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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不速之客
“悦儿姑娘。”谢瞻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此刻说话之人是那个一度让他心生嫉妒的季言。因为只有季言这样称呼杜涵悦。
季言这一声叫把杜涵悦从呆愣状态中扯了回来。她的理智亦逐渐复苏。
季言手里捧着古琴,好不尴尬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真是进退两难啊。虽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还是艰涩地开了口:“那个,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谢瞻没想到事情会突然生变。
杜涵悦知道现在自己的样子定是狼狈异常。她宁愿选择让季言看到自己的形状狼狈,也不愿在谢瞻面前的难堪。
杜涵悦的唇轻启。适可而止吧。这是她本想跟他说的话,可惜她终究开不了口,她的朱唇只是微微的动了动,又合上了。
谢瞻缓缓松开了手。他还是做不到像谢灵运那样胆大妄为。杜涵悦绕过他,径直走向季言。
“没有。”杜涵悦笑得有些不自然。此刻她有些庆幸季言的及时出现,否则刚刚的那种情况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现在想到方才的情形,她的脸都犹如火烧般的热起来。
“我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我看门未关就…”季言言语吞吐。
“季大哥,你来这里找悦儿有什么事吗?”杜涵悦觉得与顾宛璧一样叫他师兄有些不妥,毕竟玄真道长不是她的师父,所以没过几日就改叫他为季大哥了。
季言手里依旧捧着古琴,只顾着解释刚才的事,倒忘了自己来此的本意了,听杜涵悦这样说才想起来:“在下来此其实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季大哥怎么这般客气,有什么地方能用的上悦儿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什么当讲不讲的,多见外呀。”杜涵悦的眼睛不自觉的向谢瞻的方向掠去。谢瞻已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闲散的神态不减半分。
季言见杜涵悦答应的爽快,不再迟疑,便道:“再过两日便是家师的寿辰。想必斗茗的事悦儿姑娘也听说了吧。我听师妹说,悦儿姑娘琴技高超。悦儿姑娘若能够在斗茗之时抚琴助兴,如此锦上添花之事,岂不美哉。不知悦儿姑娘意下如何?”
杜涵悦听季言提到斗茗二字,神色有些黯然。可方才自己已开口说只要是力所能及定助他一臂之力,现下也不好推诿。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来。虽说自己要是不愿,他自然是不能强人所难。可她来到这玄妙观这段日子,道观里的人们都对她照顾有加,尤其是季言。她也没什么能未他们做的,还时常给大家帮倒忙,他们都没说什么。
杜涵悦柔缓笑道:“承蒙季大哥不弃,那么到时悦儿就献丑了。”
季言把古琴摆放到杜涵悦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自己做的琴,还望悦儿姑娘不嫌在下技拙。”
杜涵悦端坐在古琴前,她的十只葱葱玉指在古琴上略拨弄了一段,屋子中被古琴悠扬的声音填满。
杜涵悦起身道:“季大哥能在这么仓促的时间做出这样一把琴来,真是不简单呐。悦儿岂有嫌弃之理。”
“悦儿姑娘说笑了。不过是能将就着用罢了。”季言谦逊地说。
“既然悦儿姑娘应下了此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季言说完便要缓步走出杜涵悦的房间。
“季大哥。”杜涵悦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叫住了他。
谢瞻仍是静坐不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小丫头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悦儿姑娘还有什么事吗?”季言停止脚下的步履,转身看着杜涵悦。
“季大哥,以前说的话还算数吗?”杜涵悦突然冒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谢瞻原本面无表情的冷脸,霎时掠过一抹震动,不过很快的又恢复的平静无波了。
“君子一言九鼎,自然作数。”季言宽厚的笑着。
季言之前答应她什么了?谢瞻心中不悦的情绪又升了起来。
“那就好。” 杜涵悦说完,拉起季言的手向门外跑去。
季言望着杜涵悦问道:“谢公子还在你房里,把他独自留在那里不打紧吗?”
“我们管他干嘛。” 一提到谢瞻,杜涵悦的那张小嘴再次高高噘起。
“悦儿姑娘,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了啊?”季言的手一直被杜涵悦抓着,心微微的跳着。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杜涵悦拉着季言一路跑到马厩前才停了下来。
杜涵悦这时才发觉自己竟然还拉着季言的手没有松开呢。她松开他的手,不好意思的笑笑。她并没注意到季言的耳根已略显现出些许可疑的颜色。
杜涵悦双手负在身后,在季言面前踱着步,好意的提醒着他:“季大哥,你上次不是答应了悦儿,要教悦儿骑马的,你忘了吗?”
看着杜涵悦俏皮的模样,季言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呵呵憨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的表情。
“季大哥现在就教悦儿骑马,好不好?”杜涵悦想用以此暂时忘记令她不快的某人,哪怕只是片刻也好。否则一闲下来,她怕自己又会胡思乱想起来。
“好。”季言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杜涵悦转身去看马厩里的马匹,她听说看马是否是良驹,就要看它的牙齿。她靠近一匹马研究了起来,俨然一副相马好手似的。可她根本不了解马的脾性。她刚相中一匹马,正要对它下手时,那马哪里肯听她的话,她刚拿起缰绳,马儿便打了个响鼻,根本不容她靠近。
看眼下杜涵悦的情形,着实教人担心。季言忙笑迎上来:“悦儿姑娘,还是让我来吧。”
杜涵悦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不服气的叫着:“你是不信,我能应付得了这个畜牲?”
季言只是含蓄的说:“悦儿姑娘这么聪慧,应付它是迟早的事。我是怕你还没等学就受了伤,那就不好了。等下你先跟它熟悉一会儿就好了。”
“也好。”杜涵悦向旁边闪了下,好让季言牵出马。杜涵悦腹诽,远哥哥他自风流快活去好了,又来招惹她干嘛。他真是好讨厌,现下就连这匹马也跟着讨厌了起来。今儿不知是什么日子,真是挫折连连。真是要疯掉了,满脑子都是方才的情景。
杜涵悦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别处,看马俨然成了眼下最好的方法:“咦,客哥哥的玉花骢怎么不见了?难不成叫人偷去了,那人还算识货,有眼光。”
杜涵悦不过是小声地自言自语罢了,谁知偏叫季言听到了,便答道:“谢公子的玉花骢并未失窃,他和师妹下山去买斗茗时用的东西去了。” 他还是初次听到有人如此夸奖盗贼的。
“那宋彦羲呢,不会也同他们一起去了?” 她说着,像是苦恼的,语意却是戏谑的口吻。
季言看了下日头道:“这个时辰,三师兄应该还在后山练剑。”
杜涵悦笑哼:“算他识相。”
两马缓缓地并行走着。顾宛璧忽然拍马向前,谢灵运的玉花骢顿时被甩在了后面,谢灵运眼见自己和顾宛璧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于是他策马赶了上来,又与顾宛璧并驾齐驱了。
“璧儿,好端端走那么快干嘛?”谢灵运转头打量她的脸。
“在不快点,天黑了都到不了。我可不想在山下过夜。”顾宛璧回答得全无心绪,并没打算将速度慢下来,坐下的马儿反而愈加的疾奔如飞了。谢灵运自然是在后面穷追不舍,总是能刚好与她的马儿并行。
马儿行至镇上,顾宛璧才放慢了速度。
“璧儿,到了镇上骑马不便,不若找个地方安置好马匹,等要回去时再来取便是。”谢灵运游走惯了,虽说总是与他人同行,衣食自是无忧,只管游玩不管他是。但久而久之对于有些事还是有些经验的。
“也好。”顾宛璧接纳了谢灵运的建议,跳下马来。
谢灵运亦下马,接过她手中的缰绳:“璧儿,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谢灵运拴好马匹后,却不见顾宛璧。他在这人来人往的街上搜寻顾宛璧的身影,她今日穿了件素白色长裾,再普遍不过,满街满眼皆是与她穿着同一颜色的衣服。好再谢灵运对于顾宛璧的背影极为熟悉。不一时他便发现了她。
“璧儿。”他还不是逮到她了。她休想甩掉他。他快步跑到她面前。
“我不是说让你等我一下吗?”谢灵运不悦的质问。
“我可没答应,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怪不得别人。”顾宛璧兀自笑着。
“这是什么歪理?” 谢灵运觉得她像个野性未驯的马儿。
“多谢‘盛赞’。” 她也不反驳,而是解嘲般的道谢。
“璧儿,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谢灵运双手负在身后,问道。
“碗糕呀。以前每次下山,五师兄总是买给我吃的。你没吃过?要不要尝尝看?”顾宛璧停下步伐,侧头看他,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放出诧异的光来。
谢灵运看着顾宛璧递在自己面前的碗糕,疑惑的问:“你确定这个东西,它能吃?”
“不吃算了,等我回去拿给悦儿吃。”顾宛璧脸上一副诚为可惜的样子。
“谁说我不吃。”谢灵运夺过她手中的碗糕,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 顾宛璧的一双大眼眨也不眨的看他。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下咽。”谢灵运据实以答。
“你这个大少爷吃惯了珍馐美味,这些民间小吃哪能入你的眼。”顾宛璧的口气好像她自己是生在平常百姓家的民间女子似的。谢灵运真想拍拍她可爱的面颊。
“谢客,你怎么还跟着我呀?在玄妙观时不是说好了,下山后各自挑选用具的。”他怎么还在这里自讨没趣。
“没错,我们各自挑选,你选你的,我选我的,我又碍不着你的路,我又不会妨碍你。你当初又没规定说要分开行动。”反驳顾宛璧,对于他来说总是这样的乐此不疲。
“哼,我看你是怕自己会输给我吧?想偷看我选用什么茶具。”他非要教她说出冷言苛语来才肯善罢甘休吗。
“笑话,我谢客会输!”就凭她这个小丫头还想赢他,做梦。
顾宛璧抬眼见一酒楼:“两个时辰之后,就要这倾荔居门前碰面,再一同回玄妙观。”
“好。”他要教她输得心悦诚服。
“那我们走着瞧喽。”他眼下就认定了自己会赢未免为时尚早罢。
顾如嫣在酒楼上把正对着酒楼前的谢灵运和顾宛璧二人看得是一清二楚。怎么会在此处遇见顾宛璧。哦,对了,玄妙观离这里不远,那个死丫头眼下回到玄妙观守孝去了。想不到谢灵运为了她竟追到了此处。
“想什么呢,如嫣?”对面的男子把手放在顾如嫣的手上回来的抚摸着。
顾如嫣收回目光,把脸转向男子,嗔道:“你这个人好讨厌,知道人家想你想得紧,非叫人家说出口,多不好意思呀。”
顾如嫣再次貌似无意地向外面瞥去,看到谢灵运把一个披风披在顾宛璧身上,而后又伸手把披风上的系带绑住,拢了拢,二人才分道扬镳。顾如嫣胸中怒火中烧,顾宛璧,她凭什么有资格被他珍视,她不配。
“如嫣,爷我没白疼你。”男子目光一直盯着顾如嫣的胸前,好似看到了在床帏上放荡的顾如嫣。这样还不够,他还觉得意犹未尽,于是便把魔爪伸向了坐在他腿上的歌妓。
他眼睛里喷出贪婪之色,猥琐至极:“如嫣,等一下回到府里让爷我好好疼你。”
顾如嫣心中咒骂着顾宛璧。她到了今日如此田地,都是拜顾宛璧那个死丫头所赐,是她害她成了现下的这个样子。不然她也不会跟着眼前的这个好色之徒。顾如嫣暗自下了决心,她决不会放过他们。而此时她对着面前的猥琐男子笑脸依旧。
日已西偏,谢灵运和顾宛璧才回到玄妙观。谢灵运刚下马,顾宛璧解下披风想要还给他,谢灵运语气温和的说道:“天气凉了,也不晓得添件棉袍。”说着把披风复又披在她娇小的肩头。
这时谢瞻迎面走来,手里的扇子哗得一声展开了,他轻摇着折扇,笑道:“阿客,你看看谁来了?”说完身子向一旁移了移,一个纤丽的身影顿时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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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亲儿想不想看悦儿学骑马的部分,所以梨子就米写,如果想看的话,只要亲说一声,梨子会想办法在后面补上滴~。如果亲们不做声梨子就自行省略喽。哪怕只有一个人,梨子也会写下去,不会弃坑,多谢一直支持梨子的亲们,么么~
大家可以猜猜来者何人,梨子透漏一点点,是个大才女哦!肯定会有亲猜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