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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小湫,给我一个和你单独相处的机会,别拒绝我好吗?”
秦嵩这话说的跟表白似的,林湫没看他,却能感受到身旁人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
“我能转正托了秦师兄的福,往后秦师兄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不会拒绝。”
话音刚落,电梯便到了。
林湫迈开腿往外走去,他今天是喝了不少酒,但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秦嵩已经不知道是在他身上吃的第几回瘪了,他是真的不懂吗?
秦嵩双手交叉抱胸,不置可否地望着林湫远去。
反正来日方长。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一年后,秦嵩离开正信打算自己开事务所问林湫愿不愿意跟他走时,得到的还是一个否定答案。
“小湫,我向你保证,跟我们走,不出两年,肯定会比你继续在正信摸爬滚打好。”
秦嵩这次特意把林湫叫出来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追了这么久也没追到手的人,他已经知道这人心有多硬了,如今只是把他当朋友而已。
林湫本人足够优秀,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也是被秦嵩放在第一批次的朋友,他很欣赏他,也乐意把自己的资源分享给他。
但……林湫拒绝了。
“秦师兄,谢谢你,但不用了。”他耗不起时间了,每多一天都是对他的煎熬。
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是秦嵩略显无奈的苦笑,这是第三回了,事不过三,林湫的态度够坚决。
“好吧,往后咱们要是在法庭对上,你可别手下留情,我也不会的。”
这一句是开玩笑,两人都是有原则的,一个“法”字牢牢刻在心底,没有把握的案子不会接,一旦接了那就是势必要打赢的。
秦嵩从业五年来大大小小的案子加起来也有三位数了,可从无败绩。
“嗯,秦师兄保重。”
林湫粲然一笑,比起平时的冷淡多了一分祝福的意味。
这话分量够重的。秦嵩眉一挑,也没说什么,追了人家快两年,得了这么一个好看的笑,值了。
秦嵩这一走带走了正信不少人,于是连转正不到一年的林湫都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在一个月前还是属于秦嵩的,现在林湫坐在这里。
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后,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眺望远方,顺着他的实现望过去,就会看到不远处耸立在云端的“南泽”二字。
他一定要待在正信的理由不止因为它是本市最富盛名的律所,还因为它是南泽集团牵连颇深的合作对象,御用律所啊。
尽管现在林湫手上还没有掌握什么实质性证据,但他还有时间。
手机铃响,林湫瞥了一眼对方发来的消息。
【白凌丰:小林,陆家公子接风宴,不少人都会到,挺热闹的,你来?】
还能是哪个陆家公子?
林湫等了半分钟才拿起手机打字。
【林:好。】
霓虹似海,夜色在斑驳光影中流淌,又被鳞次栉比的高楼切割开,若不抬头看夜幕,怕是分不清此刻是白日还是黑夜。
这里是宁泽最繁华的路段,林湫之前沾秦嵩的光也来过几次。
但总是一无所获,这回可就不一定了。
包厢门被打开,看清楚来人时,一向保持扑克脸的裴骁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
那样一张勾人的脸,不是两年前不告而别的林湫又是谁?他来就来了,还和一个男的一起来的!
裴骁下意识窥了中心位的陆峤年一眼,又立马收回来,咽了口唾沫,林湫走的这两年,陆峤年可再不是从前那个陆峤年了,连他老子都敢动,还有什么不敢的?
算了算了,他当个睁眼瞎吧。
一个眼睛明亮的立马发现来人,冲门这边招手。
“阿丰来啦,来来来,今儿个咱们不醉不归。”
白凌丰现在是林湫的上司,这次带他的目的就是拓展拓展人脉,毕竟陆家公子的接风宴嘛,来的都是宁泽有头有脸的人,但凡身家小一点,都没有入场券。
时隔两年,再次见到陆峤年,林湫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怎么想的。
就一个陆家,老子把他唯一的妹妹睡了,儿子把他给睡了。
想想都觉得好笑。
林湫扯了扯嘴角,重新抬起眼眸时已经很好的藏起了自己身上的狠戾杀气,只剩下人畜无害的浅笑。
他那张脸,平时不笑的冷淡模样就已经足够惊艳,一笑起来那可谓是四周无颜色,律所里还有人戏谑他这张脸简直是下至三岁小孩,上至六十老太都通吃。
果不其然,原本还在喊白凌丰的人一见到站在他身后的林湫,立马忘词了。
而其他人也由着他的声音看过去,无一例外都被一张陌生的脸给吸引住。
“阿丰,这什么人啊,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嗐,他叫林湫,我手底下的律师,带他来见见世面。”
“哟,律师好啊,怪正经的,这么年轻,前途不错啊。”
……
在一众打趣声中,林湫迈开了步子跟着徐凌丰往前走,到了牌桌前才开口:“诸位好,我是林湫,双木林,水秋湫。”
声音也好听,听得人耳朵发痒,眼睛发直。
“林律师,会玩牌吗?”
“什么都会一点,不算精。”
“那玩几圈?”
“乐意奉陪。”
林湫说着已经走到他们面前,顶光是最暴露人体面部缺陷的,但此刻吊灯的光线打在林湫头上,丝毫没有印象他的漂亮,只是给他蒙上了一层薄纱,填了些朦朦胧胧的美感。
说一个女人漂亮,那是实打实的夸赞,要是说一个男人漂亮,那就是这种漂亮已经超过了同性之间下意识的攀比心态。
漂亮,却不阴柔,还有一股子莫名的……引力?
总叫人不由自主地想看他。
只能说美色误人,多看了几眼,就喂了几张牌。
林湫学什么都快,当初为了接近“上流”圈子特地学了几个玩法,牌技也是其中之一。
但他也知道,什么时候该赢,什么时候该输,毕竟牌桌上的胜负无关紧要,牌桌下的利益交换才是他要抓住的。
“哎哟,你又输了啊,喝!”
“甘拜下风。”
林湫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已经是他今晚的第五杯了,而且每一杯都是实实在在灌进肚子里去了,没漏一滴,与他那张脸不相称的豪爽让牌桌上的人对他更添了一分好感。
平时酒桌上那些人看着一杯一杯往嘴里灌酒,实际上一大半都漏出来,一场酒局下来,弄得满身都是酒液,哪还有体面可言?
但林湫可不一样,身上脸上没沾一点酒渍,干干净净的白衬衫,随意却不凌乱的发丝,依旧炯炯有神的眼睛。
看着就很……讨喜。
“再来!”
不只是谁又喊了一声。
但牌还没洗好,坐在一旁观望的陆峤年起了身,一手拍了拍坐在林湫对面那人的肩,那人立马识趣地起身让位。
“陆少,兴致又来了啊,得嘞,你玩吧。”
今天的主角本来就是陆峤年,他刚刚也只是玩累了搁一边歇着而已,又上了牌桌,一下子把所有人的兴致都提起来了,一个接一个的视线都挪到这边来。
旁边的裴骁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儿是他朋友的场子,他现在在想:要是陆峤年待会儿要把这儿掀了,他到底是帮陆峤年砸东西还是帮他朋友护场子?
纵使陆峤年做到他面前来,林湫也毫无异色,像是戴了一张人见人爱的面具。
一连好几局,他都是如此。
陆峤年不动声色,藏在牌桌底下的那只手却是青筋暴起,指节上落下好几个深凹进去的月牙指印。
从林湫进门来开始,他就一直盯着他,林湫却跟不认识他似的,除非他给他喂牌才勉为其难地分给他漫不经心的一眼。
林湫啊林湫,你两年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曾经覆盖在他身上薄薄一层还被极力掩盖下去的那青涩的学生气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社会精英举手投足间的从容与成熟。
他的眼神赤裸毫不掩饰,当然,这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想掩饰,林湫是他的男朋友,这身份永远不会变,除非以后结婚变成老婆。
他这点意味直接摆到明面上来,在场众人也都不眼瞎,本来满腹狎弄心思的众人纷纷止了手,陆峤年看上的人谁敢再动心思?
也不管自己的面子,直接给林湫让牌,就为了给他和陆峤年制造一点交流的机会。
只是这样一来的话打牌就没什么意思了,你让我我让你,好好的牌被推来搡去,哪怕拿了一副好牌也无用武之地。
最后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提出要换其他玩法。
“老裴,你们在国外的场子不是好玩的多吗?那什么‘king & queen’(国王和王后),咱们就玩那个,正好今天人多,还都有伴儿。”
说话人就是天宸公馆的老板,也是裴骁的朋友——夏向松,年纪不大,一脸痞气,穿着件带金属链条的黑色夹克,一条银色蛇纹项链坠在胸前。
裴骁被他勾着脑袋,没好气地抬起胳膊抵了一下。
这游戏名耳熟得很,等一副玫瑰金的扑克牌被拿过来时,他脑中很快浮现出黑发青年口中含酒,昂头等待金发男子索吻的场景。
游戏需要两两组队,有四组情侣都打算玩,夏向松则把打算置身事外的裴骁拉了进来。
“喂,我和你一组。”
“有没有搞错,老子不玩这个。”裴骁压低了嗓音,但林湫听到了,他耳力一向不错。
“我没玩过,你陪我呗。”
夏向松拽住他的手阻止他抽身,裴骁的屁股本来都离开那个位置了,又被夏向松给拉了回来,最后露出一副“我信你就是猪”的怪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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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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