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天师小姐在哥谭

　　塞琳娜用备用钥匙打开凤玄机公寓的门时，并没指望里面有人。凤玄机离开得悄无声息，她只是习惯性地过来看看，顺便留张字条。
　　然而，客厅中央，空间如同水波般荡漾，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正从中迈出。
　　塞琳娜瞬间僵在原地，呼吸一滞。
　　眼前的凤玄机，与她认知中的那个总是穿着素雅便服、气息内敛的隐居者截然不同。一身月白道袍纤尘不染，银发严谨束起，玉簪固定，周身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光辉与威仪。那是一种疏离的、非人般的完美，仿佛从古老的画卷中走出，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仙气与肃穆。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让整个狭小的公寓显得逼仄起来。
　　凤玄机显然也没料到塞琳娜会在此刻出现。她抬眼看向门口，眼神平静无波，对于自己被看到这副模样，似乎并无意外，也毫无遮掩或解释的意图。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了几秒。
　　塞琳娜首先回过神来，她喉咙有些发干，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俏皮话，却发现词汇匮乏。“你……这身……”她指了指凤玄机，目光难以从那份惊心动魄的庄严与美丽上移开。
　　凤玄机低头，理了理宽大的袖口，动作自然流畅。“去了趟卡玛泰姬。”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去隔壁街区的超市买了趟东西。
　　卡玛泰姬。塞琳娜知道这个地方，与古一大师的逝去紧密相关。她看着凤玄机这身只有在最正式场合才会动用的装束，心中瞬间明了——她是去吊唁的。以她自己的方式，以这种……令人震撼的身份和姿态。
　　“古一大师她……”塞琳娜试图表达些什么，哀悼，或是感慨。
　　凤玄机却已转身，向卧室走去，显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也不在意自己这身装扮给塞琳娜带来了多大的冲击。“无事。”她留下两个字，身影消失在门后。
　　塞琳娜独自站在客厅，心脏仍在怦怦直跳。刚才那一幕深深烙印在她脑海里。她一直知道凤玄机不普通，但直到此刻，看到这身天师道袍，感受到那股迥异于以往、毫不掩饰的磅礴气息，她才真正直观地意识到，自己与布鲁斯一直以来试图观察、试探的，究竟是一个何等超然的存在。
　　几分钟后，凤玄机从卧室走出，已换回了平常的素色便服，银发也松散地披在肩头，恢复了那副哥谭隐居者的模样。只有眼神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属于雪域高原的清冷。
　　她走到桌边，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动作与往常无异。
　　塞琳娜看着她，忽然觉得刚才那惊鸿一瞥，仿佛只是一场幻觉。但她知道不是。
　　“我……我来是告诉你，”塞琳娜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哥谭博物馆下个月有个东方丝绸展，听说展品不错。”她递过一张宣传页，这是布鲁斯那边筛选过的、可能符合凤玄机兴趣的“无害”信息之一。
　　凤玄机接过宣传页，扫了一眼，放在桌上。“再看。”她表示知道了，兴趣不大，但也没直接拒绝。
　　塞琳娜没有久留，她需要立刻将刚才的见闻汇报给布鲁斯。那个穿着月白道袍、如同东方传说中的神仙临世般的凤玄机，彻底颠覆了他们之前的所有评估。
　　离开公寓，坐进车里，塞琳娜深吸一口气，接通了加密通讯。
　　“布鲁斯，我见到她了……刚回来。她穿着……一身像是古代仪式上的白色长袍，从一道无光的门里走出来。”她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去吊唁了古一。我们之前的判断……可能还是太保守了。”
　　通讯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凤玄机在塞琳娜离开后，拿起那张博物馆的宣传页看了看，随手放在了一边。她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
　　卡玛泰姬的雪冷气息似乎还在鼻尖萦绕，但哥谭熟悉的味道已经重新将她包裹。她微微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丝异域的寒意也已散去。
　　对她而言，更换衣装，如同切换心境。道袍属于天师的身份与必要的场合，而便服，则属于这片暂时栖身的尘世。
　　至于被赛琳娜看到？看到了，便看到了。既然她选择接近自己，这些东西总会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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