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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当成了小情侣
清晨的阳光透过浅灰色窗帘，柔柔地洒在床沿。
沈琛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隐约有烟花爆竹遗漏的声响，像是新年的余温还停留在空气里。
他睁开眼，下意识地往怀里一看——
夏言正安静地窝在他怀里。
睡得很沉，呼吸轻得像羽毛。
沈琛愣了好几秒。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夏言。
没有防备，没有冷静，也没有习惯性的克制。
像一只被夜色安抚过的小兽，乖乖地缩在他怀里。
沈琛忍不住伸手，轻轻拨开他额前被睡乱的一绺头发。
——然后夏言醒了。
他一睁眼就对上沈琛的视线。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视三秒。
下一秒——
夏言：“……”
沈琛：“早呀？”
夏言的耳朵“啪”地一下红了，想立马坐起来，可刚动，腰就被沈琛一把扣住。
“别动。”
沈琛声音低哑，又带点刚睡醒的黏腻，“再待一会儿。”
“……松开。”
夏言僵着身体，试探着推他。
“不松。”沈琛理直气壮，“你睡成这样，我要是现在放手，多没良心。”
“我哪样？”
“抱着我不撒手的那样。”
“……”
夏言彻底红了，耳朵一路红到脖子。
他要推开沈琛，但不敢太用力。
沈琛却偏偏凑近，像是想亲过去——
就在这时——
“阿琛？阿言？醒了吗？”
沈琛妈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言：“……”
沈琛：“嘘，别动，我亲一下就——”
夏言直接一巴掌把他推下床。
“……夏言。”沈琛躺在地上，表情复杂，“你下手太绝了。”
“你自己活该。”
门外又响了敲门声。
夏言立刻下床，把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刚刚有过什么暧昧。
沈琛小声嘟囔：“你现在倒挺冷静。”
夏言：“……”
他无视沈琛，走去开门。
沈琛妈妈笑眯眯地站在门外：“醒啦？我做了早餐，赶紧下来吃。”
夏言点点头，乖得像昨晚舌吻时不是他一样。
沈琛在后边轻声道：“装。继续装。”
夏言瞪了他一眼，耳朵更红了。
——
洗漱完后，夏言才后知后觉——
自己昨天来得太匆忙，根本没带换洗衣服。
沈琛靠在门框上，像早就等着他说这句话似的：“等着，我给你拿。”
不一会儿，他从衣柜里拎出一件深灰色卫衣和一条深蓝休闲裤。
“这个，”沈琛扬了扬裤子，“我之前买小一码的，你穿正好。”
语气自然，却带着点心虚的心安理得。
夏言没多想，接过去，准备换的时候——
卫衣经过他的指尖，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不是洗衣液。
是沈琛身上的味道。
那种他这两天已经熟悉到不该熟悉的味道。
夏言愣住了。
——等一下。
他低头又轻轻闻了闻。
下一秒，脸“嗖”地红了。
我、我为什么要闻他的衣服？！
他耳根烫得像要炸开，心跳乱到不行。
慌乱间，他直接把脸埋进衣服里，假装在看衣料，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越埋越觉得自己像在做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沈琛从门口看着他，挑眉：“……阿言，你是在检查质量，还是害羞？”
夏言：“闭嘴。”
他抬起头时耳朵红得要命，把衣服抱着，像抱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夏言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然后换好衣服。
等到照镜子时，他彻底无语。
卫衣的版型和沈琛身上那件——
不说完全一样，也是肉眼可见的同款风格。
颜色相近。
材质一致。
连袖口压线都像情侣衫。
夏言：“……”
他怀疑。
非常怀疑沈琛是不是故意的。
楼下沈琛看到他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挺好。”
沈琛评价，“像我男朋友。”
“你闭嘴。”
沈琛：“我闭嘴，但我心里想。”
夏言：“……”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放弃跟沈琛讲道理。
——
夏言换好衣服，下楼去吃早餐。沈琛已经在餐桌旁等着他，手里拿着一杯温水，顺手递给夏言：“喝点水，早上醒来先补充水分。”
夏言接过水杯，微微点头，轻轻呷了一口。
早餐简单，只有三明治和牛奶。两人坐下，默默吃着，但偶尔会有轻声交流。
夏言抬眼看向餐桌上的三明治，忍不住开口：“你妈妈的手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沈琛顺着目光看了一眼餐盘，也点头：“嗯，我妈总能把简单的东西做得特别好吃。”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吃着早餐，窗外早晨的光透进来，温暖而宁静。
——
中午，四人约在一条新开的商业街见面。
夏言和沈琛刚到，旁边两个路人小声说：
“你看那两个男生……是情侣吗？”
“卫衣都同款欸。”
“好甜哦。”
沈琛听得眉梢都飞起来：“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最雪亮。”
夏言冷静道：“你走远点，他们就不会这么说了。”
沈琛：“可惜我不。”
这时喻行舟和陆星阑也到了。
喻行舟眼睛一亮：“哟，你俩穿情侣装啊？挺帅。”
夏言：“不是情侣装。”
喻行舟：“哦——兄弟装嘛。”
陆星阑看了夏言一眼，再看沈琛一眼，沉默了三秒。
然后他说：“……不对劲。”
喻行舟：“哪里不对劲？”
陆星阑：“你看他们两个……太默契了。”
喻行舟满脸无辜：“星阑，你别疑神疑鬼的。我跟你也很默契啊。”
陆星阑被一句“你跟我也很默契”堵住了所有反驳，耳尖微不可查地红了一点。
沈琛在旁边看戏看得很开心。
——
四人走进文创店，暖黄色灯光洒在各种小物件上，空气里弥漫着木质和纸香的味道。喻行舟一眼就被一排新的挂件吸引住，眼睛亮晶晶的：“哇，这儿有新款挂件！”
陆星阑在一旁静静地挑选，看起来兴趣不大，但偶尔会给喻行舟指指哪一个更好。
夏言正低头看旁边的摆件，沈琛悄悄凑上来，指着一款设计精巧、颜色和他手里一模一样的挂件：“阿言，这个戴着挺好。”
夏言抬眼，微微一愣：“我们……为什么要——”
沈琛笑得很自然，伸手把挂件递给他：“我也有一个和你配对的，你戴着正好。”
夏言手指悬在空中，脸上微红，但没说话，只是慢慢接过挂件。
喻行舟挑了一个看起来普通的挂件，心想着：“这个和陆星阑戴起来也挺好看。”他完全没意识到这是情侣款，只觉得是“好搭配”。
陆星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嘴角轻轻勾了勾，没多说什么。
沈琛把挂件固定好，动作轻柔又故意靠近，夏言感到两人的距离近得让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
这时旁边的路人小声嘀咕：“你看那两个帅哥，好像……情侣吧？”
“是啊，这也太甜了！”
“帅哥果然都被帅哥谈了……”
夏言低下头，握着挂件，心里悄悄翻腾。沈琛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听到了吧？”
夏言猛地抬头，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
沈琛勾起唇角，笑得灿烂：“我才没有。”
夏言瞪着他，心里却莫名地暖。两人自然地、默契地挑选着挂件，旁边路人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却完全无法打扰他们的节奏。
喻行舟挑好了挂件，结账时还一边开玩笑：“你们俩好像都特别上镜啊，背影就挺配的。”
陆星阑冷哼一声，没回应，但嘴角却微微上扬。
沈琛轻轻拍了拍夏言的肩膀，两人带着新挂件走出店门，阳光正好洒在两人的影子上，像是被刻意拉长的画面，让人忍不住心头一暖。
——
晚餐他们定了火锅店的座。
老板看见他们两件相似的卫衣＋围巾，一眼认定：
“情侣位吗？你们俩坐一起。”
夏言：“我们不是——”
沈琛：“对，我们俩。”
夏言瞪他，沈琛无辜摊手：“老板都说了，不能驳老板面子。”
喻行舟偷笑：“哎我也想有人跟我穿情侣装。”
陆星阑：“你想要，我可以买。”
喻行舟愣住：“……哈？”
陆星阑淡定补一句：“兄弟装。”
喻行舟：“……哦。”
火锅热气腾起时，沈琛给夏言夹菜，每次都是自然又顺手。
“这不辣。”
“这个你昨天说想吃。”
“汤别喝太多，等下烫嘴。”
陆星阑看得眉尾轻轻跳了一下。
喻行舟完全没意识到：“阿阑你看他们两个，跟以前一样！”
陆星阑：“……”
不，一点都不像以前。
但他说不出口。
——
吃完火锅，四人散步了一会儿就各自回家。
路灯亮起时，沈琛轻轻碰了碰夏言的手。
“今天开心吗？”
夏言低声：“嗯。”
沈琛压着笑：“那明天还要跟我一起吗？”
夏言：“……嗯。”
沈琛忽然靠近，语气带着几分顽皮：“那今晚你可得早睡。”
“为什么？”
“因为明天我打算赖着你，慢慢亲你。”
夏言瞪他：“……沈琛！”
沈琛笑着退开几步，挥了挥手：“走了走了，等明天再算账——阿言。”
夏言站在原地，耳朵红得像被路灯染成暖色，他抬头看了一眼夜空里残留的烟火痕迹，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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