”
      因为你太蠢了。鼬想想没说出来,现在他虚弱得很,美琴又不在家,万一惹恼了亘,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过…他斜睨了一眼低头吹气的亘,虽然一脸不情愿,却还是乖乖把事情做完…是因为母亲的请求吗?他觉得自己似乎看出了点什么,但现在脑子昏乱,只好把疑问默默留存起来。
      喝完粥后亘又去拿了药过来,他第一次照顾人,手底下把握不好,零零落落掉了一路的水和米粒。鼬很想换件衣服,但看看亘的脸色又作罢了,只是那些米粒和水渍就像小勾子一样挠着他,想忽视又忽视不了,好比被褥下的豌豆,令他辗转反侧。
      睡了一会儿他实在没办法再忍耐,张开眼睛:“以前的宇智波是什么样?”
      木叶的书上没有太多记载那个年代的东西,而宇智波口口相授的历史也全部是从斑正式开始,仿佛他才是宇智波的开端,那么之前的宇智波,将斑抚养长大的宇智波又是什么样子?他承认自己有一点点好奇。
      靠着墙壁闭目养神的亘一动不动:“你问这个做什么?”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睡意,柔和了平时总是充满讥诮的语气,变得软软的,这会儿倒真的像个孩子了。
      他是不是就这么一直生活在孩子和大人的夹缝里?鼬想,既不是大人也不是孩子,但他比大人纯粹,却比孩子绝望。
      “以前的忍者可不像现在这样只向一国的大名效忠,那会儿忍者可以被任何诸侯雇佣,只在被雇佣期间讲究忠义,为了自保和更好的生存,慢慢地忍者之间就按照血缘关系形成集合,叫做‘同名中惣’,现在那些忍者大族都是这么来的。”
      亘回忆着,“大的家族会修建城寨,叫做‘惣村’。惣村不隶属于任何大名,而是自由拥有绝对的支配权,惣村会随着忍者家族的迁徙不断移动,大概在二百多年前,宇智波从板敷山迁徙到北上山脉姬神岳下的一个山谷中,修建起足有一千多间大的‘惣村’。‘惣村’周围设有空壕,除了明面上唯一一条进入的山路外,还有一些只有族长和长老才知道的逃跑小路。”他歪着头一笑:“那会儿惣村里的人可比现在宇智波的要多,有负责战斗的忍者,也有精于草药采制的人,擅长锻冶的也不在少数,甚至还有擅长表演和歌舞的艺者,她们除了愉悦族人外,必要时还要担当起色/诱、刺探情报甚至暗杀的工作,不过这些现在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他神情里有点轻蔑:“千手柱间的脑子看来是被磕坏了,现在的忍者还称得上是忍者吗?所谓忍者,第一,不准滥用忍术;第二,舍弃一切自尊;第三,即使死也要守口如瓶;第四,绝对不泄露身份。大多需要一辈子隐姓埋名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不可以留下片言只语,以免被敌人发现后危害到雇用者或家族,可现在忍者…”他忍不住皱起眉:“和那些举止粗俗的武士有什么区别?在我看来现在也就是暗部还算配得上忍者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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