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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终于又见到你啦！”殷何归张开手臂，朝菅程用力挥舞，眼神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激动。
菅程不说话，火焰燃烧的声音伴着轻而有力的脚步像殷何归靠近。
“你有什么发现吗？”殷何归看殷何归朝自己走过来，接着说。
“我发现你很喜欢自作主张……啊不，应该叫有责任心。”菅程说话间，已经从大火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正站在殷何归的眼前，只隔了半步距离。
菅程清晰的五官填满了殷何归的视线。
这是一张美丽的脸，线条柔美，除了……高眉骨下深陷的眼窝。
殷何归如此想。
“怎么不说话？你是想说，这都是你的计划？”菅程见殷何归盯着他的脸，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神色，面无表情地追问。
“啊？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刚走神了。”殷何归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回答，微微抬头，正对上菅程也在看他的眼神。
二人对视，菅程怔了一下，随后迅速退了一步，“没事，当我没说吧，你……去哪里了？有进展吗？”
“啊——你说这个啊！我跟你说，我可是大有收获，还新认识了两个朋友！”殷何归露出一副开心的表情，回答道。
“是吗？我也是。”
“你先说，你有什么发现？”殷何归见菅程就只是简单回答了是或不是，便继续说。
“这个领地的确是没有被阵营影响过的，这些所有的……都来自这里的域灵。”
“你是怎么确定的？”殷何归听到和自己了解到的事实不符的回答，语速很快地发问，急于求证。
“我是参与了阵营之间的斗争的，哪些阵营在我们这边，哪些阵营在黑衣使者那边，我们都有记录，联络一下负责人问一下就好。”菅程故意放慢语速说道。
菅程的回答似乎是这里没有阵营的人的实证，但按照宁文和钟陶所说，周昭受到的指示也不假，那除了阵营，哪里会有这么强针对性的使者？
殷何归十分困惑，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
“你呢？你有什么发现？”菅程继续说。
殷何归听到菅程的话，深吸一口气，“我在和你分开后，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这个领地分为前、中、后，三个世界，分别对应浊魂魄，使者，清魂魄，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直接说和你的朋友有关的部分就好。”菅程难得没有听殷何归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
“我在中世界的河水里捞出来一张有我朋友笔迹的纸，写了些不明所以的话，我推测他在后世界，我又到不了那里……”殷何归想着隐瞒宁文和钟陶的存在，说到一半卡住了，因为想不到怎么解释大火的来源。
“你在中世界遇到了能力与火有关的使者，对吗？”菅程再次说话。
殷何归瞪大了眼，“你在前世界究竟干了些什么？怎么什么都知道？那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的娱乐活动吗？”
“你问了我，说明你关心我，那我也应该问回去，这是社交礼仪。”菅程原本严肃的脸越说越憋不住，最后终于笑了出来。
“社交礼仪****啊！”
……
“所以，你都知道我干了什么，出于社交礼仪，我有必要知道，你干了什么。”殷何归沉默良久终于说话。
“没什么，就是……找人问了问这个领地的信息，找了几个浊魂魄问了问，然后……后面就是我的能力范畴了，你想听的话，要答应加入我们的阵营哦！”菅程顶着一张美丽的严肃脸，说俏皮话，有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怖感。
“说到这个，我才反应过来，差点被你绕进去！”殷何归大声：“我到目前为止，是不能确定我真的已经成为使者的，我也有可能只是一个有些特殊的魂魄！”
殷何归说完，觉得不过瘾，停顿了两秒，继续大声道：“换句话说，我还是活人！我才不参和你们的事儿！”
菅程听后，嘴角向后扯了扯，轻笑一声：“你都有使者的能力了，还在纠结这个？有了能力就绝对算不上魂魄了。”
“你！……”殷何归顿时呆住了，不知道要说什么。
“没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不是吗？”菅程缓缓开口，“你看，你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说，我们都无能为力，只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菅程话音刚落，殷何归就反驳道。
“是不是因为你？！”殷何归又追问。
“你如果这么说，我……确实有疏漏……你在书店告诉我，你要些旧书，这是我们使者的暗号，就是要进领地的意思……”
“……”
殷何归陷入沉默。
*
“给我拿些旧书。”
“什么？”殷何归有些头疼，询问道。
“什么‘什么’？”
殷何归睁开眼，视角所限，他看不到这人的头部，只能看到这人穿了一件医院的白大褂，扣子整整齐齐扣到领口第一颗，看不出身材，如果刚刚那句反问是出自这人之口，那就是个男人。
“你醒了？也对，该醒来了。”现在可以确认，是这个男人在说话，“是梦到了什么吗？不急，你先清理一下思路，想想晕倒前，发生了什么，还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男人继续说，“想到了，就按床头这个按钮，会有人来。”
“……”这一清理思路，就是一整个下午。
殷何归等那人出去，便翻了个身，侧卧着看向窗外。
“晕倒……家人……”
他的确需要清理思路，因为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是失忆那种空落落的想不起来，而是……
就好像这一切都真的不曾发生，从一开始的记忆就没有，脑子里空空的，没有家人，也没有任何一件事情的回忆，好像记得……要上学……学校旁边有个晚上用来存放身体的……这个东西应该叫……房子……
呃……
上学之前在干什么……
没有印象……
“我叫什么来着？”殷何归迷茫，殷何归自言自语，殷何归环顾四周。
哦，手环上有个人信息，叫“殷何归”。
头疼，还是头疼，越来越厉害了，不能深入思考，也无法回忆。
“给我拿些旧书。”
“给我拿些旧书。”
“旧书……”“旧书……”
醒过来之前听到的这句话和头痛一直折磨着殷何归，像是放在大脑深处的一个循环播放的录音机，没完没了地重复，越想好好回忆之前发生了什么，录音机的声音就越大。
窗外的蓝天白云和太阳一起离去，没有壮丽的橙红色夕阳，只有眨眼就暗下去的夜空，深蓝取代天蓝，最后成为一片墨色。
月不明，星还稀。
“给我拿些旧书……旧书……旧书……”
行，不想了。
上学是吧，走，上学去！
也不再纠结什么家人不家人的，至于怎么晕倒，晕倒前发生了什么，那就更不重要了。
有家人自会主动来联系的，哪里要费尽心思回忆。
晕倒相关的事情，但凡是件比芝麻大的事儿，自会传开，或许会上当地新闻，也或许会有周围人茶余饭后说起——不过殷何归至今都没有听说过，那就是完全不重要的了。
医药费什么的，应该是有一个叫做“医保”的东西，也好像是从卡里直接扣掉的……
当然，这也不重要，殷何归第一次进入那间学校周围的房子后就发现了。
桌子上有张银行卡，卡里有钱，密码写在旁边一张纸上。
之后殷何归去过银行，卡是他的实名。
“大概是天意，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件事……还有，钱。”殷何归在床单上划拉。
后来，殷何归听同学说，上学好像是为了上一个叫“大学”的学，这让他困惑了很久——
看来人生来就是为了上学的。
想明白这点，他满意地——
继续上学。
上学久了会忘记很多东西，比如无聊的课本知识，比如内向安静的前同桌，再比如……
那句，“给我拿些旧书”。
*
“我答应加入你们的阵营。”殷何归说。
“模仿当前所处的精神领地中的一个特殊能力，单次进入领地只能用一次，不可叠加。”菅程环顾左右，确认的确没有听墙角的，小声又郑重道，“这是我的能力。”
“这里的域灵的能力是，看到领地中一人的行踪，我……”菅程说了半句话，不再往下了。
殷何归的关注点显然与菅程不同，“我就说！害得我以为自己的能力不好使了！你在上一个领地里借用了我的能力，所以才跟来，和我一起出现在居住区的顶子上，我的能力本身是不能带人的！”
“……”菅程：“你……你不介意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私自看你的行踪？”
“这很正常啊，我们现在是一起的，当然要互相了解，利于合作——共赢！”
“你说得对。”
“既然你都知道了，关于我遇到的宁文和钟陶，你有了解吗？感觉你无所不能的。”殷何归终于问出了他最好奇的问题。
菅程的回答自然也是让他失望百倍：“不知道，他们是朱雀使者，你想知道什么就要直接去问，当然了，他们应该也不愿意回答。”
“行行行，不说这个，现在去找周昭？”殷何归说道。
“我们可能需要先解决掉这里最大的危险，拥有能力后通过诱导浊魂魄变为清魂魄疯狂扩大力量的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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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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