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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观测者悖论
第二天清晨,林雪见在沙发上醒来,身上盖着不知何时滑落的毛毯。她愣了几秒,才想起昨晚那个打到她睡着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时间,显示在凌晨一点多。
所以,在她睡着之后,是他挂断了电话?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顾夜,竟然会有这样……细心的一面?
她打开日记本,习惯性地想要记录下这个“实验变量”的新进展。但笔尖悬在纸上,却久久无法落下。
她发现,她无法再用纯粹客观的、研究者的心态去记录关于顾夜的一切。
当她开始因为他的一个触碰而心跳加速,当他一个深夜的电话能驱散她的烦躁,当她开始下意识地关注他言行背后的动机与情绪时……她就已经不再是那个超然的“观测者”了。
她本身,也成了实验的一部分,她的情感,成了最大的干扰变量。
观测者,已然无法独立于系统之外。
她最终在空白的纸页上,写下了一行字:
「变量失控,观测终止,实验进入不可预测阶段。」
笔迹,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与此同时,顾夜的画室里。
他站在《星辉》面前,画中人的眼眸沉静如水。他拿起画笔,调了一种极其温暖柔和的浅金色,然后,在那片原本只有理性线条与星辉的背景中,添上了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如同晨曦般温柔的暖光。
这抹光,不在最初的构图里,不在理性的分析中。
它来自于他心底,那片因她而变得柔软的地方。
他看着那抹暖色,低声自语,像是在问画中人,又像是在问自己:
“不可预测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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