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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争宠,大乱炖
江屿在下面看得一清二楚,一个苍白俊美,一个精致秾丽,两个人并着肩站在一起,宛如一双璧人。
刚经历过冷待抛弃的野狗怎么可能忍受得了主人的目光落在别的狗身上呢。
他已经被冷落了一次了,他想争取回到最开始的模样,有哥哥的关爱宠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远远看着。
所以,哪怕这个“狗”是闻溯,江屿也是几乎是不带思考的隔开他,把池殊澜往自己的地盘里圈。
“哥哥。”江屿眨着一双眼角下垂的狗狗眼,颇有些大鸟依人的感觉,一米八的大高个嗲着绿茶的语气暗戳戳的试探,“你怎么在房间里呆了那么久啊?”
池殊澜面上疏离的笑着,不动声色的躲开江屿想要拉开他的手,“没什么事就多休息了一会儿。”
江屿失落地垂下落空的手,眉宇间的神态像极了被大雨淋得湿漉漉的小狗。
靠在落地窗处暗中观察的京伊见他这副蠢样心中嗤笑。
不会装绿茶还硬要装,把自己弄得跟个以色侍人的十八线小演员一样。
他不信当事人看不出来。
池殊澜确实看出来了,毕竟江屿演的太假了,他想装看不出来都难。
只是他没想到,自己都摆明了不想跟他交谈,这人还像只史莱姆扒在人身上。
“哥哥,这个发型衬得你更漂亮了!是你自己扎的吗,可以教教我吗?我会很听话的。”
江屿说的这句话半真半假,说漂亮是真的,换了新发型的池殊澜本就让人眼前一亮。
但说想要池殊澜教他扎是假的,只不过想多赚取点与他单独相处的时间。
“谢谢夸奖。”闻溯像鬼一样从池殊澜身后走出来,笑着看向江屿,“他的头发是我扎的,你要是想学,我倒是乐意为人师。”
“什么!”
这一声喊的格外大声,把几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来。
他自己更是像被刺中了要害,脸色很难看,青一阵白一阵的。
江屿反复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出于在池殊澜面前维护形象的情况下,质问的话在胸腔里转了又转,最后还是悻悻闭上了嘴。
池殊澜很明智的默默退出“战场”,捂着嘴在旁边偷笑。
闻溯这嘴,真是毒啊,都怕他哪一天舔嘴唇的时候把自己毒死。
……
这边战况一片混乱,华吟霖神不知鬼不觉的移过来,撩了撩池殊澜垂在左侧的发辫。
“干嘛!”
池殊澜只感觉脖颈处逆凉飕飕的,他死死捂住头发,不留给华吟霖任何可乘之机。
华吟霖拍了拍他的肩,调笑着开口:“这么敏感干什么?又不是小姑娘,撩撩头发而已。”
他长相是带点女气的妖异俊美,笑起来的时候更像是吸人精气的异志妖怪。
用着懒散磁性的声调说话,很容易让人脸红发热,只是这内容……
池殊澜磨了磨牙尖,伸手揪住华吟霖一点发尾,卯足了劲往下拽。
“疼、疼、疼!”
这一下把华吟霖疼得龇牙咧嘴,刻意摆出来的勾人样式瞬间破灭。
池殊澜把手中的头发向自己这边一扯,要笑不笑的盯着被迫低头与他对视华吟霖:“喜欢我这么对待你吗?”
池殊澜本意是想让他也尝尝自己的恶果,但没想到华吟霖像个愣头青看了他半天,最后只吐出两个痴痴的字来:“喜欢……”
“流氓!”池殊澜感觉自己被某种脏东西糊了一脸,嫌弃惊怒的把人用力推开。
犹嫌不够,后面还舔了句:“变态!”
从华吟霖过来招惹人到池殊澜把他推开,也不过就是短短一两分钟。
等闻溯转头看向池殊澜时只听见一句变态。
除他之后,这又是在骂谁变态。
闻溯喉结滚动了一下,心里隐约升起点不快。
他抬眼想走过去,池殊澜却正好走到沙发上坐下,微蹙起的眉间明显还有未散的怒气。
闻溯脚步一转,若无其事的跟着他在旁边坐下。
神色平平静静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现。
池殊澜心中紧张和怒气尚未退散,两手搭在腿上,脊背微弯,陷进柔软的沙发后靠里。
淡粉色的指腹顺着一股股弧度蜿蜒而下,最后停在丝绒质感极好的墨绿色上。
他敛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唇角微微放平,在温暖明亮的光线包裹中,周身都圈了一层光,像只摆在展柜上的漂亮玩偶。
只是在最后一点怒气散尽后,神色蓦然冷淡得过头,只瞳眸最中心露出一点吝啬的光来。
而旁边的闻溯顶着一张明显干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的俊脸也不说话,在众人微妙的眼神中一腿实实的踩在光洁的地面上,另一只长腿自然的放松着。
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仿佛前几分钟的吵闹只是脆弱的泡沫,一触即散,然后消融于水。
“热闹”最后都是要归于平静的,但现下人员到齐却都不说话,就连站位都显出一种诡异的平衡:
闻溯、池殊澜依次坐于沙发左手边,荆百川和白墨生稍偏中位,华吟霖落于最侧边,京伊靠着落地窗边,江屿坐在单独的一张椅子上。
但细看下,每个人的神色或动态的隐隐有些怪异。
自下楼起就明显为主角的两人自然不用多说,刚与闻溯互呛过的江屿眉峰带着凶狠的不甘,眼中好似烧着两团火,瞳孔周围蔓延着恐怖的血色红丝。
华吟霖被推开后脸色就绷得很紧,眼尾嘴角的那点邪气褪得一干二净,像是得不到关注的小孩,难免有些难堪,撑着脑袋刻意不去看人。
表面上看在战局外的京伊实则一直在装模作样,手中的“道具”书久久未翻一面。
而坐于正中的两人神色反而是最正常的。
一个是默不作声的真冷淡,除了池殊澜刚下楼时掀开眼皮看了一下,后面就一直对着手机敲敲打打。
另一旁的荆百川比他有人情味些,硬朗大气的面孔上对池殊澜的担忧自他一亮相起就没消过,犀利的目光把人从上而下全扫了遍。
……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过,窗外的鸟鸣风声一阵停一阵起,换了一轮又一轮,京伊终于按耐不住,脑海中久久不得舒缓满足的念头挥舞着鞭子,一个劲的催促他赶快有所行动。
“啪”的轻微一声,书页合拢。
京伊手中的书放在身旁的圆形桌子上,指尖轻触着桌面,一双形状漂亮的眼睛琥珀色暗沉,一差不差地落在池殊澜白皙柔软的侧脸上。
像只吃人的猛兽。
软硬适中的漆黑鞋底踩着地面,步履沉稳,脚底落实,其上的主人有意不让它发出多余的明显声响。
直到池殊澜右侧微倾,他才发现京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自己的身旁。
池殊澜本来就对京伊谈不上多喜欢亲近,在那档子事后更是想离他远远的。
他直觉一向精准得可怕,比如这个时候,京伊明明是温和的笑着,两人间也保持着一个舒服的社交距离。
但他怎么看都觉得京伊笑里藏刀。
好吧……这么说人家可能有点太过分了。
池殊澜目光从各方面都挑不出错的翩翩贵公子身上移开,重新落回到自己腿上。
他默默的想,虽然“笑里藏刀”这个词可能用得有点夸张,但让他感到不舒服倒是真的。
只是这种不舒服来得毫无根据,就像是蚕吐出的丝,轻柔的不让人察觉但等回过味来就把人包裹得密不透风。
不过……
池殊澜眸中暗芒一闪而过,脑海中那双黏腻贪婪的眼睛依旧盘旋着挥之不散。
也不见得是冤枉他。
想起前面京伊过界的行为和阴暗的算计,“笑里藏刀”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身侧的目光越来越强烈,牢牢的扒在他裸露的皮肤上不放开,池殊澜顿感头疼。
这还不如和闻溯在房间里多待一会呢,起码闻溯不跟他来暗的,想干什么都摆在明面上,心思没有京伊难猜。
虽然可能也是看不上他,懒得费太多心思,直接动手来得更快。
池殊澜还在想着要不要躲一下,这边京伊已经开口了。
他声音温温柔柔的:“殊澜,你怎么突然想着换发型了?”
又来了!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总喜欢盯着他的头发看啊!
不就是一条辫子吗,就不能是他突发奇想吗?
其实他们这么盯着倒也合情合理。
毕竟容貌过盛的人确实更容易夺得一些人的过度关注。更何况这还是闻溯亲手帮他编的。
这个行为本身都很奇怪,更何况闻溯嘴上的伤位置属实有些尴尬。
池殊澜在心里叹了口气,面对此人他不得不打起八百个心眼子,就怕让他抓住了什么漏洞。
他努力让自己脸上的笑更真实:“啊……就是心血来潮想换个发型,可惜我手太笨了。”
池殊澜抿了抿唇,故意做出个略显苦恼的笑,“正好闻先生在,他说他可以试试看。怎么,是不好看么?”
池殊澜艺高人胆大,闻溯就坐在他旁边,撒起谎来毫不顾忌另一个正主。
听到这话,闻溯笑了声,眼神不明的睥了他一眼,倒也没拆穿这个敢拿他当挡箭牌的小骗子。
池殊澜说完,掌心沁出层冷汗,良久未等到闻溯的拆穿。
他知道,这是闻溯默许了。
关于闻溯为什么会在他房间,池殊澜刻意含糊过去,为了不让京伊打破砂锅问到底,他选择直接选个问题抛出去。
只不过池殊澜此举在京伊身上有些多余。
京伊早在之前就清楚了闻溯对池殊澜感兴趣,如今两人为什么在一个房间里,以及在一个房间里干了什么他都能猜到。
他更在意的是池殊澜对闻溯的态度。
京伊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青年,指尖深深凿入手心。
在妒意的扭曲下,池殊澜的笑是怀揣着爱意的羞涩,是全身心信任的依赖。
这种姿态,他只在梦中见过,现在发生在现实,还是近在咫尺的触手可及,但是这些都是泡影!
他日思夜想的人,好像快要爱上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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