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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燕宵领着人浩浩荡荡的往积云寺去。
积云寺历经几朝，香火依旧鼎盛。特别受妇人的青睐，特别是新婚夫妻求子，未婚女子求姻缘，家中有兄弟科考的来这求仕途，都特别的灵验。
燕宵他们一众人，穿着官服异常炸眼。门口洒扫的小僧兢兢业业的仔细扫着台阶上的落叶，微风吹过云影，僧人听见动静转身回头，目光掠过层层的阶梯向下看。
众僧皆大呼：“是官府的人，快去叫方丈！”
年纪最小的僧人把手里的扫帚一丢，拔腿往寺里冲，边跑边大声嚷嚷：“不好了！官兵打上门来了！”
燕宵老远就见积云寺门前乱做一团，脚下加快步伐朝山门口前进。心头狂跳怕是又出了人命，下令众人全速前进。
那头的僧人瞧着这伙官兵来势汹汹，个个剑拔弩张还以为他们是来拿人的。最近女子失踪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以往香火鼎盛的寺宇，这几日都见不到一个来上香的女客。
众僧提心吊胆了好几日，害怕自己被牵连。接连等了许久都不见衙门的人上门询问情况，还以为他们没引起怀疑，谁知今早就来了一队官兵，吓得他们个个胆战心惊。
两方人马一碰面，场面就有些微妙。燕宵喘匀气和气的跟对方请教：“敢问各位小师傅，方才在下瞧着你们慌作一团，可是寺里出了什么事情？”
僧人警惕的看着他们手中握紧扫帚，神色严肃。
“小僧云海，是寺中的大弟子。”云海竖起手掌对着燕宵行了一礼，声音不卑不亢：“请问各位大人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几日前香客失踪的事情？”
燕宵点头，“正是。在下任职大理寺，奉命追查此案。今日来是想问问贵寺有没有线索提供。”
云海口中念了句“阿弥陀佛”，把身子侧开：“还请大人入寺稍待片刻，小僧去请师父前来。”
燕宵跟在云海身后进了大殿，仔细打量一圈对着端坐正位的金身佛像同僧人搭话。
“这里每天来上香祈福的人多吗？”
僧人谦恭有礼回答：“很多。”
“最近几日也有很多人来上香吗？”
“近日……不多。”僧人有些迟疑停顿，随后看了看燕宵，眼中有些挣扎。随后奋力高声解释：“大人，最近有女香客失踪，寺里也有所耳闻。但是大人，她们失踪跟我们寺里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是正经寺院，从不做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腌臜事，还望大人赶紧查明事情真相还我们一个清白。”
燕宵听的耳动，惊疑发问：“哦，怎么说？”
僧人正带详说，云海跟在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和尚身后从正殿进来。
“师父，这位大人就是来查女香客失踪不见的。”
燕宵看着眼前披着红袈裟，身形苍老但面色红润的高僧和尚，对他拘了一礼。而后自报家门道：“在下乃皇帝第三子，离王燕宵。任职在大理寺如今奉命追查积云寺香客失踪一案。”
老和尚赶忙双手合十，作揖还礼：“阿弥陀佛，老衲无尘，见过离王殿下。”
“无尘大师，在下今日前来是想问问，最近寺里可有什么异常或者怪异之处。”
无尘又是一声“阿弥陀佛”指引着燕宵往后院去。两人在接待外客的厢房歇下，无尘吩咐道：“云海，去给殿下切壶茶。”
云海点头退下，无尘轻施一礼请燕宵坐下。
两人坐在榻上，无尘白眉轻垂，如拂尘白丝一样随着他说话来回舞动：“殿下请用。”
“这些时日，老衲对尘外之事也有所耳闻。只是不知殿下口中所指的怪异之事是指哪些？”
燕宵瞧着无尘一脸坦然，也不跟他拐弯抹角：“我想问问大师对寺里的众僧人都了解否，最近可有那行为反常，行事怪异之人。”
无尘明白了，点点头：“云海，去把寺里的僧众都叫到院里来。”
“殿下，积云寺全寺僧众一十八人，可供殿下一一询问。”
燕宵也不跟他推辞，“那在下就打扰了。”
不一会一十八人都被带到院里站成两排，燕宵起身往外，对着周山不经意的使了个眼色，周山点头不引人注意的消失在众人面前。
燕宵施施然来到僧众跟前，把每个人都打量一番，最后停在那个叫他赶紧查明真相的僧人面前停住脚。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僧被当着住持的面询问，言语有些紧张：“我叫云清。”
“这几日在院内可看见，或是听见什么怪事，怪声啊。”
云清看了眼住持跟云海，默不作声。
燕宵身形不动，眼神向后瞟。停了一瞬绽开笑颜：“无妨，照说即可。”
无尘此刻幽叹一声，“云清你说吧，当着殿下的面把你听见的，看见的都说出来。”
“假若真的跟案子有关那你也算功德一件，无关也没什么要紧。”
云清得到住持的首肯，这才对着燕宵把自己最近遇到的怪事说了出来。
“我平日主要是负责给院中所有师兄弟做饭的。那一日夜云海师兄要做夜课，晚饭他又没吃多少，因为我之前是师兄带大的，怕他夜间饿。就趁着大伙都睡了，悄悄起床去给他煮碗斋面。”
“面刚下好，我就听见窗外大咪在叫唤。我想着山中夜里清寒，就推开窗想把它叫进来暖暖。谁知，我推开窗就听见好似有人在惨叫。我吓了一跳，赶忙把窗合上。”
云海回忆当时的情况，脸上一片惨白。头顶都冒出了冷汗：“我当时被吓的不敢动，缓了一会我壮着胆子出门想仔细听听，我怕是我自己听错了，自己吓自己。”
“结果我刚出门走到，厨房里的烛火不知怎么就灭了。然后我听见屋内噼里啪啦一阵东西掉地的声音，不时传出几声嘶笑声。我不敢出声死捂住嘴，等到没动静了我悄悄拉开窗缝往屋内看，只瞧见两个黑影身后长着两双大翅膀，墙上映着一双长耳尖嘴，”云海说道这里双手用力扒住脸，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糊满全脸。
声音又高又尖，抓住旁边的师兄弟使劲摇晃：“妖怪！是妖怪！是妖怪把那些女香客抓走了。”
云海见师弟情绪失常，赶忙上前制止住他。云清在云海怀里嚎啕大哭，显然人已经不正常。
周山悄无声息的又出现在燕宵的身边，耳语一番：“已经查过了，除了这些人并没发现其他。”
“方丈，云清小师父说的你们还有其他人遇见过吗？”
“我……我听见过像猫思春的叫声。但声音要阴柔许多。”
“我也听见过。”其他僧人纷纷开口。
燕宵看向无尘，见他也缓缓点头后发出疑问：“既然有异常为何不报官。”
“殿下，积云寺乃佛门重地，这要是传出去百年古刹闹鬼，有妖……这还怎么叫香客相信积云寺能庇佑众生呐。”无尘原本满面红光，说完这些话后还是瞬间苍老了许多。
燕宵点头，表明自己理解其中缘由。“那可否带我们去寺中的厨房，各位都听见怪异声音的地方看看。”
无尘把燕宵领到略微偏僻的东南角，“这里就是厨房，殿下可随意查看。”
燕宵仰头环顾四周，入眼全是绿色。高深幽暗层层叠叠的古木把这间厨房围绕其中，一阵风吹过，枝丫梢头的绿叶像千万蝗虫振翅一样听的人心底发凉。
“这院墙外是什么地方？”
“老衲在积云寺呆了一辈子，说来可笑，还从未踏足过这寺院墙外。”
“我知道，那里是一片断崖。根本没有路，一眼看去全是交缠不清的树木杂草，给人感觉阴森可怖，总觉得会有吃人的妖怪会从里面跑出来。”僧人说完见大家都瞧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他的光头，小声解释：“我没有去过，我只是爬上过墙头看见过。”
看的我心底凉凉的而已。
“周山你翻上墙头去瞧瞧。”
周山得令轻巧飞身一跃，单膝跪在墙廊上往外看，不一会儿下来：“禀大人，外面却如小师傅所言，墙外古木幽深遮天蔽日。断崖陡峭，深不见底。”
“大人，有发现！”在厨房搜查的的一个衙役高声快步的来禀燕宵。
“哪里，发现了什么？”燕宵阔步摆臂，匆匆追问。
“在房梁上，发现了脚印。还有这个。”衙役把一块碎布递给燕宵：“脚印是新鲜的，非常多且凌乱，这个布头被挂在房梁的凸起的钉子上。”
燕宵进屋在衙役的指示下朝上看，无奈他没一点武功，即使使劲垫高了脚伸长了脖子也是半点看不见。
周山上前熟练且自然的搂住燕宵的腰，施展轻功把人带上房梁查看情况。
燕宵看见粗大的横梁上除了布满的脚印，还有一些被碾碎的树叶，四肢着木的一点一点挪蹭，半点看不见身为皇子的包袱。
把碎树叶捡起，对着悬挑的木窗仔细查看。看完心中有了一丝头绪，双手抱住原木慢慢往窗户那挪，颤颤巍巍的弓起身扒住窗口往外看。果不其然见到了跟横梁上相同的树叶：“周山你过来看。”
周山双手抱胸凑头过去，燕宵小心的往旁边侧了侧身，举起手里的枯叶：“你瞧它们是不是同样的。”
“大人，你往旁边让让，属下去房顶看看。”
燕宵听话的挪身，周山从窗口翻身上了屋顶。“大人，房顶有泥脚印。”
“快带我瞧瞧。”燕宵激动的头伸出窗口大声喊。
一盏茶后，周山带着燕宵从屋顶下来。手里拿着拓印好的鞋印跟干泥，叫僧人把鞋脱下一一比对。
“大人，没有跟拓印下来相同的鞋子。”
燕宵不意外的点头，把手帕抱着的泥放到他们跟前，“你们都来瞧瞧，这泥土你们可有人知道是从哪沾染上的。”
众僧走马观灯，一一上前观看都纷纷摇头。最后还是云清虚弱的开口，“这瞧着像是菜园的土。”
燕宵用眼神追问，云清指向厨房不远处一片种植瓜果蔬菜的菜地：“就在那里。”
周山快步去抓了一把来，低头嗅了嗅，“大人两者都有一种酸涩的味道。”
“去看看那里的墙头，有没有留下脚印。”
燕宵这边一点一点抽丝剥茧，找到疑似凶手留下的足迹，另一边筠竹两人在玉蜂的带领下，只往积云寺后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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