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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得和善也可以吗
清鹤“啊”的一声趴倒在桌子上。
她没想到假期回学校的第二天就来了一场大考。
卫海宁拍了拍清鹤的肩膀，笑着调侃她：“清鹤，看你的样子很累啊，哈哈。”
清鹤没有对卫海宁笑，她哀愁的看着卫海宁，好像在说你之前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卫海宁尴尬地笑了笑，她能说她是故意没有告诉清鹤的吗？
当然不可以啊。
但是她也不好意思一直面对这样“哀愁”的清鹤，于是急忙转移话题说：“好了，快起来吧，我们还得赶紧回教室整理桌子呢。”
卫海宁一直觉得清鹤总是表现的很稳重很温和的样子，转学来半个多月了，她没见过清鹤的情绪有过什么变化，从没有对任何人生过气，脸上的微笑就好像是镶嵌在上面一般。
所以，卫海宁想看看面对假期结束后突然的考试，清鹤会不会有正常学生的一些情绪小问题。
听卫海宁的话，清鹤也不再装作悲愤的样子，她应了一声，利落地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嗯，回教室吧。”
卫海宁说：“话说，虽然我没有和你说要考试，但是你难道没有疑惑班里的人前两天为什么那么认真吗？”
“啊？我觉得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啊，大家不是一直都很认真吗？”
清鹤是真心觉得没有任何区别，所以她还在心里夸过他们心收得很快呢，明明刚过了一个愉快的假期，到学校却只是简单的聊了一下比较开心的事情后就继续投入到学习中了。
想到这里，清鹤汗颜，原来如此啊，不是他们收心快，而是后面有鞭子在等啊。
卫海宁点头：“你没发现异常那就说明学校的目的达到了。”
“什么目的啊？”
清鹤不解。
“收心啊。”卫海宁说，“其实假期结束后考试是我们学校的传统哦，我们都习惯了回来就考的。学校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快速地把心思放回学习中，别都到了学校了还整天想着假期里的事情。”
“哦～”清鹤理解了，“那确实，为了收心，弄个考试还真是方便又快捷呢。还能顺带检测一下学生的水平，很聪明呢。”
清鹤夸赞。
这样类比一下大概就是她每次下山去和老头子们开会回去后都要到禁闭室里过一圈吧？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清鹤歪头总感觉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正愁呢，卫海宁突然又无语地问她：“那我前两天很忙，一下课就往老师办公室跑这件事你也没发现喽？”
“唔。我有发现你经常跑办公室呢。”
清鹤捂唇仔细回想了一下。
是这样的，之前下课时卫海宁总会拉着她聊天，但是假期回学校后却总往办公室跑。
“我还以为是因为假期作业的事老师才经常找你呢。”
反正清鹤没有多想，毕竟刚结束假期回来，肯定会有很多事需要卫海宁这个学习委员处理吧。
她来报道的时候卫海宁还在和主任沟通事务呢。
清鹤还以为前几天那样忙碌的生活才是卫海宁正常时候的样子呢。
脑子里想着，清鹤也和卫海宁这样说了。
“不可能啊！”卫海宁发出惊恐一声，“你不要这样咒我啊，平常每天都像这样忙的话我还要不要活了？”
卫海宁苦闷地说：“光是考试前后的忙碌就已经很让我烦的了。”
卫海宁搂住清鹤的手臂不满的抱怨：“学校说得好听，说什么要锻炼学生，培养学生处理事务的能力，要尽力将学生的学习生活交由学生自主处理。老师只负责解决学生遗漏的小问题，或者学生不能处理的事宜。”
“其实不就是老师不想管事，想当甩手掌柜嘛。”
啊。清鹤豆豆眼，这是我能听的吗？
听着耳边卫海宁一说起话来就停不下的滔滔不绝地抱怨。
清鹤脑子放空，视线到处漂移。
这个名言警句很有深意啊，那张墙纸颜色也很好看啊，那边的天空很蓝啊，那片云像什么形状呢？
“特别是李老师，他更是离谱啊，我说其他班的班主任多多少少还是办点事的，比如三班的胡老师，她性格就比较严肃，也很负责，她班上的学生做完事后她还要再亲自检查一遍…”
清鹤逐渐眼神死了。
这样的大型考试是第一次经历，她也仿佛感受到了五师姐口中的那种——那一天，人类终于回想起了被考试支配的恐惧。
但是现在…
她觉得考试也不算什么了，卫海宁喋喋不休的抱怨对她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啊！
“清鹤，你说对不对啊？”
卫海宁突然摇了摇清鹤的手臂，撒娇似的问她。
“啊，对对对。”
清鹤敷衍道，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卫海宁不需要她具体的回答，只要让她知道清鹤是有在听她说话就好。
清鹤收回飘散的思绪，目光直视前方，她们已经走到了四楼楼梯口。
清鹤不经意间向楼下一看，她眼前一黑，一团猛烈的黑火突然从她的眼前一晃而过。
什么东西从我面前过去了？
清鹤面上表情不变，心里震惊疑惑。
刚才走过去的那团黑火是一个人吗？真的是一个人吗？
清鹤侧身一看，卫海宁的表情很正常，清淡的眉毛舒展开来，脸上的不满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高兴，她现在的话题已经换成了她假期里发生的愉快的事情了。
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啊。
“刚才你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清鹤试探性的问她。
“啊？”卫海宁的话突然被打断，她脑子懵了一瞬，“奇怪的东西？没有啊。”
卫海宁好奇地问：“什么都没有啊，大家不是都在正常地走路回教室吗？还是说你看到什么了吗？”
清鹤：“没有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卫海宁的眼睛闪啊闪：“看错了？你看到什么了呀？”
“我刚刚看到一团黑火从我面前走过去了！”清鹤故意笑着吓唬她，“哈，就像这样，刷的一下晃了一下我的眼就消失不见了。”
“什么黑火啊，是你眼花了吧，还是哪个同学走得太快，你被吓到了？”
卫海宁无语，她觉得放假回来后的清鹤好像变得有些幼稚了一点，这不是她的幻觉吧。
“我没有那么胆小啦，仅仅只是走得太快就想把我吓到？不可能的！”
清鹤握起拳头，轻轻锤了一下卫海宁的手臂：“你怎么可以把我想得这样胆小！”
卫海宁装作吃痛，她连忙求饶：“我错了，我错了。那就是你考完试太过疲惫，眼睛出现幻觉了。”
“幻觉吗？也许吧。”
清鹤收回手，轻声说道。
“说起奇怪的东西，刚刚走过的人里就有一个男生经常被他的同学们在背后议论呢。”
清鹤都打算之后再去搜查一下了，又听见卫海宁小声说着话。
卫海宁小心翼翼地凑到清鹤的耳边，和她悄声说话，像是怕被什么可怕的人发现一样。
清鹤来了精神：“被议论？议论什么？”
“就是八班的一个学生啦，我听说他好像是有什么精神疾病的，有的时候脾气会很暴躁，听说他初中的时候还把一个人打住院了。虽然他是自己考上的我们学校，但是学校害怕他在校内发病，本来是不想接受他的。”
卫海宁的声音小得差点连清鹤的耳力都听不见。
清鹤内心寻思着卫海宁到底是希望她能听见还是没打算让她听清楚呢？
清鹤无奈，配合她一起小声问她：“然后呢？他现在不是在这里吗？”
“他家里给学校捐了两栋楼！”卫海宁激动地说，“你知道吗？这也太酷了，他家先前只是捐了一栋楼的，学校是勉强收下了他。”
卫海宁：“但是他在高一的时候犯了一次病，把他同桌给打了。差点被劝退，是他家再次捐了一栋楼，并且承诺他这是最后一次犯病，再有下次他们就自己退学。啊，还有，被打的学生医疗费他家全包，还会给巨额赔偿。”
“这才留到现在的。”
卫海宁讲起八卦来也是有声有色的。
“这还算正常吧，打人啊，疾病啊，难免会被人议论的吧？为什么说起奇怪的东西，你会想起他呢？”
清鹤在学校也待了半个多月了，对于学生们之间会谈论的事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什么食堂的饭，花园的草，河里的鱼，还有A和B分手了，李老师和四班的张老师吵架了，何同学喜欢的乐队发新歌了，到处安利的时候把人安利成对家后两人也顺利地吵起来啦，之类的。
各种各样的事情他们都能聊得热火朝天的，像刚刚卫海宁讲得这样“劲爆”的事被学生们讨论不是很正常吗？
看卫海宁的样子他们有都还很克制，甚至没有到处乱说吧。
清鹤想起之前班里同学当面调侃何同学安利不成反成对家的事她就满满的震惊啊。
当面踩雷？这也是可以的吗？
卫海宁和她说：“奇怪是因为就那之后，他也确实没再发过一次病了，而且人还变得很…额，很温柔。”
“不像之前那样暴躁了，人缘竟然也还不错呢现在。”
卫海宁停顿片刻，又补充道：“不过也有人说被打的那个人是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刺激到他，他才会打人的。”
“这些我也都是听别人说，还有论坛上也会有关于他的讨论，我想起他是因为有个帖子说他突然变得这么和善，感觉很诡异啊，大家不要靠近他，万一他再发疯被他伤到就不好了。”
清鹤沉思：“这个帖子是在说让人远离他比较好吗？”
“这算不算一种孤立啊？”
清鹤诚心发问。
卫海宁笑了：“哈哈哈，哪有这样直白的孤立啊，而且也没有多少人真的听那篇帖子啦，我不是说了，他现在人缘还挺好的嘛。”
“他叫什么名字啊？”
清鹤像是被她说得好奇了一样。
卫海宁也不在意，她想了想。
她说：“韩…启海吧？名字还挺拗口的。”
清鹤低声说：“韩启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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