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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张时序睫毛轻颤,想要从睡梦中醒过来,然而困意盖过了一切,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试图躲开吵闹的动静。
突然,耳边响起轻柔的男声:“时序,别这样睡。”
谁?
张时序睁开沉重的双眼,意识回笼的瞬间,他感受到了一种全然陌生的包裹感。
一条手臂横在他腰侧,手掌松松地搭在他小腹上,陌生的触感让他有些战栗。他下意识往后躲,却更严丝合缝嵌入了男人的怀里。
“一早上就投怀送抱吗?”傅修然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笑意,热气毫无阻隔地喷洒在他敏感的耳廓上,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张时序疑惑于自己身体的敏感,却也不愿意在傅修然面前屡次落入下风,他灵巧的在傅修然怀里翻身,面对面贴着男人。
这个作让他几乎贴在了傅修然胸前,距离比预想的还要近。傅修然能清晰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张时序的脸贴近他的颈侧,鼻尖几乎碰到他的喉结——两人结结实实地抱在了一起。
傅修然环在张时序腰侧的手臂几不可查的僵了一瞬,属于怀里人的独特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喉间越发干涩。
张时序听着头顶上方骤然变得沉重的呼吸,不自然地抿了抿唇,身体后知后觉的开始升温。
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还是强撑着完成了反击:“这才算投怀送抱。”
说完,他趁着傅修然僵住的瞬间,脱离怀抱打算翻身下床,然而他才刚脱离一点,就被一双大手环住,重新被拖入温热的怀抱。
傅修然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
他被困在这个怀抱里,困在傅修然的气息里,无处可逃。
“如果你再这样勾引我,我真不能保证能忍到你答应我那天。”
张时序僵着身体,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为自己一早上犯糊涂主动招惹傅修然而后悔。
傅修然似乎感受到了他细微地回应,箍紧的手臂缓缓松动,给予了怀里人逃跑的权利。他低下头,在张时序发梢落下一个近乎叹息的吻。
“你先去洗漱吧,我刚刚听见叔叔阿姨的声音了,早饭应该做好了。”
“我去楼下,楼上你用。”张时序点头,强装镇定,从傅修然怀里起身,扯起床边早就放好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
“修然,快来吃早饭。”谢兰看着从楼上下来的傅修然,看着他还滴着水的头发,不明白他一大早就去洗澡的行为。
可能是城里来的孩子比较讲究吧,谢兰没有细想,将手里的筷子递给傅修然。
“序序,你今天带着修然到处玩玩,我这两天得抓紧把地里的红薯弄回来,就不能陪你了。”
跟傅家不同,张家吃饭鲜少有食不语的情况,在很小的时候,张时序和纪棠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分享在学校里遇到的趣事。
谢兰和张父会很认真的听两个小孩儿分享快乐,时不时往两个人碗里夹点他们爱吃的菜。
所以谢兰这会儿自然而然的给张时序讲她今天要干什么活儿,还嘱咐张时序一定要好好招待傅修然。
“糖糖前几天才刚来看过我和你爸爸,现在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肯定又要赶来了。”
谢兰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清脆的嗓音:“谢妈妈,还是你了解我。”
一道粉色的人影飘过,轻盈的落到张时序身上,他抱住投怀送抱的人,莫名想起了早上的一幕,耳根原本下去的红又开始蔓延开来。
“哥哥,我好想你。”
纪棠兴奋的脸蛋泛红,捧着张时序的脸一寸寸的摸,一点点的看,发现自家哥哥不仅没瘦,还胖了一点,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也想你糖糖。”张时序调整了一下纪棠的坐姿,让他在自己身上坐的更舒服。
纪棠顺着张时序的动作窝进他怀里,才发现餐桌了多了一个陌生人。
“哥哥,这位是?”
纪棠没想到自家哥哥破天荒的从外面带了个人回家,这么多年,除了他自己,这还是唯一一个被张时序带回来的人。
纪棠看着傅修然俊朗的脸,突然在脑海深处挖出一个人,恍然大悟:“你是那个猪!”
“什么猪?”谢兰正好从厨房出来,就听见纪棠在说什么猪,好端端的怎么在桌上讨论起了猪。
“过年还早着呢,不过糖糖你要是馋年猪了,我下午找人把猪杀了。”
“没有呢,谢妈妈,我是在夸你的猪养的好,我才不馋。”纪棠轻车熟路的撒娇,不着痕迹的略过话题,很快把谢兰的思绪从猪上挪开了。
傅修然看着坐在张时序怀里坐着的粉毛漂亮青年,酸水直冒。
但他又没有吃醋的立场,只能把酸水往下吞,假装轻松:“你好,我是时序的朋友,我叫傅修然,很高兴认识你。”
“你好,我是纪棠,是序哥哥最最最最好的弟弟。”
纪棠的态度算不上热络,猪都跑到家里来拱白菜了,他能高兴才怪。
他从张时序怀里起身,拿过椅子坐在张时序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碗里的东西,最后他实在没忍住,凑到张时序耳边开口:“哥哥,就是他了吗?”
张时序无奈的看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也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还没有答应。”
“就该这样,哥哥,太轻易得到手不会被珍惜的,相信我哥哥,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张时序好笑的拍拍他粉色的脑袋,提示他自己也是坏东西之一。
纪棠晃晃脑袋表示不在意,在知道傅修然还没有名分的时候,他就舒服了,吃不下的早饭也变得格外香了。
不过这下轮到傅修然食不下咽了,他看着对面亲密的两人,心里苦涩又嫉妒,还带着浓烈的羡慕,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这种待遇呢。
一顿饭在各怀心思下吃完了,谢兰收拾好背篓就出了门。
张时序照顾着张父吃了药,又扶着人上楼休息,等做完这一切,他下楼看见的就是各自站在门边像门神一样的两人。
一人提着一个桶,看见他下楼的那一刻齐刷刷的看着他。
张时序接过纪棠手里的桶,手在他背后不轻不痒的拍了一下:“你进去休息,来瞎参合什么?”
纪棠从小身体不好,家庭条件好,从小到大被千娇百宠。虽然因为某些原因回到这里,但也是没干过什么活儿,哪里知道猪要怎么喂。
“你的也给我吧。”同理,张时序自然也不信傅修然这个估计只在电视里面看过猪跑的少爷能会喂猪。
“你教我。”
傅修然拎着桶岿然不动,不仅没把桶给张时序,还把他手里的桶也抢到自己的手里。
“行吧,你跟我来。”
煮猪食的地方离猪圈不远,很快,傅修然轻松的拎着两桶猪食跟在张时序进了猪圈。
猪圈被打扫的很干净,地板还湿漉漉的,一看就是早上刚打扫过。
傅修然刚一进去,两头猪就哼哼唧唧的凑了上来,他僵着身体把桶拎的越来越高。
“放地上吧,你这样不累吗?”张时序看的直想笑,用手里的棍子打在凑上来的猪身上,两头猪吃痛,总算离傅修然远了点。
“把桶里的猪食倒进去就行了。”傅修然闻言照做,利索地把桶里的东西倒进猪槽。
倒完后,他拎着桶赶紧让开位置,让迫不及待的猪进食。
“走吧,等会儿它吃完了我们再来一次就差不多了。”
“好。”
张时序拴上门栓,转头看见的就是傅修然如释重负的表情:“怎么样,还能忍受吗?”
“谈不上忍受,就是猪凑上来热烘烘的感觉有些奇怪。”傅修然诚实的表示自己的感受。
“不过,有一种落了地的感觉,一直这样也不错。”
“不会的,这样的生活你只要过了几天就不会想过了。”张时序对他的想法不可置否,新鲜感作祟罢了,生活和体验生活是两种天地。
就是他自己,在外生活久了,回到这里生活都有一种陌生感和不自在感。
“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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