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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有狗
清晨微风吹开了透明的白纱,窗外让人温暖的阳光一寸寸洒在纯白的床上,床榻上,严洛洛的呼吸均匀而绵长......
刺目的阳光晃在严洛洛的脸上,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地想要抬手遮挡,却感到手被一股温暖的力道束缚。
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手被人抓着不放,视线沿手腕看过去,就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陈安然。
严洛洛一愣,片刻后,回身后轻轻挪了挪身子,不想惊扰身旁人的安眠。
她轻轻侧身躺回床上,目光落在趴在床沿熟睡的脸上。
分明是个姑娘,却生得剑眉星目,带着几分飒爽的俊朗。
想起昨晚她安慰自己时的样子,这一年仿佛已经让她褪去了稚嫩。
曾经柔和的脸部线条如今棱角分明,眉骨与颧骨格外深邃,堪称完美的下颌线,此刻正被她不顾形象的压在床上。
每一次呼吸都带动额前的碎发轻轻摇曳。阳光覆在她的身上,盖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将这张个人笼罩在暖光下。
严洛洛轻轻的在陈安然的头上抚摸,脑海中闪过一只大金毛把头放在床上乖巧可爱的样子。
在睡梦中的她,无意识地往自己手心蹭了蹭,发出小奶狗般的轻哼。
勾着唇角浅浅一笑,昨晚的阴郁减少了几分,这暖洋洋的人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房间外突然传来开门声,忽然想起什么来的严洛洛猛的从床上起来就要往外冲,却被床下的人一把拉回来坐回床上。
没反应过来的人一脸诧异的回头看着。
陈安然醒了,起身坐到床上,双手顺着严洛洛的腰搂住她,靠在严洛洛的肩膀说:“别慌,客厅的酒瓶我昨晚已经收拾好了,刘姨不会发现什么的,姑奶奶也不会。”
陈安然刚睡醒有点闹觉的把头靠在严洛洛的头上蹭着。
严洛洛很讶异她居然知道自己要去干什么,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心里头又泛起阵阵涟漪。
但她没说什么,而是头看着陈安然搂在自己腰上的手......
指着她的手,转头看着她说:“你的手......拿走......”
陈安然一愣,“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又靠回严洛洛的肩膀上。
撒娇的说:“我不要~抱一会,我昨晚睡在地板上好冷,抱着你暖和。”
严洛洛忍着不给她白眼,闭上眼睛叹口气。
“所以,你昨天晚上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床不睡,会睡在地板上?”
陈安然故作娇嗔的一挺胸:“还不是你没照顾好自己,昨晚我刚准备睡觉,就发现你发烧了,我去给你量体温,还给你贴了退烧贴,换了好几个你才退烧,我太累了就在那睡着了。”
陈安然抱怨似的滴里嘟噜说了一大串,听得严洛洛一愣一愣的。
听完她说话,严洛洛才感觉自己眉心处有什么东西在,让她不太舒服,伸手一碰,还真的是退烧贴。
自知理亏的她,轻轻咳嗽两声,不在说话。
陈安然看见严洛洛变得不知声的表情,低头偷笑。
“刘姨来了,早饭应该一会就好了,你昨晚发烧了,在躺下休息一会吧。我出去看看刘姨做什么吃的。”
严洛洛“奥~”了一声,就躺回去了,她确实还有些不太舒服,身上没什么力气。
严洛洛竟然没有反驳她,而是听话的躺下了,这么乖,让陈安然都惊讶了。
惊讶之余多看了两眼躺在床上可爱的严洛洛,带着笑就出去了。
没过多久,严洛洛就被陈安然拉起来吃饭。
看着桌子上的早餐,说实话她一点食欲也没有,动都不想动,盯着早餐发呆。
陈安然看出来了,她没什么食欲,歪着头问她:“没胃口吗?”
严洛洛抬头看着她不吱声。
陈安然自己拿起一个鸡蛋剥皮,一边还说着:“不想吃就少吃一点,把这个鸡蛋吃了吧?你发烧刚好,得补充点能量,不然又反复了怎么办?”
严洛洛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对面那个自己絮絮叨叨半天的人。
她怎么以前没感觉这人话这么多呢?好像一个老年人......
陈安然那着拨好皮白白嫩嫩的鸡蛋在严洛洛眼前晃晃。
“喏,接过去。”
严洛洛耷拉着眼皮看着她,不想动。
陈安然没办法,只好一边叹气一边把鸡蛋送到严洛洛嘴边。
“听话,就吃这一个鸡蛋,吃完了我就放过你,让你去休息。”
严洛洛不语瞪着陈安然,但却伸手自己拿过鸡蛋放在碗里。
严洛洛低着头,目光落在碗里鸡蛋,拿着筷子扒楞来扒楞去。
餐厅里只有餐具轻碰的声响,陈安然安静吃饭的样子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昨晚...为什么突然回来?"她的声音轻轻的飘散在空气中。
陈安然的筷子顿了一下。
"北七姐姐昨晚找我,问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问她你怎么了。"
"她说你让她查的事突然叫停,之后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陈安然抬眼,看见严洛洛把鸡蛋当球玩,勺子与碗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我担心,就回来看看。"
严洛洛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颤抖:"陈安然,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些年所有的坚持都是个谎言...你会怎么办?"
陈安然没有抬头,继续夹着菜:"我只信自己亲眼所见、亲手查证的。别人的话,"
她将一块紫薯放进严洛洛碗里,"与我何干?"
筷子不着痕迹的撞在碗边。
严洛洛猛地抬头:"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猜了个大概。"陈安然的声音很轻,"虽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能让你崩溃成那样...但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严洛洛机械地咽下鸡蛋,又开始折磨那块紫薯。紫薯泥在碗里晕开一片淡紫色。
"你确定那个人百分百可信吗?"陈安然的问题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打开了严洛洛心里最脆弱的门。
她握勺的手指微微发白,是啊,她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大伯的话,只因为...自从父亲走后,她把每个家人都当成了救命稻草。
可她对大伯的了解,仅限于儿时记忆中那个常和父亲密谈的背影。
难道......从现在开始,她连家人都不能相信依附了吗?
严洛洛自顾自的苦笑,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脆弱的让人惊奇.......像个生鸡蛋的壳一样,一碰就碎了。
或许是在国外被妈妈保护得太好,那些尔虞我诈、人心叵测,她都未曾真正面对。
而现在回国,这场探寻真相的过程,才刚刚开始...
抬头看着陈安然,莞尔一笑,这个人看似年轻不经世事,但心里真的如她第一次见面猜想的那样,成熟且稳重,新脑袋确实比她好使。
陈安然看着她吃完紫薯,又盛了小半碗粥推过去。
"想通了就多吃点,"陈安然的声音突然带上几分戏谑,"然后想想怎么补偿我。"
"补偿?"严洛洛到嘴的粥又撤回来,"为什么??"
"呵,"陈安然起身收碗,声音从厨房飘来,"某人在医院答应过我会好好的,结果昨天被几句闲话就打击得差点淹死自己..."
她忽然出现在严洛洛身后,双手撑住椅背,气息拂过耳:"把我吓个半死,不该补偿吗?"
严洛洛听完她这一长串酸里酸气的歪理,挑着眉侧头看她想反驳,却撞见陈安然近在咫尺的脸。
昨晚的记忆突然闪现,泳池里紧拥的体温,那个若有似无的...
她耳尖瞬间发烫,仓皇别过脸,算了吃人嘴短,不想欠着:"...你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告诉你。"陈安然直起身,狡黠地眨眨眼,"下午没事的话,陪我出去走走?"
不等回答,她已经转身回厨房。
严洛洛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她原本想说自己哪儿都不想去,但...陪她吧。
上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客厅,二人无事,严洛洛就坐在沙发上用电脑处理着一些工作,顺便回北七消息。
刚才吃完饭拿起手机才看到上面居然有几十通未接电话,和消息都是北七的。
“我没事......”
消息刚发过去,那边秒回,“陈安然找到你了?昨晚她给我发消息了说你没事了。你到底怎么了?”
“等你从国外回来我们面对面说吧,现在你忙你的事吧,放心,我没事了。”
“那行,我可能一周后就回去了,到时候我们见面聊,正好我这边也查到点新东西。”
“好。”
处理完手边的事,严洛洛关上电脑,看着这个躺在自己腿边的人。
从早上开始,这个人就对自己走一步粘一步,恨不得粘在自己身上。
严洛洛宠溺的笑笑,看样子昨天是真的把她吓坏了生怕自己再出一点事。
昨晚自己发烧,她为了照顾自己直接睡在了地下,估计睡得不好。
现在睡着了,一只还抱着自己的腿不放,自己稍微一动她就醒了。
“嗯?你忙完了?”
“嗯.......忙完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陈安然蹭的坐了起来,“好~我去收拾。”
说完人就噔噔噔的跑掉了,鞋也不穿,看的严洛洛无奈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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