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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世纪好青年
孙怀阳震惊之色溢于言表,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看向花苓春:“姑娘……你抓我?”
花苓春理所当然道:“你没听错,就是抓你。”
大人端坐马上道:“为何抓他?”
花苓春道:“因为他是牙子!”
孙怀阳有些怒了,道:“你空口无凭!为什么这么说!”
“闭嘴!”大人打断他的话,继续问道:“你有何证据?”
花苓春指向被绑在柱子上的秋鸿,道:“这就是证据。”
孙怀阳冷笑:“她不过是我府上的一名丫鬟,丫鬟偷了主人家的东西,我好不容易找到她,怕她跑掉把她绑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花苓春道:“问题大了。你说秋鸿是你家丫鬟,为了跟人私奔,偷了你祖母的金簪。”
孙怀阳:“不错。”
花苓春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金簪便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物什。如此,就更不能轻易拿出来,更何况还是交给我这一个荒郊野岭的茶摊老板。”
“这么一想,真是哪里都不对。金簪何其贵重,哪怕到当铺当掉也能当不少银子。她一个姑娘家家,要跟人私奔,却在半路将如此贵重之物直接交给我。她难道不需要花吗?难不成就只是为了结个饭钱,再在我这里睡上一觉?那也太奢侈了。”
“再她刚去屋中休息没一会,就有一帮子人过来找她,太巧了吧,孙公子。而且……”花苓春捏起下巴,看向一旁的汉子:“我怎么瞧着这位大哥这么眼熟呢?难不成,他在那日之后,洗心革面决定金盆洗手,拜入公子麾下?”
“况且,你都知道簪子在我这里。将簪子取走便好,却非要让我验证一下真假。簪子被毁,你也不着急回去向祖母交代,而是非要不辞辛苦地去将秋鸿抓回,这岂非小题大做了?”
“你……”孙怀阳哑口无言。
大人哼道:“把他给我带回去,细细审问!”
衙役们蜂拥而上,纵然孙怀阳向还手,也抵不过冷冰冰的官刀,只得任人宰割地被控制住。
孙怀阳两只胳膊被衙役抵住,他面上不再是一副假惺惺地笑容,而是暴露本性,狰狞着脸庞,狭长的双眼之中尽是凶戾地瞪着花苓春,咬牙一字一句道:“你给我等着!”
“带走!”大人扯动缰绳,毫不留情道。马鞭扬起,纵马一声长鸣,迈开四蹄,衙役压着孙怀阳及他的狗腿,快步离去。
柳愁帮秋鸿把绳子解开,长时间奔波加被绑在这里,秋鸿几乎脱力。绳子一解开,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地上。
她头发蓬乱,衣着破烂不堪,原本美艳白皙的脸蛋也都灰尘尘,带着泥泞。双眼无神,疲惫难掩,丝毫没有前几日所见的那般风光。
花苓春倒了碗水给秋鸿。秋鸿一双含情的眼睛中泪眼花花,叫人不住怜惜。秋鸿接过茶碗,凶猛地往嘴中灌,可见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
秋鸿三下五除二将一碗水喝完,抬手擦干净嘴上的水渍。
花苓春把碗递给柳愁,道:“虽然你摆了本姑娘一道,但本姑娘人美心善不与你计较,说吧,到底怎么个事?”
秋鸿道:“对不起……我不知道那簪子是假的。”
花苓春眼神一亮,有瓜!
花苓春搀扶她起来,让她坐下慢慢说。
秋鸿双目放空,似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我确实是他府上的一名掌事婢女,当年家中贫困,我兄弟姊妹多,家里几乎揭不开锅。为了减轻负担,我父亲就以二两银子的钱,将我卖到了孙府。我自小就聪明伶俐,能舌善辩,很快就在孙府落了脚跟,深得老祖宗与孙怀阳欣喜。”
“因此我在府中过得算是如鱼得水,几乎没有人敢得罪我。哪怕有人得罪,也会被孙怀阳收拾。我……我原以为他是个好人……”
秋鸿的手不禁握紧,不可察觉。
“他为我做的这些,仅仅是因见色起意。孙怀阳此人名声并不多好,因身有隐疾,导致他性格乖张,阴晴不定,总以为这样会低人一等。因此日日掳掠貌美女子,变着法地玩弄,好不残忍。但他待我,确实待旁人不同,他说他心悦我,要纳我为妾,那枚金簪便是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我出身卑贱,再加上他对我确实不错,能傍上此人,即使为妾,后半辈子也不用愁,便欣然同意。”
说多说少都是在说孙怀阳的好,但凭借花苓春阅遍百剧的经验,此事定有反转,于是道:“若他真有你说的这般待你特殊,待你好,你也不会私自违约跑出来吧。”
“不错,这些只是在我嫁给他之前我以为的。”秋鸿突然自弃地笑了一下:“因为我的身份,过门无需大操,他便提议在夜里找顶小轿从便门进去,随便走个流程算了。我自知我没这个资格,也没说什么。”
“我有个姐姐叫春风,虽不是亲的,但胜似亲人。是我刚入孙府结识的,那时我年幼无知,很多规矩不懂,总是受大丫鬟责骂,有时一天都没一口吃的。春姐姐入府比我早,又比我伶俐,深受大丫鬟喜欢,每逢我被罚时,她就会偷藏干粮,拉着我在天黑时偷溜出去吃。”秋鸿不由一笑,这笑不比之前,是一种发自内心,开心幸福的笑。
“可是……”秋鸿笑容戛然而止:“就在我要嫁给孙怀阳前三个月,她突然失踪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攒下的钱也为找她花出去了。府中的人都说她私自逃跑,府中将她养育长大,她却如此,说她是个白眼狼。但我知道她不会,因为她逃走前,一定会带上我。”
“我再一次有她的消息,是在孙怀阳卧房中。孙怀阳要纳我为妾之事府中几乎人人知晓,再加上孙怀阳自身作风,我出入他的卧房,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那日距离我要嫁给他,还有一天,我去他的卧房帮他收拾东西,意外竟翻出了春姐姐随身佩戴的一枚玉菩萨。”
“孙怀阳此人有一癖好,他会留着每一位被他折磨致死姑娘的信物,将他们保存好,日日欣赏。看到那枚玉佩后,我心灰意冷。突然也明白了,以孙怀阳的德性,我嫁给他,并不会好过,甚至还不如一死了之。”
花苓春:“所以,你逃走了。”
秋鸿:“直至方才你说那枚簪子是假的,我更加确信,他本就是心存假意,我逃跑也不必有任何负担。”
柳愁没想到一枚金簪背后竟然扯出来这么多事,于此更加惊讶花苓春能料想到背后的关系。
假意因金簪被骗之事,让他去报官,再在孙怀阳抓住秋鸿时,好意留他下来喝茶,只为脱到他跟官府回来,最后再出其不意,直捣黄龙,让孙怀阳百口莫辩。
这不由地让柳愁佩服地尽,看来公子所言不假,此人确实有趣的很。
柳愁道:“姑娘是如何猜到金簪之事背后定有他因?”
因为她生前酷爱看电视剧,看的多了对一些特有事物名词非常敏感。像“金簪”这种贵重之物,来了个“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其背后定事出有因,按电视剧的常规套路。像孙怀阳此人,要么是个经常被人以貌取人的正人君子,要么就是个相由心生的boss。而花苓春在看他第一眼就遍体生寒,印象不好,前者的可能性几乎是零,故而脑子里开展了一系列的脑补,算是歪打正着。
这些话只是花苓春自我独白,当然不能说出来。她轻咳一声,正色道:“可能是女人的直觉吧。其实我也拿不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孙怀阳这厮看起来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他身边跟着的那名汉子,前些天刚来大闹过我们的摊子,实在想不出他能憋出什么好屁来。”
柳愁佩服:“姑娘聪慧。”
花苓春客气:“哪里哪里,侥幸、侥幸。”
扑通——
原本坐在长凳上的秋鸿突然跪在花苓春面前,这给花苓春下了一跳。自小到大,都是她过年给长辈下跪磕头拜年,还从未被人跪过。或者说,她还没到那个年龄,就小命呜呼来到了这里,也没有机会被人跪。
秋鸿这样,无疑是在折煞她,要折寿啊!花苓春忙托住秋鸿,道:“有话好说,别这样动不动跪人啊,会折寿的。”
秋鸿誓跪不起:“我有话要对姑娘说。”
花苓春欲哭无泪:“那你起来说,我听。”
秋鸿依旧不起,花苓春快哭了,喊了声姑奶奶,扑通一声,竟然也跪了下去:“我真的害怕啊,求求你起来吧。”
“唉!姑娘!”柳愁没想到花苓春会这样,大惊失色,要将花苓春架起。但秋鸿不起,花苓春也不好意思起,如此滑稽的一幕僵持了片刻,才得到和解。
秋鸿坐在凳子上道:“姑娘,今日若非是你,今天我被孙怀阳带去,怕是定然活不到明天。我与父母的情谊早在十几年前,就被孙府二两银子买断。现在我身无分文,亦无家可归,我想请姑娘留我下来,我不要工钱,有顿饱饭有地方住就成。”
秋鸿不自觉地扣着手,为自己的厚脸皮感到羞耻,人家已经帮她虎口逃生,现在她又要人家收留了,天下哪会有这等好事。
事实证明,确实会有。
身为二十一世纪新青年,花苓春秉持“团结友爱”的精神,逢难必出手的原则,同意了秋鸿的请求。不就管顿饭吗?她也不差这一张最,住处本来就有,压根不需要另找。
秋鸿没想到花苓春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花苓春意味深长地拍拍她的肩,道:“我这里呢,平日比较清闲,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偷懒。既然毛遂自荐要留下,那就发挥点实劲干实事,耍嘴炮人人都会,最重要的是做到。”
秋鸿道:“多……多谢。”
花苓春摆手掐腰,转向一旁,一派地“趾高气昂”,意气风发,一副救世主的模样。她厚声长笑,效仿电视剧里随手救赎他人的男主角,道:“大恩不言谢,倒先的生分了。你放心,如果你干的好,工钱少不了你。”
秋鸿不太理解花苓春这突如其来的亢奋,疑惑地看向柳愁。柳愁一副见惯不怪的模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仿佛在说——以后你就会习惯了。
【茶摊人员:+1】
【当前人员:3人】
随着秋鸿的加入,茶摊比之往日热闹几分,她不似蒲青松那般沉默寡言,又不是个男人。两个女人相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吃不完的瓜。比之跟柳愁单独相处,花苓春舀自在的多。
而秋鸿也完全用实力证明了,她并非青釉梅瓶。要么说是在孙府当过大丫鬟的人,办事能力办事效率简直一绝。
自那日过后,秋鸿仅仅自我调理了一天,就霹雳上岗。
她先询问了茶摊每个人的工作,发觉二人在这方面并没有固定分工,完全是谁闲了就帮谁。
对此,秋鸿表示:“无规矩不成方圆,每个人都要有明确的分工,在其位谋其职,这般杂乱,成何体统!”
于是,她大力整改,虽说整个茶摊只有三个人,但她的话不假,分工混乱迟早有一天会翻车。
在秋鸿的整改下,三人分工很明确:秋鸿记账打杂,柳愁打杂喂牛,花苓春老板兼厨师。
不过老板这个头衔挂在花苓春身上,但真正行老板之责的确实秋鸿。对此,花苓春也不恼,人家确实有这个能力,她这种废柴还是不要掺和的好,免得抽巧成拙,叫人贻笑大方。
原本以为这样就好了,岂料秋鸿又将目光转向了价目表。
三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桌子中间,摆着秋鸿从柱子上撕下来的价目表。她面色严肃地看向他们,指着价目表问道:“平日你们都是按着收的?”
花苓春点头。
秋鸿:“做的东西也全都是按照价目表做的?”
花苓春道:“没有,客人想吃什么做什么。”
“啪!”秋鸿怒拍桌案,柳愁花苓春双双吓得一激灵:“不成,一会你最好给我想一个完整的菜单,以后做菜都要按照菜单上做。别想着客人吃什么做什么,越是这样越会被蹬鼻子上脸,遇到那些难缠的非要你做,你又做不出来,到时候该当如何?”
菜单想好后,交给秋鸿过目,直到她点头后,这才作罢。
几日下来,秋鸿将茶摊经营的有条有理。不少人在见到秋鸿美艳的相貌时,都不由垂涎,在秋鸿微笑着向他们推销时,手又不受控制地把钱掏出来,随后懊恼地离开茶摊,暗道回去又要被婆娘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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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收藏诶!66个,这个是一看就好吉利,六六大顺
希望读者大大们,12月里六六大顺,也祝愿我我以后写文的日子里,也六六大顺hh
最近我这里强降温,这不得不提一下我妈给我买的冲锋衣了。特别挡风保暖,但穿一件那个我都不冷。啧啧,我非常满意。这是当时暑假时清仓处理捡漏的,99块买的,买的不亏,早知道买两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