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闪耀

　　林望舒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头那把锈蚀已久的锁。月光下的交谈让我明白，执着于一个不可能的人，是对自己的辜负，更是对身边真正值得珍惜之人的忽视。苏浅的身影，伴随着她苍白的脸色、清冷的眼神，以及那句“就到这儿吧”里隐藏的复杂情绪，在我脑海中越发清晰。
　　第二天训练时，我的目光开始不由自主地追随苏浅。
　　当教官下令休息，我拿着水走向她常坐的树荫，却发现她已经挪到了女生堆里，正和温情低声交谈着什么。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苏浅，喝水。”我将拧开瓶盖的水递过去。
　　她抬眼看我，眼神平静无波，接过水，轻声说了句“谢谢”，便不再看我，继续和温情说话。那瓶水被她放在脚边，直到休息结束也没有喝一口。
　　中午在食堂，我端着餐盘想坐到她旁边，她却恰好起身，对同桌的女生说：“我吃好了，你们慢用。”离开时，她的视线甚至没有扫过我所在的方向。
　　下午的训练内容是匍匐前进。尘土飞扬中，我看到苏浅动作略显迟缓，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训练结束，大家都狼狈不堪，不少人手上、胳膊上蹭破了皮。我注意到苏浅的手掌在沙石地上磨得发红，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提前准备好的创可贴。
　　“手没事吧？这个给你。”我走到她身边，递上创可贴。
　　她看着创可贴，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从自己兜里拿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手：“不用，谢谢。”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她宁愿用纸巾粗糙地擦拭，也不愿接受我的好意。
　　一次次的碰壁，非但没有让我退缩，反而激起了某种“一定要让她改观”的执念。林望舒说得对，苏浅心里或许是有我的，否则她之前的那些微妙反应，那些欲言又止，又该如何解释？现在的疏远，是不是一种试探，或者……是对我之前摇摆不定的惩罚？
　　好吧，既然想明白了，脸皮厚一点又算什么。我陆辰别的不敢说，恢复过来的“不要脸”精神还是管够的。
　　于是，在接下来的训练间隙，我几乎成了苏浅的“专属后勤”。她不去树荫下，我就跟着她去女生堆旁边站着；她不理我，我就自顾自地说话，从天气太热说到教官真狠；她拒绝我的水，我就下次换一种饮料再递过去。
　　“苏浅，喝点冰红茶吧，降暑。”
　　“……”
　　“苏浅，我这有湿巾，擦擦脸。”
　　“……”
　　“苏浅，晚上拉歌你坐哪儿？”
　　“……”
　　我的行为显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温情看我的眼神带着探究和一丝玩味，周澈则偷偷对我竖大拇指，用口型说我“开窍了”。苏浅始终没什么表情，对我的一切举动采取“不拒绝、不回应、不理会”的三不政策。但我能感觉到，她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并非全无波澜。有一次，在我坚持不懈地递了三次纸巾后，她极其快速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里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无奈？
　　军训还有两天才结束，听说最后晚上会有篝火晚会。我看着苏浅在夕阳下被拉长的、依旧带着点倔强的背影，心里暗暗盘算：时间还够，苏浅，我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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