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这个世界不对劲

　　这是卡尔滞留这个时间的第七天。

　　高塔通常来说都很清冷，赫尔南常年外出到处救灾，柯克除了在这里测试实验，更多时间也待在哥谭或者做“正义联盟”的任务。这儿反倒是成了两位异界来客佁然不动的居所。

　　“咯咯咯……”是低跟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听着真烦人，这个蝙蝠侠完全不懂得什么叫轻声潜行吗？

　　“卡尔。”靴子声停在了卡尔面前，呼唤了一声。这位疑似吸血鬼的蝙蝠侠难得的主动找他谈话——要知道这些天除了在卡尔教导赫尔南氪星语时，他会偶尔搭搭话，从来不会独自跟卡尔聊天。

　　卡尔抬起了低垂的头，从数据中心拨出一点注意力，想看看这个并非“布鲁斯–韦恩”也非“布鲁斯之父”的陌生蝙蝠侠，有什么高见？

　　柯克带着皮质手套的指尖轻轻划了划半空中的屏幕，调出了一个新闻界面。

　　上面的画面有着一个像素模糊的图片，依稀能看到是红色的风衣还是什么布料。标题用夸张的大字写着“超人疑似改变穿衣风格？还是新的超能人阴谋即将出现？”

　　下面还附赠了一个视频，柯克点开播放。

　　一个模糊不清的红色残影从韦恩庄园上空掠过，从尾巴处爆开一团音爆云后消失在月色中。这赫然是卡尔去拜访韦恩庄园的那一天。

　　卡尔略微皱着眉：“怎么？你们不是期待着我外出吗？我只是去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没干别的事情，这不会给你们带来多少麻烦。”

　　底下的评论刷爆了，“这就是超人吧。”、“是超人，我参加了那晚的宴会，我们都看到他来了，不过他没穿红色的衣服。”、“离开的时候换衣服了呗~”、“都四天前的新闻了还拿出来炒？”、“没有新闻可以不发。”……等等言论。并没有多少人认为这个在夜空中飞行的红色身影是一个新人物。

　　“就让他们以为那是赫尔南就好了，他那天也在韦恩庄园。”卡尔抱着胳膊，不以为然。

　　柯克抿着唇，不太赞同：“是的，普通人看不出来你跟赫尔南的。我们现在要解决的是有心人的目光，你猜头顶的卫星有没有拍到你那张跟赫尔南毫不相干的脸？”

　　卡尔面色不愉，他压着眉头眼神锋锐：“如果你担心这些，我可以为你们解决掉那些烦人的军队、政府、或者别的什么。”

　　说着，他站起身来，似乎随时都能跑出去把这个世界他看不顺眼的东西都清理一遍。

　　“卡尔！”柯克伸手握住了卡尔的肩膀呵斥着，“我们这儿不这么做事！你也不是这里人！”

　　巨大的力拍开了柯克的手，柯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后死死盯着面前这个不稳定的定时炸弹。

　　“是的，我考虑到了这一点。”卡尔抱着胳膊俯视着柯克，严肃又冷沉道，“别激动，我不会插手你们跟这里军队的过家家，我已经有点头绪了，不会很久，我就会离开这儿。如果你连一时半会都无法忍受，我可以到外太空。”

　　柯克看着卡尔远去，语气淡然：“我从来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

　　至于阿曼达那些人想见新出现超能人这件事？这关正义联盟什么事，他们可不是卖身给阿曼达了。

　　柯克活动了一下右手，面色阴沉的离开了高塔。

　　……

　　卡尔正端坐于自己飞船的操控室内。屏幕中的数据在不停流动着，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运行模式。

　　一开始卡尔认为应该锁定自己世界的坐标——也就是来自锚的定位。

　　总是失败后，卡尔慢慢回过味来了，他的锚多半是出了什么意外。可他的锚在他离开世界的最后地点在孤独堡垒，能出什么意外？谁又对他的孤独堡垒做了什么？

　　无法控制的感到了急躁，卡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既然无法锁定锚来寻找坐标，他还能锁定什么来找回自己的世界？夜翼吗？平行世界都不知道有多少个夜翼，杰森、康纳或者比利什么的……

　　灵光一闪之间，卡尔抓住了那个灵感，于是卡尔输入了一个熟悉的频率，从小看到大背得滚瓜烂熟的一个频率，属于尼尔–艾尔的磁场。

　　一长串的氪星字符被输入了频率搜索中，结果出现了！

　　符合同个物品频率的，只有三个存在！也就是那么多个宇宙中，属于尼尔的同位体也只存在三个吗？

　　不，为什么有一个频率跟自己重叠？卡尔面色疑惑，盯着屏幕上那个出现在这个世界，跟自己重叠在一起的一个小白点。

　　尼尔的三个频率分属两个世界，其中两个所属同个宇宙位置肯定就是自己世界的坐标点了，还有一个在这个宇宙，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因为自己跟尼尔呆在一块太久了？沾染了尼尔的生物磁场？

　　卡尔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不太确定……也许…是这样的吧。

　　算了，不纠结这个。另外两个坐标同属一个世界啊，他只要锁定尼尔就能打开自己世界的虫洞了！

　　问题是锁定哪个？

　　卡尔支着下巴，屏幕上的两个点一个红一个蓝，是卡尔为了区分的涂色。红色的点跟蓝色南辕北辙，蓝色佁然不动，似乎待在同一个地方跟个贴画似的。红色在疯狂闪烁，一会左移一会右移，闪得像什么高频迪厅灯光似的。

　　那么问题来了，尼尔会好好待在孤独堡垒里吗？卡尔眼神诡异。

　　要说尼尔是最了解卡尔的人，反过来也可以说卡尔是最了解尼尔的人。卡尔几乎能想象的尼尔会怎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背着他跑出去溜达，他给尼尔下达的限制能禁锢住这个氪星AI？他能关得住尼尔？就技术上来说尼尔关他还差不多。

　　卡尔确定了目标，开始行动起来，对红色的点展开了捕捉。首先把自己代入尼尔，他会跑去哪？不会又带康纳去人类的学校厮混吧？反正肯定是人多的地方。

　　卡尔沉思着，默默把虫洞出口拉高远离红色周遭，防止一个突然出现搞出伤亡。先考虑好这些，然后可以开始捕捉了！

　　氪星字符又开始了新一轮测试，也许这次就会成功，卡尔摩挲着下巴安静等待着。一边思考着蓝色那个会不会是尼尔的本体？

　　尼尔在干嘛啊……他把自己拆了，数据中心穿着衣服带着康纳跑出去玩吗……卡尔的眼神有些诡异，类似于自己的“老父亲裸奔带娃”的奇怪想法，然后嘴角的弧度不知不觉走向了诡异的变化——简称傻笑。

　　“滴滴——”测试结果出来了，失败，为什么？

　　卡尔皱着眉，开始查看失败的环节点，是因为红点动的过于诡异，偶尔还会突然重叠出现，不是，为什么？红色的点在某些时候裂变为了两个红色吗？

　　尼尔同时穿两件衣服跑出去玩，也不是不行……

　　卡尔摇摇头，努力把一些沙雕的画面甩出自己的脑海。

　　行吧，锁尼尔的本体吧。再拉高一点，尼尔虽然好像真的很硬，能扛得住虫洞吗……炸掉孤独堡垒好像也不太好。

　　这就是为什么卡尔需要锚。不但因为锁定人有不同的同位体导致出现结果过多，还会不能确定距离尺到底多大，说不定拉高半天发现传送过去后只距离锁定点远了两三米，照样把地方炸个稀烂。

　　于是卡尔开始拉高，疯狂拉高，生怕拉高半天位置没多大变化把尼尔炸死。

　　卡尔忧心忡忡，思来想去还是重新锁红点。

　　得，他还是不放心。这气人的破AI，衣服炸了也就炸了，本体真的炸没了怎么办？

　　卡尔将锚定红点的允许变动差值设定为五，寻思着尼尔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同时穿五个衣服，这是要跟康纳玩过家家吗？

　　差值的变动让测算速度变得慢如龟爬，巨大的运算量让手环都有些过载了起来，趁着这个时间，卡尔打算先干点别的。

　　于是他推开了布鲁斯的卧室门。

　　巨大的柜子突然飞了过来！

　　卡尔心沉了下来：“你越来越过分了。”

　　卡尔将柜子接住，轻轻放下，大步走过去将看到他就开始癫狂攻击的布鲁斯禁锢住，警告道：“别这样，我说了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是想怎么样，你有什么不满？”

　　“滚、滚、出去……”布鲁斯低低嘶吼着，似乎第一次使用说话器官一样不太熟练。

　　卡尔身心俱疲的叹了口气：“要我滚去哪，这可是我的飞船，布鲁斯，说点别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开心吗？”

　　“呜呜……”布鲁斯被卡尔抱着，头横在卡尔肩膀上，这是一个卡尔日常禁锢发疯的布鲁斯的姿势。此时他又开始啃咬起了卡尔的肩膀，只是没有撕咬得那么凶狠了。

　　可能真的是受到拉萨路池水的影响，或者布鲁斯想起了一点什么，他一边啃着卡尔的肩膀一边含糊不清的呜咽起来：“呜呜……home……Martha…Alfred…”

　　“你说什么？”卡尔有些震惊，这是这些天来，布鲁斯除了滚之外说的别的单词，卡尔拉开抱着他乱啃的布鲁斯，迟疑道，“你在哭？”

　　卡尔手脚无措了起来，他一边胡乱的抹着布鲁斯眼泪和唾液，一边慌乱的安慰道：“别、别哭！”

　　“呜……”布鲁斯躲着卡尔，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心智似乎从野兽进化成了五六岁的小孩，用被子裹着头抽泣着，又开始重复起了之前那套话语，“滚开、滚开……”

　　“布鲁斯……”卡尔心都揪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如果布鲁斯对他凶，对他乱砸东西，卡尔还可以以暴制暴。

　　为什么他在哭啊！谁来救救卡尔，怎么应付一个在乱哭的蝙蝠侠？！

　　“你、你别哭了，不准哭！”卡尔干巴巴道，一脸崩溃的看着被窝里布鲁斯不知如何是好。

　　“圣母玛利亚啊……”赫尔南推开了房门，难以置信的看着房间内混乱的现场。

　　卡尔气恼道：“你又干什么！这是我的飞船！”

　　这是赫尔南第二次未经允许闯入他的飞船了，这让领地意识强烈的卡尔非常不爽。

　　“这是我的高塔！”赫尔南好不在意的踏入了房间，瞥了一眼被窝里埋头抽泣的人，提议道，“生病了就应该去看医生，你把人关着算怎么一回事？”

　　卡尔烦躁道：“他、这很复杂，他就是一些后遗症，他会慢慢好的。”卡尔不想暴露出布鲁斯是复活的这件事。

　　“嗯，我看得出来。”赫尔南托着下巴，“心理疾病？精神疾病？这可不会自己慢慢好。而且，他是个人类，他都多久没晒过太阳了，你考虑过这些吗？”

　　卡尔皱着眉，打了个响指，头顶的灯光被无缝切换成了暖黄的光源。

　　感受着细胞如饥似渴的吸收感，赫尔南舒服的眯了眯眼：“人工太阳？不错。但这代替不了真正的太阳，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条件俱全的饲养环境，卡尔，他是一个人，他需要社交、娱乐、活动、去看看外界、去吹吹风，什么都好，唯独不是在这个小小的牢笼里度过他的一生。”

　　赫尔南眼神诡异的盯着卡尔，开始觉得这人就是被卡尔关出精神疾病的，这个异世界布鲁斯是倒了什么大霉，遇到卡尔这种变态？赫尔南已经开始考虑强硬的跨界执法问题了。这可怜人类的遭遇真是让他看不过眼了。

　　“与你无关，赫尔南。”卡尔警告着，两人之间的氛围也渐渐紧张了起来。

　　“滴——”的一声，打断了两位氪星人开始变得弓张弩拔的气息。

　　卡尔抬手，是手环测试结果出来了，结果是——成功！

　　卡尔微微勾唇：“好了，问题解决，我们该回家了。”

　　赫尔南伸手一拦，挡住了卡尔的道路，卡尔眼神阴沉的盯着这个多管闲事的人，警告道：“听着，我不想惹麻烦，我只想回家。”

　　赫尔南嗤笑道：“小子，我本来也不想管你们怎么样，但你猜猜我为什么要当超人？”

　　卡尔回头看了一眼布鲁斯，又扭过头来盯着赫尔南那双认真的眼睛：“你看看他，我放心让他出去跟别人社交？我让他待在飞船上不是为了囚禁他，而是因为我的飞船很坚固，我是在保护他，你不明白吗？”

　　“啊啊，保护~是的，你说过很多次了。”赫尔南随手一掰扯，手中捏下来一小块冰白色的碎片，然后有点欠的怼在卡尔脸上，“我看这破玩意也不怎么坚固。”

　　“赫尔南！”卡尔忍无可忍，他拽着人的领子瞬间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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