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行天地间

作者: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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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芷拿捏砚行


      砚行意识回笼时,眼睫轻颤着睁开,入目是熟悉的帐幔陈设,床榻畔却空无一人,心底先掠过一丝空落。他下意识抚上左肩,预想中的锐痛竟未传来,只余一片温软——正欲撑着身子起身,门扉已被轻轻推开,青芷的身影撞入眼帘。

      她快步奔来扶住他,顺势将人牢牢揽进怀里,姿态竟像护着易碎的婴孩般小心翼翼,眼底亮得似盛了星子,一瞬不瞬望着他。

      砚行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耳尖发烫,连脸颊都染了层薄红,讷讷道:“这、这是做什么?”

      青芷眼尾上挑,带着点狡黠的笑意眯起眼,身子缓缓向他倾近。直到两人鼻尖相抵,温热的呼吸缠在一处,她才轻声开口,语气里满是笃定:“我已昭告三界——我要嫁你。”说罢,还故意用鼻尖轻轻蹭了蹭他的,像只讨喜的小兽。

      砚行瞳孔骤缩,猛地撑起身,扣住青芷的肩将她轻轻按向里侧的软垫,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意:“你说什么?”

      “颂乔那么突然就离开了,我怕。”青芷顺势环住他的脖颈,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后颈,语气越发坚定:“我想嫁你!只有你在,我才觉得心定。”话音落时,她收紧手臂将人抱得更紧,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带着恳求的软意:“陪着我,好不好?”

      砚行的呼吸随着她的每一句话愈发急促,等“好”字落定,他再也按捺不住,俯身吻了上去,指尖同时下意识去拉青芷的衣领。

      青芷指尖一颤,慌忙拉住他的手,语气里带着急意:“你伤还没好呢!”

      砚行却将她的手按在枕边,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他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有点哑,还带着点笑:“不过是肩膀罢了,我这腰,不是好好的?”

      砚行的声音哑得厉害,低头咬住她的耳垂,手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把她更紧地揽在怀里。

      青芷被他咬得浑身发麻,却更用力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吻他的下巴,再往上吻他的唇,呼吸乱得一塌糊涂:“那你……那你要不要娶我?”

      “傻子。”砚行笑了,笑声里全是压抑不住的急切,手直接掀开一点她的衣襟,指尖碰到她的皮肤时,两人都颤了一下——太久没这样触碰,连体温都带着陌生的滚烫。他避开自己的左肩,用没受伤的那边撑着身子,把她压在软垫子上,吻得又狠又急,“我很早很早之前就想娶你!”

      砚行扣住她的后颈,舌尖撬开她的唇,带着久别重逢的急切,连呼吸都缠得发疼。

      “想你……”青芷喘着气推开他一点,指尖抓着他的衣襟。

      砚行心口像被烫了一下,这些天的担忧、思念全涌上来,手直接攥住她的腰,没再管什么衣领,指尖用力攥着她的衣料,恨不得把人揉进骨子里:“我错了,对不起!”

      帐幔被两人的动作带得狠狠晃,几乎要掉下来,窗外的月光刚透进来一点,就被晃动的布料挡得严严实实。青芷的手在他后背抓出红印,却没拦着,反而往他怀里缩。

      “我每一刻都在想你。”说着他又低头吻下去,这次没再急着碰别的地方,而是把脸埋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像是要把她身上的味道全吸进骨子里:“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青芷攥着他的衣襟,把他抱得更紧,脸颊贴在他没受伤的肩上,能清晰感觉到他心脏跳得又快又重,跟她的一模一样:“不分开了……再也不要分开了……”

      灵灯的光渐渐柔了,仙纱帐里的流光却越来越盛,两人交缠的灵力在帐内绕成淡金的圈,把这些日子的思念,全裹进了这一夜的缠绵里。

      翌日清晨

      星旭殿的庭院里漾着薄露的清寒。小满扎着利落的发髻,指尖凝着淡淡的灵力,正对照着昨日从藏书阁寻来的泛黄功法卷册,一招一式地比划 —— 时而蹙眉琢磨招式间的衔接,时而抬手调整灵力运转的轨迹,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阶前带露的青草。

      不远处的玉石桌旁,墨雨宁正低头摆弄着叠得整齐的婴儿衣物。那些衣物皆是她亲手缝制,浅粉的襁褓边缘绣着细密的云纹,嫩黄的小鞋上缀着绒绒的兔耳,指尖拂过布料时,她眼底不自觉漫开柔暖的光,只是那光里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与此同时,大殿之内气氛却有些凝滞。三位族长端坐着,目光时不时瞟向主位,显然已等候青芷许久。

      时针渐至午时,日头爬至中天,主位依旧空着。凤翱最先按捺不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椅臂上的雕花,喉间滚了滚,似要开口抱怨。可转念想起自家宝库中那几万年积攒的灵芝仙草被青芷搬得一干二净,到嘴的话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 他如今可不敢再招惹这位少主,万一再被想出什么 “折腾” 他的主意,岂不是更亏?这般想着,他只憋得胸口发闷,粗重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晰。

      没等凤翱将那口浊气喘匀,殿外忽然掠过一道青影,下一瞬,青芷已翩然落在主位上。她抬眸看向凤翱,唇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凤翱伯伯,在星旭殿住得可还习惯?”

      这话听在凤翱耳里,无异于故意戳他痛处。他气得脸颊涨红,可硬生生压下了火气,甚至逼着自己把那口粗气顺平,起身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声音带着几分僵硬:“多谢少主关怀,一切都好。”

      青芷却像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勉强,身子微微前倾,故作不满地追问:“既然一切都好,怎么还苦着一张脸?莫不是有什么不满?” 话音顿了顿,她忽然拖长了语调,眼底闪过狡黠的光,“嘶 —— 该不会是怪我拿走了你的宝贝灵芝仙草吧?”

      “没、没有!” 凤翱听得心尖一抽,几万年的心血付诸东流,他眼眶都快红了,却只能强撑着恭敬的姿态,说话都带了颤音,“为、为三界安危,些许仙草算不得什么,无、无妨的。”

      这话一出,在座的另外两位族长都忍不住低头,指尖抵着唇瓣,憋住了即将溢出的笑意。青芷也瞧见了他们的小动作,强忍着笑意收敛起调侃的神色,换上一副严肃的模样:“好了,说正事。接下来我要去妖族、仙族巡视,这几日星旭殿的事务就交由各位打理。过些日子的典礼密集,还需辛苦各位提前筹备。”

      话音落,青芷便起身离席。殿外,砚行等候在正门,见她出来,立刻上前半步。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一同踏空而起,朝着妖族的方向飞去。

      越靠近妖族领地,空气中的肃穆便越浓。待落地时,入目皆是垂挂的白绫,风一吹,白绫簌簌作响,像是无声的呜咽,整个妖族领地静得能听见落叶坠地的声音。

      主殿之内更是压抑。妖族族人皆身着素服,跪伏在两侧,低垂的头颅间,偶尔传来压抑的啜泣。妖主站在殿中,玄色的衣袍上未缀任何纹饰,他身形挺拔,却难掩眉宇间的疲惫与悲戚,身旁的万腾棺椁古朴厚重,棺身雕刻的腾云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郁。

      瞧见青芷进来,妖主立刻收敛了几分悲色,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少主。”

      青芷颔首,目光落在那副棺椁上,语气沉了几分:“妖主节哀。” 说着,她便迈步走向棺椁,想再看一眼颂乔。可到近前,却发现棺内空空如也。她猛地回头,眼中满是诧异:“松乔的遗体呢?”

      “是祁儿。” 妖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他抱着松乔的遗体,执意去了人界的松乔儿时居住的山林,说什么也不肯让松乔下葬。润荷已经带人在山林附近暗中守着了,也多谢少主派润荷神君来操持的这一切。”

      青芷闻言,心头一涩,转头看向身侧的砚行。往日里总是沉稳的眼眸此刻也凝着霜色,一行清泪毫无预兆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坠下。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们去看看他吧。”

      砚行见她落泪,心中亦是不忍。他抬手,指腹轻轻拭去她下巴上悬着的泪珠,掌心覆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语气温柔却坚定:“好,我们现在就去。”

      这一幕落在妖主眼中,他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狠厉,快得让人几乎无法捕捉。他上前一步,拦住两人:“少主,臣还有一事,想单独与您商议。” 说着,他目光看向砚行,意有所指。

      砚行对着青芷微微颔首,便转身退出了主殿,守在殿外等候。

      殿内只剩两人,青芷收回目光,看向妖主:“怎么了?”

      话音刚落,妖主忽然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撑地,声音里满是急切与悲怆:“求少主为妖族做主啊!”

      青芷刚要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见他突然下跪,惊得猛地弹起身,快步上前去扶他:“妖主快起来!这是做什么?”

      妖主却不肯起身,仰头望着青芷,眼眶通红:“少主,篱婴如今被我挖去双眼,关在赤牢中受烈火焚烧之刑,她一直在牢中哭喊自己的遭遇,直到方才,她亲口所说。当年她与我妖族对战,本已败局已定,是仙主在暗中出兵帮了她一把,才让她逆转战局!”

      说到这里,妖主的声音愈发激动,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指节泛白:“若不是仙主从中作梗,我妖族怎会伤亡惨重?我妻子不会战死,宁儿不会疯癫,云意或许也能寻回!我更不必为了稳住族内局势,让祁儿娶松乔,松乔也不会落得带着我的孙儿惨死的下场啊!”

      青芷听得眉头越蹙越紧,她缓缓走到座椅旁坐下,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没了方才的温和:“不对。” 她抬眸看向妖主,目光锐利如刀,“你当年就知道是仙族在背后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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