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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暴风雨前平静
美国达克斯街的中医药铺里，秦怀明同往常一样经营着向来没什么生意的药房。当然，他的心思从不在这子虚乌有的生意上。
里屋中的人已经坐在那半天了，那人头发花白，精神头看着却不错。
他喝着茶水，和秦怀明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终于在提及正事的时候，秦怀明才肯坐下来，认真听他说话。
“向阳要的后期制作班底派去了吗？”
“派去了。”崔礼抿了一下杯中的浓茶，似乎还有话要讲。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向阳合作吗？就算同等水平的传媒企业也没一家是瞧得上它的。”
“因为那群孩子太新，思想太过活跃，而新的内容早晚会在烂大街的市场上崭露头角。”
“看见那帮孩子我就像见到我大儿子一样，他们很有想法，但没人愿意冒风险去采纳。我就等着看，等着那帮小子有一天能把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哈哈……”，秦怀明的黑框眼镜架在宽大的鼻子上，和崔礼笑谈着日益强大起来的公司，似乎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崔礼，这就是他冯穆不如我的地方。那个人太虚荣，从来只顾当下的利益，根本没考虑过公司的未来。一直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
“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像模像样的借口。”崔礼瞪了他一眼，好像什么心思都能被他看穿，“冯穆能经营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否则公司要是垮了，哪还会轮到你的今天。”
“崔礼，这些年辛苦了。没有你顶着，没有公司盖着，我真活不到现在。”
“我哪敢劳您秦怀明说出这样的话，我辛苦这么些年，能把你重新送回原来的位置，心愿也就了了。”
“我心里还没底，你怎么就一副十拿九稳的样子。”
“你还在跟我装，你心里没底？从冯穆决议要跟你一决高下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他抢来的是人，你抢来的可是心。”
“嘿嘿，都说你这老家伙贼，我觉得你比我都贼。”
“参权大会的性质是个人都能明白，全方位戒备，完全密闭性会议，不得窃听不得录像，会议谈话内容对外界永远保密。这不就是关起门来打一仗么，谁运气好走了出来，谁就是赢家。怀明，冯穆一心惦记的那百分之十的重权股份我已经移交到了向阳名下，他因为这事没少找我麻烦，但我还是选择把它送出去。要打这一仗，向阳不可少。”
“嗯，做得好。你就不问问我这些年除了做地下组织还在做什么么？你就不好奇吗？”
“公司里里外外就够我头疼了，哪有那闲工夫管你在做什么。你有你的兴趣，我也有我的兴趣，又不是当年意气风发一起蛮干的时候了，互不干涉多好。”
这是秦怀明最欣赏也是最放心崔礼的一点，这是曾经白手起家一起建起了KIDNEY的兄弟。
崔礼是个聪明人，他不知道秦怀明会变成什么样，但他的目的只有保全公司就好，其他事情就算看得再明白，也不过问。
“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为了躲段狱才在美国待了那么久，殊不知他段狱在我眼里早就不算个人物，他再神气不过也就那几年。都怪我当初走得太草率，糊里糊涂就把一手打下来的公司交给冯穆，早些想要都没理由要回来。好在我能沉住气，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你别把自己撇得那么清。你当初把公司留给冯穆，难道不是让他显个眼，做你的替罪羊？”
“你呀，我说不过你。”冯穆佩服地指着崔礼，“对了，跟其他人说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除了那几个冯穆提拔上来的墙头草，凡是之前和您接触过的老员工，都明白该做什么事。剩下那几个人你就算是一枪把他们打死，也没人管你。”
“嗯，但是一枪打死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怀明，这次赢了冯穆，你打算怎么收拾他。”
秦怀明被问住了，唯独这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想好。
“赢了他再说吧。”他长叹一声，“总不能把他弄死，他手底下的人我可管不住。”
“嗯。还有一件事，我……”
“咱们之前还有什么难说的？什么都满足你，快说。”
看崔礼吞吞吐吐，秦怀明就知道他有事相求。
“我想向你求一样东西。”
他伶俐的目光忽然多了一丝恐惧。
参权大会那天，天奇怪的阴了，公司大楼被暗云压着，多少人想挤破头皮去观赏，各种花样的媒体都想第一时间见证走出来的那位赢家，但最后都被驱散。
就像恶魔与恶魔之间的较量，今天之后，公司上下改朝换代，所有的旧机制将随着覆变而渐渐淘汰。
对于媒体行业来讲，更是一次极大的冲击。
不管谁输谁赢，给他们带来的利益将会是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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