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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我们的下辈子。
——特拉法尔加·罗
一时间怔愣、狂怒、不可置信淹没了基德。
他没期待过罗见到他会有怎么不一样的表现,但也绝对没想过会出现这种状况,这叫什么?同生共死后的劳燕分飞?哈?
基德用仅存的理智死死盯着罗,字一个一个的咬了出来,“你敢再说一遍。”
罗姿势慵懒地站着,没有躲避地对上基德仿佛要渗出血的眼睛,轻笑,“红毛的耳朵进水了?我说,我们的关系……”
还差三个字,罗身后五米的樱花树被基德的铁拳隔空击倒,若非罗敏捷地用了月步跃开,只怕现在碎在地上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两只小精灵吓得抱成了一团。
基德拼命抑制住想要撕碎罗的冲动,收回拳头,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给我理由!”吼声震落了身后树林的花瓣。
罗一叹:“和红毛一起久了我的智商似乎也变低了,当时竟然没有和橘一起离开,当家的不想活了,我可还想得到One Piece,这个理由够吗?”
“哈哈,够了!”基德仰天大笑。
原来后悔的人不是我,是你啊,小野猫!
罗看着基德受伤的样子,锥心的痛从心脏四处流窜,窜到了四肢,差点要站不住,假装悠闲地靠住大树。
基德,我说过下辈子不要再遇到我。
两只小家伙看看基德,再看看罗,胆怯地飞到了罗的身边,小小的手分别揪上他衣服的一角,努力往外拽着,似想把他拽到基德身边,却怎么也拽不动。
那是离开精灵岛之后,罗查了许多书,才知道精灵很通人性,知道精灵是明白他和基德的感情的,不然也不会救他们,也知道了原来被那种玄鸟火焰伤到的人,需要通过交合才能泄去心火,不然会□□焚身至死。
其实,他欠基德一条命。
他们之间,是不是只剩下亏欠?
这刻,罗拍拍手边流着眼泪的小精灵,很淡的笑了,他很想告诉它们,Penguin说过一句话,一句他曾经不屑的话。
“我不在乎小面具杀过多少人有多残忍,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罗怎么会想到,有一天基德会丢下梦想和伙伴,会白痴到要陪他死。
他不允许,绝对不允许。
两个人,一个人在阳光下,一个人在树下,视线连成一线。
许久,基德扬起手,眼里已经没有半分痛苦,取而代之的是嗜血的味道,“不是说要切磋吗,不用等出去了,就现在,谁知道以后的事!”
谁知道?!
瞳孔里倾满了血的颜色。
罗赶走了精灵,活动了一下冰冷的手,“好。”
这才是他认识的红毛。
没有长剑在手,没有蓄势待发的气势,只不过,罗在基德使用剃的0.3秒之前也使用了剃。
使用程度上没有月步的熟练,可因为罗本身速度上的迅捷,基德瞬移到罗所在的位置时,罗已移到了高处。
一个灌注了霸气的Room罩住了基德,也是晚了一步,被基德一掌粉“碎”。
......
这是能力的对决,速度的对决,霸气的对决。
两个人都渐入状态。
尽管基德知道,罗受伤在前,被他疯狂索取在后,加上长剑不知所踪,这并不是一场公平的比斗,可他没有打算手下留情。
基德,是真的想杀了罗。
而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件事。
是两百多年以后,当年的其中一只小精灵已经成为了精灵王,但它们依然记得曾经的某一年,救过两个应该是相爱的人类,依然记得那一天后来的场景,依然会流泪。
强劲如风的气息震动着它们薄透的翅膀,那两人从林边一路打入了林间,凛冽的风席卷了半片樱花林,林里一片斑驳光影,漫天的花瓣舞乱成蝶,遮住了他们打斗的身影,只能听见风声在林间呼啸穿梭,却吹不散满林的雾花。
也不知打了多久,枯枝的数量越来越多,忽见一道光过后,血如注喷出,洒在了地上的粉色上,打斗声停止。
没多会,它们见到那个戴着茸毛帽子的人弓着身半靠住树,那个高大的有着炫目红发的人站在他面前,铁拳沾满了血。
两只小家伙呜呜咽咽地抱在了一起。
“当家的,继续?”罗无视被铁拳穿透的腹部,重新站直,笑了笑。
基德杀戮的血液在满目的红色下瞬间冷却了下来,他又想起了总爱挑衅他的罗,想起了在西瓦沙岛埋在废墟里的罗,想起了对他说“当家的,我只是想你再欠我一次”的罗,想起了在做||爱时都懒懒散散等着享受的罗……
他终究是舍不得,舍不得啊!
“特拉法尔加,以后碰到我不会再留情!”基德挥出最后一掌凝聚的力量,大树倒下,他转过身,没有留恋地背着手朝外面走去。
或许这样最好不过,没了小野猫,也就没了弱点,他还是尤斯塔斯·基德,还是会和同伴朝One Piece继续前进,不会再蠢到为了感情搭上性命。
这辈子,蠢这一次就够了!
橘仔找到罗的情形和基德找到罗的情形差不多。
远远地,橘仔见到船长晒太阳,基德在附近探查情况,他大大松了口气。可等橘仔高兴地奔过去后一看,若不是有罗的长剑撑住,恐怕就跌倒了。
橘仔从没见船长受过这么重的伤,比西瓦沙岛严重得何止十倍,罗腹部穿了一个洞,伤口大得根本不敢细看,血肉和衣布搅在一起,可能还伤了内脏。
“船长,发生什么事了!”两个船长到底遇上了什么!
“没什么,小伤。”罗拍了拍快要哭的橘仔,他除了觉得有点失血过多后的头晕外,没其它感觉,话锋一转,“你从那边走过来有没有发现出口?”
橘的注意力立即转向他身后的精灵,“那个,它可以带我们出去。”
罗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精灵,外形上比那两只要略大一点,性格看似也比它们要沉稳些,对橘说:“不错,可以和精灵沟通了。”
橘却笑不出,他总觉得船长不大对劲,有那么一种,强撑的感觉。
“船长……”他很想问船长到底有没有事,可又深知罗的脾性,咬了咬牙,猜应该能撑到回船,于是最终还是尽快说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
橘仔自己也很奇怪,他虽听不懂精灵的语言,但完全能明白它的意思。
和罗醒来后的推断差不多,这里才是真正的精灵岛,玄鸟也因为知道山洞通往精灵岛,所以才没有毁山。
罗悠悠地站起来,拿出那朵被海水浸泡过却始终鲜艳欲滴的黄泉花,“意思是只要有精灵在,玄鸟就不会伤害我们?”
橘仔点了点头。
原本躲在那个精灵怀里的两只小家伙大概明白他们是要离开了,抬起头,小小的脸依然布满了悲伤,其中一只早忘了罗最初对它的态度,飞到他肩膀上,用小脑袋友好地蹭了一蹭罗的茸毛帽子。
罗感叹精灵的单纯,对着不远处的基德,用他能听见的音量调侃道:“尤斯塔斯当家的,还没溜达够?”
“不用你管!”
“原来当家的怕和我同路,那我们先走了。”罗碰了碰小家伙透明的翅膀,嗯,有点刺手。果不其然那头基德被刺炸了,大步朝他走来,狂傲地说:“手下败将,谁怕谁!”
此话一出,橘仔警惕心大起。
而直到出了这岛,基德的拳头都再没有松开过。
日照下,没有樱花的扰乱,他才发现罗的伤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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