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

　　周五下班时，天空忽然变了脸。
　　原本还晴朗的天，转眼间就被乌云覆盖，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在玻璃窗上汇成蜿蜒的水流。
　　韩清夏站在公司门口，看着外面倾盆的雨幕，有点发愁。
　　早上出门时没看天气预报，伞落在了家里。
　　她拿出手机想叫车，却发现打车软件上排队的人有几十位，估计要等很久。
　　“没带伞？”
　　沈星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韩清夏回头，看到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嗯。”她点点头，“没想到会下这么大的雨。”
　　“等很久了？”他走过来，撑开伞，将她护在伞下。
　　伞很大，足够容纳两个人，边缘的弧度刚好挡住斜飘进来的雨丝。
　　“刚下来。”韩清夏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肩头，“你的伞怎么只遮我这边？”
　　沈星燃调整了一下握伞的角度，语气平淡：“我这边没事，淋不到多少。”
　　可韩清夏分明看到，他的左肩已经湿了一片，深色的衬衫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线条。
　　她往他那边靠了靠，伸手想把伞往他那边推：“还是往你那边挪挪吧。”
　　“不用。”他握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女孩子淋了雨容易生病。”
　　他的手掌很暖，包裹着她微凉的手指，力道不算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韩清夏的心跳漏了一拍，没再坚持，任由他握着。
　　两人并肩走在雨幕里，伞下的空间很小，能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雨点打在伞面上的咚咚声。
　　偶尔肩膀碰到一起，又会像触电般迅速分开，留下一阵细微的战栗。
　　“车来了。”沈星燃忽然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缓缓驶来的出租车。
　　他招手让车停下，拉开车门，护着她坐进去，才弯腰对司机报了地址。
　　“你不上来吗？”韩清夏看着他还站在雨里，疑惑地问。
　　“我还有点事，晚点回去。”他笑了笑，替她关上车门，“路上小心。”
　　出租车缓缓驶离，韩清夏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身影。
　　他站在雨里，黑色的伞举在头顶，身影挺拔，直到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雨太大了，你也早点回去，别淋感冒了。】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好的。】
　　回到家时，雨还没有停。
　　韩清夏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煮了碗姜汤，盛在保温杯里，心里却有点坐不住。
　　沈星燃说有事，会是什么事？这么大的雨，他能去哪？
　　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拿起钥匙，撑着伞走出了家门。
　　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只是觉得，不能让他一个人在雨里待着。
　　小区门口的便利店还开着，韩清夏走进去买了把新伞，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沈星燃。
　　他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蛋糕盒子，身上的衬衫湿了大半，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正抬头看着雨幕，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冲进雨里。
　　“沈星燃！”韩清夏喊了他一声，快步走过去，把新伞递给他，“你怎么在这里？”
　　沈星燃看到她，明显愣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出来了？”
　　“我……”韩清夏指了指他手里的蛋糕盒子，“这是？”
　　“今天是你生日，忘了？”他举了举手里的盒子，嘴角带着点无奈的笑意，“本来想早点回来给你庆生，结果公司临时有点事，耽搁到现在。”
　　韩清夏愣住了。
　　她自己都忘了今天是生日，他竟然记得。
　　大学时她提过一次，自己的生日是在雨季，总遇上下雨天，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还记得。
　　“你……”她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疼，“为了买蛋糕，淋了这么久的雨？”
　　“没事。”他把蛋糕盒子递给她，“快进去吧，别又淋湿了。”
　　韩清夏接过盒子，入手有点沉，还带着他的体温。
　　她打开看了看，是她喜欢的抹茶慕斯，上面用巧克力酱写着“生日快乐”四个字，简单却用心。
　　“谢谢你。”她抬头看他，眼眶有点发热。
　　“谢什么。”他笑了笑，伸手替她拂去发梢的雨珠，“回家吧，姜汤应该煮好了？”
　　“你怎么知道我煮了姜汤？”韩清夏惊讶地问。
　　“猜的。”他看着她，眼神温柔，“你一向很会照顾人。”
　　韩清夏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撑开伞，走到他身边，将伞往他那边倾斜了大半：“走吧，一起回家。”
　　沈星燃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往她这边靠了靠。
　　两人再次走进雨幕，这一次，伞稳稳地停在两人中间，谁都没有再淋湿。
　　雨还在下，可伞下的世界，却格外温暖。
　　韩清夏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盒子，忽然觉得，这个雨天，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甚至，有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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