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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癫的人先享受世界。
宋鹤眠独坐窗边,肩伤未愈,只披一件月白外袍,更显清瘦。他手中无书,只是望着窗外暮色出神,侧影沉静,带着深闺男子特有的、易碎般的宁和。
“太女殿下到——”
通传声带着一丝意外与惶恐。深闺男子的院落,向来少有外客,何况是这般尊贵又突然的访客。
皇甫玥已然走了进来。她今日的装扮刻意柔和了几分,一袭秋水碧的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玉兰,少了些压迫感,多了些故人叙旧的亲切。
她目光落在宋鹤眠身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很快被温煦的笑意取代。
“鹤眠。”她唤得自然,仿佛仍是多年前那个会蹲下身,对哭泣小男孩伸出的“玥姐姐”。
“你的伤可好些了,上次在祭天大典上我不救你的事希望你不要介怀,我也是逼不得已啊。”太女故作深情的说道。
宋鹤眠怔住,慌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肩伤牵扯,闷哼一声,脸色更白。
“殿下……怎可劳动凤驾亲临?臣……无恙。”他垂下眼帘,声音有些紧。这个称呼,这个语气,瞬间将他拉回遥远的、依赖着她的童年。
“快坐着,不必多礼。”皇甫玥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随即很自然地在他对面的椅中坐下。
她话锋一转,语气染上忧虑:
“我这次来,除了看你,更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是全然信任的姿态,“是关于我三妹,玉儿。”
宋鹤眠抬眸,眼中带着询问。
“玉儿这次遇刺,我心急如焚。她性子跳脱,看似朋友众多,实则……知心者寥寥。
经此大难,她身边更需要真正可靠、不会害她的人。”
皇甫玥的目光紧紧锁住宋鹤眠,声音更柔,带着难以拒绝的恳切,“鹤眠,我信你。你的品性,我最清楚。你……可否代我,多去看看她,陪陪她?不必说是我让你去的,只当是……旧友关怀。”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与无奈:
“我这太女身份,有时是枷锁。有些关怀,反而不便直接表达,怕惹来更多是非,对玉儿不好。你能明白我的,对吗?”
以姐妹情深为幌子,以旧日恩情与信任为锁链,将一个可能对刺杀心生疑虑、又对自己怀有特殊情愫的男子,巧妙地推向自己妹妹的身边。
既可以监视皇甫玉的动向与恢复情况,又能在必要时,通过宋鹤眠施加影响,甚至……若是皇甫玉对他生出了别样的感情到时候拿捏皇甫玉就更简单了。
宋鹤眠沉默了。
烛火在他长睫下投出颤动的阴影。太女的话语,她的信任,她的无奈,还有那句“你能明白我的”,像一张温柔的网,将他裹挟。
他对太女,确有不同。那是童年黑暗里唯一的光,是长久仰望的星辰。她的请求,合情合理,充满“姐妹情深”与对他的信赖。
可是……
“殿下……”他开口,声音干涩,“三殿下她……经此一事,恐怕更需要静养。臣一介外男,频繁探访,恐惹闲话,于殿下、于三殿下清誉都不利。”
“我知你顾虑。”皇甫玥似早有所料,微微一笑,“正是因此,才更需你这样的人。你沉静守礼,名声清雅,谁会说闲话?只当是宋太尉府与皇室走得近些罢了。何况……”
她目光深深看进他眼里,那里面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上位者的诱导:
“玉儿身边,需要有个让她安心的人。鹤眠,我只信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也当是,替我看顾好那个总让人操心的妹妹。”
“帮我一个忙。”
“只信你。”
宋鹤眠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咽了下去。他无法拒绝这样的皇甫玥,无法拒绝那份独一无二的“信赖”,更无法彻底割断童年那根救命稻草延伸出的、复杂的情感纽带。
他终究,极轻地点了一下头。
“……臣,尽力。”
皇甫玥展颜,那笑容真心实意了许多,仿佛卸下一桩心事:“多谢你,鹤眠。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她又温言嘱咐了几句好生休养,便起身离去,姿态优雅从容。
书房重归寂静。
宋鹤眠独自坐在渐浓的暮色里,肩上的伤隐隐作痛,心绪却比伤口更纷乱。他答应了太女,可为何心中并无轻松,反而坠着一股沉甸甸的不安?
他仿佛看见自己,正被一道温柔的目光,推向一个未知的、或许充满漩涡的方位。
而那个方位中心,是刚刚从鬼门关挣扎回来的、太女口中“需要看顾”的妹妹——皇甫玉。
在家里待了三天的皇甫玉已经快要疯了。
(我服了穿到这女尊的王朝好不容易躲掉了恶心的职场冷暴力,以为到这里可以混吃等死呢!没想到啊,没想到让人给盯上了小命差点没了,不是要杀我吗?好哇不想好好过那咱们就都别过了!皇甫玥你给我等着!)
这是从们外走进了一个穿着妖艳的传旨的太监,不屑的看着眼前死里逃生的幸运儿渴了两声:“咳咳!三殿下……三殿下…”
“该上朝了!”
“上你大爷的朝!来了这么长时间没通知我上朝,现在好不容易能睡个安稳觉了要我去上车了,不去不去睡觉”皇甫玉头闷在被子里发着牢骚。
太监有继续咳了几声:“殿下!可是陛下给您的恩典您怎么能不去呢?这陛下怪罪下来您让奴家怎么和她交代啊!”
“那就让母皇下旨弄死我!本来就够烦的了,我伤才好,就不能让我歇歇吗?”皇甫玉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又是这句话是吧!我都活不过三十了还在这些干嘛啊?”皇甫玉打算破罐子破摔等死算了。
皇甫玉不想再听它唠叨下去点开休眠按钮,系统陷入沉睡。
皇甫玉最终还是决定要先把祭祀时刺杀的人和刺杀自己的人弄清楚才对。
她掀开被子,跳下床穿好衣服吩咐道:“来人,给我更衣。公公莫急我待我整理一番马上就来。”
(哼!皇甫玥你给我等着,看我今天不怼死你!你完了,最好不要有人来惹我不然……)
不过多时。带着一身怨气皇甫玉走进庄重巍峨的大殿。
伫立在大殿两边的文武百官望着稍稍来迟的皇甫玉。
一位不怕事的官员收到太女的命令后对皇甫玉展开了人身攻击,开始找事了:“宸王殿下,你当真是大不敬啊,这一身不符合祖宗留下来的礼制啊。”
皇甫玉冷静的回答道:“本王穿的有何不妥?”
皇甫玉穿了一件朝服,那件衣服上绣着五爪金龙一看就是亲王的款式。
九爪龙为皇帝所用,其次是储君所配的八爪龙再到亲王的五爪龙。皇甫玉的衣服上绣的龙,爪数是对的但偏偏就不能是金色的,金色是天子才能用的禁色啊。皇甫玉现在的这身衣服可是要被杀头的啊。
等待多时的太女一道极具辨识度的声音从嘈杂的大殿里穿出:“都静静!”太女先是稳住大臣。
随后将目光转移到皇甫玉的身上:“皇甫玉你可知罪?”质问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霎时间皇甫玉只记得有一道具有强大破坏力的声波闯入自己的耳朵要撕开自己的耳膜。
“我干啥了!来你给我说你今天说不出个好歹来别想出这个门了。”皇甫玉不甘示弱的回击。
在现代就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的到了这个不存在的朝代还能然你给我欺负了!谁让太女长了一张和自己那扒皮的老板一样的脸呢?
本来皇甫玉是打着你不范我,我不范你的原则才对皇甫玥一忍再忍但现在人都欺负到门上了再忍她就是孙子。
太女掷地有声指着皇甫玉身上的朝服质问道:“你只是一个亲王怎敢穿着陛下才能用的金黄色,这可是大罪。来人!将宸王带下去关入大牢。等候处置!”
霎时间殿外的禁军奉命进入准备捉拿皇甫玉。
皇甫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只见她推开压住自己肩膀的手。朝其中一人的脸上重重的扇去,禁军小兵的脸瞬间变得通红,留下了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禁军小兵捂着自己肿胀的脸望向太女。
另一个小兵见情况不对正准备开溜但为时已晚“还有你,往哪儿跑!”气急的皇甫玉拉住那个小兵就住对方的头发将他摔在地上。
“不是要抓我吗?怎么不抓了!说实话我早就不想活了,一天天的早起不说还要被你们这些小人陷害,珍惜一下自己的命,行不行啊!我现在烂命一条大不了弄死我,我再开一局。”
“反了反了!快还不把她拿下!”
“对了差点忘记你了!”皇甫玉揪住太女的衣领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很久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放肆!我可是太女大晋朝的储君你怎么干这么对我。”
“哼,还太女呢那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就是老天派来教训你的。因为你不敬上天,不尊礼法派人暗杀母皇其心可诛。”皇甫玉松开紧握的衣领。
“你……”太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在凤座上观战依旧的女皇终于开口制止了这场闹剧:“放肆!你们一个亲王,一个储君却这般不顾礼法的在朝堂上大吵大闹成何体统,还有没有半分皇家风度。唉,罢了传朕旨意自今日起你们两人都给我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府里面壁思过三日,好好想想今日自己的错处。退朝!”
果然人还是不能太老实了,适当的发癫有利于身心健康啊。爽!叫你派人杀我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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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写的这一张的时候也疯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