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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问
“吾之神殿中，诸多灵女便是籍由吾之神力得以拥有长久的寿命，然而却又终有一日将会走到生命的尽头，届时耗尽魂魄之力便会化为荒魂，若定要深究却也无疑是邪法的一种。”
“……”一时之间，震楠却也不知该如何继续说下去才好。女娲神殿中的灵女必然是她虔诚的信仰者，自愿成为灵女服侍于女娲身边。没有欺骗，不过是甘愿作出牺牲罢了。只是，震楠却没有想到女娲居然毫不掩饰地告诉自己这其实是一种邪法。毕竟，真要说起来，也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而已。“如此说来，灵女的长生仅仅是身体的永生，以至于魂魄之力耗尽便再无活下去的可能？”
“这样的说法也并无不妥，但更为贴切的是，灵女的身体并无时间的流逝，却不能阻止魂魄的衰竭。”
“娘娘既然有如此诚意，在下便直说了。”震楠深吸了口气，开口道：“若是有人想以此法永生，娘娘可否施以援手？”
“自古以来，有得有失方为平衡之道。何况永生这等禁忌之法？”女娲的声音依旧平静，似乎并没有为震楠的冒昧之语而不满。
震楠也明白，灵女获得永生，代价是永无自由侍奉女娲，非亲非故，凭什么让人帮你那么大一个忙？更何况女娲的神力不断衰竭，要是再分出一点来搞慈善，就是震楠自己也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而且，这些代价也必须由本人支付才有价值。”
言下之意就是冒名顶替是行不通的吗？震楠觉得有些好笑：“为什么娘娘会这么说？”
“以吾之见，你并不是一个执着于那些虚无缥缈之事的人。”
所以你才一直心平气和地没有把自己赶出去吗？只是震楠倒也明白女娲的意思。前世毕竟是一个科学发展的时代，如果有人说想要长生不老什么的，如果不是不是开玩笑早就被一巴掌打醒了，再不济也是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哪里会像这个神祗存在的世界一样，几乎每个人对永生有着不小的憧憬。
不过，这也不需要明说就是了。“如此，多谢娘娘信任了。”微一沉吟，震楠继续说道：“在下确实是为别人来求一次机缘。”
女娲没有说话，等着震楠继续说下去。
“若要仔细说起来，其实他们二人所在意的也并非永生。只是，我却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他们的事。”
“死过一次的人都不会愿意再莫名其妙地死一次。但是若有一个人，死过的次数太多，我不知道他对于生究竟是一种怎样的看法。”见女娲没有插话，震楠便继续说了下去。“人活一世，总要有所追求，但是如果一个人……他所追求的东西从未得到过，然后将所有的执着化为执念，专注于活着这唯一的一件事上……娘娘以为……不择手段地活下去是否应该？”
“渡魂之术所带来的永生亦有尽头，魂魄之力耗尽只能化为荒魂，如此作为反而害了不少无辜之人，又是何必？不如进入轮回，虽会忘却前生，但好歹能够重新开始。”即使震楠说的含糊不明，女娲也依旧听出了他所说的是什么。
“……但是若是他永远无法进入轮回呢？”
“……”女娲没有接话。
“舍妹喜欢的人永远无法|轮回。蓬莱人向来长寿，与外人结亲终是难免伤感。只是……”震楠尚未说完，便被女娲打断。
“只是若说服那渡魂之人放弃渡魂，你又不希望亲人以泪洗面，更不希望她以身相殉？”
“抑或是任由那渡魂之人继续害人，令妹寿命再长也难免生老病死，届时，容貌外表的差异亦是极有可能酿成悲剧？”
震楠不由苦笑，不愧是女娲，三言两语间便知道自己所担心的问题，虽然不全中，却也相距不远了。“娘娘英明。”除了这四个字，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神殿之中刹那间变得极为寂静。半晌之后，女娲才再次开口道：“可否告知与吾，那不得进入轮回的渡魂之人，究竟是谁？”
……
衡山之夜，虽然四周只有微风阵阵发出声响，过于静谧，却也不妨碍两人赏景寻木。
“夫君方才说，是要寻找制作纯阳琴的树木？”巽芳是一个很好的聆听者，对乐律也有独到的见解，但若要深入到琴的制作问题上，便不怎么清楚了。记得当初，也只是跟在一旁，看着身边的找合适的树木而已。
“不错。世上大多的琴，都是琴面用桐木而底面用梓木制成，阴阳相济、中正平和。而纯阳琴却是琴面和琴底皆由桐木所制，虽与普通的古琴没有太大的差别，但音色却有极大的不同。”
“还有这样的说法？”自己虽然听出今世这张琴与前世的音色不同，却也不过是觉得天下好琴的音色并不完全相同而已。
“制琴自然也是有讲究的。古往今来，古琴中漆光褪尽，纹如梅花，黯如乌木，弹之声不沉者为贵。纯阳琴固然能做到以上几点，琴音却不能远传，音色也略有些浮于表面了。”说着，却是微微停顿后继续道：“虽然有些可惜，不过，正如这世间大部分事物一样，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只能尽力而已。”
“夫君……”巽芳叹了口气：“不必如此悲观的。若是瑕疵不可避免，再想办法便是，相信以夫君的博学，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巽芳也不必安慰我，人力终归太过有限，太过强求，反而不美。”
“夫君能够想开便好。”巽芳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继而继续道：“何况，虽然纯阳琴音色不能远传，但是古琴本就是愉己不娱人的，夫君也不需要太过执着于此。”
“哦？这么多年下来，巽芳倒也对古琴了解不少？”略带调笑的口吻却是让巽芳有些不好意思。
“自然比不上夫君。”巽芳笑笑：“只不过，成为夫君的妻子，至少不能对琴一点儿都不了解吧？怎么说，都是夫君生命中很重要的东西呢。”
“其实……巽芳一直都不曾说过吧……”微微顿了顿，巽芳才继续说道：“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够成为夫君手里的琴，能够和夫君一直在一起。就算不行……至少，能成为夫君制琴的桐木，毕竟……夫君恐怕绝不会把自己的琴给忘了吧？”
“巽芳何必这么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便是以后，也不可能分开。而我……也绝不会忘记巽芳的。”
“巽芳当然知道，只不过是忽然想到，所以就想告诉夫君了。”巽芳笑笑，敛去了心中忽然升起的惆怅。“不是说要找树来制琴吗？夫君看中什么了吗？”
“纯阳琴制作不易，选材自然要求极高，一时半会儿恐怕也不能找到合适的。巽芳不妨先看看四周景色，也好打发时间。”顺着巽芳的话题接口道。
“也好，反正巽芳对如何挑选斫琴的木材也是一窍不通，就不帮倒忙了。”
“巽芳太谦虚了，你又怎么可能会帮倒忙？只要在我身边，就很令人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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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琴是宋朝才有的……
你们说古剑发生在啥时候……
果然是架空，考据什么的都是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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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