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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4 章
贺逸帆有瞬间的动摇。
下跪？
道歉？
承认珍藏的感情是错误？
或许……或许能换母亲一线生机？
一个占有欲强的怪物，怎么可能信守承诺放过他和母亲？
不过是一场羞辱游戏。
既然横竖都是死……
贺逸帆停止了挣扎，嘶哑地吼道：“我……不……后……悔！”
每一个字，都用尽了他全部的生命力。
“喜欢她……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
艾零脸上的玩味凝固。
他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摇尾乞怜，没有听到卑劣的背叛！
这个蝼蚁，竟然在临死前，还敢用他最在意的事情来挑衅他！
“找死！”
艾零掐住他脖子的手收紧。
贺逸帆七窍流血，双眼圆睁，直勾勾地望着虚空，死状凄惨。
艾零将尚有余温的尸体甩向墙角。
看着死不瞑目的尸体，艾零伸出手指，一簇火焰凭空出现。
他轻轻一弹，火焰落在尸体上。
“呼——”
火焰将贺逸帆的尸体吞噬。
没有噼啪声，只有一种寂静的燃烧。
血肉、骨骼、衣物……
艾零享受清理带来的满足感。
他认为自己做的是绝对正确的。
所有觊觎海棠的男人，都该死，都该被彻底地抹除。
他的目光穿透空间，落在山顶房子里，落在殷泽的身上。
只有那个男人……暂时还不能动。
殷泽死了，世界重启。
海棠会不悦。
他不能冒这个险。
但并不代表他会容忍殷泽一直存在。
他的终极目标，从未改变。
他要想办法……杀了殷泽。
成为海棠唯一的伴侣。
-
翌日，清晨。
艾零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银发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你，该走了。”
殷泽站在客厅中央，声音冷淡：“要走可以，海棠跟我一起走。”
他绝不可能把海棠单独留在小三身边。
“你可以试试带她走。”
艾零嗤笑一声，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冰冷的威胁：“看看是你先踏出这个门，还是我先拧断你的脖子。”
“你以为我怕你？”殷泽上前一步，周身气息变得凌厉，“有本事你就动手！”
“你以为我不敢？”
两人一触即发。
他们顾忌着坐在沙发上的海棠，谁都没有真正先动手。
“够了。”殷泽率先停下。
他转向海棠，眼神担忧，“海棠，你说，你想留在哪里？”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他不想给她压力，更不想失去她。
艾零收敛了敌意，脸上露出委屈，走到海棠身边，蹲下身，仰头看着她：“海棠，你想让我留下他吗？如果你希望他走，我立刻让他消失。”
“如果你希望他留下……我……我也可以试着接受。”
他表现得大方，一切以她的意愿为准。
“……”
海棠感到一阵厌烦。
逼迫做选择的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她将问题抛给艾零，声音平静：“艾零，你希望我留下，还是离开？”
“不要。”
艾零的声音急切，抓住海棠的手腕，“我不要你离开！海棠，你答应过让我留在你身边的！你不能跟他走！”
“你听到了？”殷泽冷笑一声，“他根本就是个疯子！”
“海棠，你必须跟我走！”他去拉海棠的手臂。
“该走的是你！”艾零将海棠护在身后，眼神冰冷盯住殷泽。
殷泽愤怒：“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拦我？”
艾零冷漠：“就凭我现在是她的小三！比你更得她心意！”
言语的冲突瞬间升级。
“去你妈的小三！”殷泽一拳挥向艾零面门。
“该死的人是你！”艾零侧身躲过，反手撞向殷泽腹部。
两人在客厅里动起手来。
殷泽招式狠辣，带着不要命的疯劲。
艾零力量诡异，举手投足间带着压制。
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砰！”“哗啦！”
东西摔碎的声音不断响起。
海棠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激烈的打斗声和互相辱骂，一股烦躁和厌倦涌上心头。
她猛地站起身：“别打了。”
两人齐齐看向她。
海棠面无表情：“我哪里都不去。我回家。”
回家，回她自己的那个家。
殷泽和艾零都愣住了。
“海棠……”
“海棠……”
他们没有立场，没有理由强行阻止她回自己的家。
最终，两人接受了这个结果。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海棠走出小院，殷泽和艾零默契地跟在了她的身后
他们谁都没有回自己的地方。
殷泽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更不会放心让她和小三单独相处。
艾零不允许她脱离自己的视线，回到可能存在威胁的环境。
-
琉水苑。
公寓变得一尘不染，焕然一新。
两个男人停下动作，期待看向海棠，像两只完成了指令等待奖励的大型犬。
“谢谢。”海棠淡淡地扫了一眼，指向门口：“你们可以走了。”
“海棠……”
殷泽凑上前，拉她的手，“我才刚来，让我再多待一会儿好不好？我保证不吵你……”
艾零声音柔软：“海棠，我不想走……这里比山上房子好多了，有你的味道……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我可以睡沙发，绝对不打扰你……”
海棠的话，似乎越来越没有分量了。
他们表面上讨好顺从，骨子里按照自己的欲望行事，根本不曾真正在意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只想要清净。
这种失控感让她非常不悦。
海棠的脸色冷了下来：“看来我说的话，你们是听不进去了。”
“如果你们不把我的话当回事。”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小三我不需要了，男朋友，我也不要了。”
“我走！我马上走！”殷泽立刻说道。
“海棠别生气！我听话！我这就走！”艾零连忙表态。
两人磨磨蹭蹭地挪到门口，眼神里依依不舍和挣扎。
海棠太了解他们那点小心思了。
“如果让我发现，你们谁躲在附近没有离开，或者动用任何手段监视这里……”
殷泽和艾零的身体同时一僵。
“……那么，以后都不必来见我了。”海棠的声音冰冷：“我身边，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断绝了他们任何侥幸的念头。
两人垂头丧气，准备离开。
海棠想到他们离开后会找对方麻烦。
或者用其他方式来烦她。
不能让他们闲着，得给他们找点事做，而且能磨炼他们心性的事。
“等等。”
两人回头，眼中燃起希冀。
海棠看向艾零：“艾零，你不是想讨好我吗？去学做饭。什么时候你能做出一桌让我觉得‘好吃’的饭菜，什么时候再来联系我。记住，在我允许之前，不许出现在我面前。”
反复练习烹饪，考验的是对火候、调味的精准控制和枯燥过程中的忍耐力。
正好针对他容易失控的脾气。
海棠看向殷泽：“殷泽，你回去，把《古文观止》里的文章，从头到尾，给我背诵下来。什么时候能做到流畅自然，毫无卡顿，带着理解和情感地诵读出来，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背诵文言文，需要静心、需要耐心、需要反复咀嚼，这正是对殷泽那一点就炸的脾气最好的磨砺。
两个男人听到莫名其妙的要求，脸上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色。
“……好。”殷泽闷声答应，脑子里已经开始被“之乎者也”充斥。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做出最好吃的饭菜给海棠！”艾零乖乖点头，开始在资料库里搜索世界级菜谱。
“现在，出去。”
海棠直接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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