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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的子民
烛莳闲和寻渊言像在太空一般，慢悠悠地漂浮着。
烛莳闲头朝下，对着漩涡点了点头，“果然还是打的太轻了。”
“怪我咯？”寻渊言摊了摊手，一个传送到了烛莳闲面前，又把人扶正，“打坏了你赔钱啊。”
“可以呀，毕竟拘留的是你。”烛莳闲不假思索地回答，他眼珠子转了转：“但你是学法的——可以少判点。”
寻渊言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反驳，就感知到了波动：“回来了。”
烛莳闲见愿杍卿回来，立刻凑上去隔着透明外壳摸了摸被带上来的矿石，得瑟道：“看吧，也不是很吓人。”
愿杍卿微微一笑，拿出一张照片：“确实不是很吓人，底下挺好看的。”这是祂根据海底的画面模拟出的照片。
“哇塞。”烛莳闲轻叹一声，立刻拿去给寻渊言看“要不我俩也下去看看？”
“可以啊。”寻渊言答应了，然后两人就消失在了风中。
愿杍卿原以为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并没有。大概过了三分钟，祂才见到两人的身影。
“你看！我从各个角度弄了几张！”烛莳闲把照片拿给愿杍卿看，寻渊言也围过来说出当时的感受，“那些声音是很大啦，不过其实也没什么，一切的恐惧都来自于火力不足。”
难不成他们胆子真这么大的？还是说以前就潜过海习惯了？真的只是我没见过所以才会觉得恐怖吗？
愿杍卿疑惑的转过头去。
这时，他们发现空中飞过几个小飞鼠，应该是参赛人员，看来这个海底漩涡恰好在飞行路线上。
“接下来干嘛？回去吗？”烛莳闲看向寻渊言。
“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
这个地方看不到车辆。居民利用固定在建筑之间的滑索网和磁力步道快速移动。
“呜呼！”寻渊言和烛莳闲已经完全忘记了海底的场景，欢快的玩起了滑索。
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两人，愿杍卿准备先去买点吃的，祂刚好看上了一款小吃——一块块灿黄色的硬饼出现在小吃锅里，中间有孔，穿过一条绳子。由于城里时常有一些并无太大危害的涡流，这应该是防止被风吹跑才穿上去的。
愿杍卿觉得很有特色，而且也没吃过，先是收集了张照片，然后就小心翼翼的靠近。
周围的人站的很乱，完全没有排队的样子，他们嘴里吆喝着零零散散的数字。愿杍卿真的有些怀疑老板的记忆力，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老板可能根本就没有记数量，他只是烤好了饼就放在面前的碟子里，听见有人喊了数字，就直接装几个递过去，也就是说，这是纯看买的人喊的合不合时机，根本就没有排队这一说。
愿杍卿不敢靠的太近，刚想开口，就被别人插了嘴，就这样，祂直接等到了最后。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摊位上还是剩了几个的，愿杍卿不知道另外两人想不想吃，但还是买上了，不吃的话可以直接把另外两张饼压缩一下，反正消化能力是摆在那的。
祂转头一看，已经不见那两人的身影了。
结果被人从后边拍了拍的肩膀，是寻渊言。看来他们已经过来了。
“你们要吃吗？”愿杍卿将口袋递了过去。
“可以呀！”寻渊言将另一个扔给了烛莳闲。
“不要把东西扔来扔去…”烛莳闲随手接住，抱怨道。要知道寻渊言从以前就一直有这个习惯，而且还喜欢往人脸上扔。
“你看我买到了什么！”寻渊言手上拿着两条项链，愿杍卿能从中听到空灵的特殊音律。
链坠是一颗约有拇指指甲盖大小的深灰色水滴形镂空金属。在水滴内部镶嵌着一枚极小的、约沙粒般的涅性素流矿石，内部那缓慢旋转的蓝黑色纹路若隐若现，不过这只是作为装饰的。真正发出声音的是其中固化的微型气旋模型。这个气旋由极其纤细的、几乎看不见的丝线构成，但有风吹过时会发出一种极其空灵、细微的鸣响。
“哇塞！”愿杍卿当即接过项链，看上去很喜欢的样子，把项链挂在了脖子上。
不过，寻渊言好像没有要带上的意思。
“你买着不带吗？”烛莳闲替愿杍卿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带啊，我准备放家里。”寻渊言拽着水滴前端晃了晃“不过还是放车里吧，比较容易有风。”
说着，寻渊言突然将另外两个人拉过来，脑袋抵着脑袋，凑成一个圈：“这里还挺有信仰色彩的，要不去看看有没有神庙？”
愿杍卿完全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看出来的，这里的场景看着就知道是流线型居多的科技场所，他怎么看出来当地人很有信仰的？
烛莳闲可不会管从哪儿看出来的，他直接就上去问了：“嗨，那个大爷！你们这儿有神庙吗？”
然后发现真的有神庙。
愿杍卿当场就愣住了，所以到底是哪看出来的？
……
每座浮城的核心不是市政厅，而是“镇流器”所在的神圣殿堂。这里是悬吊空寺铸造师们日夜守护的地方。
寻渊言与城主掰扯了好久，最终被同意参观外围。愿杍卿看到巨大的、由多种稀有金属和矿石共同铸造成的核心暂存物，它缓缓自转，表面流淌着柔和的光晕，将整座城市的颠簸和拉扯感化解于无形。铸造师们像祭司一样，围绕着它进行日常的维护和“祷告”。这一幕庄严肃穆，充满了科技与神秘结合的美感。
愿杍卿是真没想到啊，科技和神学是能结合到一起的东西吗？祂真的很想问寻渊言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转头一看，寻渊言已经和一个长老聊上了，烛莳闲则是在旁边看着。
愿杍卿走过去一听。
“我们并没有被困在这漩涡之中。是我们是选择了在‘流’最强大的地方，学会与之共舞。静止才是最大的危险。”
好吧，还真挺有信仰色彩的。
愿杍卿看见寻渊言一本正经的点头，然后说道“事物的本质就是‘流’与‘变’。不用试图对抗，也不用试图忽略，我们本来就是需要变化的生物，唯有理解变化才能从中找到自己的节奏和方向。”然后长老就和他一起自顾自的点头，也不知道到底明白什么了。
完了，寻渊言也成神棍了。
……
总之，寻渊言和那位长老神经兮兮的聊了一阵子，然后就莫名其妙的拉着祂和烛莳闲走了。
“OK，我套到话了。这里的人顺应变化，喜欢随风而动，医疗设施很落后，受伤了也不去找医生，就用家里有的纱布缠一下，等伤口自己好。”寻渊言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所以你原来是在套话吗！愿杍卿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你猜怎么着？”烛莳闲靠了过来“我和他去滑索的时候，看见一个手断了的小孩。”
这么一说，愿杍卿顿时明白了。
断手这种事对普通人来说可能很难办，但是复制身体结构这种事对于能用轨能的聚行者就很轻松了。这个星球上聚行者也不少，居然全都在关注风向。天呐，别告诉祂家长是想等聚行者自己到家门口为孩子治疗。
“所以你们给他治疗了？”愿杍卿虽然心里有答案，但还是问了一遍。
“没有。”烛莳闲淡淡答了一句，甚至还补上“我们看了一眼就走了。”
不是？！这是人话吗？愿杍卿瞪大了眼睛，觉得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他们了。
“那小孩过的挺好的。”寻渊言同样没什么情绪“看上去不是很想要修复手臂的样子。”
烛莳闲点了点头“别人没有那个需求的时候，不要替对方做决定。”
愿杍卿这下真的懵了，目前经历的事情刷新了祂的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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