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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七罪:抗旨不从
浑浑噩噩过了七日,李拓云怀疑的看着榻上熟睡的人,裴景和和以前太不一样了,白天睡,晚上也睡,除了吃饭,其他时间都睡着,清醒时间太少了。
李拓云想喊军医诊治,想起裴景和没了心跳,遂放弃想法,他活过来已经让人瞪目结舌,再让人知道他没了心跳,肯定会被人当成怪物。
袁不离、祝其带兵回来了,南燕的使臣再次拜访,李拓云没空管裴景和,她让姜又春去关怀祝其和袁不离,自己则带着姞如烈面见孟常生。
孟常在带来南燕太子新的旨意,南燕可以并入大虞,不过李拓云得与姞没(mo)骨成亲,姞如厌要做南燕州州督,若李拓云同意,南燕大开国门,迎接大虞,若李拓云不同意,南燕全民将殊死抵抗。
姞如烈听得五官皱成一团,凑到李拓云耳边说,“姞没骨幼时骑马摔断了腿,需要拐杖才能行走,公主三思。”
李拓云不介意对方漂不漂亮,身体是否健全,她要的是不战而胜,她答应孟常生,迎娶姞没骨。不过姞如厌只能做府尹,不能做州督。
孟常生来时便与姞如厌商量过,州督一职李拓云不可能给,倒是可以求个府尹当当,不过这是谈判,要刻意夸张自己的需求,府尹一职是意料之中,孟常生点头答应。半月后后,大虞与南燕和亲,五日后,大虞军队进入南燕王城。
送走孟常生,郝南风叫住李拓云耳语几句,李拓云才回到营帐。恰逢姜又春赶回营帐,扫过姞如烈后说,“祝将军、袁将军此次出征,损失百人,大军已全部回到营地。”
李拓云瞧出姜又春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向榻上的裴景和,他不能听。
姜又春摇头,“归途中,两位将军发现一群尸体,看衣服,是我军将士,他们死状惨烈,好几个人被人剥了皮。”
李拓云第一反应是姞如英做的:“姞如英在周围出现过?”
“听探子说,姞如英右眼瞎了,腿瘸了,他不可能来周围,奴听两位将军说,尸体已经腐烂发臭,看样子至少是半个月前发生的事,其中一个身上有这把刀。”姜又春递上一把臂长的刀。
李拓云见过这把刀,是裴景和的手下谢苦去的,当日去武疆王城,就是他迎接,裴景和之前也问过谢苦去,一直没找到人,原来是人已经没了。
打仗不辱尸首,这是墨守成规的规定,尸体被人剥了皮,除了姞如英,李拓云想不到其他人。
李拓云收起刀放在榻边,等裴景和醒来,把刀拿给他。
裴景和异常的冷静,把刀丢在地上,搂着李拓云倒在榻上。
手下战死,裴景和不闻不问,李拓云只觉得他冷血,“这是你手下的刀。”
“我脖子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裴景和语气里全是怒意。
那日接到消息,裴景和前去救援,找人找到天黑,刚见到谢苦去,脖子上就被抹了一刀。
谢苦去是裴景和的亲卫,裴景和从未想过会遭他袭击,醒来后他也找过谢苦去,可惜没找到人。
“你是觉得我冷血吗?”裴景和抓住李拓云的手放在脖颈上,“若不是他,我可以上书皇城,求娶吾妻,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做,连给你取暖也不行,我恨绝了他。”
“裴三罪。”很少看到裴景和发火,李拓云坐起来,“南燕使臣今天来了。”
裴景和解开李拓云衣服,把她扑倒在床,“我可以帮你打仗,今晚你好好陪我。”
李拓云抓住裴景和往下的手:“我不和南燕开战,半月后我要与南燕和亲。”
“李百杖!”裴景和气得坐起,“有一个祝其二王子还不够,你还要娶一个,你到底要娶多少个?”
“我跟他们只是利益交换。”李拓云坐起,“若是以后的路都要靠婚嫁来维持,我可以娶很多个。”
裴景和怒问:“大虞就没有其他公主了吗?”
李拓云也不想娶那些男人,但手里没实权,空有大虞公主名号,要想不受制他人,唯有掌权,“上次在祝其没办成婚礼,这次我打算把姬夙接过来,一同办婚礼,还是像上次一样,你来操办。”
裴景和忍不住骂:“疯子。”
“你不想操办我可以交给别人。”李拓云抚摸裴景和脖颈上的伤疤,“南风心细,她可以做好这件事,你等着喝喜酒就是。”
“李百杖!”裴景和抓住李拓云的手,“你以为我稀罕喝你的喜酒?”
“我知道你不稀罕。”李拓云抽开手,侧身下榻,拿着桌上的颈链回来,“这是我今天做的,送你。”
裴景和扫过上面的珠玉,用力把李拓云推倒在榻,夺走她手里的颈链放在旁边,“一条颈链就想打发我?”
李拓云仰头,亲吻裴景和颈上的伤疤。
裴景和很好哄,一个吻足以让他妥协,他伸手,搂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回吻……
蜡烛已经熄灭,裴景和贴着李拓云耳边问,“吾妻满意吗?”
李拓云推开裴景和的手臂,撑着床坐起来,找到角落里的颈链,从裴景和后颈穿过,叩在他的喉结处。
颈链做得刚刚好,看不见他脖子底下的伤口,李拓云摸着颈链上的红翡,“不要在其他人面前拆下来。”
裴景和死而复活这件事本就是歪门邪道,这条疤不让其他人知道会更好。
“遵命。”裴景和抓住李拓云的手放在嘴边亲吻,双目紧盯着李拓云双眼,眼神藕断丝连。
“裴爱将出战遇袭,公主随行的女医仁德医术精湛,取百条蛇的蛇胆做成药汤,裴爱将日日饮药,身体凉得如蛇一般,即便是炎夏也暖不热裴爱将的身体。”今日去郝南风营帐,郝南风告诉她吃蛇胆的人体温要比别人低上几度,裴景和日后肯定会和其他人相处,若是让人发现他凉如冰块,他的秘密很快就会被发现,李拓云暂时还不能失去他,得找理由把事情盖过去。“明日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我也会派人给你抓蛇熬成汤,取蛇胆入药。”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裴景和用力把李拓云拽进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像一只为非作歹的‘狈’。”
“那你便是‘狼’。”李拓云左手食指伸进颈链中,将裴景和勾到面前来,“狼狈为奸。”
“吾妻是个绝妙的疯子。”裴景和翻身吻李拓云耳垂,“奴很喜欢。”
一顿讨赏过后,裴景和哄睡李拓云,悄悄翻身下榻,穿好衣服出营帐,李拓云立即睁开眼,掀开被褥,穿上衣服,追出去。
白天睡,晚上也睡,裴景和就没清醒过,李拓云不信他是染了什么怪病,今日进帐时,李拓云刻意掐灭安神香,裴景和的一举一动她都留意着。
裴景和已经骑上黑珍珠离开营地,李拓云找了匹马,不远不近的跟着。
夜晚骑马这么大的动静,袁不离不可能不知道,整个营地都在为他隐瞒。
黑珍珠跑进一片石林里,围着石林绕了几个圈便没影了,李拓云停在是林里,东张西望。
石林是自然捏造的巨人,每一矗石像高出百来米,很适合藏人,李拓云抓紧缰绳、夹紧马腹绕着石林寻人。
大半夜的不睡觉来这里干什么?白天炎热,夜晚寒冷,没有人会愿意等在这里,裴三罪不是来这里私会情人。是来私会信使,给皇城传信?他姐姐是九王妃,难道他帮着九皇叔来监视我。现在完全没必要啊,我并未袒露野心,攻打祝其、武疆是两国挑事,攻打南燕则是为平瑶复仇,现在的我不过是手无实权要依靠他人的公主,裴三罪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马背突然一沉,一把刀抵在李拓云后腰,中断她的思绪。
刚刚出营地,李拓云已经留意周围,没有人跟着她,这个人只能是提前等在这里的,“你是谁?”
身后的人不说话,从后抓住李拓云双臂栓在身后,再拿出一块黑布蒙住她的双眼,抢走她手里的缰绳,控制马往前走。
李拓云试探:“你认识我?”
身后的人依旧不说话。
石林离营地不远,且刚打完一场胜仗,没有敌军敢来附近撒野,若是为财,身后的人完全她头上的金钗不感兴趣,若是为色,在他刚落马的时候就该动手动脚,身后的人两者都不要,要么是训练有素的高手,要么是今夜追的那个人。
李拓云放松下来,让身后的人控制马匹往前走。
眼前一会儿明,一会儿暗,出营时天上挂着月亮,石林高大耸立,‘暗’是因为她们经过石林的影子,李拓云确认,她们还在石林里。
马蹄绕来百来米后停下,身后的人用刀挑开李拓云脸上的黑布,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她们已经出了石林,眼前的石像被雕出一张人脸,这张人脸每天都可以在铜镜里看见,李拓云终于明白裴景和白天睡觉的原因,他是趁夜色跑来石林里雕刻石像。
“三罪手艺精巧,宫中的匠师也不能与你相比。”
“吾妻生得真美,奴无法刻出你绝美的容颜。”裴景和挑开李拓云手上的布条,身体往前移,下巴靠在李拓云肩膀上,“若你晚几天发现,我便可以做得更加精细一些,吾妻心思还是太多了一点。”
“我是‘狈’,心思不多怎与你相配?”李拓云伸出手,双手搭在裴景和手上,望着石像。
石像只刻了面部,头发、脖颈还未刻出,要想刻出完整的石像,至少要花个十来年。可惜他姓裴,裴家是对立面,这只是一场你情我愿的交易。
天色泛白,东边升起太阳,第一缕光照在石像上,光影慢慢下移,露出石像清晰的面容,裴景和搂紧李拓云,“石像高大,不论我走多远,一抬头都可以看见你。”
这场交易你情我愿,李拓云并不觉得她骗了裴景和,她侧头吻裴景和侧脸,“我在高处,不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看见你。”
“我的心脏最后一次因你跳动。”裴景和回吻后松开,“奴裴景和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尊李拓云为妻,永不违背誓言。”
李拓云立誓:“你是我唯一的床奴。”
裴景和笑出声:“李百杖,你可真会做生意。用卑贱的名号换取我永不背弃的誓言。”
李拓云:“你不愿意,回去后我可以另寻床奴。”
裴景和:“奴可以帮你推荐一人,公主回去后去找一个裴三罪的人,他的床榻之术甚好,保管日日叫公主登入云霄。”
“多谢裴爱将举荐。”李拓云陪着演戏,“回营后,本公主立即宣见他。”
“景和立即送公主回营。”裴景和跳下马,拉着缰绳去找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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