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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训练
隔天晚上十点多。酒吧内播着舒缓的音乐,迷离的灯光纵横交错,简星宇坐在调酒吧台,推过无酒精的柠檬气泡水,朝温雅温和一笑,“温小姐,请。”
装气泡水的杯子造型独特,四方形杯身,杯柄细细的,旁边插柠檬做装饰。
简星宇注意到温雅涂了口红,直接喝可能会花,取出吸管插|入杯中,温雅见状勾唇。
“处女?还是天蝎?”
“温小姐信星座剖析?”简星宇面不改色,笑容温和:“不过,温小姐直觉很准,我是天蝎座。”
温雅很漂亮,海藻般长发披在后背,皮肤白净透亮,用最简单的素颜霜和口红足矣。捏着吸管,轻轻搅动柠檬气泡水,看人习惯性俯视,但没一点大小姐架子。
温雅喝了一口气泡水,托着脸看简星宇,“不算吧,偶尔选择性听听。”
简星宇看着面前的漂亮美人,联想到风流、一眼不务正业的温哲,心中的天平渐渐往温雅那边倾倒。
时间来到十一点,温雅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已经坐两小时的温雅,简星宇又不好开口赶人走,只好找借口去洗手间,呆了五分钟才回调酒吧台。
看到简星宇回来温雅换了个姿势,右腿翘到左腿上,脚上的鞋随着她一晃一晃。
温雅在看手机,没理简星宇。
自然没留意身后越走越近的温哲。
“你到这种地方来干嘛?”温哲拍了温雅的头,力道不大,“被爸妈知道你完了,跟我回去。”
“你管我来这儿干嘛,腿长我自己身上,我爱去哪去哪儿。”拨弄乱掉的头发,勾起一小撮别到耳后,温雅没好气说:“你也没好到哪去。天天就知道喝酒泡妞,要不然玩那些极限运动。”
温哲:“……”他妹妹温雅,刚刚在怼他。
当外人面拆他台。
温哲慢慢转头,看简星宇的眼神逐渐锐利,好像在说“你对我妹妹说了什么”。
简星宇睁着黑溜溜的眼睛,一脸无辜。
被忽略的温雅背上银色链条包,向简星宇抛了个媚眼,踩着小高跟往大门走,压根不管后面的温哲。
不用说温哲肯定去追温雅了。
温家兄妹走后继续投入工作,刚才的事仿佛只是插曲。
有了昨晚那一遭,简星宇对温哲的印象直线下降,他碰到的是些什么人,一个两个都提醒他比不过沈希泽,是比不过啊,他又没说自己比得过。
现在就想时间过快点,快点,再快点。
合约到期跟祁景之分道扬镳,带着应得的三百万远走高飞,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简星宇倒了一杯白兰地,靠着墙,酒一口接一口。
Devil geek门外。
某橙色轿车里,温雅不解道:“把话说这么难听有意思吗,你不怕他回头告诉祁景之?”
温哲不觉得有什么,反而惊讶温雅发现简星宇和祁景之的关系。
温雅不能理解同性恋,更不能理解温哲的做法,她问:“祁景之和你有什么关系,干嘛插手他们的事?”
“他年少动心太早,太轻易喜欢一个人。我身为一起长大的朋友,不想再看他重蹈覆辙。”
“阿景心里一直放不下,简星宇又卡在节骨眼出现,我是担心他接近阿景的目的不纯,借此机会试探试探罢了。”他无声叹气,“这么多年了,估计沈希泽都把他忘了,他倒还是七年如一日长情。”
“其实吧,我个人觉得简星宇挺好的。鲜活热烈,热情明媚,谁见了都会想跟他交朋友。”
“这种话私下说说就好,你千万别拿到明面上去说,传到阿景耳朵我很难做的。”
后面温哲没再往说下,调出轻摇滚,承载黑夜与冷冽的风,往家的方向行驶而去。
但温家兄妹忽略了一点,只要他们多看一眼倒车镜,就能看到倚在店门口的简星宇,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也没人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直至橙色轿车远去,由大变小再变小,最后消失于视野,简星宇才进入酒吧。
新年的喜气洋洋远去,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回到单一枯燥的生活模式,元宵那天简星宇没回去,一是来回嫌麻烦,二是有必要躲一阵子,他妈开始旁侧敲击治疗费了。
就很突然,突然问他这些钱哪来的,如果找朋友借找的哪些,分别借了多少,大概多久能还清。
幸好当时说过上班赚了点小钱,存款有不少,身边的朋友人也都很好,知道他有困难二话不说就借了。
只是良心有点过不去,从头瞒到尾,还不能被发现。
被发现要完蛋,不能。
简星宇咂咂嘴,捡起地上的绷带往手上缠,活动着僵硬的胳膊走上擂台,“最后一次,这把结束我不练了。”
祁景之将汗湿的发撩到头顶,瞬间变大背头,“可以,前提是你把我放倒。”
“放倒你?别逗了,我这三脚猫功夫能放倒你才怪。”
“机会我给了,抓不抓得住是你的事。”
擂台另一侧的简星宇咬紧绷带,拿起边上的毛巾擦汗,随手一丢:“老板,我真不行,你找个陪练吧。”
祁景之走到擂台中心,“合约第七条写了,乙方要满足甲方的合理需求。”
“换而言之,”贴心替他系好绷带,祁景之说:“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说他给忘了。
他就记得前四条,不能说“不”、24小时随叫随到、八点前到家和给早晚安吻。祁景之不拿合约威胁,他懒得记,压根没拿那些当回事。
简星宇自知打不过,面对祁景之疾风骤雨的进攻,比起反击更偏向防守,再不然就倒地耍赖装死。
祁景之蹲下|身,一把扣住简星宇手腕,“起来,继续。”
算上这局已经第三局,每次祁景之都不手下留情,把简星宇当沙包打,虽然存在夸张成分,但是也差不多,擒拿、过肩摔、拳头冲门面。
一局下来浑身青青紫紫,第二天起来,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
五分钟休息结束,第三局开始。
拳馆中充斥砰砰的击打声和粗重的呼吸,简星宇体力逐渐下降,进攻的速度越来越慢,防守破绽百出,不出所料,再一次被祁景之轻松放倒。
简星宇后背砸在垫子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火辣辣的疼。
简星宇四仰八叉躺地,望着头顶的玻璃灯管,越看眼越花,感觉它们在眼前晃悠,“咳……不来了不来了,再摔下去骨头散了。”
祁景之就站在他旁边,除额角有细汗外,气息平稳。伸脚,不轻不重踢了下简星宇小腿:“才几下就装死?你体力太差了,不练不行。”
躺地的简星宇嘟囔,不情不愿坐起,揉着发麻的胳膊说:“我跟你怎么比,你是练过的,我就是个三脚猫功夫。”
“所以更得多练。”祁景之语气平淡,像是在说今天吃了什么,“免得以后被人欺负傻愣原地,也不知道还手。”
“刚才那下扑太快,下盘不稳,极易被钻空子。”
朝简星宇勾勾手,“过来继续加练。”
简星宇“哦”了一声,没多想,只当祁景之嫌他菜,想给他加练。再次靠近,像前几次一样,习惯性去抓祁景之衣领。
这是对练这几天,他最常做的动作。
而现在,祁景之没想之前几次格挡或后撤。任由简星宇抓自己的衣服。
简星宇一愣,有点意外:“哎?”
“发什么愣?继续啊,我不想把我撂倒吗?”祁景之催他。
简星宇下意识用力,来不及没过脑子,想靠蛮力把祁景之放倒,但祁景之下盘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蠢。”
祁景之低斥,右手突然灵巧探出,精准扣住简星宇抓自己衣领的手腕,五指收紧,简星宇倒吸冷气,手腕又麻又痛,力道一下就泄了。
“松手祁景之,你掐的我手麻……痛!”简星宇五官扭曲。
“我靠!停停停——”
“谁让你抓这么死,不知道变通?”扣他的手没松开,祁景之有些不耐烦,就着这个姿势一个侧转。
尚未反应过来,他的左脚不知什么时候别到简星宇脚后,紧接着,一股巧劲来袭,来不及抵抗,视野一歪,又是熟悉的天旋地转。
砰!
简星宇再次倒地。摔下去那会脑子有点懵,好像……和前面几次不太一样?
但又说不上哪不一样。
祁景之走了过来,“看清楚我刚才怎么别你脚了吗?”
喘气间简星宇茫然摇头,“没……你就一转,我就倒了。”
伸手拉起简星宇,拍拍手祁景之笑了笑,语气依旧无波澜:“等哪天练到自己记住,形成肌肉记忆,你自然而然会明白的。”
天真的简星宇以为祁景之放过他了,但接来的“再来”,直接打破他幻想的美好滤镜。
简星宇苦不堪言,真的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祁景之已经摆好姿势,眼里是近乎严厉的认真,“这次慢点,注意我的脚,还有别光使死力气,感受重心。”
简星宇甩着还在发麻的手腕,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随后深吸一口气,再次莽撞地扑上去。
擂台上,身影再次交错。
简星宇只能勉强格挡,步伐凌乱,几次差点被逼到角落,一记扫腿过来,简星宇踉跄后退,腰撞上围绳,祁景之顺势压近,手臂横在他咽喉前。
汗水飞溅,指令、喘息、身体碰撞的声响全部交织,他们的对练是枯燥的,却又充满力量,每一次的摔倒和受挫,都是给简星宇的考验。
不是打压,不是虐菜。
是为了将来,在真正危险降临时,能多一分应对的力量。
保护好自己,将伤害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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