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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房换装,混出侯府
杂物房里还飘着旧木与稻草的霉味,和正厅传来的丝竹声、欢笑声隔着重重院落,像两个世界。苏晚冲进门的瞬间,反手就用门闩插紧了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能想象到,春桃发现她没去取锦帕,定会四处找她,必须快点换装。
她一把扯掉浅青色襦裙,露出里面缝着碎金的锦缎背心,冰凉的碎金贴着皮肤,倒让她多了点底气。接着抓起粗布短打往身上套,领口太大,她咬着牙拉紧束腰布带,一圈圈勒紧胸口,直到呼吸都有些发紧,才勉强遮住女子的身形。长发慌乱地抓在手里,用木簪胡乱盘成个歪歪扭扭的发髻,再扣上磨边的毡帽,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冲到木箱前,拿起那面磨花的小铜镜——镜中的“少年”穿着洗得发白的短打,身形单薄得像阵风能吹倒,脸色因紧张泛着青白,唯有眼底亮得惊人,倒真像个刚从乡下进城、想找活干的穷苦杂役。“还好,能糊弄过去。”她低声自语,手忙脚乱地把换下的襦裙、锦帕塞进木箱底,用稻草盖严实,又摸了摸腰上的硬饼,确认没掉,才敢往门边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杂役的吆喝声,粗哑的嗓音穿透门板:“空食车要出府了!后厨还等着运柴火,快点!”苏晚的眼睛瞬间亮了——食车是侯府每日运食材、倒残渣的,出府时守卫查得松。
她悄悄拔开门闩,探头往外看——只见巷口停着三辆空食车,李叔正弯腰检查车轮,旁边两个杂役扛着扁担催促。苏晚深吸一口气,故意粗着嗓子喊:“李叔!等会儿!”
李叔回头,见是个戴毡帽的“少年”,愣了愣:“你是……”“我是荣安院的,”苏晚快步走过去,手压着帽檐,“管事刚有事找你呢,在前头的厨房里!”她说得又快又急。
果然,李叔没再多问,就快步前去。苏晚连忙应着,手脚并用地爬上最后一辆食车的尾部,蹲在堆叠的空食桶里,拿起盖子挡住了她的身子。
食车慢悠悠地往大门走,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快到正门时,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守卫正站在门两侧,挎着腰刀,目光扫过每辆食车。她赶紧把头埋得更低,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呼吸都放轻了。
“都是空车?”一个守卫问。李叔笑着递过腰牌:“可不是嘛,刚把宴席用的盘子送进去,这就去拉柴火,您放心,都检查过了。”守卫瞥了眼食车,见只有杂役,没多盘问,挥挥手放行了。
车轮碾过侯府的门槛,驶上府外的大街,苏晚才敢悄悄掀起帽檐一角——朱红的侯府大门越来越远,门楼上的“镇国侯府”匾额渐渐变小,直到看不见。眼泪瞬间涌了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粗布短打上,冰凉却滚烫。
她终于逃出来了,再也不用做任人摆布的丫鬟,再也不用怕萧彻把她强留做妾。她靠在食盒上,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街灯,嘴角慢慢勾起一点笑——江南的船,还在等着她呢。
而此刻的荣安院,春桃四处找不到苏晚,在杂物房、在房中也没找到苏晚,只看见地上的襦裙,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苏晚跑了!”她疯了似的往正厅跑,想跟萧彻告状,可刚到厅口,就被管事嬷嬷拦住:“寿宴正热闹,别进去添乱!”春桃急得直跺脚,心里满是不甘——她竟让苏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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