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从零开始做爱豆

　　工作日的清潭洞车流不算多，两辆保姆车一前一后的平稳行驶。不过车内的少年们大抵是希望车多点，路堵点，此刻时间慢点慢点再慢点。

　　每辆车都有随行的cody和staff，宽敞的空间也显得有些拥挤。

　　楼星辰坐在最后一排的椅子上，cody姐姐正拿着小刷子给她做最后的定妆。

　　片刻后，cody姐姐把小镜子递到少年面前，镜子里的人眉眼精致，画着集合了当下男团流行特点的全包眼线，cody还给她刻意加深了轮廓，好让她更贴合些带点凶狠的舞台风格。

　　oversize 的 T 恤版型松垮，衬的她身量纤细，黑色更衬得她皮肤是冷调的瓷白，连颈间细细的血管都清晰得能看清走势。不笑的时候，周身像裹着层裹着层化不开冷雾，又薄又凉，迷迷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

　　“太漂亮了，我们novaan xi。”Cody 姐姐忍不住感叹，语气里满是惊艳。

　　下一秒，极轻的笑声从楼星辰薄唇间溢出，冷意便像戳破的泡泡般瞬间逸散，“怒那再多夸几句，我真的要得意得飞起来了。”

　　她眉眼都盛满了笑意，眉眼全弯成了月牙，眼底盛着的光软得能溺人。她就这么盯着 Cody 姐姐，看得对方心肝颤颤捂着胸口，“莫呀，像novaan xi这样的孩子，本来就生活在天国啊，飞起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车厢里其他人也笑起来，裹着发胶、化妆品味道的空气，和少年们呼吸间抑制不住的紧张一同被笑声揉散。

　　毕竟今天是他们首次正式面对媒体，出道 showcase 就定在首尔乙支艺术厅。

　　当然只是其中一间小艺术厅。

　　cody姐姐小心的挪到前排，开始给郑号锡扫散粉，一边扫，一边跟旁边的随行staff闲聊，“最大的2号馆能坐700人呢，就是租金不便宜，听说租一小时就要百万韩元起了，真是……”

　　坐在前排的金南俊和郑号锡异口同声地“哇”了一声，金南俊倒是没影响，郑号锡这一感慨，白色的粉末差点落进郑号锡嘴里。

　　“呀！”cody 姐姐小声惊呼，停下手上动作，刷子又往粉盒里蘸取了点，轻轻抖掉多余粉末继续动作。“j-hope xi,请小声一点吧，别吸进粉了。”

　　“内。”

　　少年们没再接话，对还没正式出道、靠着练习生补贴过活的他们来说，“一小时百万韩元” 哪里是 “吓人”，根本是需要仰头才能望见的天文数字，惊讶是当然的。

　　后排楼星辰在心里默默接话【统统，这么说的话，看来咱们的演出厅，绝对不是2号厅。老方绝对不会这么大方的。】

　　她撇了撇嘴，继续腹诽：【不过话又说回来，按照合同这个钱最后还得是从我们累死累活的工资里扣，出道showcase诶，老方就不能咬咬牙租个气派点的厅吗？】

　　0613：【星宝，从方时赫的决策角度分析，出道后团体发展存在不确定性，仅在盈利达预期时，相关支出才可能从你们的结算金中扣除；若发展不及预期，这笔费用将由其个人承担亏损。加上现在Big Hit Entertainment 当前财务状况确实不容乐观，此项支出选择符合其成本控制策略。】

　　【诶呀……统统你别这么认真嘛。他本来就抠呀。】楼星辰换了个话题，【你刚说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具体是怎么个情况？】

　　【唔，若需查询具体财务细节，需扣除 5 点能量值作为查询费用……】

　　【你明明可以直接抢，还要送我一条消息细节，统统你真好。】楼星辰想都没想就果断拒绝，【算了算了，反正最后结果走向是好的。】

　　就是不知道好结果得等多久才到就是了。

　　她悄悄抬眼扫过前排少年们带着期待的侧脸，心里又忍不住犯嘀咕：好结果是肯定的，可到底得等多久呢？总不至于要等到 2018 年，才能一下子好起来吧？

　　车子缓缓驶入首尔乙支艺术厅的地下室，引擎声渐歇，所有人的妆面也确认完毕，cody 姐姐最后给金南俊补了点唇釉，又替郑号锡理了理 T 恤领口，才算松了口气。

　　随行 staff 走在最前面带路，领着大家往待机室的方向走，没人说话，只有仓促的脚步声一串叠着一串。

　　到了待机室也没半分空闲。

　　cody 们立刻凑到一起低声核对清单，接着便分散开来，挨个检查少年们的服装。

　　扯扯金泰亨的衣角，把田柾国歪了的腰带理正，连袖口的褶皱都要细细抚平；另一边负责设备的 staff 则捧着耳返走过来，每递一个都要让对方试戴，确认音效清晰了才在本子上打勾，整个房间里满是 “这个扣紧点”“耳返声音再调大些” 的细碎声响。

　　【星宝，还有三十分钟就要上台了】0613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能量点储备稳定，体能正处于最优状态。】

　　【……嗯。】楼星辰轻轻应了一声，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快。

　　压不下的那股悸动，一下下撞着肋骨，闷得有些发慌。

　　明明早就知道未来的结果，可当 “出道” 真的要攥在手里，那种既期待又忐忑的情绪，还是忍不住从心底冒了出来。

　　她在紧张。

　　不应该的，她早在幼儿园开始她就在练功房里摸爬滚打，在各类汇报演出和比赛的舞台上旋转跳跃，面对台下专业的评委和观众也从未怯场。

　　紧张这种情绪，早就在一次次舞台打磨里被磨得干干净净，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才是刻在她骨子里的常态。

　　就像隐瞒性别混在男人堆里，空降出道组顶着压力和质疑，她也能在考核时跳出让孙承德眼前一亮的表现。

　　按理说，观众不多的小场合，不该让她产生这种久违的紧绷感。

　　待机时不大，进进出出人又多，行动间难免磕碰。

　　楼星辰想找个安静点的角落缓口气，刚往外走了两步，胳膊就不小心撞到了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的闵玧其。

　　“米亚内。” 楼星辰下意识停下脚步，抱歉了一声，然后继续往机室外走去。

　　闵玧其盯着她出了门，又垂下眼帘。

　　以前的楼星辰从不会这样，要是不小心撞上谁，她总会比对方先睁大眼睛，语气里带着点咋咋呼呼的惊讶，比对方先惊讶出声，然后跟着一连串的：“没事吧没事吧？有没有撞疼你？”

　　她只会对不在她 “自己人” 划分范围内的人才会格外的客气。

　　拐角处的楼道尽头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可以打开，玻璃蒙着层薄灰，能透进些室外的光。

　　她伸手把窗户推开条缝，带着热浪的风立刻钻了进来。

　　0613 的声音就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疑惑，【星宝，你是不是还在紧张呀？】

　　楼星辰吸气：【统统，出道了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0613在她脑子里变成了可爱的Q版小人，脑袋上冒出问号，它也开始跟着好像感受到了紧张的情绪，什么叫出道后就没有回头路了？难道星宝对攒能量回家其实抱着随时跑路的心态吗？星宝不能骗统吧！

　　楼星辰呼气：【我总不能出道一半从团里跑路吧。】

　　【原来是……】这个跑路呀！0613 恍然大悟，Q版小人甚至还在她脑海里蹦了两下，它就知道星宝不会骗统！它电子音都欢快起来，【没事哒没事哒星宝，隔壁家两年跑了三个都还好好的呢！】

　　【行星饭大战四叶草的那个团吗？】楼星辰问。

　　【是嘟星宝！】

　　楼星辰感慨：【人多真好啊。】

　　【啊？什么人多真好？】0613 又歪起了脑袋，问号重新冒了出来，明显没跟上她跳跃的思维，语气满是困惑。

　　【随便一跑就跑了人家一个团的人数呢。】

　　0613想语塞，沉默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它想，人类的语言艺术还是发展太全面了。

　　-

　　说是红毯都多少有些潦草 —— 不过是块窄窄的红布，从入口处一路铺到舞台下方的楼梯边，连像样的灯光都没有。

　　不过0613说，是因为现在的还不流行后期内娱那种到像人死了三天一样白的打光。

　　防弹几人刚走到那块写满 “BTS” 字样的白板前，还没来得及调整站姿，相机快门 “咔嚓咔嚓” 的密集声响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

　　白光频闪，晃得人眼晕；幸好这也有培训过。

　　台上台下的距离近得过分，，记者低声交谈的嗡嗡声都能听清。

　　“你说这次的男团能支撑多久？”

　　“赌一次回归？输的人请喝酒吧哈哈。”

　　“两次吧，一般新人团的试错成本也就是两次回归。”

　　“你看这阵仗，投入明显没他们公司之前推女团时多，说不定就是随便推出来试试水的。等着看笑话吧小子……”

　　刺耳的言论钻进耳朵里，楼星辰脸上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原本还带着点紧绷的神情，此刻彻底冷了下来。

　　她抬眼扫过那几个交头接耳的记者，眼神里淬着点冷意，终于看起来有些符合防弹调性的凶气”。在她面前的记者又举起相机多拍了几张。

　　拍照环节一结束，staff 就像赶小鸡似的，马不停蹄领着他们往艺术厅内部去候场。

　　记者们则会从另一侧的观众入口进场，两拨人刚好错开。

　　他们等候在舞台侧面的阴影里，前面传来主持人清晰的声音，接着是方时赫走上台发表演讲，一些废话的陈词滥调，听得人有些走神。

　　cody 姐姐走了过来做着最后的妆容巡视，见楼星辰的唇釉有些脱妆，便掏出唇刷给她重新补了层浅色的，一边补一边叮嘱：“不准再抿嘴了啊，等会儿上台唇妆花了就不好看了。”

　　楼星辰乖乖点头，指尖却悄悄攥紧了，抿嘴的力气好似都攥成了拳头，她掌心有些微潮，连指尖都带着点凉。

　　就在这时，一只手悄然伸过来，轻轻掰开了她攥得发紧的手指。温热干燥的掌心包裹住她微微发凉的指尖，用力地捏了一下。

　　星辰猛地抬眼，撞进金硕珍带着关心的目光里。

　　他脸上带着故意搞怪的表情，眉毛挑得高高的，眼神却很沉稳，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加油啊，Novaan。”

　　方时赫的演讲还在继续，那些冗长的客套话刚落，staff 就快步绕到阴影里，压低声音拍了拍手：“准备上场了，动线记牢，别慌！”

　　话音刚落，场内突然爆发起一小片应援声，应该是人数不多，叠在一起的人声算不上响亮，但听的出试图这点声音撑起整个场子，“防弹”“加油” 穿过舞台缝隙飘过来，听得人心头一热。

　　楼星辰正跟着调整站姿，身后的衣角忽然被轻轻拽了一下，沉了半分。她回头，撞进田柾国亮晶晶的眼睛里，少年眼底满是藏不住的跃跃欲试，嘴角弯着，连耳尖都透着点红，像是早就按捺不住想冲上台。

　　完全的兴奋。

　　金南俊深吸一口气：“走吧，大家！”

　　场内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八个人立刻按照排练了无数次的动线，快步往舞台中央走，在一片漆黑里精准找到自己的起始位置。

　　楼星辰站定，微微垂下眼，调整着呼吸。

　　灯光尚未完全亮起，台下昏昏沉沉的，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晃动的人影。

　　她悄悄把的目光投向呼喊防弹的观众席，几抹亮色撞进了她的视野。

　　舞台侧面的观众区里，几张写着“Novaan”的手幅和应援牌被十几个身影高高举着，努力地摇晃。

　　心脏像是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消解了所有紧张。从2018年猝然跌回2012，那些独自扛着的压力、偷偷加练到深夜的疲惫、藏着性别秘密的不安，还有所有咬着牙的坚持与努力，在这一刻忽然都有了实感。

　　那些举着她名字的人，或许和曾经在漫展上跨越千里来见她的粉丝一样，怀揣着最纯粹的热情和期待，来到了这里。

　　只为见证她的第一次舞台亮相。

　　胸腔里沉甸甸的，全是说不清的情绪 ，该怎么回报这份心意？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只要全力以赴就好！

　　音乐前奏如同重锤般猛然敲响，金南俊的 rap 带着凌厉的节奏破音而出，清晰地传遍整个场馆，也拉开了防弹出道的序幕。

　　“我们是防弹！”

　　-

　　宋时媛是被妹妹宋时妍硬拉来的。

　　她对这种刚出道的男团向来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名字听起来还有点中二的“防弹少年团”。

　　在她看来，追男团不如追女团，妹妹的审美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上个月还喊着某个演员欧巴是此生挚爱，这个月就换成这几个还没长开的小男生了。

　　清潭洞的乙支艺术厅比想象中小不少，所谓的“红毯”更是简陋得可怜，就一小块红布铺在台阶下。

　　在现场，屏幕实时转播着那几个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印着“BTS”的白板前，显示器里招呼声寥寥，被此起彼伏的快门声盖过，宋时媛甚至有点替他们尴尬。

　　那群人进了艺术厅，有记者的机位就在他们位置附近，记者们毫不避讳的议论。

　　“还没开始吗？”

　　“也是不知道能活多久的团，这也许是他们最瞩目的时候了。”

　　真刻薄。

　　宋时媛皱了皱眉，收了钱的家伙们还这样管不住嘴，真是一群渣滓。

　　她百无聊赖地环顾四周，观众席稀稀拉拉，大部分区域都空着，只有前面几排坐了些人，看样子大多是像她一样被朋友或家人拉来的，真正举着应援手幅的粉丝，只有那么一小撮，看起来格外努力地想制造出点声势。

　　灯光暗下，演出即将开始。主持人絮絮叨叨，一个看起来像是公司代表的中年男人上台说了些千篇一律的话术。宋时媛打了个哈欠，心里那点不耐烦又多了几分，只想这场面赶紧结束。

　　直到那八个少年走上台，在黑暗中站定。

　　音乐前奏如同重锤猛然砸下。

　　追光灯亮起，瞬间将台上的身影清晰勾勒出来。

　　宋时媛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

　　台上的表演带着一种近乎野蛮的生猛力量，整齐的刀群舞充满了破釜沉舟的气势。

　　不得不说，水准超出她的预期。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站在靠边位置的一个身影牢牢吸引。

　　那个少年……长得也太漂亮了。即使画着全包眼线，也掩不住那份精致的底子。宽大的黑色T恤衬得他脖颈纤细白皙，跳舞时却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感。

　　他的part不多，但每当镜头扫过他，那双眼睛瞬间迸发出的侵略性和专注力，像磁石一样吸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呀，时妍，”宋时媛忍不住碰了碰旁边正激动晃着应援棒的妹妹，压低声音问，“那个……左边那个，皮肤最白，眼睛很亮的那个，他叫什么？”

　　宋时妍正嗨着，闻言无语地白了姐姐一眼，把手里的手幅塞到她手里：“Novaan啦！Novaan！姐你之前不是还看过他和JIN欧巴拍的拉面广告吗？就说很帅吧！”

　　啊！原来是他！宋时媛想起来了，那个广告里幸福吃着拉面的少年，和眼前这个在舞台上气场全开的人，竟然是同一个！

　　接下来的表演，宋时媛的视线几乎无法从楼星辰身上移开。

　　他不是每时每刻都站在最中间，但无论是精准有力的舞蹈，还是稳定融入的和声，他都做得无可挑剔。

　　尤其是他站C的时候，短暂的定格，灯光打在他流着汗的侧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不同于其他人的独特气质。

　　是少年意气风发的肆意张扬，是全然的投入和享受舞台的专注。

　　他天生就该属于这个舞台，所有的灯光和目光都理所应当为他聚焦。

　　宋时媛感觉自己的心跳有点快。

　　表演结束，少年们喘着气，在主持人的引导下向台下鞠躬。那几十个粉丝的欢呼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真诚和响亮。

　　宋时媛看着那个叫Novaan的少年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他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和汗意，一边走，一边朝着观众席挥手。

　　忽然，他的目光似乎朝着她这个方向停留了一瞬。

　　宋时媛的心猛地一跳。

　　然后，她看见他极轻地笑了一下，用口型无声地说了句什么。

　　距离有点远，台下也有些嘈杂，但宋时媛觉得自己看懂了。

　　那口型分明是：“谢谢你来见我。”

　　轰的一下，一股热意冲上宋时媛的脸颊和耳朵。

　　理性来说，她知道这大概率是偶像对全体粉丝的感谢，是一种职业性的营业，但那一刻，隔着人群和灯光，她偏偏就有一种荒谬的、强烈的直觉——那句话，是对她说的。

　　就因为她刚才，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吗？

　　“完蛋了……”宋时媛捂住胸口，喃喃自语。

　　“嗯？姐你说什么？”宋时妍凑过来问。

　　宋时媛看着台上那个已经走到后台入口、即将消失的背影，深吸一口气，一把抢过妹妹手里另一根没用的应援棒，用力挥了起来。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Novaan是吧？防弹少年团是吧？她得赶紧去查查资料，注册粉丝俱乐部，还有……还有明天的打歌！她记得妹妹说过明天打歌结束就有见面会，刚出道的糊团，一张专辑的事！

　　“我说！”她顾不上妹妹奇怪的眼神，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兴奋和笃定，“这个团！我好像也要入坑了！”

　　宋时妍：“？？？”

　　你不是只追女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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