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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酒店风暴之夜（三）
看着面前女人成熟的气质，常羌杨居然没了底气。
“你是谁呀？”
“你松开他。”
二人互不让步。
靠在墙角的司皑貌似在这难进难退的时机忽然清醒了那么一会儿“吵死了。”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微睁着眼瞧了一眼前方那人，再次不耐烦地合上，又变得神志不清。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是个老师呢，就是这样教你学生的。”她的语气冷峻而严厉。
现在这场面对她来说简直晦气。
“我怎么教学生，用得着你管。”
他挪着身子，慢吞吞地吐出几个字。在神游状态下都在和她顶嘴。
“你还站着干什么，你还不快点走！”常羌杨耍着少女脾气，古亦然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跟我回去。”
古亦然走上前拉着司皑的袖子，要把他拉走。从始至终表情没有变过。
“你干嘛呀？”常羌杨急了。
谁知司皑被拉了半路，忽然甩开她的手，也用同样冷酷的面容看着她，就像她印象中他最可怕的姿态一样，再也无法从容。
“古亦然。”他用手指指着她，悉数罪状一般，身子向后撤去，扭曲的脸上充满不屑，“你他妈是我谁呀？是不是无论我干什么你都得横插一脚，你看不惯我就直说，我立刻，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您世界清净，怎样？你天天板着个臭脸给谁看？过去那些事儿你不要再跟我提，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个屁呀！”
“你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了。”
“你管我呢？我就爱喝，怎么着？”
他像叛逆的孩子一样，她越生气他就越得意，甚至主动靠近常羌杨身边，一起观赏她气急败坏的模样。
古亦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效果，反而出奇的冷静。他虽然无意说出口，可她有意听进了心里。
她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莫名就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担心，那么介意。
她在家里反复想着南风前那句话，怎样都控制不住自己来这里找他。
漆黑的草木僵持在平淡的风里，三个人的游戏最终又变成了她独自上演的闹剧。
她安静地看着他，再没了往昔见他时的风采，只剩下频频悲凉，以及由于曾经刻骨铭心而在心中遗落的最后一丝留恋。
“司皑，我从没想过要干涉你，可我也已经没了耐心。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他好像比刚才严肃了一点，却还是硬要倔着，不肯在她面前松口。
司皑举着手臂，一把抱住了常羌杨的肩膀，像在宣誓主权和选择，大概在想我看你能怎么样。
常羌杨受宠若惊，脸开了花一般，顺势紧紧靠在司皑怀里。她得意地看着落败的古亦然，神采奕奕。
“呵。”古亦然轻笑一声，“好吧，当我自作多情，打扰二位了，真对不起。”
说完她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中，连背影都没来得及看到。
“喂，真走啊。”
司皑似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忽然松开抱着常羌杨的手，迈着步子想要追过去。可这酒的后劲太大，直到现在还感觉头昏脑涨，于是被她重新拉回来。
“司老师，我爸让我带您来醒酒，您这酒……醒了么……”
说着又要往他脸上凑，司皑情乱迷醉地看着她的眼睛，在嘴唇即将触碰之时，他忽然抓着她的肩膀把她重重按了下去。
“司老师？”常羌杨略显疑问。
“羌杨，我问你件事。你什么时候高考？”司皑揉着眼睛，丝毫看不出醉酒的样子。
“啊？”这时候提高考做什么？
“啊什么问你你就快说，你什么时候高考。”
“下，下周。”她开始心虚。
“哼，下周。单词背完了么？化学方程式复杂配平会配了么？动能定理会用了么？五三刷完了么错题重做了么？”
“好……像没有。”
“那还在这儿吃！”司皑把她推得远远的，“赶紧回去给你爸说散伙了，让他带你回家学习去，多有能耐这么不把高考当回事？哎呀头疼……”
司皑拍着脑袋离开了，留下常羌杨愣在原地，好久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夜深人静，这天晚上对于很多人来说是不平常的一晚。无论做了多少心理防备，在痛苦真正来临的时候，仍然沮丧到难以招架。
就像今晚的南因见，再次被一阵熟悉的喧闹给打破。
“哥，哥，快醒醒，醒醒！”
南风前扑在他床上，一脸慌张。好像已经喊了他很久，可他实在太困，根本懒得动。
“干什么说吧。”他翻个身，敷衍的应了一声。
“你醒醒，你听外面！”
南因见感觉情形不对，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古亦然……古亦然……古亦然！”
声音此起彼伏，像叫魂一样，南风前半夜醒来，听见这声音差点下个半死。
“嗯？”南因见抬起脑袋，两个人莫名其妙对视着，“谁在喊？”
“司老师。”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羞愧。
“啧，你啊你，就因为你，让你多嘴。”南因见骂都不知道该怎样骂他，“这下好了，他也不知道在楼下喊多久了，亦然姐要是不生气，能不理他么？”
“我这也是为他俩好啊！”他还言之凿凿，却又立即哭丧着脸，“那也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喊着，咱们下去把他带进来吧。”
“走走走。”
两兄弟穿着睡衣下了楼。
大半夜，司皑一个人坐在楼下自行车的后座上，已经念叨不知多长时间。见他们走下来，像见着
财神一样。
“你们俩？”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们，以为自己喝酒喝出幻觉来了。
“我们住古老师楼下。”
“哦……这么巧。”司皑眨着眼，努力分辨他们的身份，毕竟醉酒导致眼神不太好。
“您这是喝了多少？”南风前还是第一次见到学校的男神老师潦倒成这个样子。
“没多少，我得回去了……”
“哎！您慢点。”
司皑说着就要战起来，却根本站不稳，他们一人一边把他扶得稳稳当当。
“要不我们带您上楼敲敲她的门吧？”
“不，算了，你们把我送到门口，我打车走了。”
“这……”南风前给哥哥使了个眼色，“那要不去我们家！老师我们家地方大，够您凑合一晚，只要您不嫌弃。”
“嗯，也行，这倒是个好办法。你小子聪明。”司皑指着南风前憨憨地笑着。
“嘿嘿。”
“那就麻烦你们了。”
“没事。”
二人搀着司皑，一瘸一拐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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