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想成为我的解药

　　“白茉莉，”天娇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更加沙哑，也带着一种罕见的执着，“给我一次机会。”

　　白茉莉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但他知道她在听。

　　“一次……尝试解毒的机会。”

　　天骄艰难地组织语言，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不敢看她，“我不想……一辈子带着这种亏欠感。我也不想让这种自责一直缠着我。”

　　“就当……就当是为了让我自己好过一点。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办法。”

　　他把动机归结于自私，归结于想要摆脱内心的折磨。

　　软榻上，白茉莉缓缓睁开了眼睛。

　　月光下，她的眼眸清澈而冰冷。

　　她听出了他低姿态的恳切。

　　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样关心自己，大概会欢喜得心都要跳出来吧？

　　毕竟那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

　　现在，她心里一片平静，有点想笑。

　　迟来的关心，比草都轻贱。

　　不过，无所谓了。

　　既然他非要试试，非要撞这个南墙，那就让他试好了。

　　正好也能彻底绝了他的念想，免得他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弥补，然后用那种令人烦躁的愧疚眼神看着她。

　　“行。”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我配合你。你想试，就试。”

　　天骄猛地看向她，黯淡的眸子里瞬间亮起一点微光。

　　她答应了！她愿意给他机会！

　　“真的？”他确认道，声音急切。

　　“嗯。”白茉莉点点头，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想知道什么？问吧。”

　　天骄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发作的规律？”他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专业。

　　“没有规律。”白茉莉答得很快，“每个月一次是确定的，但具体哪一天、哪个时辰，完全没预兆。说来就来，而且……”

　　“来势凶猛。这些年，感觉一次比一次更剧烈。”

　　天骄的心又是一沉。

　　没有规律，加剧……这意味着防范和应对都很困难。

　　“古玉……以前能压制？”他想起她胸口那块玉。

　　“以前可以完全压制，让我保持清醒，只是难受。”

　　白茉莉摸了摸古玉，“现在……只能缓解一部分，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看火，你知道它在烧，但感觉模糊了些。想完全靠它压下去，越来越难了。”

　　她想起凌轻舟摔碎玉佩那次，若不是恰好遇到凌寒……后果不堪设想。

　　天骄的眉头紧锁。

　　这毒的霸道和诡异，远超他的预料。

　　各种奇毒都有涉猎，涉及到情欲毒素，还是第一次深入接触。

　　他需要更详细的资料，哪怕那些资料会让他更加难受。

　　天娇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问题会像刀子一样割开不愿面对的画面，为了研究，他必须问。

　　“那……发作的时候，”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绷紧了，指尖抠进掌心，“具体……是什么样的感觉？还有……你和……那个人……” 他无法顺畅地说出凌寒的名字，只能用那个人代替，“……的时候，毒素……是怎么缓解的？”

　　问出这些话时，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心口也堵得慌。

　　他不愿意去想她和别人亲密的样子，可理智又逼着他必须去了解解毒的过程。

　　这种矛盾让他难受。

　　他倔强地认为只是出于医者的严谨和对研究对象的负责，绝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拒绝承认那丝尖锐的刺痛是什么。

　　白茉莉倒是坦然得很，既然答应配合，就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坐了起来，抱着膝盖，冷漠描述：

　　“发作时，就是觉得热，空虚，渴望被触碰，被填满。理智会模糊，本能占上风。” 她瞥了一眼天骄苍白的脸，继续道，“跟凌寒那次……很合拍。”

　　合拍两个字，她说得自然无比。

　　“他的……身体，似乎能很好地中和那种燥热感。过程……很快，毒素带来的不适就消退了。” 她回忆着，基于事实做出判断，“我不知道是因为他体质特殊，还是别的什么。但结果是有效的。”

　　她看向天骄，眼神平静无波：“所以，如果他的身体能解我的毒，而且我们身体上也合适，我愿意暂时跟他在一起。这是最有效率的选择。”

　　“暂时在一起？就因为合拍？能解毒？” 天骄觉得荒谬极了。

　　亲密关系完全工具化的态度，践踏了他对感情专一的认知。

　　无法接受她轻率地与另一个男人绑定，哪怕是暂时的。

　　他想骂她不知自爱，想斥责她荒唐。

　　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骂她？

　　她变成这样，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他把她推到了解毒的境地！

　　“……对不起。”

　　天娇低下头，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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