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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之后
『越是温柔的梦境,越容易在醒来时变成利刃。——许昭宁』
☆
许昭宁是被一种生理性的不适感唤醒的。
眼皮沉重得黏在一起,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她下意识地想抬手揉一揉,指尖却触到一片温热的的皮肤。
触感不对。
她猛地睁开眼,混沌的视野逐渐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宽阔的后背,肩胛骨的线条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上面还交错着几道她昨晚失控时抓出的红痕。
周予淮。
宿醉的混沌感瞬间被击碎,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昨晚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浑身酒气,眼神猩红,像一头濒临崩溃的困兽。
他吻她,抱她,一遍遍在她耳边嘶哑地重复“我想你”,然后……
然后她回应了。
她居然回应了!
许昭宁猛地坐起身,冰冷的空气瞬间裹住她裸露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她的指尖死死揪紧了皱巴巴的床单。
她疯了吗?
就在他刚刚与别人举行完订婚宴的当晚,她竟然和他……
身旁的人被她的动作惊醒。
周予淮无意识地蹙了下眉,手臂习惯性地伸过来,想要揽住她的腰。
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宁宁……再睡会儿……”
许昭宁像是被火烫到一样,猛地向后退开,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床头板。
“出去!”
周予淮的手臂僵在半空中。
几秒后,他缓缓睁开眼,睡意迅速褪去,被一种冰冷的清醒取代,“……什么意思?”
“我说,出去!”
她掀开被子下床,胡乱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裹住自己,眼神避开他。
“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是个错误。现在就离开,然后忘了它。”
身后传来窸窣的穿衣声。
周予淮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和一丝压着的火气,“许昭宁,你认真的?”
“不然呢?”
她转过身,唇角扯出一抹冷笑,“周总不会天真的以为,睡一觉,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周予淮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推开我?”
“酒精上头而已。”
她轻描淡写地说,“你昨晚说的那些话,不也是酒后胡言?”
周予淮的眼神骤然缩紧,下颌线绷得死紧。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跨到她面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看着我!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被迫抬头,对上他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那里面翻滚着愤怒、不解、受伤,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恐慌。
“我说,”她一字一顿,声音低却清晰,“周予淮,你昨天刚定了婚,今天却从我的床上醒来,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他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金属的凉意渗进她的指腹。
“还是说,周总已经习惯了这种左右逢源的生活?”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扣着她手腕的手指下意识地收紧,像是要抓住什么即将彻底失去的东西。
“我告诉过你!那只是一场戏!”
“戏?”她嗤笑一声。
“那你现在又在演哪一出?深情男主角?还是浪子回头?”
周予淮的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眼神死死锁住她,里面有风暴在凝聚。
“许昭宁,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我想你滚。”
她挣脱他的桎梏,后退一步。
“滚回你的金光大道,滚回你的林小姐身边,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别再出现,别再打扰我,这就是我唯一的要求。”
空气瞬间凝固。
周予淮死死地盯着她,那目光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愤怒、不解、受伤……最终都沉淀为一种深不见底的绝望和平静。
他沉默地转身,捡起地上的衬衫,背对着她,一颗一颗地系好纽扣。
动作慢条斯理,甚至称得上优雅,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和……悲凉。
许昭宁站在原地,看着他穿好西装外套,整理好袖口,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什么重要会议。
最后,他走到门口,手握上门把,停顿了片刻,却没有回头。
“许昭宁,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狠得多。”
就在门合上的瞬间,许昭宁一直挺直的脊梁像是骤然被抽掉了所有支撑。
双腿一软,沿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
眼泪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不是啜泣,而是剧烈的奔流。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背,用疼痛压制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呜咽。
咸涩的液体疯狂地滚落,砸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她恨他。
恨他轻而易举地搅乱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心防,恨他在属于别人的同时还要来招惹她。
她更恨自己。
恨自己如此不争气,恨自己明知是饮鸩止渴,却还是在他的气息里沉溺沦陷。
-
不知过了多久,眼泪流干了,只剩下眼眶酸涩的胀痛。
窗外阳光变得刺眼,明晃晃地照进屋内,将昨夜一切的混乱与纠缠都暴露无遗,显得格外荒唐。
她撑着发麻的腿站起来,踉跄地走进浴室。
冰冷的水流兜头淋下,激得她浑身一颤。
她抬起头,任由水流冲刷着脸庞,试图洗掉所有痕迹和气味。
她抬手抹开镜面上的水雾,本想看看自己狼狈不堪的样子,目光却猝不及防地撞上满身淡红色的痕迹。
她盯着自己看了几秒,突然抬手将洗漱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落在地。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
洗完澡,她机械地进行着一项项清理工作。
拿起手机,指尖在周予淮的号码上悬停了许久,最终狠狠心拉黑。
接着是微信,她不敢点开看之前的聊天记录,手指飞快地向上滑动,大片大片的绿色对话框像无法愈合的伤疤掠过眼前。
她直接找到删除好友的选项,重重按下。
最后,她点开相册,手指悬在那张他们在海边看烟火的合照上方。
照片上的她笑得眼睛弯弯,靠在他怀里。
她停顿了足足十几秒,呼吸都屏住了,然后猛地闭上眼,按下了删除键。
做完这一切,她像是跑完一场马拉松,浑身虚脱。
她给自己化上精致的妆,用厚重的粉底勉强遮盖住眼底的青黑和疲惫,涂上颜色鲜艳的口红,试图提亮一点气色。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无懈可击,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具之下是何等的一片狼藉。
-
出版社里忙碌依旧,键盘敲击声、电话铃声、同事的讨论声交织成一片熟悉的背景音。
许昭宁把自己彻底埋进工作里,审稿、校对、开会,连午休时间都用来处理邮件。
试图用这种机械的忙碌填满每一秒空隙,不让任何思绪有可乘之机。
“昭宁,这份终审稿你再最后把关一下,明天就要送印了。”
主编将一叠厚厚的稿纸放在她桌上。
“好,我马上看。”她接过,立刻沉浸进去,笔尖在纸面上快速划过。
“最近状态不错啊,”主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上周那个难缠的作者都被你搞定了,效率惊人。”
“分内事而已。”
主编犹豫了一下,还是压低声音说道,“对了,听说周氏集团那边在接触我们,想合作一个大型传记项目,那边……点名希望由你来牵头。”
许昭宁的笔尖猛地一顿,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片阴影。
“我手头的项目已经排满了,周期很长。”
她依旧没有抬头,只是声音更冷了几分,“李姐更擅长这类商业传记,资源也广,推荐她去吧。”
主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行吧,我去沟通。”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微弱声响。
许昭宁盯着稿纸上那团墨迹,看了几秒,然后伸手,极其缓慢地将那整页纸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仿佛这样就能同时扔掉心里那份突如其来的烦躁。
周予淮。
又是周予淮。
怎么哪里都是他。
他就像一场顽固的流感,明明已经吃药退烧,却还是会在某个阴雨天卷土重来。
-
下班后,她没有直接回家。
她拐进了公司附近那家熟悉的工业风酒吧,灯光昏暗,人声嘈杂,正好可以将自己隐藏起来。
她点了一杯龙舌兰,仰头一饮而尽,浓烈的酒精灼烧着喉咙,带来一阵麻痹般的刺痛。
“这酒太烈,不适合你。”
身旁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许昭宁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衬衫的男人,眉目清朗,气质沉稳,正将一杯柠檬水轻轻推到她面前。
“试试这个?或许能舒服点。”
许昭宁本想拒绝,目光却无意间扫过吧台上方的电视屏幕。
财经新闻里,周予淮和林嘉怡正并肩出席某个商业活动,镜头特意给了他们交握的手一个特写,戒指的光芒刺眼。
她心底莫名涌起一股叛逆和自弃。
收回目光,她接过那杯柠檬水,指尖冰凉,“谢谢。”
“陆时川,”男人唇角微扬,“银核科技的,刚在附近谈完项目。你一个人喝闷酒,容易伤身。”
他的坦诚和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许昭宁有些意外。
她注意到他手腕上戴着一块低调的机械表,手指干净修长,谈吐间有种草根崛起者特有的务实和沉稳。
“心情不好?”
“很明显吗?”
“酒精解决不了问题。”他指了指她的空酒杯,“只会让清醒后的痛苦加倍。”
许昭宁轻笑一声,“这话听起来像经验之谈。”
“算是吧。”陆时川耸耸肩,创业最难那会儿,我也试过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点自嘲,却很真诚。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陆时川谈起他的智能家居项目时眼里有光,说到技术瓶颈和团队奋斗时又很实在。
许昭宁发现自己竟然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甚至短暂地忘记了电视上循环播放的画面和心口的滞涩。
直到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酒吧门口,像一道冰冷的阴影切割开喧闹的氛围。
周予淮。
他穿着黑色风衣,脸色阴沉,目光像刀子,直直地射向他们这个角落。
许昭宁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一种破罐破摔的冲动涌了上来。
她故意朝陆时川那边靠近了些,声音提高,带着一丝刻意的甜腻,“你刚才是不是说,知道一家不错的宵夜店?”
陆时川微微一怔,但很快反应过来,极其自然地配合道,“是啊,就在附近,现在想去?”
她笑得更加明媚,甚至伸手轻轻搭了一下陆时川的手臂,“好啊,现在就走。”
刚站起身,周予淮已经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面前,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许昭宁!”
“周总?”她故作惊讶地挑眉,手臂更紧地挽住了陆时川,“好巧。”
周予淮的视线落在他们交缠的手臂上,下颌线条绷得死紧,“他是谁?”
“我男朋友。”许昭宁仰头对陆时川甜甜一笑,“时川,这位是龙渊资本的周总。”
陆时川从容地伸出手,态度不卑不亢,“周总,久仰。”
周予淮完全无视了那只伸出的手,眼睛只死死盯着许昭宁,“我们谈谈。”
“不太方便呢,”她往陆时川身侧靠了靠,姿态亲昵,“我们还有约会。”
周予淮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锐利,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许昭宁,别玩火。”
“玩火?”她轻笑一声,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戴着戒指的手,“周总说笑了,我们可是光明正大。您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吧。”
说完,她不再看他,拉着陆时川径直朝外走去。
刚走出酒吧门口,就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玻璃杯被狠狠砸碎在地上的刺耳声响。
陆时川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一眼,“需要我送你一程吗?”
“不用。”许昭宁松开他的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刚才谢谢你。”
“前男友?”
“嗯。”
陆时川递给她一张名片,语气温和,“如果需要临时演员,随时联系。”
许昭宁接过名片,勉强笑了笑,“抱歉利用了你。”
“没关系,我很乐意效劳……至少证明我长得还算可靠?”
他略带幽默的话让许昭宁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些,甚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谢谢你,陆先生。”
-
目送陆时川离开后,她转身走向地铁站。
刚拐过街角,一只冰冷的手突然从昏暗的巷子里伸出,力道惊人地将她猛地拽了进去!
“周予淮!你干什么!”
她的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粗糙的砖墙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周予淮将她死死困在墙壁和他身体之间,灼热的呼吸带着浓重的酒气喷在她脸上,眼底一片猩红。
“许昭宁!你非要这样吗?!非要找个人来演给我看?!”
“怎样?”她强压下心悸,冷笑着反问,“只准周总你订婚宴上挽着未婚妻接受祝福,不准我交个朋友吃个宵夜?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明知道那不是真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他低吼着,额角青筋暴起。
“可我是真的!”她仰头直视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
“周予淮,我们早就结束了!在你选择戴上那枚戒指的时候就已经彻底完了!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行不行?!”
周予淮死死盯着她,眼神里的疯狂和愤怒像潮水般褪去,逐渐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哀伤取代。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微微发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宁宁……我们……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许昭宁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眼底的脆弱和哀求几乎要溢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过去那个只会对她流露柔软的周予淮,心口顿时酸涩得厉害。
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但下一秒,她猛地收回了所有情绪,将心底那点柔软的缝隙彻底焊死。
“回不去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知道吗?我和时川认识三个月了。”
“就在刚才,他正式向我表白了。”她微微勾起唇角,扯出一个近乎残忍的微笑。
“我接受了,毕竟那晚……我们已经做了最后的告别。”
周予淮的身体猛地僵住,整个人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的血液,脸色苍白得吓人。
“他比你温柔,比你体贴,最重要的是……”她轻轻笑了,“他不会让我等。”
她看着他,眼神里最后一点光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荒芜和死寂。
他扣着她肩膀的手,一点点地松开了,最终无力地垂落身侧。
寂静在狭小的巷子里蔓延,只剩下他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他极轻地动了一下,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好。”
他低下头,不再看她,“祝你……得偿所愿。”
说完,他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快步离开,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晃着,像是下一秒就要破碎消散。
许昭宁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直到蹲在地上。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巷口,她才抬起手,用手背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她赢了。
她用最残忍的方式,彻底推开了他。
可是为什么,心口那个洞,非但没有愈合,反而像被凿穿了一样,空得令人发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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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掉落!给这章故事写了首专属BGM~(虽然暂时不知道怎么把歌放上来,但先把歌词拍在屏幕上!)
最近发现AI简直是创作人的百宝箱!作为一个音乐小白,我居然能一边码字一边写歌,让故事变成“能看能听”的沉浸式体验。果然科技才是创作的最佳CP,让我们这些“偏科选手”也能玩转跨界艺术~
等小说写完了,小说OST合集也整出来了,想想就很厉害,让我自我陶醉几秒

《空心恋人》
晨光太锋利/剖开所有假象
你的温柔是剧本/我是哪一章
你说爱我的笑容/更爱我的真实
可我不是一个人偶/任由你选择
别再假装深情/别再编织谎言
你的爱是迷宫/我走不到中央
这次我不会回头/不会再彷徨
空心的你/怎懂心碎的重量
再见/空心恋人
你的爱是精心排演的无常
我曾在你的剧场里/找过永久
却只捡到散落的沙漏
再见/空心恋人
你的泪是设计好的秀
这次我亲手剪断丝线
不再与你有任何关联
你念着台词/求一次原谅
可你的忏悔连自己/都骗不过
你说这次会不同/却在等着我退让
我为什么要退让/因为爱得更多
别再假装深情/别再编织谎言
你的爱是迷宫/我走不到中央
这次我不会回头/不会再彷徨
空心的你/怎懂心碎的重量
再见/空心恋人
你的爱是精心排演的无常
我曾在你的剧场里/找过永久
却只捡到散落的沙漏
再见/空心恋人
你的泪是设计好的秀
这次我亲手剪断丝线
不再与你有任何关联
我曾以为能焐热你的冰
原来我才是结冰的湖
把真心烧成灰才看清
你爱的只是被爱的倒影
再见/空心恋人
你的吻是温柔的镣铐
我挣脱你写好的剧情
把碎片拼成月光
再见/空心恋人
祝你永远完美地独奏
而我会在真实的痛里
学会爱这残缺的宇宙
你继续演你的深情
我走向有裂痕的光明
这次是真的
不再回头了
-
宝子们,没有断更哦~
同时开了两个坑,最近精力都放在隔壁那篇《我们的存在》上。
那是个从校园到职场的故事,男主是个数学天才,女主是个美术少女。
女主的妈妈是心理系教授,所以整篇小说更像是一个完整的灵魂去温暖一个破碎灵魂的故事。
但读到后面你会发现,真正治愈那个破碎灵魂的,其实是一整个家庭。
写到一半时,我突然意识到——
我们这一生,永远绕不开一个地方:原生家庭。
原生家庭可以成就一个人,同样,也可以毁掉一个人。
所以,在我的故事里,人物和经历是虚构的,但所有的磨难和治愈,却是真实的。
感兴趣的宝子们,可以【点右上角三个点】→【本文作者专栏】→《我们的存在》,就能准确找到另一个坑啦!
PS:《空心玩具》和《我们的存在》会交替更新,保证不让任何坑底的小可爱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