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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着迷(16)
别墅内灯光昏暗,褚楚拿了瓶苏打水给她:“哭了那么久,身体的水分都哭干,喝点水补补水分。”
接过水她打了个喷嚏,圆圆大大的眼睛还残留泪滴,褚楚拿过毛毯将她裹起来说:“等会去洗个热水澡,穿那么少就跑出来,小心着凉。”
像只滑滑的泥鳅似的躺在浴池里,寒冷的身体终于有了暖意,脑子里就像一团浆糊,莫簪臣的巴掌仿佛烙印在心里似的,挥之不去,褚楚的温暖让她心头一热,这么些年过去,他还爱她,当年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哭哭啼啼的跟他闹腾,他一如既往的宠溺着。凉以默非常清晰的肯定她不爱莫簪臣,无论他如何付出,她对他就是爱不起来,热气熏的她昏昏沉沉的想睡觉,心里一直有个疑问,既然不爱,为何会和他生活这些年?真的像褚楚说的那样,她当年只是需要一个备胎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而刚好莫簪臣出现了,如此优秀的男人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追着自己,凉以默将头闷在水里想要清醒一下混乱的头脑,差点憋过去,她心里笃定:“从始至终她爱的都是褚楚,对莫簪臣无爱,床上是最好的说明,一个女人若爱这个男人,床上不会讨厌他的触碰。”
褚楚担心的在外面敲门问:“洗个澡被下水道冲下去了吗?别泡太久,会头晕。”
她穿着褚楚的白色衬衫,遮在膝盖上面,领口两个扣子没扣,性感极了,褚楚看她笑道:“偷穿我衣服的习惯总是不改,我怀疑你在诱惑我?”
或许心底有太多的委屈,她绯红着脸胳膊绕在他脖子上说:“以前你说最喜欢看我穿你衬衫的样子,像个小妖精。”
褚楚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下:“穿成这样招惹我,你在玩火。”
她舔了舔嘴唇:“我今天就想玩火。”
褚楚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看到她湿漉漉的长发说:“我给你吹头发,太长了小心着凉。”
她撅着小嘴很直白的问:“这么多年,你不想我吗?”
“我做梦都想你,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就像抱只又白又嫩的小白兔,但是以默,我要的是你一生,而不是一时的满足。”
褚楚的话让本就情绪化的她眼圈又泛红了,她趴在他肩上撒娇:“我好后悔为什么当初要离开你,我好后悔一时赌气嫁给自己不爱的人,我好后悔为什么自己不能说一句软话去哄你,女人先低头又不会死,褚楚,我爱你。”
褚楚将她拥入怀里像对孩子般轻声哄道:“知道你爱我,你不爱我还能爱谁呀!”
这一晚两个人相拥入眠,却什么都没有做,分开这些年,褚楚无数次幻想她躺在身边,不说话,不碰她,静静地看着他,心就觉得温暖且有安全感。她不知有什么魔力能让他疲惫的心瞬间放松,能让他戒备的紧张防备瞬间破防,这些年没一个女人能带给他这种安全感,不止是女人需要安全感,男人也是需要的,在外面拼拼杀杀,玩心机斗心眼,一堆事缠绕心头,心早就疲惫不堪,他需要一个港湾安放自己那颗疲惫破烂不堪的心,凉以默就是这个港湾,一回到这个港湾他就全身放松,身心舒畅,这不仅是爱情的魔力,他知道爱情从来都是过眼云烟,只不过世界那么大,他对她无法抵触,这辈子算是栽这个小女人手里了。
莫簪臣一夜未合眼,坐在凉以默书房一支接着一支烟抽,他看到了那条拆了封的富春山居香烟,他知道凉以默从来不抽这么贵的香烟,不是买不起,而是她烟瘾并不大,抽烟只是写作时利于思考,这么贵的烟,除了那个男人送的,别无其它解释。
莫簪臣心里生出一丝自卑感,他从小就是别人捧着的天之骄子,学习好,长得也好,身高也是男人中出类拔萃的,留美回来,外企高管,唯独听到叫褚楚的那个男人时,他心生自卑,他怎是他可以去比拟的,上市公司老板不说,人长的风流潇洒,身价百亿,如果他是女人,他会毫无犹豫的选择跟褚楚走,何况他们旧情深厚,此时的莫簪臣竟然在心里给凉以默开脱,他和褚楚比,她是个女人,择优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他们曾经有段刻骨铭心的过往,褚楚又是她的初恋,再次相遇一切发生的都在所难免的,他将香烟灭掉在烟灰缸里,拿出手机拨打她的电话,依然关机,他给她发了条信息:“老婆,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
醒来已是早晨九点多,白色的窗帘把阳光映进来,凉以默睁开眼看见呼呼大睡的褚楚,他没有打鼾的毛病,所以一夜她睡的很安稳,剑眉浓厚,国字脸很男人,高挺的鼻子,薄薄且小的嘴唇,他喘息的热气喷在她脸上,一股热乎乎的暖意,他闭着眼突然说:“看够了没?”
凉以默娇声说:“你装睡?”
他睁开眼看着她说:“我怕你控制不住对我做什么,不敢睡太死。”
“你少臭美,我可没有突袭的习惯。”
褚楚翻旧帐说:“你以前可没少干突袭的事。”
她被他说的翻身过去,他搂住她的腰说:“不过我很享受你的突然袭击。”
两个人在床上嬉闹了一会,褚楚说:“我很少在家里吃早餐,反正今天去公司注定迟到,你做早餐给我吃,好久没吃你做的,甚是想念。”
凉以默笑道:“你那么大的老板,还要准时打卡上班?我以为你来去自由呢!”
褚楚说:“正因为是老板,才要做领头羊,做榜样,不然员工都效仿老板迟到早退,来去自如,公司不早就关门大吉了。”
凉以默感慨:“看你外表光鲜,实则内心一肚子苦水没法吐,以后我就做你垃圾桶,专门用来吐苦水。”
凉以默给褚楚煮的榨菜肉丝面,冰箱里瘦肉切成丝,放榨菜炒一炒,煮点汤面,将炒好榨菜肉丝放上去,这是江南常见的吃法,她和褚楚老家不远,吃东西的口味基本差不多。
没多会褚楚将一碗面解决掉说:“吃来吃去,还是你煮的面最合我口味,就像你这个人一样,来来往往,人如繁星划过,我最钟意的始终是你。”
凉以默笑道:“一大早嘴这么甜,是吃了蜂蜜不成。”
褚楚眉峰舒展道:“蜂蜜倒没吃,是时隔多年,再次搂着心爱的女人睡觉,心花怒放而已。”
凉以默觉得这种甜蜜是发自内心的快乐,满足,没有应付,只有心甘情愿,没有压抑敷衍,只有三个字,我愿意。爱情带来的快乐是无法比拟的,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容光焕发,两眼都冒着闪闪灼灼的金光。
吃完早饭褚楚开车把她送到楼下,临下车褚楚说:“我不知道你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在!从你当年跟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女人。”
凉以默朝他灿烂一笑:“无论我和他之间的结果如何,我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见褚楚车子远去,她打开手机,一堆电话信息冒出来,莫簪臣和黛玉的电话和信息布满了屏幕,莫簪臣发的那些话她已读未回,实在从心里不想回那个家,那个她从未感觉真正快乐过的家,但现实又让她不得不回,平复好情绪踏进家门,她本以为莫簪臣已去了公司,开门的人正是一夜未眠的他,胡子和头发跟他此刻的人一样颓废,他一夜忧愁的脸上此刻露出笑容说:“我担心了你一夜未睡,你吃早饭了吗?”
凉以默淡淡回道:“吃了。”
“对不起,我作为男人,不应该动手的。”
“我先打你的,比没必要道歉,我们谈谈吧?”
莫簪臣的心揪了一下说:“看在莫默的份上,你原谅我吧?你和他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会忘记,不再重提。”
凉以默换鞋走进书房,莫簪臣随后跟着进来关上门,她坐在太师椅上点了支烟问他:“你要吗?”
莫簪臣说:“你看烟灰缸,我抽了一夜的的烟,以默,我真的很爱你。”
等来的却是那句他早已猜到的结果,她吐了口烟雾说:“我们离婚吧!”
莫簪臣此时的心很痛,就像被人拿刀捅入心脏般,那种冰凉刺骨的痛,他看向她问:“我们还有莫默,她那么小,你忍心?”
凉以默毫不留情的说:“所以当初我不愿生孩子就知道会有这个问题,有了孩子,大人就没有了自由,婚姻好坏都要得过且过,将就着过,别人能忍,不代表我也可以忍受。”
看着吞云吐雾媚艳如妖般说出如此冷血话来的女人,莫簪臣放软声音说:“我从没奢求你爱我,但孩子也是你的,为了她,你就不能委屈下自己,将就一下吗?”
她抬起明亮的眸子望向他:“将就一下?无爱的婚姻要如何将就一辈子?”
莫簪臣不想和她争吵,怕一旦激怒彼此又是伤害,他看向她说:“只要不离婚,我可以忍受一切,包括你的出轨。”
凉以默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会说出这种话来,好聚好散不好吗?非要弄到最后大家不堪?”
莫簪臣像个无赖的孩子般说:“离开你,我生不如死,这跟教育没关,是我太偏执了,我也不想,但是无法,这也是当初我明知道你那段过往还坚持和你结婚的原因,我爱你,爱到骨子里,拔出来会痛,不拔,即便你不爱我,尚且能苟且残生。”
她长长吐了口烟雾,像是在叹气,又像是将胸口那股压抑的气吐出来,她实在不想再说,她心知肚明,他不同意离,这婚就离不成,因为两个人的现状还没到打官司离婚的地步,这一步凉以默也不想去走,毕竟是件丢面子的事,一旦打官司,便会人尽皆知,她的过往种种也会被扒出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
莫簪臣见她不再说话,开门出去时还不忘关心道:“少抽点烟,我让阿姨给你煲了燕窝,我今天去香港,要过几天回来。”
他出去,凉以默心里清楚,他在逃避,去香港几天不过是他逃避恰好的理由,过几天回来便会装作无事发生,一切如常,这是莫簪臣擅用的策略,缓一缓,一切都可以过去,他会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说服自己,明明心里很在意她的那段过往和如今她的越轨行为,但他就有这本事说服自己接受,然后装聋作哑的继续和她过日子,他越是这样,凉以默心里就越厌烦他,心里的那团无名火在燃烧,无爱又离不掉的婚姻,就像一根麻绳将脖子活生生的吊在那儿悬挂,活又活的不痛快,死又死不掉,实属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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