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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风
《茶蘼花》剧组历经长达六个月的艰苦拍摄,终于临近尾声,此刻正在紧张地拍摄大结局部分。
风翼频与蓝玉婉即将步入婚姻的神圣殿堂,然而,在这充满喜悦与期待的婚礼前夕,危险却如影随形,悄无声息地降临。
一个身着黑衣、脸蒙面罩的刺客仿若暗夜幽灵般,身手敏捷地翻窗潜入风家。紧接着,一声清脆而突兀的枪响瞬间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蓝玉婉毫无防备地倒在了血泊之中,鲜艳的红色在黯淡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目。
风翼频与白水在房间中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猛然惊醒,凭借着对环境的熟悉和敏锐的直觉,他们瞬间判断出声音源自蓝玉婉的房间。风翼频迅速且冷静地找出抽屉里的枪,手法娴熟地上膛,一连串的动作流畅而果断,随后他迈着大步,如一阵疾风般朝着蓝玉婉的房间奔去。
此时的蒙面刺客或许是因行刺得手而略微放松了警惕,还未来得及翻窗逃走。风翼频已用备份钥匙快速打开房门,他目光如炬,眼疾手快地举枪朝着刺客的小腿射击,精准无误。
刺客中枪后,痛苦地跪坐在地,鲜血如泉涌般渐渐洇红了地板,暗红色的血迹在木质地板上缓缓蔓延开来。
白水随后匆匆赶到,急忙打开灯,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怒目圆睁,目眦欲裂:刺客跪倒在地上,蓝玉婉则毫无生气地倒在血泊之中。
白水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仿若一头发狂失控的小狮子,带着无尽的愤怒冲向刺客,挥出了重重的一拳,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扯掉对方遮面的黑布,怒声大骂道:“畜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你这该死的刺客!我要打死你替玉婉报仇!”
话语未落,两人便激烈地扭打在一起,在地上互相撕扯翻滚。白水明显在力量与格斗技巧上处于下风,尽管刺客因小腿中枪而跛着一只脚,但他的实战能力远非白水可比。几个回合下来,眼看刺客就要把白水狠狠地摁倒在地。
风翼频见状,心急如焚,大声向白水喊道:“阿水,住手!快过来!”然而,白水此刻已被愤怒彻底冲昏了头脑,对风翼频的呼喊全然不顾。他用牙咬、用腿踹、用手勒,使尽浑身解数,可力量的悬殊依旧明显,局势愈发危急。
很快,黑衣刺客便成功制住了白水,他用枪抵上白水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小疯狗,你还咬不咬了?到此为止,游戏结束!”冷汗如豆大般顺着白水的脖子不断流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风翼频心中焦急万分,却只能强装镇定,慌忙安抚刺客的情绪:“你冷静点,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刺客却仿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开始兀自诉说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风先生,你可还记得你在美利坚留学时与你同窗的冯志辛?你曾调戏他的女友叶晓依,致使叶晓依移情别恋。你留学回国后,她与冯志辛大吵一架,毅然抛弃冯志辛,乘火车去追你…”
刺客说话太过急促,导致有些缺氧,胸脯剧烈起伏,缓了缓后接着痛苦地说道:“不幸的是,晓依乘坐的那列火车遭遇断节而后脱轨…叶晓依就这样葬送了性命!”
风翼频听闻,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盯住刺客的眼睛,仔细端详许久,这才发现眼前之人正是自己曾经在美利坚留学时期的同窗冯志辛。
只是岁月在冯志辛的脸上无情地留下了太多痕迹,那饱经风霜的脸沟壑遍布,眼窝深陷,像是被生活的重担抽干了精力,又似因服用过多罂粟壳提神醒脑而成瘾的痨病鬼。风翼频用陈述句的语气缓缓说道:“你就是冯志辛吧。”
冯志辛哂笑一声:“呵,还以为风先生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顿了顿,又嘲讽道:“怎么了风先生?你是心疼这个被我用枪眼指着的小朋友,所以才盘算着想与我谈和的吧?”
“志辛,你别这样…”风翼频冷静地劝道,“我们好歹同窗一场,晓依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并未调戏过她,只是她当时不知为何对我心有好感,我甚至曾明确拒绝过她——冤冤相报何时了,与其让这件事继续折磨你,不如放下。”
“放下?你说得倒轻巧!”冯志辛怒吼,“当年你轻轻松松抢走了晓依的心,怎么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风翼频,你真以为你自己是耶稣上帝,既想博你所爱又要劝我像你一样宽容博爱?”
风翼频一面继续劝说“志辛,你冷静点”,一面不动声色地寻找冯志辛的破绽。他发现冯志辛拿枪对着白水的那只手因为过激的情绪起伏而微微颤抖,变得有些不稳。
白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不知从哪涌起一股决绝的勇气,猛地张嘴朝冯志辛摁住自己肩膀的那只手的手臂狠狠咬去。冯志辛吃痛,下意识地松手,手指却因疼痛而扣动了扳机,只听一声走火的枪声响起,天花板上的吊灯瞬间碎裂掉落,不偏不倚地砸中冯志辛的头顶,冯志辛疼得大骂。
“阿水!跑!这里没你的事了!”风翼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朝白水命令道。白水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逃出蓝玉婉的房间。他的心在胸腔里突突直跳,劫后余生的后怕让他冷汗如雨,浸湿的衬衫冰冷地紧贴在背上。
耳边又传来接连的枪声,风翼频开枪击中了冯志辛的肩膀、膝盖、腹部。他刻意避开冯志辛的要害之处,即便冯志辛杀了人,他也不能因报仇而毁掉自己的前程。他正处于风光无限之时,绝不允许自己犯错,葬送掉通往光明的道路。
风翼频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会被儿女私情过多左右情绪。很多人说他绝情,虽然他对任何人似乎都温文有礼,但又始终保持着一种冷漠的距离。
风翼频暗笑自己无情,他居然不想着为未婚妻报仇,亲手结果掉冯志辛,反倒要冷静地把他交给警察。从警所出来后,白水向他道:“风翼频,我以为你会亲手杀掉冯志辛,没想到,玉婉被杀后你的反应会冷漠至此…呵,罢了,不过是个薄情的人。”
“你也这样认为?”风翼频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他望着白水,缓缓说道:“曾经我也以为我的确是薄情之人,可是当你被冯志辛用枪指着的那一刻,我竟然产生了杀意…”
白水怔怔地望着风翼频,不知所措。风翼频望着他怔愣的模样,伸手替他整理被风吹乱的几绺头发丝,轻声问道:“怎么了?青青?”
“不,我不是青青…”白水摇头否认。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骗我吗?”风翼频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白水反问道。
风翼频微微一笑,说:“你这傻小子未免太小看商人的头脑,你之前不是还说过‘无奸不商’的吗?”
白水听后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才是一直蒙在鼓里的傻瓜,原来…风翼频早就知道了他才是当年湖边那个唱《青青子衿》的“小女孩”。
“傻小子,漫漫长路,你还愿意陪我走下去吗?”风翼频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白水从风翼频的双眸中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郑重地点头:“好,我陪你,以知己之名。”
“红颜知己吗?”风翼频不失风趣地揶揄道。“呸!你瞎说什么?小爷堂堂七尺男儿…”白水有些恼怒地反驳。
“好啦好啦,”风翼频笑道,“在我身边,你可以永远当一个小朋友…”
“我才不是小朋友!我二十岁了!”白水分辩道。“嗯,二十岁的小朋友。”风翼频应道。“喂!”
乱世从商,难免树敌,满腔热血,□□白道浮浮沉沉的生意人虽然不胜枚举,但风翼频却不是身先士卒的勇者,他只求保全自身,还有身边的那个“小朋友”。
风翼频和白水怀着悲痛的心情厚葬了蓝玉婉,风翼频在蓝玉婉的坟墓前起誓:此生永不娶妻。
后来,白水选择了一份宁静而充满意义的职业,当了国文教书先生。他满怀一腔热血,希望通过知识的传授激励同样爱国的少年人,在教育的天地里默默耕耘。
故事来到尾声,平行的空间里,冉念庭将风翼频的角色演绎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木润洲也把白水这个角色诠释得淋漓尽致,他们彼此互相成就。平行时空里的风翼频与白水精彩地活着,就像现世中的冉念庭和木润洲一样,在演艺的道路上绽放着独特的光彩。
杀青宴,冉念庭因有事缠身未能参加。剧组的众人酒足饭饱之后,几个年轻人玩性大发,相约去酒吧蹦迪,想要尽情释放拍摄期间的压力与疲惫。
起初木润洲并不想去,他本就不喜这种喧闹嘈杂、人潮涌动的场合,但拗不过李嘉妍的再三请求。李嘉妍娇嗔地说木润洲必须陪她一起去,因为在剧里他们是青梅竹马,有着深厚的情谊。经过李嘉妍的一番软磨硬泡,撒娇卖萌,再加上木润洲天生就不擅长拒绝别人,无奈之下只好应允。
众人来到酒吧,瞬间被那热烈的氛围所感染,纷纷放飞自我。李嘉妍更是玩得比拍戏时还要疯狂,她在舞池中尽情扭动着身姿,与小鲜肉们搭讪、尬聊,毫不避讳,似乎完全不担心会有狗仔拍到。她心想,就算拍到也不要紧,大不了付封口费,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娱乐圈中,这种事情似乎也屡见不鲜。
李嘉妍疯玩累了,来到吧台要了杯马蒂尼,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趁着旁人不注意,快速地往马蒂尼里丢了一粒东西,动作快如闪电,在光影交织、人群熙攘的酒吧里,没有任何人察觉。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计划暗自得意。
李嘉妍端着马蒂尼,满脸殷勤地走向木润洲:“小洲,喝点儿。”木润洲接过酒杯,只是象征性地微抿了一口,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这杯酒的味道有些抵触。
“小洲,你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马蒂尼又不醉人,你这是什么喝法,也太敷衍了吧?”李嘉妍佯装恼怒,执意劝他喝完。木润洲面露难色,可又实在无法拒绝,只好接过酒杯,仰起头,喉结微动,总算将酒杯里的酒喝得见底。
没过多久,木润洲便感到头晕脑胀,浑身燥热难耐,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军团在身体里撕咬。“小洲?”李嘉妍挥手在木润洲眼前晃动,见他意识迷离,心中暗喜,于是拉住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肢,又把他的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得意与期待,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众人看到李嘉妍和木润洲这般架势,嬉皮笑脸地边吹口哨边提醒道:“嘉妍,你悠着点儿,你可别吓到小洲。”
“知道啦,玩儿你们的。”李嘉妍笑得花枝乱颤,拉着木润洲就往酒吧旁边的宾馆走去。她的步伐轻快,心中满是即将得逞的喜悦。
李嘉妍在宾馆开了间房,把木润洲推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动手解他的纽扣。木润洲眉头紧皱,心中满是抵触,模模糊糊中认出对方是谁,意识霍然清醒三分,用力伸手把她推出好远。
李嘉妍惊叫:“小洲!与谁在一起不是在一起?你为什么不愿意接受我?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愤怒,似乎无法理解木润洲的拒绝。
“对不起,嘉妍姐…”木润洲用力捏捏鼻梁,努力维持着神志,“请你不要强人所难…”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滚!我不想看到你!滚!”李嘉妍听罢,右手食指指着门,怒目圆睁。她的情绪如同暴风雨般瞬间爆发,与之前的温柔模样判若两人。
李嘉妍行事向来风风火火,情绪转变之快令人咋舌,由刚才的情意绵绵到此刻愤愤撵人,其间仅仅只花了两分钟而已。
木润洲晃悠悠地旋开门把手离开,耳边还萦绕着李嘉妍的谩骂声。他的脚步虚浮,身体的不适让他几乎难以支撑。李嘉妍怒火未消,用力仰倒在床上,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拨了通电话给闺蜜。
她对着闺蜜便是一通抱怨,说完后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道:“怎么会有这么不解风情的白痴。气死我了!闺闺,你快点帮我找个小男孩!”
“好啦,我的宝,说不定那个木润洲是 gay 呢,你说对不对?你消消气,姐妹马上帮你找个肌肉男,咱们不要吊死在一颗榆木脑袋上!”闺蜜在电话那头劝慰道。
“我这不是肌肉男玩腻了,想换个心情吗?谁知他这么不上道!他是 gay 就算了,如果他性取向正常,老娘诅咒他断子绝孙!”李嘉妍心情总算恢复了些许,她的语气中依然带着一丝恼怒。
“如果他是 gay,你就这么原谅他了?这是什么逻辑?”闺蜜问道。“对,谁让老娘是腐女呢?”李嘉妍笑道。“好吧,我真搞不懂腐女的脑回路——那姐们给你找个小奶狗?”闺蜜询问道。
“给我找个小狼狗!要嘎嘎扑的那种!”李嘉妍随手把床上的枕头攥在手里揉搓,仿佛那枕头就是木润洲,她要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在上面。“好!你别急。小狼狗马上就送来。”贴心的闺蜜连忙安慰道。
木润洲不知自己在街头走了多久,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脚步虚浮。他掏出手机,想拨给小唐,可视线模糊得厉害,手指也不听使唤,竟不小心拨通了冉念庭的电话。刚想挂断,电话已经接通了。
此时已是凌晨一点,木润洲心中想着冉哥恐怕在休息吧,意识凌乱。手机听筒里传出冉念庭那磁性沉稳的嗓音:“喂?”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木润洲狂跳的心顿时安定了许多,可说话的声音却带着软软的哭腔,在冉念庭听来倒像是又嗲又乖的撒娇:“冉哥,你能不能来接我?我有点不舒服…”
电话那头传来冉念庭令人安心的声音:“乖,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阿嚏!我…我把定位发给你…”木润洲吸吸鼻子。
“好,乖,不要乱跑,在那等我。”冉念庭柔声说道。
“嗯,我等你。”木润洲乖巧地回答。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迷失方向后,突然又抓住了一只温暖的、牵他回家的手。
药物的作用又让木润洲的情绪无端亢奋,他突然提高音量向电话那头道:“冉哥,我想让你开那辆柯尼塞格Jesko Absolut跑车带我绕西湖兜风三圈!呃!头好疼啊…我脑袋有点晕晕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地面好像在旋转…我先挂了。”
木润洲挂了电话,觉得全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他捏捏鼻梁试图让自己清醒,但并没有什么效果。
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冉念庭亲自开着木润洲指定的柯尼塞格Jesko Absolut来接他。这辆炫酷的跑车在夜色中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
木润洲望着冉念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回家”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见到冉念庭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家”了。
“洲洲,你还好吗?”冉念庭下车,快步走到木润洲身边,拉住他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让木润洲感受到了无尽的安心。冉念庭让他坐在副驾驶座,又细心地替他扣好安全带,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关怀与体贴。
在横店拍戏的六个月以来,木润洲贪心地享受着冉念庭的体贴与关怀,有时候,他竟分不清这究竟是爱侣之间的浪漫还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这种模糊的情感在他心中缠绕,让他有些迷茫。
冉念庭开车绕着西湖兜圈,木润洲道:“冉哥,把我这边车窗打开,我想…”
冉念庭以为木润洲晕车,立即打开了木润洲这边的车窗。
谁知木润洲竟对着车窗外大喊道:“I'm the king of the world!”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疯狂与不羁。
喊完,木润洲扳动车门,想把车门也打开。冉念庭连忙制止道:“洲洲你想做什么?这样太危险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担忧,生怕木润洲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
木润洲处在一种仿佛吃了菌子的迷幻状态,他一只手指勾住冉念庭的下巴,将声音压低成一个性感的声线:“Darling, u jump, and then I jump.” 那模样带着一种别样的魅惑,与平日里的他大相径庭。
这小朋友居然想拉他一起跳车,一定是看《泰坦尼克号》中毒了。冉念庭简直拿他没辙了,他无奈地摸了摸木润洲的发顶,柔声哄道:“Listen, my kitten, I'm gonna drive u home, just close ur eyes and take a nap. When my poppet woke up, we would be home.” 他的眼神中满是宠溺,尽管心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对木润洲的关切。
木润洲对英文很敏感,很快也乖巧地回道:“Sounds like we're in a Hollywood movie.” 说完,他还傻傻地笑了起来,那笑容在冉念庭看来却有些让人心疼。
冉念庭道:“My dear, don't u like Hollywood movies?”
木润洲笑道:“Of course I do.”
冉念庭带着木润洲来到一家五星级酒店入住。木润洲的灼热感丝毫未消,难受得像一只快熟了的螃蟹,连走路都不成直线,只能依靠着冉念庭的搀扶。他的身体绵软无力,脚步踉跄,几乎整个人都挂在冉念庭身上。
冉念庭心疼地捧住他的脸,温柔地问他:“洲洲,话俾我知,你係咩食咗乜野?”
“就…饮咗一杯 Martini…”木润洲哈着热气,灼热的气息火一般滚烫,他的眼神有些迷离,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
“边个俾你嘅?”冉念庭瞬间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那寒意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
“係…李嘉妍。”木润洲捏捏鼻梁,药物的作用生效,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动手扯冉念庭的领带,眼中泪光闪烁,神情迷离地望着冉念庭,那模样像是在寻求依靠,又像是在无意识地撒娇。
“洲洲,我係边个?”冉念庭依然捧着木润洲的脸,让他与自己的目光交汇,试图唤醒他有些混沌的意识。
“你係我最钟意嘅人…”木润洲忽然弯起嘴角,噙着笑,仿佛唇上沾有可口的蜜糖,粤语说得又嗲又乖。他朝对方张开双臂,似乎想索要一个拥抱。
冉念庭心中一软,紧紧抱住他,低头吻上他发烫的嘴唇,轻轻舔舐,温柔吮吻。似乎那上面确有甘甜的蜜糖,抑或木润洲的嘴唇本来就是甜而不腻的软糖。这一吻,饱含着冉念庭对木润洲复杂而深沉的情感,有怜惜,有喜爱,也有一丝压抑许久的爱意。
“bb 乖,叫我个名。”冉念庭摩挲着木润洲水晶似的柔软嘴唇,“唔使惊,我唔会俾你受伤…”
“冉念庭…”木润洲黏乎乎地将双手挂上冉念庭的脖子,他的身体紧紧贴着冉念庭,像:!是在寻找一份慰藉。
“我知我嘅 bb 最乖喇,系咩?”冉念庭柔声哄他,将他抱坐在自己的怀里。
木润洲伸手要扯冉念庭的腰带,却被冉念庭捉住了双手,然后,冉念庭扯下了自己的领带,将木润洲的双手绑在了一起。这并非是一种粗暴的束缚,而是一种带着保护意味的限制,他害怕木润洲在药物的作用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举动。
接着,冉念庭替他盖好了被子,自己则压下各种心火,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窗,望着楼下的夜景,平复热烈似火的情绪。城市的灯光闪烁,车水马龙,但冉念庭的心中却只有房间里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木润洲。
手中的香烟燃起了一根又一根,心中的火焰也随烟头的熄灭一点一点缓慢而艰难的平息。冉念庭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挣扎与克制,在爱情与道德、欲望与理智之间徘徊。
当冉念庭抽完了最后一根烟的时候,他的心火也逐渐趋于平静,他其实也有些不明白究竟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让自己陷入痛苦又拼命隐忍的境地,这样真的又累又苦涩,偶尔有甜,可也只能尝到一丝甜蜜。
可他只想守护木润洲,珍视他、庇护他、包容他的所有。不管木润洲是无理取闹,还是冲动任性,他都会做木润洲的避风港。这种情感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如同磐石般难以动摇。
爱人如养花。就算这朵自己用心养护的花有时会撩拨自己犯错,但他决不趁人之危。他要用柔情、耐心、温暖去呵护这朵花,让这朵花健康成长。在他心中,木润洲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值得他用最纯粹的爱去对待。
木润洲已经睡着了,可冉念庭还待在阳台吹凉风,让自己保持清醒。只差一点,理智的弦就要崩坏了。他的身影在夜风中显得有些孤独,却又无比坚定。
“小混蛋。”冉念庭无奈又宠溺地叹息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对木润洲无尽的爱意与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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