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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中斗
迎惜月皱眉,觅香坊三个字勾起思绪,这使她不得不联想到探城楼那一日,那一则不知从何处来的开店告文,写的就是这觅香坊。
这真的不是巧合?
“阿絮?这胭脂是觅香坊的有什么问题吗?”尚寻栀看着她皱着眉头,心不禁有些担心,她手在迎惜月脸前摆弄几下,“阿絮,你可别皱着眉啦,这样可不好看。”
听尚寻栀这么说,迎惜月也只好换一副神情,道:“先回刑部吧,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行。”
说完,尚寻栀将那胭脂盒交给迎惜月,后上前推开那阁房的大门,迎惜月也紧跟其后。
二人前脚刚踏出去,后脚就被一阵阵声音吸引。瓷瓶掉落在地的声音既清脆又刺耳,那些远处的瓷瓶就这样一个接一个落地,迎惜月朝着声响的方向望去,这些瓷瓶掉落并非意外,而是有人在故意为之。
“有人在这闹事!”尚寻栀手指着相颜楼内部右侧,也就是这些声音的源头。
“过去看看!”语毕,二人步伐几乎一致的向那处跑去,到那后眼前的景象更是惊人。
地上已满是碎瓷,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完全不过分。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你给我滚,滚!我只负责弹琵琶,我也是有底线的。”相颜楼里,一女子声嘶力竭,手上不停的向一旁的彪悍砸瓷瓶。
一边站着的彪悍手上扛着一把横刀,满脸都写着不屑,每每彪悍的几个小弟想上前,瓷瓶就会从远处砸过来。
“你滚!你给我滚出去!”声色俱厉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瓷瓶已经都砸完了。女子见状赶忙跑到一边想寻求庇护,然而周围人都只做一个事事无关于我的看客。
见那彪悍带着两个小弟越走越近,横刀的刀头指向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放下过。
尚寻栀也不管地上那些锋利的碎瓷,直径冲到那女子身旁,她立马抽出自己的软剑指向那几位闹事者。
“住手!当今天子脚下,谁敢在此闹事!”她厉声呵斥,并挡在女子的身前。
“呵!又一个女的,还什么当今天子都搬出来了,你又算老几?”这回其中一位面容灰扑扑的小弟站出来,将刀口转向尚寻栀。
“这相颜楼的掌柜都没有出来阻止,再说砸毁这些瓷瓶的是她,跟我们又有何干系?”另一位面带不善之情的小弟也跟着附和。
迎惜月正站在看戏的人群堆中,眼前的那几位绝对都不是什么善茬。她挤到人群的前方,紧握伞柄,准备随时抽出其中的短刀。
正当围观的众人窃窃私语时,一个粗犷的声音传出:“不必和一个女人废话!兄弟们,给我上!”
这人说话的气势不一般,迎惜月顺着这个声音一眼瞟过去,最终目光锁定在几个闹事人的中心,应就是这群彪悍的领头。
迎惜月察觉到情况不太对,这群人想要动手,这可不行!她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去,在那几个彪悍还未动手前及时喊道:“你们若是不想死就站在那别动!”
情急之下迎惜月脱口而出,总之当下绝对不能让这些人打起来,论为何毕竟一旁全是陌路看客,且以尚寻栀的武力想伤那几个彪悍完全绰绰有余,可现在他们所在的毕竟不是正常的元杏,而是白颜墨笔下的元杏。
她曾反复思考过白颜创的世界到底是真还是假,最终得出一个答案那便是这个世界半真半假,假的地方就在于这世界中只要被伤就会被打回原型的假纸人,而真就在于这个世界中混藏的真人,就好比迎惜月自己。
而如今情形,这双方势必要动手,可尚寻栀的话本还尚未找到并销毁,她一旦向那几个彪悍下死手,那那些彪悍就会立即在众人面前变回纸片,这不仅会引起那群看客的恐慌,后续也许还会牵扯出更多有的没的,迎惜月就怕到时候会耽误她自己去探查姜望舒那一案子。
“哟!又来一个,还在这威胁上了,那就一起打了吧!”左侧的小弟见迎惜月上来,立刻来了兴致。
那小弟刚要上前,就被前方领头那位拦下,他嗓音低沉,一开口如同要吃人一般:“你方才说,若不想死就站着别动是何意?”
迎惜月丝毫不慌,反而语气带着几分挑衅:“无意,单纯在此拖延这时间。”
这举动可把那两个小弟气急了:“好啊!你这人在这跟我们玩文字游戏,看我不打死你!”
“不要用刀伤他们,我待会儿再同你解释。”迎惜月见此用只有她和尚寻栀能听到的声音提醒。
尚寻栀虽不太理解但仍然照做:“好,听你的。”毕竟没刀她也照样能打。
“老大,别跟这种人废话!”站在领头彪悍左侧的那位忍无可忍,提起横刀直上,尚寻栀也不甘示弱,直接冲最向最前的那位,小弟手中的横刀一撇,她迅速侧身躲避那横刀的劈砍,以最快的速度左手擒他腕,右肘撞击喉,丝毫不给那人留余地,她趁那人还未反应过来直接一脚踹向他的命门,人被打到墙上时头部也受到了重击,就此晕了过去。
尚寻栀冷眼看着另外两个,直接嘲讽:“实力这么弱,还排什么老大老二老三,依我看不就是三个只会动嘴皮子威胁人的废物?”
小弟见被打晕在墙角的彪悍,大惊失色:“老三!”他面带怒气,手中举起那把锋利的横刀指向她,“老三待我为你报仇!”
整个场面那叫一个兄弟情深,不过在尚寻栀的眼里就是几个不自量力的小丑。
尚寻栀冷哼:“几个没实力的在这说大话,等下我下手重了,打痛了可别在这哭着喊爹!”
“你!岂有此理!”说完,他就把手中的横刀向尚寻栀的位置扔过去。
横刀在空中就与她相隔一指的距离,尚寻栀一个侧身完美避过。横刀去势未减,直冲女子的面门,女子惊退间有些踉跄,刀锋逼近的刹那,一柄纸伞横飞而来,“叮当”一声将横刀打落在地。
伞柄微震,也一同掉落于地。十步之外,正在看戏的众人最前排,迎惜月静立于此,手还保持着扔出纸伞的姿势。
这一下可把众人吓得连连后退,都不再去看场面,如今三个人已经被打晕俩,就差最中间的那位,他一张悍厉面孔眉骨上方一道旧疤斜断眉峰,留下寸许长的肉棱。
“哼,两个小娃娃还有点实力,不过——我的刀可不好对付!”他一开口,声音沉的彷如一条即将要杀死众人的猛兽。
他刚要动身打上一架,突然“哐当”一声,他停下动作,只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而这刺痛感也是一发不可收拾,没几下就原地晕过去。
彻底闭上眼睛前,他依稀听见一道女声:“好你个大爷的!叫我去后厨倒酒支开我从而占我酒楼姐妹的便宜!看老娘我不砸死你!”
众人的视角中,相颜楼的掌柜沧黛举着一把琵琶来到彪悍的身后,用那把琵琶直击他的后脑,一砸不够,那“哐当”声足足响了十多下才彻底停息。
此时此刻,外边传来动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刑部的人来了!都快快让开!”浮听正引导着官家人至现场,也正是这句话,众人都纷纷开辟出一条道,只见走在最前的陆与时身着绯色官袍,手握着银剑,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上官,你可得为我们做主,是这三位先动的手。”掌柜沧黛说到这,指了指那三个分别倒地的彪悍,“我们这属于正当防卫。”
这场面把迎惜月看到一愣,她连忙跑到浮听的身边急唤:“诶,此等闹事告当地衙门就可以,倒不必惊动刑部的人吧?”
迎惜月看着地上躺着的三人,既然没变成纸片人,就说明这三位还没死,够不成命案。
闻言,浮听凑到她耳边开口:“我本来也是打算去衙门的,可想来尚小姐是尚侍郎的亲妹妹,就去转告了刑部。”
这一番说辞是有点道理在,她也只能点头附和几下。
只见陆与时身后几位分别上前查探三位彪悍的脉搏,确认还活着后便朝着他点头,迎惜月带着钟离絮的潜意识告诉她,这是刑部分辨人是死是活的基本传语动作。
陆与时接到指令,神色一凛表示:“先押回刑部,待三人醒来在审。”
“是!”
沧黛见此也是心松一口气,原本紧张的神色霎时烟消云散,她本还在想自己若是下手太重直接把人送进地府怎么办,不过现在看来,除了清理地上的碎瓷以外,应该是没她的事儿了。
站在原地的迎惜月看着刑部的人将那三位彪悍绑起来,背影渐渐远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谁拍了一下,回头望去是那名女子。
“今日,谢小姐出手相救。”她眉眼弯弯的笑,手中还拿着那把纸伞,想递给惜月。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不过……你最应该谢过的是那位尚小姐。”迎惜月接过伞,她提起尚寻栀,回头看去时却不见她身影。
迎惜月:???
她喃喃:“人又跑哪去了?”
待迎惜月二次回头时,那名女子已经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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