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野心又变大了

作者:不吃橘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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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静了一晚上,第二天王公公来叫李瑜上早朝的声音尤为刺耳。

      李瑜起身后满愿就听到王公公的尖叫声,“圣上,血!怎么有血?圣上这是怎么了啊!”

      李瑜揉揉额头,无奈道,“你小声些,朕无碍,就是不慎划到了而已。”

      “圣上龙体可不是小事啊!奴才这就去找太医!”王公公说着就要出门。

      “停下!”李瑜声音虽低却凌厉,“朕说了没事!”

      等李瑜离开满愿才起身离开,尽管满桢从小都对她很好,但是造反这种事马虎不得,总要自己盯着心才能安下来。

      李瑜今日早早下了朝就是想跟满愿一起出去,接过刚回安仁殿就听说阿愿一炷香前就离开了,赶紧驾马追过去。

      自从满愿在外面置办了这个装满孩子和小猫小狗的院子后贺瑾也跟了来陪着他们一起。

      皇帝开了金口允许后宫出宫探亲,她这个亲一探就没完了,但天天在家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往满愿这里跑,结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还没到院子呢就瞅见李瑜驾马过来,本想假装没看见,下一秒两人就来了个对视,不情不愿请安道,“参见皇上!”

      李瑜是认识贺瑾的,毕竟之前她就天天往安仁殿跑,阿愿和她关系好得他都有些嫉妒,特别是在满愿对他爱答不理却对着贺瑾笑的时间里。

      李瑜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他站在这个院子的侧面,抬眼就看见一个尤为熟悉的背影从院子后面走了出去,是阿愿,他绝不会认错,但看着满愿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愿意被发现的样子李瑜还是让白罗他们退下自己独自跟着她离开。

      他看着满愿一路出了宫到了郊外,在一处房子停下,敲了两下门,里面的人给她开门后又迅速关上。

      李瑜也跟了上去,想到什么又在自己脸上抹了些泥巴,透过河水看着自己还是觉得容易暴露,把头发揉乱,又同这里的农夫换了衣物,衣服揉皱,借木炭把裸露在外的皮肤涂黑才上前敲门,里面的人看到他,表情不善,冷冷问道,“你有什么事?”

      李瑜哑着声音道,“我是逃难来到京城的,饿了三天三夜了,实在没力气了,不知道能不能进去讨口吃的?”

      “不行!你去找别人吧!”说着那人就要关门。

      李瑜见此连忙伸手拦住,又哀求道,“求求你了,喝口水也行,我真的要挺不住了……”

      那人皱着眉头伸手推了他一把,“说了不行就不行,你去别处乞讨吧!快滚!”

      “发生了什么事?”熟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是阿愿,刚刚他没看错,那人就是阿愿。

      眼前的人侧开身子看向后面的人,恭敬地行了个礼道,“姑娘,这有个乞丐想来讨水喝。”

      “让他进来吧!”声音清冷,满愿的白色帷帽直直垂到脚踝,但李瑜一眼就认出这是他的阿愿。

      李瑜痴痴地望着她。

      眼前的男子有些犹豫地看向满愿,“可是姑娘……”

      “无碍,让他进来吧!”满愿对那人说完就看向他,道,“你跟我过来!”

      眼前的人无奈让开,李瑜却看得心知肚明,这人面容坚毅,下盘结实,手上带厚茧,说话中气十足,一看就是练武之人,还有路上遇见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吃吧!”满愿带他来了一个房间,桌子上摆了点心和茶,推给他让他吃,又说,“此时不是用膳时间,暂时没有别的东西,你将就将就。”

      李瑜压低了声音,又刻意变了声线,起身作揖道,“多谢姑娘!”说完才坐下开始吃。

      满愿没说话,只是那斗笠下的身影却迟迟没有动作,似乎还在盯着他,李瑜咽了咽口水,心想,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但过了好一会儿满愿还是一句话没说,待他吃完沉默着将他送了出去。

      出门时李瑜叹了一口气,他的阿愿实在是太善良了,今天就不该接济他的,若是自己有二心——虽然自己没有,可若是让旁人知晓,他得想想对策才行。

      太后寝宫。

      太后慵懒地看着自己刚刚被侍候涂好的指甲漫不经心地问,“准备得如何了?”

      华阳一边捏着她的腿一边道,“娘娘放心,奴婢都盯着,一切都妥帖。”

      “皇帝呢?”

      “皇上今天下朝得早,又跟着昭贤妃娘娘出去了。”

      太后冷笑一声,“那个人的儿子莫不是真要做个痴情人不是!装得让人好笑!”

      “娘娘……”华阳自小陪伴着她长大,看着她这样自苦心里也不好受,想劝,又正因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劝告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太后转而又说,“华阳,当皇帝就是好啊!不管是像那个人一样将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是像我那个儿子一样杀文臣、独宠一人,权力——是个好东西!”

      “娘娘,现下还是当心些!”华阳继续劝道。

      太后伸手摸了摸华阳的脸道,“华阳,马上我们就不必在意这些事情了!”

      “嗯!”华阳顿时眼中带泪,紧紧握住太后的手点点头。

      华阳以前是个乞儿,那天好不容易讨到一个白馒头却遇见了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哭包,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她手里的馒头,华阳抿了抿干涸的嘴唇,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馒头,又看了看眼前可怜兮兮的孩子,她最终还是将这个馒头递给了她。

      也就是因为这个馒头,那天下午,那个女孩又带着人重新找到了她,说要感谢她的一馒头之恩,带她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她没有骗人。

      她跟着她回家,两个人无话不说,外面她是她的丫鬟,私底下却吃喝都在同一桌,晚上的时候她怕黑,她就与她睡在一起,紧紧抱住她,那个娇小姐便什么都不怕了。

      一切的变故都在花朝节那一晚,小姐吃着吃着饭突然亲了她一下,她的耳朵霎时就红了,她看过家里管家的儿子和厨子的女儿结婚后亲嘴,也知道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可她一点都不排斥。

      但这一亲却被人看见了,还告到了老爷夫人那里去,她知道是小姐之前的贴身丫鬟做的,不满她得了小姐的脸想要把她赶出去。

      为了保住小姐她甘愿离开,但小姐却一脸不在意地说她只是喜欢上了李家的公子,便让华阳扮作李家公子与她告白。

      老爷夫人爱女,信了,说着就要找媒人与李家说亲,她也被留下了,却还是免不了渎上之罪,打了三十板子被关在柴房大半个月,她透过柴房的窗户看见外面的红绸,看见小姐与那李家公子定亲,她知道,小姐定然又在哭了,她好像出去抱住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华阳是很久之后才知道那李家公子有断袖之癖,但碍于家族身份没法与心爱之人在一起,小姐偶然发现之后便与他商量,他们两个结婚后可以各无干系,各寻爱人,李家公子答应了。

      但万事总有意外,小姐竟被微服出宫的皇帝看上了,谋算就这样打了水漂。

      小姐带着她进了宫,屈辱在皇帝身下,但很快就被见异思迁的皇帝抛下了,宫里不受宠的日子并不好过,她和小姐被人欺凌是常事,从那开始小姐就开始很少哭了,总是坐在一处沉默地望着她,她便站在她身边沉默地陪着她。

      后来小姐开始争宠,生下皇子,给皇帝下药,坐上了太后这个位置。

      可即使小姐成为了太后,两人距离稍近便会被旁人侧目,小姐这才明白,逃避规则无用,要去改变才行,既然要改变,那就要成为制定规则那个人。

      小姐想做,她就会帮她。

      满愿今日回宫的时候李瑜仍然同往常一样等在宫门口,看见她时也同样扬起笑,不一样的是今天的李瑜只是望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反弄得她心中奇怪,有些忧心李瑜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若是他发现了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派人把自己打入天牢了吧!

      准备歇息时李瑜终于开了第一次口,叫住她道,“阿愿,这个给你!”

      满愿低头一看,是一个纯金的令牌,上刻龙纹,问道,“这是做什么?”

      “军令牌,可诏令宫中军士,若你有需要,以此令牌就能让他们听令。”李瑜想着阿愿若能控制宫中每一处要地便能兵不血刃登位,如此一来,伤亡少些,阿愿也能安全些。

      满愿被他拉起手,在手中放下一块令牌,看着不自觉歪了歪头,奇怪地看着他,“这是……什么意思?”

      “给你防身的东西,若是遇到难处可用此调动宫中军士,记得不要让自己受伤……”李瑜伸手抱住眼前的人。

      满愿不可置信地快速眨了眨眼,声音有些涩,“李瑜,你知不知道……”

      满愿还没说完李瑜就坚定地打断道,“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满愿磕在他的肩上不自觉问。

      “我知道我不想让你受伤、不想让你难过……”李瑜在她耳边呢喃,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声音每一下都敲在她的心上。

      满愿心中有一些动摇了,脑中却瞬即闪出过去的片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是这样的。

      满愿扯开了话题,“过几日就是太后寿辰,皇上打算如何给太后娘娘过寿呢?”

      “司礼局那边自会操办,不必操心!”他与母后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即使寿礼,也不过出场坐那儿充当一下面子上的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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