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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古树残灵与失衡之源
脚下传来的吸力骤然减弱,苏清月拉着艾莉娅,险之又险地脱离了那片活化流沙的区域,踉跄落地。回头望去,那隆起的岩石壁垒如同怪物的巨口,缓缓沉入地下,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元素能量依旧躁动不安的地面。
两人都微微喘息,心有余悸。这森罗界的危险,远超预期,不仅环境恶劣,连大地本身都充满了恶意。
“苏,刚才那光……”艾莉娅惊魂未定,却立刻想起了那点指引她们的微光,翠绿的眼眸急切地望向右侧那片被冰封的树林。
苏清月也凝神望去。那点翠绿光芒在她们脱离险境后并未消失,反而如同呼吸般,极其微弱地、持续地闪烁着,在这片充斥着混乱与毁灭色调的森林中,显得格外珍贵。
“过去看看,小心戒备。”苏清月没有犹豫,那微光透露出的宁静生机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很可能与任务线索相关。
她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片冰封林。越是接近,越是能感受到一股森寒刺骨的凉意,与周围时而灼热、时而狂风的混乱环境形成鲜明对比。许多树木被彻底冰封,保持着扭曲挣扎的姿态,晶莹的冰层厚达数尺,内部冻结的树叶脉络都清晰可见。
而那片翠绿光芒的源头,赫然是位于冰林中央的一棵巨大古树。这古树同样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但其主干核心处,却有一团拳头大小的翠绿光晕在顽强地搏动,透过冰层,散发出微弱却坚定的生机。古树的根系似乎异常发达,即便被冰封,依然能看出其盘根错节,深深扎入大地。
当苏清月和艾莉娅走到古树前约十丈距离时,一个苍老、疲惫、仿佛随时会消散的意念,断断续续地传入她们的脑海:
“外…来者……纯净的…自然之子……还有…秩序…的…守护者……”
这意念直接作用于精神,带着一种古老沧桑的韵味,以及难以言喻的悲怆。
艾莉娅浑身一震,作为精灵,她对这种古老的树木之灵有着天然的亲近和敬畏。她上前一步,将手轻轻按在冰冷刺骨的冰层上,尝试用自然魔力与之沟通:“古老的存在,我们是来自其他世界的旅人,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痛苦前来。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如何才能平息元素的愤怒?”
“……我是…森罗…之根…的…残灵……”古树的意念更加清晰了一些,但依旧虚弱,“失衡……始于…地脉…核心……被…‘混沌之种’…污染……元素…君王…的…意志…陷入…疯狂……彼此…征伐……”
断断续续的信息中,苏清月迅速捕捉到了关键线索:“混沌之种”?污染地脉核心?导致原本维持世界平衡的“元素君王”意志疯狂,互相攻击?
“地脉核心在哪里?混沌之种又是什么?”苏清月以神念追问。
“……核心…在…中央…山脉…‘元磁山’……混沌之种……外来…的…堕落…之源……吞噬…秩序……扭曲…法则……”古树残灵传递来的信息充满了憎恶与恐惧,“它…在…不断…生长……抽取…地脉…之力……释放…混沌……必须…阻止……否则……森罗……将彻底…归于…死寂……”
随着信息的传递,古树核心的翠绿光芒又黯淡了一丝,似乎与苏清月她们交流消耗了它本就不多的力量。
“我们该如何接近元磁山?那里的元素潮汐恐怕最为狂暴。”苏清月提出最实际的问题。以她们刚才的经历,在这外围区域都举步维艰,更别说核心区域了。
“……自然…之子……你的…力量……可以……短暂…安抚……局部…元素……秩序…守护者……你的……力量……或许……能……看穿……混沌……的……伪装……”古树残灵的意念指向艾莉娅和苏清月,“我……将……最后的……‘宁静印记’……赐予……你们……可……短暂……规避……低阶……元素……生物的……感知……”
话音刚落,古树核心那团翠绿光晕中分离出两缕极其细微的、如同萤火虫般的绿色光点,轻飘飘地飞出冰层,分别没入了艾莉娅和苏清月的眉心。
苏清月立刻感觉到,一股清凉平和的气息萦绕在识海周围,仿佛给自身的精神波动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自然伪装。同时,她对周围混乱元素的感知似乎也敏锐了一丝,能更清晰地分辨出其中一些相对“温和”的波动。
【获得状态:宁静印记(临时)】
【效果:微弱降低被混乱元素生物发现的概率,小幅提升对元素波动的感知力。持续时间:96 标准时(与任务时限同步)。】
系统的提示证实了这印记的效果。
“……快……去……我的……力量……即将……耗尽……愿……自然……与……秩序……指引……你们……”古树残灵的意念越来越微弱,最终彻底沉寂下去,核心的翠绿光芒也黯淡到了几乎看不见的程度。
得到了关键信息和暂时的庇护,苏清月和艾莉娅不敢耽搁。按照古树残灵隐约指引的方向,朝着森林深处,那处天空能量最为混乱、隐约可见扭曲山脉轮廓的区域——元磁山前进。
有了【宁静印记】的帮助,她们的行进果然顺利了一些。虽然依旧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明显的元素乱流和极端环境区域,但至少没有再遇到之前那种主动攻击的活化地形。偶尔遇到一些由纯粹狂暴元素凝聚而成的低级生物,如蹦跳的火精、盘旋的风刃鸟,只要她们不主动靠近或引发能量冲突,这些元素生物大多会对她们视而不见。
艾莉娅在这个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她对元素平衡有着天生的直觉,往往能提前感知到前方某片区域即将爆发的元素冲突,或者找到能量乱流中相对平稳的“间隙”。她甚至尝试着,对一小片因为水火元素冲突而濒临枯萎的灌木丛,施展了温和的自然魔法。
淡绿色的光晕笼罩住灌木丛,那些狂躁的元素力量在自然魔力的引导下,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平和,灌木丛枯萎的趋势微微一滞。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原状,但这让艾莉娅看到了希望。
“苏,我的魔法真的有用!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能起到一点安抚作用!”
“很好,这说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苏清月鼓励道,同时心中不断分析着沿途观察到的元素规律。她发现,这些混乱的元素并非完全无序,其冲突和爆发似乎遵循着某种被扭曲后的、更加狂暴的“周期”。如果能摸清这种周期,或许能找到相对安全的行进路线,甚至预测危险。
两人一路跋涉,躲过了数次突然从天而降的冰雹火雨,绕开了几片弥漫着毒瘴的沼泽,终于在任务时限过去近一天后,抵达了元磁山的边缘。
站在元磁山脚,狂暴的能量乱流几乎凝成实质,吹得人衣袂猎猎作响,呼吸都带着灼痛与冰寒交织的刺痛。苏清月指向那山脉深处,那丝令人灵魂不适的扭曲波动源头。
“混沌之种……应该就在那里了。”
艾莉娅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翠绿的眼眸中倒映着那片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混沌气息,坚定地点了点头:“无论多么艰难,我们都必须阻止它!”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寻找路径上山之时,异变再生!
“轰——!!!”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元素冲突都要剧烈的爆炸声,猛地从元磁山半山腰处传来!伴随着爆炸,一股肉眼可见的、混杂着暗红、浊黄与惨绿三色的能量洪流,如同决堤的污水般冲天而起,所过之处,空间都微微扭曲,原本就混乱的元素能量被这股洪流卷入,变得更加狂暴和无序!
这股三色能量洪流并未直冲云霄后消散,反而像是有生命般,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凝聚成一只模糊不清、却散发着无尽贪婪与毁灭欲望的巨大利爪,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威势,朝着苏清月和艾莉娅所在的方位,狠狠拍下!
这不是自然的元素爆发!这是被“混沌之种”操控的、带有明确恶意的攻击!
巨爪未至,那庞大的压迫感已经让周围的空气凝固,脚下的大地寸寸龟裂!艾莉娅的自然魔力在这纯粹的混沌与恶意面前,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她脸色煞白,几乎无法调动力量。
苏清月瞳孔骤缩,这攻击的强度远超炼气期,甚至可能达到了筑基层次!硬抗必死无疑!
电光火石之间,她猛地拉住艾莉娅,体内优化版《引气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将轻身术催发到极致,不再是直线后退,而是以一种近乎违背惯性、融合了她对周围混乱能量流短暂预判的诡异角度,向侧后方一片布满了尖锐雷击石、能量相对更加暴躁(但也因此可能干扰那混沌利爪锁定)的区域急掠而去!
“走!”
就在她们身形刚刚脱离原地的刹那——
“嘭!!!”
那只由混沌能量凝聚的巨爪,狠狠拍击在她们之前站立的地方!大地如同豆腐般被轻易撕裂、湮灭,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边缘流淌着不祥三色能量的巨坑!冲击波裹挟着毁灭性的能量碎片四散飞溅,将周围的一切,无论是冰封的树木还是焦黑的岩石,都瞬间化为齑粉!
苏清月即使已经躲开核心区域,仍被那扩散的冲击波扫中,护体灵力剧烈震荡,喉头一甜,一丝鲜血自嘴角溢出。艾莉娅也被震得气血翻腾,若非苏清月死死拉住她,恐怕已被掀飞出去。
两人落在雷击石区域,顾不上喘息,惊骇地望向那缓缓消散、却依旧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巨坑。
这仅仅是混沌之种一次随意的、隔着不知多远距离的试探性攻击吗?
任务的难度,似乎远远超出了最初的评估。这“混沌之种”不仅污染地脉,其本身,似乎已经具备了某种……初生的、邪恶的意志?
苏清月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冰冷。她看向元磁山深处,那扭曲波动的源头,仿佛能穿透重重能量乱流,看到那颗正在孕育着毁灭的“种子”。
“看来,它发现我们了。”
而发现,往往意味着,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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